顿时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击中了他

    段越征呼吸一窒。

    他勉强保持理智,低声安慰:“别怕,我回来了,我马上回来。”他站起来,皱紧眉头,立刻叫秘书给自己安排私人飞机回国。

    会议室被晾着的高管面面相觑。段越征捏着手机,简短说:“突发情况,接下去的会议授权neo全权代表中文。抱歉,我需要处理一下我的事情。”

    他匆匆走出会议室。

    秘书在前面领路,不时回头看他。

    大老板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从未见过如此焦虑的表情。

    视频没挂。

    哪怕隔着屏幕,段越征都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如此强烈地被佟眠影响。空气中翻滚的信息素变得躁动不安,甚至有些暴躁,他低头看着视频里那张小小的脸、含泪的眼睛,深呼吸,终于,保持了克制。

    他不知道他的oga要一个人在家里忍受多少痛苦。他只能催促车开快一些,但也无法让飞行员再开快一些。抵达帝都机场时,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司机把车飙出了f1赛车的速度,他沉着脸,一言不发。

    视频那端的oga满脸是汗水,已经睡着——或者昏倒。

    段越征不是没想过让爸妈送佟眠去医院。

    可是送去医院最多打抑制剂。他给家里准备了十分齐全的抑制药,抑制剂、抑制贴、口服抑制剂,效果都是顶尖的那一类。佟眠还能穿着他的外套去考试,应该是打过抑制剂的。送去医院也只能静待紊乱症带来的发情期自然平息。

    佟眠不需要医院。

    段越征没有哪一刻比此刻更清楚,那个缩在他的衣服围成的小小巢穴中的oga,需要的是他本人。

    段越征按捺住强烈的急迫感与焦躁感,等待电梯把自己带到门口。他嗅到蒙蒙如水波的茉莉花香味,在房间里盈盈游荡。几乎是在一瞬间,压抑了一晚上的信息素就再也忍不住了,如同一场薄荷味暴雨铺天盖地地淋下来。

    段越征在卧室最深处的床角找到了蜷缩着昏迷过去的oga。越靠近他,茉莉花的香味越浓,浓得人心旌摇曳,令人头晕目眩。段越征克制着呼吸,慢慢地拨开那一圈垒砌起的衣物,把人从巢穴里抱出来。

    佟眠突然惊醒,眼底朦胧,本想挣扎,但嗅到熟悉的气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抱紧段越征的脖子。他疲惫得说不出话,声音也发不出,只能努力地把自己的脸与段越征贴紧。

    段越征感觉得到他无限的依赖。

    他慢慢抚摸佟眠的脊背,一呼一吸之间,已经被茉莉花的信息素迷得有些头晕:“佟佟。\"佟眠把自己的脸再贴近了他的肩膀一些。

    段越征温柔地,被蛊惑或者主动蛊惑:“佟佟……好点了吗?”他控制好自己的信息素,柔柔地把佟眠包裹。

    佟眠终于从恍惚中回神,露出一个含泪的笑:“你回来了。”

    段越征小心地问:“很难受吗?”

    佟眠没有力气回答,只是把段越征抱得很紧。不够。他渴望更多信息素,这样只是抱着根本不够。他眼前一片混乱迷蒙,仰头,定定地看着段越征的下巴,忽然用力咬了一下,再攀上他的肩膀,去寻他的嘴唇。

    佟眠已经被烧得神智混乱了,他的世界里只段越征一个,艰难呼吸之间,他需要更丰沛的信息素,或者……或者需要,标记。

    alpha长了容易咬破皮肤在oga腺体中注入信息素的尖尖犬齿。佟眠用舌尖努力舔到段越征牙尖,段越征几乎头皮发麻,浑身如同过电。太浓太浓的oga信息素使得alpha也被引诱得高敏感,他反应过来时,已经把佟眠揉进怀里,按在了床上。

    佟眠还是难受得要命。

    他说话几乎带哭腔了:“段越征,段越征,不行,不够。我难受。”

    段越征指腹按着他后颈的信息素腺。那个小小腺体凸出一个弧度,正在发烫。佟眠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眼泪粼粼,恳求:“标记我吧。”

    段越征听见他这么说,已经完全忍不下去了。他将oga翻了个身,背对自己,俯身在他耳边说:“趴好。”

    佟眠听话,掉着眼泪,胡乱地拼命点头。

    段越征一只手钳住他的下巴。alpha天生知道怎么对付oga,知道如何让人臣服,哪怕从未标记过其他人,段越征也知道要怎样使佟眠顺从,使他柔软地弓起身,把一截白皙脆弱的后颈完整暴露在外。段越征掐着那一段脖颈,低头,咬下去,尖尖的犬齿瞬间咬破皮肤,信息素缓缓注入。

    佟眠从未经历过临时标记。

    他不知道,被alpha临时标记注入信息素竟然有如此剧烈的痛苦与欢愉。他脑子里似乎有烟花炸开,发情期敏感的身体承受不了太强烈的情绪,他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可是下巴已经被人提前扣住,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承受。他仰起头,几乎要用力地咬破嘴唇,突然被人翻了个身,段越征开始边擦他的眼泪,边轻轻安抚性地亲他。

    佟眠抱住他的脖子,胡乱回应。身体里刚被注入面前alpha的信息素,佟眠脑子里对他的接纳程度已经拉到最大,他做什么都无法反抗,只能给予生涩回应,无论是亲吻或是其他。

    空气中的信息素飘飘荡荡,融合在一起。

    一室盈盈暗香。

    临时标记结束,佟眠脱力地晕倒在段越征怀里。

    佟眠于梦中醒来,发现已是早晨九点。卧室拉开了窗帘,晨风送来窗外绿植的清香。冬天的太阳在卧室地上投下一道玻璃似的光影,佟眠拥着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他忽然伸手去摸自己后颈的腺体。

    摸到的是被贴好的抑制贴。段越征贴的。

    佟眠心一动,飞快跳下床跑出卧室,可是他没在客厅里找到段越征。被临时标记后的oga会额外依赖自己的alpha。

    如果不在,就会感到无可抑制的沮丧与不安,他赤着脚拖着步子慢慢走,小声喊:“段越征。”

    “段越征你在哪里呀。”

    没找到。

    他擦了擦眼睛,想哭,又喊了一声:“段越征。”

    段越征从客厅阳台上转出来,一边挂掉电话,一边急忙走过来,问:“怎么了?睡醒了?为什么不穿鞋?”

    佟眠一声不吭地看着他,突然一头扎进他怀里,像依赖主人的小动物。

    段越征叹息,摸摸他的头发,把他抱起来走回卧室。佟眠抱着他的肩膀,一直不说话。被他放回被子上,也不肯放开。段越征拍拍他的背:“佟佟,怎么了?”

    佟眠不说话,只是摇头。毛茸茸的头发蹭着段越征的颈窝,痒痒的。段越征有种养了小猫的感觉,声音放得更柔和:“起床了?我们吃早饭。”

    佟眠终于才放开抱着他的手,把自己缩成一团。

    段越征拉出他的小腿,给他套上拖鞋,说:“好了,去洗漱吧。”

    佟眠乖乖下床去卫生间。但刷牙刷到一半,又忍不住跑出卫生间找段越征。

    平常临时标记并不会对oga的生理与心理有如此严重的影响,他们匹配度太高,给佟眠带来了强烈的依赖、不安与恐惧感。

    段越征无奈,陪他刷牙洗脸,给他擦干净脸和手,把人牵到餐桌边。佟眠不要和段越征对面坐着,一定要挨在一起坐,段越征觉得他突然一下变好乖。

    佟眠吃完早餐,擦嘴巴的时候,突然说:“我下午有两门考试。”

    段越征:“要请假吗?”

    佟眠说:“不要。”

    段越征不置可否,看着佟眠,说:“把牛奶喝了。”

    佟眠睁大眼睛望着他,小声请求:“你陪我去学校好不好?”

    段越征愣了下。

    不是不要我露面吗?不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关系吗?

    见段越征没有直接答应,佟眠变得有些焦虑,坐在椅子上,别扭地动了动,眨着眼睛望着他,脸颊通红地央求:“哥哥,好不好?”

    段越征看着他,没说话。

    终于找回来一点姿态,段越征不能直接答应,想再听两句好话。

    佟眠眼圈一下红了,他站起来。

    段越征以为他要发脾气了,可是他没有。他轻轻抱住段越征的脖颈,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与下巴,在他耳边,小小声问:“哥哥,可以吗?”

    段越征单手摸了摸他后脑的柔软头发,丢盔卸甲一败涂地:“好,下午我送你去学校,你考试我在外面等你。”

    佟眠露出个笑来,咬着段越征的唇角,舌尖轻轻舔过,含糊道:“段越征你人真好。”

    段越征闭了下眼睛。

    他拉着佟眠的手去摸某个地方,在他耳边轻轻说:“你再亲两下,我可能就,人好不下去了。”

    佟眠脸色通红,连忙撒手,别开眼神,用力擦嘴唇。

    佟眠最后两门考试被安排在下午,下午一点到三点是一门,三点半到五点半是另一门。段越征把他送到教学区入口。教学区内部是不允许机动车行驶的,佟眠只能自己走进去。

    佟眠下车后依依不舍地同段越征挥手,走了十多米,又回头,跑过来敲段越征的车窗。

    他跟段越征确认:“你会在这里等我吧?”

    段越征说:“会。”佟眠眼睛乱晃,咬了下牙,难以启齿,却又不得不说出来:”那个……那个,就是,可不可以,把你的外套……“段越征疑惑:“什么?”

    佟眠自暴自弃:“我想穿你的外套。”

    段越征把外套大衣脱下,抖开,披在佟眠身上,摸了摸他的脸颊:“好了。”

    佟眠穿着段越征的大衣,那衣服轮廓比佟眠一个人大了一圈,很明显是穿男友外套。佟眠一步三回头,与段越征招手。

    佟眠连着考两门,中途已有些累。考完后,同一考场的同学与他打招呼,想要攀谈两句,他却裹紧了外套,急匆匆说:“不好意思,我有事。”

    一刻也不愿分离。

    他飞奔到段越征停车的地方,站在原地张望,却没见段越征人影。

    顿时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击中了他,他惶然无措地站在原地,咬了一口手背,无措地四处张望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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