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从浴室折腾到卧室,  冥添动作大张大合,活脱脱的一个土匪做派,焦润也不甘落后,  一会儿她在上,一会他在上,  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冥添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东西,可得好好用一下,  焦润还笑话他,  几千年的老古董,  可别用一用就破损了。

    冥添感觉到了深深的侮辱,但还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  确认没有问题后,才开始了美好的双人生活。

    天刚蒙蒙亮,  两人终于消停了。

    冥添帮焦润擦了擦汗湿的侧脸,  焦润亲着他的手说道:“闹够了没?”

    冥添看了眼窗外:“时间还早,  天还没亮。”

    焦润是个活人,可不能成宿成宿地熬,索性往他怀里一窝,耍赖道:“我困了。”

    冥添可算扬眉吐气了一回,说道:“还说不说本王是太监总管?”

    焦润闭着眼睛,  非常敷衍地说道:“不说了不说了,快点搂我睡觉,我今天还有正事。”

    冥添眉毛一挑:“有什么事比本王重要?”

    焦润咬了口他的肩膀,含糊地道:“睡觉就很重要!你要是想让我今晚还陪你疯,现在就赶紧让我睡觉,不然你今晚睡客房。”

    焦润一觉睡到十点多,迷迷糊糊想上厕所,  冥添不忍心让她爬起来,便钻进了她的壳子里,替她去上了。

    黑无常正好有事来禀告冥添,就见冥添顶着焦润的脸,上完了厕所正在洗手。

    冥添瞥了他一眼道:“看什么?没看过替娘子上厕所的吗?”

    黑无常:……他见过替娘子拎东西,扛重物的,确实没见过替娘子上厕所的。

    冥添擦了擦手,说道:“你打光棍,不知道也属正常。对了,以后来本王家敲门,别擅自就飘进来,要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小心本王要了你的眼睛。”

    黑无常:……

    焦润睡到下午三点才彻底清醒,拉着冥添就去逛商场。

    给冥添买了几套衣服,冥添人高腿长,穿什么都好看,一头黑长直,看起来很有古风美。

    傍晚德华来,焦润和他探讨了一下请设计师和施工队的问题,荒山已经到手,墓园就近在眼前了。

    到了晚上,冥添暗示性极强地催促焦润去睡觉。

    焦润:“还早,再等会。”

    没过两分钟,她家八点的时钟就又被某人调成了十点半。

    连续几天这样的操作后,焦润觉得她家这个挂钟基本可以忽略了,天一黑就会被冥添调成十点往后,根本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两|性相好是个很美妙的事情,但天天像补课一样准点完成就不太美好了。

    冥添大为不解:“本王没有的时候你嫌弃,现在有了,你怎么还嫌弃?”

    焦润看着资料道:“什么事情都得有度,你就不能给自己找点事干?”

    冥添想了想,第二天一早就出去了,焦润醒来的时候没看见他还挺纳闷,就给他新买的手机打电话。

    响了三四声,冥添接了起来:“焦润?”

    焦润:“你在哪儿呢?”

    “……本王这儿信号不好,一会儿就回去……黑无常,你手别停,继续挖。”

    焦润撂了电话,起床洗漱吃早饭,一会儿大门就被打开了。

    冥添穿了一件黑色的毛衣,黑色牛仔裤搭配黑色外套,就是衣服上满是泥土,黑黑黄黄。

    他抱着一个古朴的大箱子进了屋,往地上一放,对焦润道:“打开看看。”

    焦润瞧了瞧,箱子上也都是土,就抬起下巴道:“你打开,我嫌手脏。”

    冥添掀开木盖子,焦润一探头,就被里面的东西惊到了。

    满满的一箱子黄金和珠宝,黄金还是元宝的形状,光芒反射进焦润的眼中,看得她连早饭都顾不得吃了。

    焦润脑子一动,就猜到这些东西是哪儿来的了:“你去盗|墓了?”

    她还想,哪儿的信号那么不好,黑无常还得在旁边挖,原来是地底下。

    冥添脱了身上的脏衣服,说道:“怎么能算盗?他们魂魄都投胎了,这东西放那儿也没人用,本王顶多是拣。你不说要彩礼吗?这些够不够?”

    焦润的彩礼就是那么一说,他一个鬼,能有人民币就怪了。

    焦润想了想:“你挖的那个墓,历史上有名吗?”

    冥添穿着内裤,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直接把焦润抱在了他的腿上,大咧咧地道:“没名,有名的那些,都被你们人快挖完了。”

    冥添吃了一口她的面,皱眉道:“真酸。”

    焦润喜欢吃陈醋,吃面食类都会放一点。

    她打量着这一箱子的珍宝,想着是存起来,还是换成现金。

    冥添拧着眉头把面咽进肚,搂着她的腰道:“用这金子,去给你买婚纱,咱们也去办个结婚证,那东西贵不贵?”

    他可没忘了焦润说的,在她们这结婚可都是要穿婚纱的,还要领证。

    “还有那个戒指,都买了,你要是喜欢金扳指,就买十个,一根手指带一个。”

    焦润笑了,说道:“结婚证啊,好贵的。”

    冥添嗤笑道:“你们这儿当官的可真会赚钱,说说,要多少,不够本王再去挖。你之前说的那些,都补上。”

    焦润转过身,环住他的脖颈,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一些事?”

    冥添舔了下她的嘴角,道:“什么事?”

    焦润狡黠地笑道:“就是共同体验怀孕、生孩子,还有坐月子的事。”

    冥添:“……”

    焦润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抿唇说道:“话说咱俩能有孩子吗?没有也行,就我们俩也挺好。”

    冥添:他想说没有,但是吧,鬼胎是会有的。

    他顿了一会儿道:“你们这搞计划生育都有什么手段?本王既然当人了,也得响应号召。”

    焦润搂着他哈哈大笑,二人世界挺好的,还是先享受两人生活吧。

    在公墓开始施工的同一天,焦润和冥添也找了个“良辰吉日”把婚礼办了。

    德华很是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偏偏要选在鬼节这天办大喜的事儿。

    原因很简单,鬼节所有阴差休息,下半夜才开始上工,都有时间来吃一杯水酒。

    所以在德华的眼中来看,就是硕大的旋转圆桌,就只有他一个人坐。

    德华问焦润:“老板,您这办的挺奢侈啊。”

    摆三十个大桌,结果坐了不到十个人,其中二十多桌都是空的。非常考验司仪的控场技巧和抗尬水平。

    从道人和黄山道人倒是知道怎么回事,黄山道人还好,从道人吓得直往桌子下面滑。

    黄山道人忍不住出言提醒道:“别往下面滑了,下面也有宾客。”

    从道人掀起桌布,空空荡荡,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唰”地就把腿盘了起来,这脚是怎么也不肯落地了。

    黄山道人:他还是不要说了,从道人腿上还坐着一条狗呢。

    冥添能叫出名来的鬼不多,认识他的却不少,一路推杯换盏,冥添心情好,捧着白酒挨桌喝。

    德华吃着菜,对焦润道:“老板,您爱人是不是喝多了,怎么对着空桌子讲话?”

    焦润喝了一口汤,拿起筷子,在空中不着痕迹地轻打了一下,对面长舌鬼的舌头伸得老长,都要掉汤里了。

    “今天他开心,随他吧。”

    焦老太太也来了,她老人家不愧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也从黑无常那儿听说了一些冥添的事,对这个女婿还是挺满意的。

    逢鬼就说:听过鬼王冥添吗?那是我女婿!

    冥添千杯不醉,但喝了几十瓶白酒,整个鬼也是有点飘了,回家连车都不想坐,抱着焦润就想飞回家。

    焦润连忙制止他,用安全带给他绑好,冥添眨了眨眼道:“本王想吃麦当当。”

    焦润笑了:“好,带你去买。”

    到了麦当当,冥添走路还算正常,脸也不红,就是眼神有点发直。

    服务生问:“您要哪个套餐?”

    冥添:“有赠品那个。”

    服务生拿出娃娃让他选,冥添看了看道:“怎么没有焦润的娃娃?”

    焦润一听就知道他喝多了,对服务生道:“都要了,买三个套餐。”

    回到家里,冥添将娃娃摆到了床头,满床头的娃娃,都是他吃回来的。

    焦润拖着他去洗了个澡,到床上就打算睡觉了,折腾了一天,她也累了。

    冥添可一点都不累,就像一条兴奋的公狗,眼睛亮晶晶地道:“焦润,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焦润看了看他:“你都喝这么多酒了,没事?”

    冥添挑眉:“怎么可能有事!”

    他说着伸出手,一个力道没控制好,就把他木质的第三条腿给掰折了。

    焦润:“……”

    冥添皱了皱眉,索性从木头身子里抽离了出来,用鬼身抱着焦润道:“这什么破质量,地府就能产这种三无产品!”

    幸好,洞房花烛夜还是圆满地完成了,就是鬼身的冥添玩的花样有点多,一人一鬼飘在半空,焦润只能紧紧地搂着他,就怕摔下去。

    第二天,焦润还在睡觉,冥添就带着木头身子回了地府,阎王爷一看也懵了,张了张嘴道:“……这是怎么弄断的?”

    这也太激烈了,木头都能断了?!

    等墓园快要建成的时候,焦润在公墓周边收养了一条流浪狗,这回是母的,就给她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礼拜天。

    冥添想了想,就托黑无常把今天带去投胎了。

    今天临走的那天晚上,冥添跟它玩了一夜的皮球。

    没过几个月,礼拜天就揣崽子了。

    礼拜天怀孕三个月,生了三只小狗崽,冥添仔细看了看,抓着狗脖子,提溜起来了一只小崽,笑着道:“今天,又见面了。”

    小狗崽闭着眼睛嗷嗷叫,黑黝黝的,可爱极了。

    焦润这边忙着建公墓,休息日接到了从道人的电话,说是李夫人老来得子,李老爷请他和焦润去看看婴儿房的风水。

    外快还是要赚的,焦润便带着冥添走了一趟。

    看到小孩子的时候冥添皱了下眉,随即有些古怪的笑了。

    焦润小声道:“怎么了?”

    冥添指着李老爷新得的女儿道:“这是钟莲啊。”

    焦润一愣,瞪大了眼睛。

    按理说,钟莲距离投胎还需要排几十年,可她是突然猝死,李老爷又和她有因果,便机缘巧合,提前投胎了。

    他欠了她一份债,就要用另一份来抵回来。

    焦润琢磨了一下,临走前还是告诉了李老爷这件事。

    李老爷倏地顿住,脸上一会儿红一会白,“咣当”就坐在了地上。

    他在地上失魂落魄地坐了半晌,悔恨地叹了一句:“作孽啊。”

    焦润觉得李老爷没什么值得可怜的,唯一值得同情的,应该是李夫人了。

    待李老爷的幺女长大后,是出了名的孝顺女儿,对她母亲尽孝尽责。

    但是却异常反感她的父亲,连李老爷的葬礼,她都恰好有事错过了。

    这可能就是,因果循环吧。

    焦润这边也没再关注李老爷家了,她只等着墓园落成,即将迎接她的事业巅峰。

    她最近开始了新的领域,倒腾事故房的翻新重建。

    冥添这个助手相当好用,房子里要是有鬼,他就直接带去地府,鬼要是来硬的,他就揍一顿,再带回地府。

    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也越来越熟稔,感情也越发深厚,冥添一从地府回来,就会立刻去找焦润。

    他离不开焦润,焦润也离不开他……虽然后半句是他自己的想法。

    焦润正好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他回来,便笑着道:“你刚好回来了,我想上厕所。”

    冥添算是看明白了,他在这个家里,就是厕所担当。

    但又能如何呢?

    他的人,他宠着,天经地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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