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烛火闪耀,照出屋内两人的身影,屋外偶有鸟鸣,转瞬又安静了下来。
夜深了,此刻的彭城,也睡着了。
凌晓冬乖乖在叶怡云对面正襟危坐,两手并放于膝上,摆出一副乖师侄的模样。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相顾无言。
凌晓冬率先受不了房内诡异的气氛,开口道:
“云姨,您没事就好,刚刚我在门外,还以为您想不开了呢。“
“哼!”
叶怡云冷哼一声,让凌晓冬打了一个哆嗦。
“如今贞洁已失,再丢了性命,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某人。我像是这种蠢妇吗?”
凌晓冬望着叶怡云不善的脸色,知道自己今晚恐怕是难逃此劫。
他挠着头,讪笑道:“云姨,您高见。”
叶怡云狠狠剐了凌晓冬一眼,冷冷开口道:
“刚才的事谁都不能说,尤其是小烟还有你师傅,知道了吗!”
“刚才发生了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啊?”
凌晓冬摆出一副痴呆模样,开始了他最擅长的装傻。
叶怡云没有理他,自顾自道: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我......”
她胸口起伏,胸前的布料不堪重负,伟岸的猫耳山呼之欲出。
“我就弄死你然后自尽!”
叶怡云银牙紧咬,狠狠道。
“哎哎哎,别!云姨,说好的不会寻死觅活的呢?”
凌晓冬赶紧上前安慰。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欺师灭祖的混蛋!”
叶怡云眼眶一红,失了方才的平静,小拳头雨点一般落在凌晓冬身上。
凌晓冬赶紧把黑锅揽在自己身上。
“都是我的错,是我强迫云姨的,云姨一点错也没。”
凌晓冬抓住叶怡云的一只纤手神识外探,趁机检查叶怡云是否完全痊愈。
“等等,云姨,别打了,有些不对!”
他面色凝重地抓住另一只还在锤自己头的纤纤玉手,更加仔细的探查起来。
两只手都被捉住的叶怡云脸色一红,像是想起了之前自己跪在榻上被反剪双手的模样,用力抽了抽,但被凌晓冬死死握住。
“你干嘛!我没事了!”
叶怡云体内确实恢复了阴阳平衡,但是凌晓冬额外敏锐的神识却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
仔细检查后才发现,叶怡云体内的阳气仍然在以一个极为缓慢的速度流失。
毕竟输送进来的终究是他人的阳气而非自己的,最终能转化成能为自己所用的阳气的数量十不存一,想要恢复原样,还需要长期的温养治疗。
凌晓冬把探查的结果和自己的猜想原封不动地告诉了叶怡云。
叶怡云听完脸色煞白,颤抖道:
“也就是说一次还不够?”
“准确的说,差不多要九九八十一次。至少三天治疗一次。”
凌晓冬把估算的结果如实报出。
“九九......八十一次!”
叶怡云两眼翻白,一手扶额,晕了过去。
凌晓冬赶紧扶住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的叶怡云,摇着她的肩膀,急道:
“云姨,醒醒!醒醒!”
叶怡云躺在他的怀里无力地看着天花板,口中喃喃道:
“八十一次,让我死了算了。”
“别啊,云姨,您看您都跨出第一步了,怎么能前功尽弃!”
“你别吵,让我静静!”
叶怡云推着凌晓冬的胸膛从他怀中起身,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蹙,两指头按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十分烦躁。
思考了良久后,她向凌晓冬伸出三根葱白的玉指。
“我和你约法三章!”
“云姨您讲。”
“第一!不能把这事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都不行!”
这还是之前的条件,凌晓冬想也没想就点头答应。
“第二条!每次...那...那个的时候,你都要蒙着眼,我来运功!”
“这个......”
凌晓冬有些犹豫。
“嗯?”
叶怡云狠狠地瞪着他,一副要是他不答应,就于他同归于净的模样。
凌晓冬只好服软。
“好好好!我答应!还有呢?”
叶怡云耳尖有些发红,眼睛在房内四处乱飘,犹豫了一会,才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开口道:
“还有就是,私底下,不要叫我姨。”
她一想到凌晓冬在榻上一边折腾一边一口一个云姨,总感觉自己在干什么不好的事,既感觉心儿乱颤,又感觉对不起小烟。
“那我应该叫什么?怡云?师伯?”
“哎呀你自己想去!还有不能叫师伯!”
叶怡云方才约法三章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己所有的勇气都用个精光,哪还受得了凌晓冬的调戏。
凌晓冬看着叶怡云低垂着脸,小耳朵通红的样子,更觉得可爱。
他试探性地问道:
“那就叫您,云儿怎么样?”
随着一声云儿说出口,叶怡云心脏不受控制地开始砰砰乱跳,又有欢喜,又有羞涩。
原本就低垂的头沉的更深了,更不得埋在自己胸里。
“随你。”
“那就叫云儿了!云儿?云儿?”
“你烦不烦!闭嘴!”
叶怡云像鸵鸟一样趴在桌子上,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
云儿?
她起了曾经在俗家的生活,如今人人都唤自己为清风道长,多久不曾有人叫过自己这个小名了?
与此同时,城主府内。
邵银华阴恻恻地看向无崖子,责问道:
“那凌晓冬为什么会一点事都没有?这就是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我怎么知道!青龙赤血阵本该万无一失的!”
无崖子在屋内烦躁地走来走去,
“这更说明了他们果然深不可测!”
“那接下来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他了?”
无崖子停了下来,对着邵银华怒目而视,一挥手,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抽在她的脸上。
“愚蠢!放过他?他放不放过我们都是问题!他要是发现了真相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邵银华捂着脸,一言不发,怨恨地看着无崖子。
以她大宗师的功底躲过这一掌轻而易举,但是,她不敢。
无崖子突然停下了脚步,面色疯狂,下定了决心。
“没办法了,虽然时辰未到,我今日就开启大阵,血祭整座彭城!”
说罢,便打开城主府地底暗门,沿梯而下。
他的身影逐渐没入浓浓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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