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去忙吧,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温教授,我今天调了班就在这里守着,您为了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不来照看一二,于心不安。”

    “陆医生,我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都会做的事,你不需要为这个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为了救我,您可能伤到了神经,如果治疗不好,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所以就让我留下来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也能第一时间发现。”

    “真的不需要,毕竟男女有别,多少有些不方便,而且我弟弟也在,他还帮我请了护工,您今天也受到了惊吓,早点回去休息吧。”

    “温教授,如果这样,那样回办公室,如果腿有什么不舒服,立刻找人去喊我。”

    ……

    颜离抱着手臂慵懒的依在门边的墙上,细白的手指之间卷着保温袋的提手,状似不在意的仔细侧耳听着房里的动静,唇角翘得越发高。

    男德这件事,温南屿还真的是拿捏得死死的。

    “嘿,干什么呢?”

    温南浔端着咖啡回来,看到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某人,太阳穴有些一跳一跳的闷痛。

    算了,反正不是他同颜离说的,便宜哥哥追责应该也追不到他这里来。

    “你脸色有些不太好。”颜离看着他泛白的唇色,忙站直了身体走过来,伸手搀了他到一边坐下,“怎么回事?你也病了?”

    温南浔喝着双倍糖双倍奶甜得糊嗓子的咖啡,随意的将手搭在了椅背上轻拍了拍,“没事,给里面那位献了点血,歇一下就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问护士站,他们也没说清。”颜离抱着保温袋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知道已经没事,她也就并不着急进去病房了。

    “他不让我说,不过既然你都知道得差不多了,瞒着你就没意思了。说是收拾东西的时候,有个随队医生脚滑,他就伸手拉了一把,结果就被拽倒了,树枝穿透了小腿,膝盖也有些骨裂。”

    说起下午接到的那个电话,温南浔并不想多和她说其中的凶险,树枝差点穿在动脉上,人一到医院就因为失血过多进了抢救室。

    医生说,他这腿骨裂是旧伤,没及时处理,树枝又可能抢到了神经,如果……也许以后会跛脚。

    他大概知道为什么温南屿不让他们告诉颜离了,怕她担心倒是其次,那骨裂八成和颜离有关,带着那样的伤还夜里下山来看她的婚纱秀,那一趟山上山下的往返,怕不是要疼死。

    在有关颜离的事情,他可真的是疯得彻底。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告诉颜离一些真相,如果有心爱的人在身边,大概那些疼都能够变得没有那么磨人了吧!

    可是温南屿自己都舍不得,他又怎么舍得呢?

    半晌,陆婉婉终于拿着不曾动过的鸡汤从病房里出来,见到坐在温南浔旁边的颜离,她愣了愣,却还是礼貌的问了好。

    “抱歉,我们认识吗?”颜离看着她,莫名的有些眼熟。

    原谅她,虽然知道两个人大概一起共事过,可那个时候她一心扑在温南屿身上,对这位医生小姐,她并没有什么印象。

    陆婉婉的笑容僵了僵,深深的看着颜离,勉强的笑了笑,“温教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来看看他,颜小姐要不就先进去吧!”

    颜离淡淡一笑,推门走进了病房,这种若有似无的挑衅,她不接招。

    “你来了?”

    事实上,听着高跟鞋的声响,他就知道她来了,虽然与他安排的不同,可是心底那一丝丝隐秘的欢喜是真的。

    颜离将手里的保温袋放在桌上,在他床边的椅子上抱着手臂坐下,一双细滑幼白的腿绞在一起,她微微偏着头,一副等他主动解释的骄傲模样,像极了画报上的封面女郎。

    “温南浔告诉你的?”他温声问道。

    颜离看着他仍旧没有血色的脸,敛眸道:“谁告诉我的重要吗?”

    她拉开抽屉,拿出了绿色封面的病历本和黑胶片子,皱着眉头翻看了起来,甚至还用手机拍了下来。

    某人嘴硬,还有某些人帮腔,不过没关系,她自己找专业人士看一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温南屿有些紧张的起身,手撑在床上,坐直了身子,因为牵动了伤口,情不自禁的轻“嘶”了一声,“我没事了,这么晚,先让温南浔送你回去休息吧,你明天早上不是还有课吗?”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颜离挑了挑眉,那娇艳的面容上笑意不减,只是目光却是出奇的危险,“温南屿,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

    温南屿噤声,低首看着自己被包得动弹不得的左腿,讷讷不语。

    她总是这样聪明,总是不肯多给他留一分能自作主张的余地。

    “我不知道。”他低着头,声音沉沉的,不大清明。

    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答案?

    她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眼睛,“真的不知道吗?”

    她欺身过来,一点一点的靠近,牵动着他的眸光与心神。

    那双干净温和的眸子里,一片春水映着她娇媚的面容,专注而深情。

    “不知道吗?”

    她软糯的叹喟一声,抬手蒙住他的眼,直接咬住了他的唇。

    她咬得不轻也不重,淡淡的疼,像是小奶猫在撒娇,可在唇齿间弥散开的那一点血腥味,却能够激发雄性动物最本能的凶残。

    他放纵了自己的失控。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揽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身,用力的向自己的怀里压着,喉结疯狂的滚动,好像恨不得下一秒就将她拆吞入腹。

    颜离柔软的腰肢被他扣着,单膝跪点在床边,俯身反弓着腰,腰窝深深,脊背弯成了一轮小月牙儿。

    有些快乐,只有她能给他。

    她微冷的手指从他的后颈滑过,在火焰烧起的时候带来了最不该存在的点点清凉,然而这无异于火上浇油。

    在他近乎疯狂的汲取着她的甜美,沉醉在她唇齿间的蜜意和身上暧昧的美人香时,颜离轻轻推开了他。

    “真的……不知道吗?”

    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粉嫩的唇因为他的亲吻而微微肿着,唇角还带着突然分离而牵连出的银丝,那似乎是一种无言的邀请,糜艳而让人无法抗拒。

    “我爱你。”

    他终于认命,仿佛被驯服一般的吐出了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认命了。

    颜离是毒,销魂蚀骨的毒,她总能轻而易举的融化他所有的心里防线,让他自愿后退十里的让她在心上作天作地。

    他放不开颜离,真的放不开。

    “真乖~”

    她捧住了他就脸颊,额头缱绻的与他相抵,顺着他的力道在床边坐下,靠进了他的怀里。

    温南屿将她圈在怀里,近乎虔诚了吻了吻她的额头,闭眼享受着这一刻久违的满足。

    她是真的,她在他身边,在他怀里。

    不是那些午夜梦回时的虚幻,也不是看着那些旧照片时的遐想,而是真真切切的拥抱着她。

    “温先生,我们这算是复合了吗?”她枕着他的肩膀,把玩着他精致好看的手指,俏皮的问道。

    温南屿拥着她的手臂一僵,“颜离,再等等,再等等好不好?”

    “为什么?”她皱了皱眉头,等着他的解释。

    温南屿低头看着自己的腿,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担忧,“先等我的腿好起来,好吗?”

    颜离追求完美,一个残疾跛脚的爱人,或许在情浓时,她可以说着不在意,可那些新鲜劲儿磨没了,就会是她再次抛弃他的理由。

    她凉薄,而他也不确定自己捂得热。

    “怎么了,怕我嫌弃你?”颜离捏着他的指腹失笑道。

    温南屿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了一下那白嫩的手背,“颜离,九分爱你,让我留一分爱自己。”

    腻歪了一会儿,温南屿一天没有进食的肚子咕噜噜的抗议了起来,见他红透的耳垂,颜离也好心的没再逗他。

    “我带了粥,要吃吗?”

    “嗯”温南屿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替自己盛粥,一瞬间也不舍得移开眼。

    “那刚刚那位陆医生给你带的饭,你没有吃吗?”颜离一边搅拌着滚烫的粥,一边问道。

    温南屿看着她被烫红的指尖,将铁制的小碗接了过来,喝了几口,温热的蔬菜粥下肚,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本来是打算晚点订外卖的,只想喝点清粥。”

    “在夸我了解你心意?”颜离从保温袋底部又拿了一个玻璃盒子出来,“不过抱歉了,粥是我买的,这个牛排才是我做的。”

    粥是在楼下小区一家温南屿从前很喜欢的粥店买的,就算是想要熬,也来不及,至于牛排……她花了那么多心血,他就算不吃也要看着!

    她邀功邀得直白,温南屿看着她越发的觉得可爱,不过,他可能错过了一场很重要的约会。

    看着牛排喝完了一整碗粥,看着已经快要十一点,温南屿又催了颜离回去。

    “我今天留下来看着你。”颜离不容置疑的将原本放在椅子上的包包扔在了沙发上,遣走了多余的温南浔本人和他请来的护工。

    二人世界,多一个都太拥挤。

    过了十一点,临近午夜,整个走廊都逐渐安静了下来,颜离关了刺眼的灯,盖着外套缩在了窗边的沙发上。

    病房虽然是个单人间,条件不错,可病房里的沙发能有多大,窄小的可怜,而且连床被子都没有,因为老旧,一翻身还会发出响动。

    颜离僵直着身体直挺挺的躺了一会儿,实在是难受得睡不着,干脆拿出手机调到最暗随便浏览起了网页。

    “颜离。”

    黑暗中,他轻轻唤了一声。

    “嗯?”颜离忙起身过去,却被他拉住了手腕,“上来睡吧!”

    “不了,我睡觉……”她睡觉一惯不老实,如果是平时,她肯定巴不得睡在他身边调戏调戏他,不过,看样子他伤得挺重,她就别添乱了。

    温南屿将她的手腕握得越发紧,“睡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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