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购小姐一直挂着笑意, 但就是不让白知徒进去。
白知徒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发现里面都是一间一间单独的小房间, 门口还拉着厚厚的窗帘, 有几位衣着优雅的男士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旁边站着同样制服的导购小姐,在为他们介绍。
这装潢, 这服务, 一看就是消费不起的价格。
虽然白知徒口袋里现在还有一百多万,但他还要留着买房子,不能轻易花钱。
是的,白知徒已经决定换房子!
他现在已经不是过去的白知徒了, 他现在有事业有伴侣!
是时候开启人生第二春(?)了!
苏云檐此刻和白知徒思想高度一致,他一个穷苦大学生,也没有那么多钱,装着站起来伸懒腰的姿势偷偷小声说:“老白, 我们溜吧。这里看起来好贵!”
“你说得对。”白知徒歪着头对导购小姐笑笑, 脚步一滑就打算开溜。
只是还没迈出半步,旁边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黑西装,黑头发, 还有那标志性风流倜傥的笑容, 正是那位钞能力很行的李济琛李大少,“白大师!好巧啊。你来买衣服?”
“啊,我只是路过。”白知徒碰见熟人, 心情愉快了那么一分, 和李济琛打招呼,“我带着宠物,进不去。”
白知徒戳戳自己胸前的小狐狸。
今天第三次听见宠物这个词, 苏云檐咬着牙磨了磨爪子,坏心眼的用小指甲抠在白知徒身上,扎得他一激灵。
李济琛奇怪地看着突然抖了一下的白大师,猜测可能是在练什么神功。
白知徒略显尴尬。
李济琛瞄了瞄了小狐狸,觉得他呆头呆脑,像极了家里除了吃就是睡的小猪咪,顿时心软,不忍心让这样的小可爱和白大师被拒之门外。
“这位是我朋友,跟我一起进去吧,去我的房间。”
李济琛是这里的常客,作为vip客户,所有导购都认识李济琛,看见他过来已经按照他的喜好备好茶水和新款杂志页,好让这位大少爷挑选衣服。
对于vip客户的要求,只要不是损坏店面和品牌的,他们没有理由拒绝。
白知徒跟着李济琛进入这家店,果然如他所料,这里的衣服都是独家定制,一个人绝不会看到同样的两件衣服。
服务高端,设计新潮,所以价格也很美丽。
苏云檐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设计师,捧着腮腮发出一声羡慕的喟叹,“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变成这样的成功人士。”
“你可以先变成这样的成功狐狸。”白知徒打趣道,“先送你去参加动物运动会,然后带你去拍广告,参演电视剧,这样你就变成动物界的男明星了,顺便还能给自己挣点粮吃。”
苏云檐越听越气,握紧小爪,“白知徒,早晚有一天我要鲨了你。”
“啊,没有屁屁摸的生活,生不如死。”白知徒说完这句话,顺手撩了一把狐狸尾巴,不过他也知道小动物的屁/股很敏感,所以没有刻意过去碰。
等苏云檐熟悉熟悉后,他一定会rua秃。
又被耍流氓的大白狐把尾巴拍得震天响,但由于体格太小,这动作宛如隔靴瘙痒,对‘敌人’没有任何实质伤害。
苏云檐顿时悲从中来,他发现从他变成小狐狸以来,一直在给白知徒逗闷子。
从房东变成宠物,这家庭‘弟’位越来越明显了。
一人一狐已经培养出无比的默契,声音绝不会被第三个人听去,外人只会以为是一个人养了一只拇指狐狸。
李济琛就完全没发现这个狐狸曾经和自己还有一起听八卦的友谊。
导购小姐送来两份当季新品的杂志册,白知徒随手翻了翻,发现这些衣服对他来说并不日常,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好奇心作祟跟进来了。
李济琛察言观色本事一流,笑着说:“上次大师帮了白家,也顺手给我们李家造了势,我还没好好感谢你,今天就当我的一点谢意吧。”
白知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济琛,他就说么,李济琛是个很上道的朋友。
白知徒随手选了两个设计,李济琛也挑好款式,导购抱着册子离开,等在门外的设计师立刻进来,着手为二人量尺寸。
李济琛一边抬胳膊一边盯着白知徒思索。
白家的事情解决后,他们几个上层圈子的家族都或多或少知道了相关内幕,他和林知行作为当事人之一,被来回盘问了几百遍,现在白知徒的名字已经在几个大家族里流传开来。
那天他们从白知徒这里拿回去的符箓,还没捂热乎就被瓜分了。
不知道林知行那边什么情况,但李济琛这边,他堂弟一家拿回去的两张符箓听说当晚就用掉了。
拿着符箓的人只是在工地巡查,结果绊了一跤,莫名其妙地被推着往前踉跄了两步,正当他回头的时候,突然看到身后刚刚站着的位置砸下两块巨石,还有一根直直插进地面的钢筋。
若是没有那个意外,现在巨石底下的一滩碎末就是他的结局。
原本还将信将疑的人立刻盯上李济琛手里剩下的符箓,缠得他烦不胜烦。
很明显,他堂弟家一定是出事了,现在堂弟一家整天精神恍惚,接手的工程也暂时搁置,影响的范围太大。
白知徒看了李济琛一眼,“有事找我?”
“大师……我堂弟那边可能出了点事,需要您帮忙。”李济琛不确定白知徒会不会帮他,不过他打定主意,不管花多少钱都得让这位白大师答应,不然他堂弟一家估计今年都过不去了。
“可以啊。”白知徒按照设计师的要求,让抬手就抬手,让抬腿就抬腿,答应李济琛的口吻就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样简单。
李济琛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答应,“大师,您答应了?”
“帮朋友的忙啊,难道我是那种见钱眼开,没有钱就不干活的自私鬼吗?”白知徒眯起眼,眼带威胁。
口袋里的苏云檐狠狠点头,然后被揪了耳朵。
李济琛连忙摇头。
白知徒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白大师神秘不可捉摸,李济琛知道自己和白知徒关系不深,原本以为自己要花很多钱才能请动白知徒,没想到白知徒已经把他当成了朋友,一时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能被这样的人当朋友,他觉得很荣幸,也很骄傲。
白知徒第一次说这种‘帮助朋友’的话,说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但说完耳垂立刻就红了一片。
他不自在的动动耳朵,李济琛这个人虽然长相风流,可面相纯善,性格平易近人,作为李家继承人的他未来不可估量。
朋友贵精不贵多,有他和林知行、黄莺这样的人做朋友,白知徒觉得很值。
设计师整理好身材数据便离开,白知徒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先大体和我说说吧。”
“我堂弟从小身体就不好,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发烧、生病,后来长大了情况才好一点。”李济琛说,“原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谁知道前几年,堂弟家接了一个开发商业大厦的项目,我堂弟的身体又开始莫名其妙的生病,遍寻医院都找不到原因,而且最近会莫名其妙的出现意外,前几天差点被从天而降的石头和钢筋送进天堂。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这个情况不对劲,所以想请大师去看一下。”
“听起来像是被鬼缠住了。”白知徒解释道,“你堂弟的这个情况,可能是先天不足或者天生体弱,有些人身体弱了就容易招脏东西,或者被脏东西缠上,只要驱邪然后加强自身体质就行。”
李济琛呼了一口气,“说实话我担惊受怕好久了,听你这么一说放心不少。”
白知徒:“你和你堂弟关系很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小时候他总是把收到的红包都给我,傻乎乎的。”李济琛噗嗤一笑,“而且他家里父母管得比较严,又是独生子女,一直挺孤独的,所以我经常找他玩,给他带礼物。所有亲戚里我和他关系最好。”
白知徒伸进口袋里摸了摸小狐狸,然后美滋滋的被小牙齿咬了一口,“那今天就过去看看?”
“你有时间?”若是能尽早解决,李济琛自然是愿意的,但前提是不会耽误白知徒。
白知徒:“没什么事,所以出来买衣服了。”
“这里的衣服都是定制的,工期至少十五天。”李济琛从手机找出地图,“想买现成的衣服可以去这里,品控过关,款式上新快。”
白知徒看着地图上的名字,慢慢念道:“荣广大厦……建筑标牌还是个李字……”
李济琛面上一红,“我们家选店进驻的时候确实会严格把控,打打广告,打打广告而已。”
“行吧,我记住了,处理完你家的事过去看看。”白知徒突然想到买房子的事情,“你家是不是还有住宅区?”
“有啊,从公寓到别墅都有。”李济琛谈到自家产业立马侃侃而谈,从选址讲到设施。
白知徒听得云里雾里,只听明白了一个李氏地产,行业标杆。
不过这八个字对他来说足够了,后期买房子的时候主看李氏地产就行。
李济琛吹完自家产业的彩虹屁才反应过来,白知徒干嘛要问房子,难不成要买房子?
白知徒帮了他这么大一个忙,那不如送他两套房子算了,既能拿出去吹牛,还能结缘,一举两得啊!
而白知徒暂时还不知道李济琛的打算,选完衣服便被李济琛直接拉到了李家。
不过这次不是李家祖宅,而是一套欧式双开门小别墅。
一进门,两个人就和屋子里的几个人打了个照面。
沙发上板板正正坐了三个人,一个年纪大概四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电影里的黄袍道士服,还戴着一个黑帽子。收拾收拾大概可以直接去演电影。
另一个看着正规多了,大概三十多岁,麻衣布袍,手里拿着一柄佛尘,正闭目养神,唯有白知徒进门的时候睁开眼看了两眼。
还有一个……二十多岁,清秀的容貌和温和的气质。
白知徒昂起头,颇为兴奋地打招呼,“哟,绫清,你也在啊。”
绫清道长面色发苦,胸口隐隐作痛,一些痛苦的回忆涌上心头,他温和道:“道友,你也来了。”
李济琛不明所以,“叔,婶,你们这是?”
“还不是为了你堂弟,我们就托人找了几位大师过来,想看看是不是有别的问题。”李婶婶素面朝天,儿子的痛苦让她没有心情打扮自己。
李叔叔一言不发,坐在另一个椅子上抽烟,旁边的烟灰缸里已经装满烟头。
“贫道广南妙手,姓张。这位是刘大师,师从乾坤泽。”穿黄袍道士服的人首先开口,介绍完自己又介绍旁边的人,最后看着穿着大裤衩的白知徒,面露不屑,“小子,你来骗钱怎么也不知道换身行头再过来。”
李济琛比较着急,再加上白知徒本以为就是驱个邪,所以根本没换衣服,还是那身熟悉的大裤衩,在几个道袍加身的道长身边,尤其突兀。
更何况白知徒在这些人中一骑绝尘,一点都没有道士仙风道骨的感觉,。
所以张道长先入为主,以为是看中李家的钱,过来骗钱的骗子。
手拿佛尘的刘道长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意思,也是这样。
白知徒就差捧腹大笑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装逼骗人骗到本尊身边去的。
真·乾坤泽后人·绫清道长听到这人这么说,忍不住头疼。
他只是偶然路过,听到李家出高价找高人解决自己儿子的身体问题,怀着一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心思过来帮忙,谁知道碰到这两个极品。
李济琛握起拳头,不明白为什么叔叔婶婶拜托自己去找白知徒了,还要找这么多人过来。
甚至还在侮辱白知徒!
李济琛很担心白知徒生气,谁知道白知徒半个眼神都没丢给那两个人,径直坐到绫清道长身边,“绫清啊,你不是回去找家长了吗,怎么就你自己啊?”
绫清反复告诫自己,不要生气,不要生气,生出气来会更气,扯着笑脸道:“家师和师叔们都闭关了。”
要不然他会自己一个人再次下山吗!
结果又遇到这个煞神,真是狗x运气!
绫清道长涵养颇高,并不骂人,所以自动把脏话屏蔽。
白知徒脾气好,不代表李济琛脾气好,他是李家本部嫡系,板上钉钉的李家继承人,堂弟一家说白了只是旁支,而且他堂弟的父母也是后来组建的家庭,对孩子不闻不问,他早就看不顺眼了。
若不是为了堂弟,他才懒得管这一家。
“叔叔婶婶,你们既然已经请了别人,何必让我多跑一趟?看我去请人很有意思是吗?”
李济琛沉下声音,带着大家族继承人的气势,坐在沙发椅上,不怒自威。
苏云檐‘哇哦’一声,“李济琛好有气势。”
真难想象这样一个公子哥曾经竟然和他一起蹲在草丛里偷看白知徒pk阿娜依。
白知徒:“……”
有什么好看的,他比李济琛帅多了。
张道长连忙替李叔叔李婶婶解围,“李先生李太太请我们来也是为了孩子好,万一遇上那种不靠谱的骗子,岂不是耽误了孩子。”
说着,还看了白知徒一眼。
李先生出价六百万,找人看自己儿子的情况,这么大一笔钱,没人会不动心。
他理所当然的以为白知徒是被钱财蒙蔽了心智,出来骗钱。
苏云檐:“……”
他奶/奶的,哪里来的炮灰,居然这么鄙视人。
绫清道长看着那两个人的姿态,深深叹了口气,他好像可以看到这两个人未来脸被打肿的情形了。
无量天尊,作孽啊。
白知徒不怒反笑,噙着笑意重重坐下,“各位,话别说太早。到时候你们要是死了,还得我帮忙收尸。”
他翘着二郎腿,完全对李叔叔和李婶婶视若无睹。
这两个人的面相,都不需要仔细看,就是是自私自利,亲缘断绝的狠人面相,多看一眼都脏眼睛。
“你!”
“不知死活!”
张道长和刘道长齐声怒斥。
绫清道长扶额,他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苏云檐则在口袋里用毛茸茸的小肉垫给白知徒加油打气,打脸,狠狠地打脸,给我打肿!
“这可真是……巧了。”白知徒看着进门的人,喃喃自语。
熟悉的运动服,眉清目秀的脸上有多处擦伤,脖子上还挂着那个相机,赫然就是之前在青禾大学摄影社遇见的李远昊!
脸上的擦伤还是白知徒带给他的。
李济琛,李远昊,这两个人居然是堂兄弟!
刚把人弄伤,就被人家的哥哥带回家,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尴尬,而且他很难把李济琛嘴里那个乖巧可爱的堂弟和摄影社那个脾气暴躁的学生联系到一起。
李远昊也没想到会在家里看到白天弄伤自己的人,而且家里还多了这么多奇怪的人。
“爸妈,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李远昊警惕地后退,神情紧张。
“远昊啊,你还记得之前哥给你的两张黄符吗,就是这个大师写的。”李济琛指着白知徒,白知徒尴尬望天。
“你最近的情况不对劲,所以我找大师过来帮你看看。”
听到李济琛这么说,李远昊立刻大叫:“我不需要!”
李济琛没想到李远昊这么抗拒,“李远昊!你难不成真要死了才罢休?!”
“我不会死的!”李远昊握着脖子上一个吊坠,接连后退,“让这些神经病都走开,我说了我不需要!”
白知徒皱起眉头,感觉不大对劲。
苏云檐也觉得怪怪的,如果普通人被鬼怪缠上,恨不得立刻驱邪,恢复正常,怎么到了李远昊这里,反而像在保护什么一样。
李叔叔和李婶婶围在李远昊身边,神情紧张,“远昊啊,我们这都是为你好啊,我们是在关心你啊!”
“谁要你们的关心,我早就不需要了!”李远昊面对自己的父母更没有好脸色,仿佛那是两个仇人一样。
李叔叔和李婶婶还要说什么,李远昊立刻握着项链开始尖叫。
尖锐的叫声带着冲天的戾气穿透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白知徒收敛表情,绫清道长不自觉握紧自己的佩剑。
在二人眼中,有浓郁的黑雾从李远昊身上飘出,在他身旁逐渐凝结成另一个人形,这个人四肢过分长,头像个椭圆形,形状可怖,臭气熏天。
苏云檐只能看到白知徒紧抿的下唇,他担心道:“出什么事了吗?”
他虽然是狐妖,但没有什么大本事,和普通人无异,白知徒能看到的东西他什么都看不见。
小狐狸觉得很憋闷,这种感觉他不喜欢。
“李远昊身上有怨灵,而且是怨气很深很深的怨灵。”白知徒看向绫清道长,“合作一下?”
绫清点点头,虽然两个人的相识过程不太美好,但很显然,在场只有他们俩有能力保护大家。
怨灵越变越大,以远超普通人类的形态站在房间里,张牙舞爪地冲向离李远昊最近的李叔叔和李婶婶。
李叔叔和李婶婶都是普通人,根本不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绫清道长看准时机,三个箭步冲到他们面前,把两个人齐齐甩开,木剑挽花,狠狠打在怨灵身上。
绫清和白知徒都知道他是在救人,可其他人只能看到绫清突然发疯,把李家长辈甩到地上。
刘道长连忙把人扶起来,对绫清怒目而视,“你做什么!就算是骗子也不能随手打人啊?”
“糟了,这人怕不是被这里的脏东西附身了。”刘道长振振有词,“待我准备一个我们乾坤泽的驱邪仪式,定叫这脏东西有来无回!”
白知徒:“……”
饶了他吧,人家绫清道长都已经和怨灵正面交手了,这两个人居然还在胡编乱造。
绫清道长:“……”
面对这个情景,绫清道长很识趣地给白知徒抵上一个凳子,“道友,请。”
白知徒掂量着凳子,问了一句,“砸谁?”
“……”绫清咬牙,“虽然我也很想打人,但我们不能随便打普通人。道友,砸怨灵。”
白知徒不爽地啧了一声,抱起旁边的花瓶,掂量了一下,“这个砸起来比较好看。”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暴烈符,沾到花瓶上,对着对面的黑雾狠狠砸去。
黑雾躲闪不及,被花瓶砸中,在暴烈符的作用下,花瓶瞬间碎成‘烟花’。
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下,花瓶破碎的地方逐渐显现一个黑团,饶是再不懂的人在闻到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臭气也能看出来这团东西不对劲。
“这、这是!”李叔叔李婶婶抱在一起,不可置信。
张道长和刘道长已经吓得呆愣原地,看着那冲天的黑雾,心里顿觉不好,没想到李家居然真的有鬼魂。
他们只是过来骗钱的,并不想把命也搭上。
李远昊跪在地上,疯狂地用手聚拢已经在四散的黑雾,“不要,不要!”
黑雾仿佛带着痛苦的情绪,不停地翻涌,嘶哑着声音,“爸爸,妈妈,别来无恙,儿子来看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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