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教室。
本来喧闹的班级瞬间安静了下来。
仿佛来了什么怪物。
班里不少人都偷偷地看向了盛允洲,只不过眼神有些许的躲闪,不敢直视他?
还有的凑在一起对他指指点点的,满是看热闹的神情。
盛允洲对于这些听风就是雨的行为表现,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下来,从桌子上里拿了套试卷,弯下腰从书包里拿出蓝牙耳机插在了自己的耳朵里,将声音调高了。
开始认认真真地做题。
完全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他们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没有所谓真正的感同身受。
做着做着,他的胳膊被人戳了戳,他手中的笔一顿,抬头看了过去,是赵宇他们吃完饭回来了。
还不忘给他带了份汉堡。
这个在教室里吃不会弄得都是饭菜的味道。
“喏洲哥,我们给你带的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真的饿得慌!”
“不用在乎他们这些碎嘴子的话。”
赵宇一路上都能听见他们讨论的话,他们洲哥肯定也都听见了还不忘安慰他。
盛允洲看着赵宇那小心翼翼的神情,莫名地就笑出了声,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摘下了自己的耳机来,看着特别担心自己的他们两个。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笔,伸手捞过了他们手中带来的汉堡咬了一口,若无其事道。
“这个表情干什么?”
“还怕我出什么事啊?”
“放心吧,本少爷的亲妈可是给学校里捐了一栋楼,这点小事完全不用担心的。”
“……”
赵宇的嘴都抿成了一条直线,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的,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们洲哥越云淡风轻越觉得无所谓,他越是有些担心。
还不如坐在这里跟他们发脾气呢。
他又不是能憋的住事儿的人。
“行啦,别绷着个脸,该干嘛干嘛。”
“不是还得周末考试嘛,不学习了?”
盛允洲慢条斯理地吃着面前的汉堡,一手拿过了自己的笔,打算继续做题。
“……”
赵宇忍不住叹了口气,给齐会长发了个消息,说他们洲哥吃饭了,没让他饿着。
此时,林凡白也拎着一大袋子糖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朝着盛允洲走过去了。
“喏,给你的。”
说完,就放下离开了,也没有多说什么,好像是想赶着回教室。
“……谢谢。”
盛允洲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忍不住勾了勾唇,这是齐域让他给自己的吗?
也正好,他的糖已经吃掉了。
正好有了新的。
还不错。
盛允洲吃完手中的汉堡,把袋子整理了下扔到了后面的垃圾桶里,这才打开了其中一袋子糖,拿出了一根橘子味的含在了嘴里。
低下了头又继续做题了。
整个下午。
盛允洲都在埋头做题,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也没有人过来找他,就连班主任都没有把他叫出去。
一直到打了下课铃。
他才抬起了头,稍微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舒展了下自己身子,看了眼窗户外面。
手中的试卷也算是做完了,就连一直要背的该死的文言文也一字不落地默写了一遍,还不忘让赵宇给他检查一遍。
“厉害啊,洲哥!”
“卧槽!我都没有这个正确率!”
“那是,本少爷是谁啊!”
“果然,好好学习是真的挺累的哈。”
盛允洲十分满意地看了眼自己龙飞凤舞的字迹,然后把一堆试卷都凌乱的装进了书包里。
“好了,回家了。”
“啊?这就回家了吗?不再学一会儿了?”
“你好好学吧,我还得去医院。”
“还得把试卷拿给齐域看。”
盛允洲把一袋子糖拎在了手里,朝着他们摇了摇手,炫耀似的离开了教室。
“……”
他们洲哥还真是被齐会长拿捏的死死的啊。
赵宇无奈的摇了摇头,还是觉得这个情况过于诡异了。
甚至于有些担心他们洲哥过不去这个坎。
但愿,齐会长能开导一下他们洲哥了。
***
医院。
医院里时时刻刻人都多的,一二楼的普通病房吵吵闹闹的,但是一上到顶楼的vip房,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盛允洲肩上背着书包手里拎着糖,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推开门走了进去。
本来脸上还面无表情的,一进去就立马带上了笑容。
病房里只有齐域一个人,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门被推开了。
齐域看到盛允洲回来了,都没有放下手里的书,又翻了一页,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回来了。”
“嗯。”
盛允洲特别随意地把自己的书包扔在了一旁,就从袋子里拿了根棒棒糖朝着齐域走了过去,还不忘扒开给他往嘴里放。
“喏,吃糖。”
齐域把自己看到的一页夹了个书签,合上了手里的书,静静地看向了盛允洲,张了张嘴,含住了他拿过来的糖。
“坐过来。”
齐域拍了拍他旁边的座椅。
“怎么了?”
盛允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乖乖巧巧的,坐了下去。
“手腕给我看看。”
齐域伸出了自己的手,看了他一眼。
“……”
盛允洲一怔,插在口袋里一直没拿出来的手都忍不住跟着抖了抖,他怀疑齐域真的在他身上安装了摄像头或者窃听器。
要不然他表现的这么好,怎么可能发觉?
“我手腕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听谁胡乱说了?我好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啊!”
“给我。”
齐域的手伸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完全不听他解释。
“……没事啊。”
盛允洲见他根本不吃这一套,只能老老实实地伸出来放在了他的手上,压住了自己有些红肿的一侧,只露出了完好无损的一边。
“你看这有什么事啊?你就是想太多了,我——”
“干嘛跟那种人打架。”
齐域将他的手腕翻了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红肿地方,垂着眸子,声音低沉地说着。
“……”
盛允洲咬了咬唇,知道他肯定是都知道了。
而且他也不是个傻子索性不装了,伸手拽了拽他的胳膊,忍不住撇了撇嘴,提高了语调道:“我不是忍不了他那个语气嘛!”
“你也知道,本少爷有多看不惯这种人!”
“这种人就应该把嘴给他缝上!让他乱说。”
“所以啊,你别难过。”
盛允洲抬头小心翼翼看着齐域,见他一直低着头,自己也看不清他现在到底什么表情。
哎呀早知道就得提前堵住赵宇他们的嘴,省得他们乱说!
这下好,让齐域听了又得不舒服了。
“没难过,就是有点心疼。”
齐域握着他的手,没有抬头。
心疼你一个人孤立无援,当时如果我在,肯定就不会都指责你了。
当时一个人肯定很难过吧。
洲洲。
“……?”
“心疼什么啊?很疼吗?难不成心脏又出问题了?疼得很厉害吗?要不要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盛允洲立马站了起来,关切地问道。
“……”
齐域听着他这话,本来还有点不舒服的,看着他这焦急的表情,冷不丁地就笑出了声。
他指望一个脑回路跟常人不一样的人,能从中听出什么来呢?
是他又说顺嘴了。
自己隐匿的私心越发的藏不住了。
“怎么还笑了呢?”
“到底哪里疼啊?是一阵一阵的疼,还是一直疼啊。”
盛允洲看着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一脸地茫然。
该不会是花盆落下来的时候,砸到脑子了吧?医生们都没有发现啊还是这个是隐藏的病症啊?
会不会引发失忆呢?
盛允洲一个人在那脑补了半天,好一会儿才缓过神儿来,然后看向了齐域,他指了指自己。
“齐域,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
齐域歪了歪头,扶了扶自己的眼镜,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果然不记得了,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哥哥啊!”他怎么也得过把叫哥哥的瘾吧?
一想到自己求饶的时候就得叫哥哥,满脑子的不情愿。
“……”
齐域使劲眨了眨眼睛,盯着盛允洲的眸子由明致暗,本来波澜不惊的眸子里仿佛开始起了风浪,波涛汹涌,起伏不定。
就在盛允洲以为自己能够心安理得地听到齐域叫自己哥哥的时候,他就被对面的人给了个脑瓜崩。
“想什么呢。”
“……”
果然,脑袋没问题。
还记得自己是哥哥!
盛允洲摸了摸自己并不疼的脑袋,忍不住皱了皱眉:“你就会欺负我!我得跟我妈去告状!”
“……”
倒也不知道是谁在欺负谁。
“对了,我今天下午把试卷都做完了。”
盛允洲立马转移了话题。
“嗯。”
齐域点了点头。
“我拿给你看,但是要是错的很多,你也不能批评我,因为我一直在想你,想你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你是不知道啊——”
“别贫,拿试卷。”
“……”
他就知道,不管是怎么变,他仍旧还是那个冷血无情的大冰块学习机器。
除了学习,脑袋里也没有什么了!
连一丁点的他,都没有留下一点点。
哼!
盛允洲往沙发走着,要去自己的书包里拿试卷,不小心把齐域放在桌子上的书给蹭掉了。
他连忙蹲下来捡起来地上的书,里面的书签也掉了出来。
封面上是一本医学专业的书。
盛允洲愣了下,扭头看向了齐域,把书递给了他:“你以后要当医生吗?”
“……可能吧。”
齐域看着这个依旧磨旧了还在用的小熊书签不由得笑了笑,找到了自己看到的那一页又夹了进去。
他其实早就开始看关于这方面的资料了。
对于考医学专业也做了许多的准备,以他的成绩不难进去顶尖的医学院。
不过。
“你别打岔,手腕的事情还没说完呢。”
“下次不许冲动了,打这种人你不疼吗?”
“……”
得嘞,还没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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