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到了雨季的缘故。
外面电闪雷鸣,雷声一个接一个。
齐域都莫名地被吵的翻过来覆过去,但是并没有清醒过来。
睡着睡着,齐域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被人挤了一下,他的被子也不知道被谁给掀开了,冷风直直地冲进了他的被窝里。
齐域睡得朦朦胧胧的,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算伸出去去拿自己的眼镜,做起来打开灯看一看是怎么了。
结果,自己就被一个人给抱住了。
还在自己的怀里使劲蹭着。
“……”
被这么一触碰,齐域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过来。
低下头,朝着罪魁祸首看了过去。
但是房间里太黑了,外面已经彻底黑透了,就连一丝丝的月光都没有。
他完全没法借助月光看一眼自己怀里的人。
齐域停顿了一会儿,这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机,按了一下,开了一点点光。
借着这光,看清了不知道怎么跑进自己被窝里的盛某人,人都无奈的笑出了声。
这是被刚刚的打雷给吓到了吗?
竟然还能从他家跑到自己家来,也是个厉害人物了。
可是,洲洲。
你这样,让我怎么睡呢?
齐域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身边,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盛允洲,没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盛允洲好像是闻到了让自己安心的味道,感受到了让人熟悉的温度,又忍不住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完全不像是刚刚还在瑟瑟发抖的人。
“……”
齐域低头垂眸静静地看着他,眼中的喜欢完全遮挡不住,好像只有在黑夜里,他才能够表露出自己的真实神情。
吓到了吗?
所以才会跟小时候一样,跑过来找自己吗?
此刻外面又打了一道闪电,发出的亮光照的整个房间里都彻底亮了,外面天上一片片黑漆漆的乌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齐域下意识地捂住了盛允洲的耳朵,不让他听到接下来的雷声。
“轰隆隆——轰隆隆——”
几个雷下来,外面的雨“霹雳啪啦——”的,下的更大了。
本来盛允洲就睡觉就不太安稳,这下腿还动了动,直接搭在了齐域的身上。
“……”
齐域脸上的笑容都忍不住凝固住了,捂着他耳朵的手都拿开了。
说实话,作为一个血气方刚正处于青春期的男人,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么主动的行为,如果一点反应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除非他不行。
而且两个人都只穿着单薄的睡衣,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隔开的空间。
齐域觉得自己很行特别行,所以完全没法承受住盛允洲此刻格外亲昵的行为。
“……”
然而罪魁祸首睡得正香。
齐域也不能如此迁怒他,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尽力地强迫着自己先冷静下来,他虽然人清醒了,但是思绪还有些混沌。
任由盛允洲毫不顾忌地抱了他一会儿,他也跟着清醒了一会儿,但是也就一会儿。
他虽然特别想抱着他一起睡,但是人是彻底忍不住了,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然后一点点地把自己整个人从他的禁锢中脱离了出来。
还要照顾着他,不让他直接醒了。
这些个动作跟刚刚忍耐的行为一比较,虽然没有那么痛苦,但也着实让他出了一身的汗。
齐域经常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什么拯救人类的事情,这辈子上天才会把盛允洲派来,放在自己的身边来治愈自己。
但每到这个时候,他都觉得盛允洲不是来治愈自己的,是来惩罚自己的。
唉。
该拿你怎么办呢?
齐域跟他隔开了些许的位置,看着他并不是很安稳的睡颜,低下头看了他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揉了揉他的脑袋。
他红彤彤的脸颊仿佛诱惑自己一般,试图在他的脸上留下些什么,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抿了抿自己干涩地唇。这才掀开被子下了床。
看着自己床上的另一床被子,倒是也不傻,还记得抱着自己的被子跑过来。
盛允洲捡起被扔在一旁的被子,帮他叠好了,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睡裤。
轻声叹了口气,从衣柜里拿出了条新的裤子走进了隔壁的浴室里。
一会儿。
里面“哗啦——哗啦——”地水声就传了出来。
但是外面的雨声过大,完全遮盖住了里面的水声,还有其他的声音。
……
翌日。
盛允洲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的脑袋又疼又胀,完全像是被暴打了一顿。
他翻了个身,缓缓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好疼啊——”
摸着自己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但是,完全一点印象也没有,就只记得跟齐域出去透了透气。
之后呢?
之后就彻底不记得了。
……
但是莫名其妙地觉得眼睛有点疼?
睁开眼睛都觉得有点疼。
他下了床格外自然地走进了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眼睛有些红肿的自己,人都愣了一下。
卧槽!
他昨晚不会是跟人打架了吧!
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摸了摸自己红肿的眼睛,倒也不像是被打出来的样子啊,就连眼尾处也勾出来了一抹红。
“……”
盛允洲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
但是吧,完全想不起来了。
他又把自己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一遍,其他地方没有任何的问题。
算了算了!
他也懒得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没问题就行了。
盛允洲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整理了下头发,把前额的头发都给顺了下来,待会儿再戴个墨镜,应该就一点问题也没有了。
完美解决!
他还是先洗个澡吧。
衣服脱下来一扔,就打开了花洒。
一会儿。
盛允洲就擦着头发打开了浴室的门,上半身裸着,下半身只系了个浴巾。
太热了,他得透透气。
久违的拿过吹风机吹了吹自己的头发,还不忘吹着口哨,对着镜子开始自我欣赏。
你看这肤色,这肌肉!
简直是标准身材啊,跟齐域那个白斩鸡完全不一样。
自己可真优秀啊。
完全忘记了自己上次看见齐域换衣服的咬牙切齿了。
边欣赏边自我吹捧,这下子是也不头疼也不头晕了。
结果,他还没从卫生间出去,齐域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两个人看了个对眼。
盛允洲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身子。
“你干嘛!不知道进别人的房间要敲门的啊!”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捂个什么劲,明明学校住宿的男生还都一起洗大澡堂呢。
“……这好像是我的房间?”
齐域也就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把自己的校服拿了出来,打算拿着去客房换下来。
“……你的?”
盛允洲探出脑袋去看了眼外面的布局,仍旧一副性冷淡的风格,果真还是他的房间。
那他也不服输。
“那你昨晚怎么不让我回自己的房间?”
“……”
他确实是把某人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某人半夜又跑过来了,还一个劲的折腾自己,霸占自己的床。
他还能怎么办呢?
齐域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直接拿着自己的衣服往外走。
他能跟一个喝醉了就完全断片还不忘耍流氓的大直男说什么呢?
“哎哎哎,你别走啊!”
“齐域,你帮我把我的校服拿进来啊!”
“砰——”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特别大的关门声。
并不想搭理他。
“……”
盛允洲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到底是怎么又发脾气了?吃木仓/药了?!
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他这个样子,是要怎么走出去,然后再回到自己家里呢?
还不得被他亲妈凶一顿?
那他就只能……
盛允洲眯着眸子又盯上了齐域衣柜里的衣服,他们一年四季都被要求穿校服,所以一个人会订好几身同一个季节的衣服。
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所以他完全可以穿齐域的啊!
手刚伸出去,稍微犹豫了下,想起来齐域有洁癖了,如果知道自己穿了,肯定又会生气不搭理自己的吧?
但是又一想,两个人可是好兄弟!小时候都能穿一条裤子长大,长大了还能不让自己穿了?
更何况前两天自己好像还穿他的睡衣了,他好像也没跟自己生气。
应该问题不大!
所以盛允洲心安理得地拿出了他挂的整整齐齐的校服。
唯一的不好处,就是他的衣服比自己的大两个码号,他穿着有点大。
也只能将就了。
总归还是要去学校的,他也不能过于显眼违反了纪律。
好不容易最近齐域不针对自己了,他也得给他个面子。
他挽了挽衣袖,整理了下自己发型,发现自己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偷穿的大人衣服?
明明也不过比自己高了几厘米,怎么就差距这么大呢!
盛允洲倒是也没多想,换好衣服,从齐域的眼镜盒里找了个看起来不那么性冷淡的墨镜戴上了。
打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
齐域刚从外面帮盛允洲把他的书包跟校服什么的拿过来。
推开门一进来,看到他穿上了自己校服,就下意识地把他的衣服藏在了身后。
“喏,你的书包。”
“谢了。”
盛允洲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扶了扶自己墨镜,接了过来。
“为什么戴墨镜?”
盛允洲边往客房走边问道,明知故问。
“眼睛肿了啊,你看看,我怀疑是被东西给咬了,有点疼。”
盛允洲撇了撇嘴,摘下自己的墨镜给他看了一眼。
“……”
他知道会肿,倒是,没想到会肿的这么厉害,要不然昨晚就应该给他敷一下的。
唉。
他又考虑不周了。
“我给你拿药抹一抹。”
“好啊。”
还算有良心的。
盛允洲又把墨镜戴上了,就那么靠在一旁,闭目养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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