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礼卿被摔得一阵阵晕眩,他才缓了一口气,就看见君麒玉挥去礼袍,只剩下里衣,直接扑在了他身上,并且在自己的脖子上乱亲乱吻。
宋礼卿晕得头重脚轻,手本能地拒绝他。
“麒玉!”宋礼卿喘着粗气,“麒玉你清醒些……”
君麒玉暂停下来,他抓着宋礼卿的手腕,居高临下地问:“你想要洞房,爷成全你,你又反抗什么?我就说你当了婊子还立牌坊,是你跪着求我洞房的,别跟爷扯什么贞洁。”
“不是这样的……”
他想象中的新婚之夜,不该是这样的。
嘶啦——
宋礼卿一个不防,自己的衣襟被扯开,君麒玉力道太大,礼袍裂了一个口子,宋礼卿身上的衣服全然松松垮垮了。
君麒玉看到了他平时遮得严严实实的身子,瘦削骨感,又细腻洁白,如同圣洁的仙鹤,不染尘埃不踏红尘。
他肤上沁着一股馥雅的清香,像草木松竹,又像花签书香。
君麒玉的征服欲一下被激发了,眼睛一下变得红红的,他义无反顾地趴下来,一亲芳泽。
宋礼卿眼中已经有了泪,他无能为力。
眼前人高大,精壮,身材线条如玉雕,英武俊朗,若是天神是世人想象,那一定是临摹的君麒玉。
他压在宋礼卿的身上,两个人肌肤相触,被雨水浇头的皮肤此时变得滑腻,蒸腾起闷热的气氛。
“麒玉!”
宋礼卿声音带着哭腔。
君麒玉这才动作顿了一下,宋礼卿趁他松懈,才扯回七零八落的衣物,瑟瑟发抖地遮住自己的身子。
君麒玉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十分满意,嘴角带着倨傲的笑意,仿佛在欣赏自己的作品:把一个清冷高傲的人弄得凌乱不堪,让他有骄傲感。
“你想要,不是吗?”君麒玉戏谑地问。
宋礼卿泪光莹莹,从赐婚开始,他就知道有这一日,并且期盼着,但绝不是这个样子。
“麒玉……”宋礼卿颤抖着声音,卑微地询问,“你这样对我,是因为爱我……还是恨我?”
君麒玉的眸子冷了一下。
“你心知肚明。”
宋礼卿便料想是这个答案,可心里还是凉得彻骨。
“我希望和你相濡以沫,同为一体,你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但是我希望你是情到深处,而不是出于报复,好吗?”
君麒玉却对这自相矛盾的话听不懂了。
“要了你就是要了你,哪那么多说辞?你不肯,自然有人乐意侍奉爷,胡奴儿现在就在等我……”
宋礼卿的心脏又被狠狠地割了一下。
“爷从来不强迫别人,你要是不情愿,我现在就回行乐斋。我问你,你愿不愿意?”
无论在地位还是感情上,君麒玉占尽了上风,胜券在握。
宋礼卿脑中有两个想法在拉扯,他可以把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爱的人,可君麒玉显然并不爱他。可新婚之夜,他怎么能让爱人去和别人鱼水之欢?
宋礼卿苦痛和酸涩交织,他嘴唇微微颤抖,闭上眼睛时,两滴泪同时滑落。
他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悲恸,原来他的灵魂才情根本不足以让人喜欢,而需要用身子去留住心爱之人。
这和以色侍人有什么区别呢?
“我……愿意。”
君麒玉霸道地说:“那就别扭扭捏捏。”
“麒玉……我怕……”
宋礼卿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或许在怕痛,怕被伤害,怕被倾尽所有,又哪天遭到无情抛弃。
他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关闭心门不去想。
这一夜,如盘古初开天地世界明朗,又如巫山崩塌沧海变成桑田,君麒玉积攒了半辈子的精力和怒气,全疯狂地发泄在宋礼卿身上。
雷雨不知何时停,宋礼卿昏死在了婚床上。
……
再次听到的声音,是外面的鸟鸣。
宋礼卿的头很痛,身上更痛,他皱着眉睁开眼睛,手臂和身上都是青紫,房间里弥漫着尚未消散的淫靡之气。
无人知道他如何度过的这一夜。
他仿佛就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歇斯底里的梦。
只有凌乱的床褥,被他痛到极点时扯坏的帷帐证明是真实的。
宋礼卿忍着痛爬起来,身边的君麒玉还在睡梦之中,他睡着的时候,脸上的稚气才会显现一二,乖巧安静,他的五官既有玄帝的英气,又有皇后的俊秀,高高的眉骨薄薄的唇,一切那么安详美好。
宋礼卿提了提嘴角,他忍不住将手指放在君麒玉的脸庞,轻轻摩挲。
“麒玉……你如果一直像现在这样多好,沉稳温柔,不要睡醒来就张牙舞爪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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