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快让小若姐给你把把脉。”
小美的妈妈是个老实人,看着曲小若只比自己女儿大上二三岁,竟然还给自己瞧这种病,实在是不好意思,也不太相信。
不过她想着曲小若都能给难产的产妇接生,还是坐了下来,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手伸了出来。
曲小若给小美的妈妈把了脉,又问了下月经的情况,听着都没什么问题,于是就让小美的爸爸坐下。
小美必竟是个女孩子,虽然是极力把父母劝过来了,但还是知道要避讳一下,于是跑开了。
站在一旁的一位婶子说:“这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吗?干嘛还得看男人?”
小美的妈妈也觉得奇怪,她和小美爸一直没有生二胎,她一直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也不明白为什么还得看小美爸的脉博。
曲小若把了小美爸爸的脉后,开口问道:“你是不是平时很容易疲劳?眼睛也容易花,并且晚上尿很多?”
小美的爸爸连连点头:“正是这样啊!”心中一沉,难道是他的问题?
小美的妈妈听这意思,自己是没问题了,这十几年她可一直遭受公婆的嫌弃,说她身体坏了,生不了孩子,一直要让小美爸跟她离婚呢!
曲小若看了眼旁人,不好直说。
小美妈因为心里委屈,忙道:“曲大夫,你直接说就行,我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就算是有什么也瞒不住。”
曲小若于是对小美爸直言道:“小美妈的身体很正常,倒是你,肾虚精亏的症状很严重,如果不信,你可以去县医院做个检查,一定是精子数目少,并且精力活力低。”
她前世学中医,可没有精子数目少且活力低的说法,只要知道肾虚精亏就能断定生育能力差,现在她能说这些,是因为看了郁锦尘给她的那些西医的书。
小美爸说:“曲大夫,那我这病能治吗?”
曲小若微笑道:“你放心好了,你这病不难治,只要好好服药,并配合治疗就行。”说着拿起纸和笔,写起药方来。
小美爸听她这样一说,脸上僵硬的表情放松下来,看着曲小若写的字,他也不认识,于是问起:“曲大夫,这是什么药,我可不识字。”
曲小若药方写好,把纸递给小美爸:“你别急,这方子你先拿着,我来仔细跟你说。”
她指着纸上写的字说,“这药方叫五子衍宗丸,以前唐玄宗就是靠着这药来补肾精。上边的五位药都是秋冬季节才采收的,现在我这里采的都没有,你得自己拿着药方去想办法买药。”
小美爸看着这药方说:“曲大夫,麻烦你把这药名念一下。”
曲小若便指着药方上的名字一个个念了起来:“覆盆子、菟丝子、五味子、车前子、枸杞子。对了,除了每天要用这五味药熬药汤喝外,第晚睡前还吃十五克的枸妃子,一个月为一个疗程,先吃上一个疗程再看情况,如果有改善,但不足的话,再坚持一个疗程,并且吃药这阶段,一定要戒房事。”
她这话一说,围在一旁的村民们都盯着她,觉得这年轻姑娘还真是有个大夫模样,说起这些话来,像个很有经验的老大夫一样,语气很正常,一丁点也不藏着掖着,有什么就说什么。
小美爸点了下头:“行,我知道了。”
倒是有个村民打趣了起来:“曲大夫,为什么吃药还要戒房事啊!这有影响吗?”
曲小若看着这人,解释道:“这就好像池塘养鱼一样,池塘里没水了,鱼儿可就难养活了,想要把池塘的水蓄满,就得把出水的口子给堵住,这样水流不出去,鱼儿有了水,才能长得壮。”
一位中年妇人笑了起来:“我明白了。这精子就是鱼,吃的药就是水,药水补进来了,如果行房事,那药水就又流出去了,精子还是养不活。”
一位小年轻打趣道:“曲大夫,你还没结婚吧!”
顿时几位村民都将这小年轻开玩笑般地围打了起来。
“你这小杂碎,曲大夫还是个姑娘,还没成家呢!你瞎说什么。”
“是啊!曲大夫是大夫,自然是有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小年劝抱着脑袋喊冤:“我是看曲大夫这么懂,以为她成家了。”
这话刚说出口,就被一人踢了一屁股,“叫你又乱说话,曲大夫可好人了,叫你拿话污蔑她。”
小年轻忙躺闪着跑远了,不敢再呆在这里。
一位婶子上前来说:“曲大夫,你别介意啊!刚那人就是个不懂事的家伙,平日里也不太会说话。”
曲小若淡笑道:“没事,我是大夫,说话也不讲究,就是有什么病就说什么病,若是藏着来说,人家听不懂,万一延误了病情可不好。”
婶子:“那是那是!”
小美爸拿着药方站了起来,又问道:“曲大夫,你大概什么时候再来采药?”
曲小若看着小美爸,笑着道:“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应该是三个月后。”
三个月后就是秋天,秋天是收获的季节,到了那时节,很多种子类药材都成熟了,正好来采摘,就比如刚给小美爸开的五样种子类药材,都得秋后采收。
小美爸听着这话就笑了,“那正好,三个月后你过来,到时就能知道我吃你这方子有没有效果了。”
曲小若笑道:“是的,只要你坚持按方子上写的吃,并且……”
她的话未完,便有一位村妇接过她的话说起:“并且不要行房事。”
村民们一阵哄笑。
曲小若也不计较,知道这些事情本就是个难以启齿的事,一旦说开了,人家就会拿出来开玩笑。
小美爸笑骂了他们几句,而后拿着药方走开了。
接下来曲小若给几个小孩子看诊,第一个是蛔虫病,第二个是夜咳,第三个是拉肚子,刚好她采的药材都可以医治他们,于是直接给他们拿了药材来。
等曲小若又看完几位村民,准备收桌椅时,一位村妇带着一脸羞容走了过来。
曲小若一看就知道这村妇是有隐疾,不想叫人知道,于是看了郁锦尘一眼,再拉着这位村妇进了校舍里边。
郁锦尘知趣地呆在外边不进去。
“大姐,你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曲小若问着这位村妇,但从这村妇的眼睛和脸色上就发现了她是有病情。
村妇道:“我就前两天晚上跟我男人大闹了一架,闹完后突然就觉得□□痛得厉害,像是抽筋一样。”
她边说着边摸着自己两边□□处,再摸到腋下,“这两边也疼得厉害,当天一个晚上没睡。结果一直疼到现在,我都好几个晚上没睡好了,就想着我是不是里边长什么瘤子了。”
曲小若把村妇请到椅子上坐下,她也拉了把椅子坐在一旁给村妇把脉,脉摸了一会,她笑道:“你先别紧张,你这肝脉弦急,是肝气在里边打结,才会让你觉得里边很痛。”
村妇一听,脸上顿时现出笑容:“真的吗?那照你这样说,我里边没长瘤子。”
曲小若问:“你里边有硬块吗?”
村妇:“有一点,不大。”
曲小若:“能不能让我按一下。”
村妇将手放开,胸往前一顶,“曲大夫,你摸摸看。”
曲小若便在村妇的□□上按了几按,放下手来:“你这里边没长瘤子。”如果长瘤子脉相也不是那样了,所以她断定是没长瘤子。
村妇:“那能治好吗?”
曲小若:“能,并且很容易治。你这就是因为吵架动了肝气,得柔肝缓急,用芍药甘草汤就能治,再加柴胡和枳实两味引药。这方子也叫四逆散。”
说着在屋里找了纸笔,把方子写了下来,还将煎服的方法一并写好,再交给村妇,“我这里有柴胡和甘草,但没有枳实和芍药,后边这两种你得自己去配。”
村妇拿着方子,跟着曲小若走出来。
曲小若装了三剂的柴胡和甘草给村妇,“你再去配三剂的枳实和芍药就行,三剂吃完,应该就好了。”
村妇想着她要走,忙问:“万一三剂好不了呢?”
曲小若笑道:“那就再多吃一个疗程。”
村妇拿着曲小若给她包好的药,问道:“曲大夫,诊费多少?”
曲小若:“不要钱。“
村妇看着手上的药材:“这药材可是你辛苦采来的。”
曲小若淡笑道:“没事,我在这村里借你们的地住,麻烦了你们,这些药材算不了什么。再说等以后我还会再来采药的。”
村妇听她说还会来,放下心来:“那行,等你下回来了再说。”如果真能好,等她再来,一定要报答才行。
曲小若把村妇送了出去。
接下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人,曲小若都给人开了药方,方子都尽量用她手上有的,没有的也尽量选择价钱便宜的药材。
这夜里早睡,第二天天未亮就雇了村里的驴车,送了他们去县城的汽车站。
而村民们送给他们的那些粮食和鸡蛋,他们都没拿,放在了校舍的院子里,等赵支书安排人来收拾的时候就能看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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