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若。”郁锦尘停下了自行车走到她面前,“正要去找你,问你那两本书有没有看。”
曲小若:“我昨晚把两本书都看了,找了些能在这地方种植的药材,都写给简大夫了,她刚好要找你一起去村支书那里。”
郁锦尘点了下头,“那你也一起去。”
曲小若回头朝村卫生室看了一眼,发现简向红正在窗边看着他们,她将声音沉下来:“我不去了。还有,昨天你买给我的牛肉我记了帐,以后不用再给我买什么了,我怕我还不起。”说罢转身走了。
郁锦尘看着她,心中一阵怅然,这女子对他还是抱有前世的仇恨啊!
简向红朝他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张纸,“锦尘,刚好要找你,一起去支书那。”
郁锦尘点了点头:“走吧!”将自行车掉了个头,又朝曲小若那方看了一眼。
曲小若没回家,她去了王家。
王家的窑洞里,菊婶正坐在门口,远远见着曲小若过来,忙起身打招呼,“小若。”
王家人都从屋里走了出来,笑看着曲小若。
曲小若走到菊婶跟前,笑道:“菊婶,我看你眼睛很好了呀!隔那么远都能看得到我。”
菊婶笑得脸都像开了花一样:“那可不,远远地我都能把你认得出来,这也说明小若你有本事啊!我可真是太高兴了,简大夫都说要上县医院动手术的,结果就在家里就给治好了。”一把拉着曲小若,“今儿就在我家吃午饭啊!”
曲小若:“菊婶,午饭我就不吃了,我现在就是想去一趟吴家村。”
菊婶:“小若,你去吴家村干吗?是我家香香月子坐得不好,要请你去看看吗?”她听儿子说了,小若还给香香诊了脉,当时只说是营养不良,身体虚弱。
曲小若忙安抚道:“不是不是,就是我想去吴家村办点事。不过我可以顺便去看看香香。”
菊婶忙将媳妇小萍拉了过来,“十多里地呢!让小萍陪着你去,我也好让小萍给香香带点吃的。”
曲小若正想有个伴,忙点头称好。
菊婶忙将家里这两天存下来的六个鸡蛋放在篓子里,又要去煮两个鸡蛋给曲小若吃,却被曲小若给阻止,这两个鸡蛋也一并放进了篓子,凑上八个鸡蛋。
菊婶拿纸包了六个黄馍馍,好让俩人在半道当午饭吃,而后小萍提着装了鸡蛋的篓子,和曲小若一起动了身。
一路上,俩人话也不多,小萍许是因为难得一身轻松地出门,心情格外好,时不时地就哼上几句山歌,她嗓子好,唱得可好听了。
曲小若觉得这趟出来得值,还能听到这样的歌声,突然想起原主也是会唱这儿山歌的,试着哼了几句,再敞开喉咙唱了起来。
小萍听完后夸赞道:“哇,小若,你唱得可真好听。”
曲小若笑了笑:“不如你。”
到了吴家村,曲小若先陪着小萍去看香香,见吴麻子和吴珍对她们十分客气,还要下面给她们吃,但被她们婉拒。
香香的气色好了些,看来吴珍有待她好,曲小若和小萍都放下心来。
接着曲小若让小萍先在这里陪香香说话,她则去找吴家村的金银匠吴西北。
吴西北四十多岁,手上的技艺是祖传的,手艺非常精湛。
他看着曲小若拿的手镯,笑道:“你找我算是找对了,我以前在外边跑,好几回都帮别人打银针,那些大夫对我的手艺可满意了。”
曲小若知道银针不好打,听他这样说,算是放下心来,她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来,上边画着一根银针的样式,旁边还写着长度,“西北叔,你看这手镯能不能打出九根这样的银针来?”
吴西北将手镯秤了一下,“有30克,够打了。”
曲小若点头:“那行,工钱要多少?”
吴西北看着曲小若:“银针可不比别的,一根根的可得非常细,还得非常直,比给人家打什么首饰都要难,还费时。”他这意思,就是怕工价开得太高,这姑娘会给不起,必竟现在的人连个肚子都难吃饱。
曲小若:“西北叔,你就直接说了吧!我看我给不给得起。”
吴西北伸出五个手指。
曲小若蹙起眉头:“五十?”
“切。”吴西北唏嘘一声,“就如今大家都穷成这样,五十你能给得起?”笑了一眼,“五块。”
曲小若暗暗捂着胸口,笑道:“西北叔你是真吓死我了,五十我还真给不起,五块没问题,我刚好找人借了点钱。”
吴西北听着放下心来:“那成,那你这镯子放我这,五天后你再过来拿。”
由于现在是吃集体饭,这事还只能瞒着别人做,所以白天他还得上工,只能利用闲时来做。
曲小若要掏钱。
吴西北:“别,等我做好了你再给钱。”
曲小若带着满心的期待离开了吴西北家,去了吴麻子家找小萍。
小萍跟香香说了好久的话,还特意问了香香有没有再被打,香香高兴地说起这事,现在不仅没再被打,吴青还对她特别好,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公公婆婆,那更是对她好得不得了。
吴珍留了曲小若和小萍吃午饭,吃得虽简单,但心意是到了,家里头好的都得让香香吃。
曲小若和小萍离开了吴家村,一路上小萍说着香香的事,不知道对曲小若说了多少感激的话,说她是拯救了王家和吴家两家人啊!
回到沟底村后,曲小若没再去王家,与小萍分道而走,在经过村卫生室时,正见简向红和郁锦尘都在门外边,看这架式,是要出门。
郁锦尘一眼瞅见曲小若,忙推着自行车到她面前:“种植药材的事情我们谈妥了,我们分了一组人来专门种植药材,我和向红现在就去县里办这事,你要一起去吗?”
曲小若看到了简向红的表情有点僵硬,她摇头:“我不去了。接下来种植药材的事情我也帮不上忙。”说罢朝简向红笑了一眼后,便朝家去了。
郁锦尘看着曲小若的背影,有点失落。
这时简向红挎着个军绿色的包包走过来:“走吧!再不走今晚就得在县里住了。”
郁锦尘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跨上自行车后,简向红坐在了后座。
曲小若其实并没有走远,她拐了个弯后就躲了起来,莫名地就想看看郁锦尘和简向红,待到自行车走远,她才在后边冒了出来,看着简向红的手还勾住了郁锦尘的腰,心里头就觉得沉压压的不舒服。
这时曲桃儿朝这边跑了过来,见着曲小若,大声喊着:“三姐,三姐。”
曲小若看着曲桃儿,一脸着急的模样,脸上还挂着泪痕,心一紧,忙问:“怎么了?”
曲桃儿哭道:“三姐,妈妈留给我的嫁妆不见了,呜……”使劲地拿袖子抹眼泪。
曲小若:“手镯不见了?”
曲桃儿重重地点了点头。
曲小若一把牵住曲桃儿的手:“走。”
姐妹俩朝着回家的方向快步走去。
到了屋里,曲桃儿指着灶边角落处那个被抠了的洞口,哭道:“三姐,你看。”
曲小若又环望一眼屋内,见炕上被褥都有被翻动的痕迹,再转身去查看放药材的麻袋,里面有几包药材被打开后重新包了起来,但包得不整齐,且原本足足一两的份量,少了半数不止。
“三姐,那可是妈妈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怎么办?呜呜……”
且不说这手镯的份量,对曲桃儿来说就是个十分贵重的物件,就说这是亲妈留给她的遗物,她都伤心得不得了。
曲小若走到曲桃儿身侧安抚她:“别急,我一定会把这手镯找回来的。”
曲桃儿泪眼汪汪地看着曲小若:“三姐,东西都丢了,这能找得回来吗?”
曲小若心里也没底,但她此刻只想让曲桃儿没那么伤心,于是点头道:“能的,相信姐。”
曲桃儿看着曲小若的眼睛,莫名地就觉得心稳了许多,也没再哭了,但还是免不了伤心。
曲小若又看了别的地方,确认就丢了桃儿的手镯和一部分药材。
“三姐,你觉得会是谁偷的?”
“桃儿,你觉得谁最有可能进我屋偷东西?”
“是奶奶吧!”
“就是她。”
“三姐,你这么确定就是奶奶?”
曲小若指着装药材的袋子:“我的药材被偷的都是一些她认识的。”不认识的她不敢乱吃,所以没拿。
接着她走出门来,在地上查看着,没想到还真有线索,她在门口发现一粒枸杞,接着往章绣娥的屋门口,又发现两粒。
章绣娥的屋门拴着,姐妹俩都知道人在里边。
曲桃儿看着这枸杞,又见曲小若没声张,一副不想打草惊蛇的模样,着急了起来,待到进屋就压着声音问:“怎么办?依着奶奶的性格,她见着那银镯子,是肯定不会拿出来的。”
曲小若抚着桃儿的肩,轻笑道:“别急,不等她自己拿出来,我也能帮她拿出来。”
曲桃儿盯着三姐的眼睛,见三姐眼神笃定,她终于安下心来。
“桃儿,你去葛婆婆那里拿鸡蛋,我得睡个午觉。”
曲小若去了一趟吴家村,身体很是疲惫。
曲桃儿离家去了葛婆婆家,拿了鸡蛋回来时,见三姐睡得很沉,她不敢打扰,心里又着急得很,想着三姐到底是要怎样才能把她的镯子拿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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