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眼尾都是泪痕,潮湿泛红,嗓子哑的厉害,想睡觉,或者想晕过去,意识刚有点模糊,就被硬生生弄醒。
他忍不住哭,杏眼湿漉漉的,哽咽着哀求,但是他一哭,晏辞却笑了,眼底墨色翻涌,温柔吻走他眼泪。
“乖,别睡,还早呢。”
早你大爷!
黑芝麻汤圆你他喵的,啊!
少年哭不出声,改骂,结果越骂黑芝麻汤圆越兴奋,弄的少年气息破碎,无可挣扎,只能任由男生拿捏。
全面沦陷。
不知道折腾到几点,第二天醒的时候,夏稚年慢慢睁开眼,屋里拉着窗帘,光线昏暗。
他懵了两秒,看见视野正中央,一块方方正正的黑色东西,晕乎乎以为自己已经升天翘了辫子。
目光一转,顺着黑方块,看见边上的坐着的斯文男生。
睡衣有些乱,露出纹理清晰的腹肌。
男生手抬起来一点,露出脸,夏稚年才看清,他是躺在晏辞腿上,看见的黑方块是晏神手里拿着的黑皮小本。
“乖,醒了?”
晏辞和悦笑一下,摸摸他脑袋,手背探了探额温,“没发热。”
夏稚年:“……”
夏稚年浑身上下骨头都是酸的,扁着嘴凶恶瞪他一眼,费劲吧啦翻了个身,从他腿上滚下去,被子一卷,和某个黑芝麻汤圆隔开。
晏辞眉眼带笑,把被子掀开,露出少年脑袋瓜,摸摸头发,“乖,别闷着,刚醒生什么气呀,对身体不好。”
夏稚年:“……”
你他喵,莫挨老子,老子身体就好了!
他想骂人,凶巴巴的瞪他,“走开,我要睡觉。”
还关心他生气呢,他昨晚都、都那样了,又哭又骂的,说不来不来了,也没见晏辞听他的!
看那架势,存心想弄死他。
“乖,吃的东西再睡。”
晏辞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一点,露出上半身。
少年睡衣松垮,露出的脖颈上红痕点点,一路蔓延进衣服里,眼尾还是红的,再凶也没有震慑力,反而透着股勾人的意味。
晏辞眼底幽深,带着抹愉悦,将少年裹着被子抱进怀里。
“唔……”
夏稚年哼哼一声,身上僵的厉害,骨头缝里酸酸的疼,挣不过他,脑袋埋进晏辞颈窝,一口啃上他脖子。
晏辞任由他啃,笑着,“小心牙。”
夏稚年:“……”
夏稚年扁着嘴,啃了一会儿松开嘴,身上酸软,但干净清爽,应该也被抱着洗过了。
他脸上又有点热,扁着嘴,扭头不想和黑芝麻汤圆说话,目光一转,看见刚刚到黑本子,抬手拿过来。
“这什么?”
他顺着刚刚打开的页面看过去,发现是一溜一溜的正字,再往前翻……
是个日历。
是他车祸前倒计时的日历。
夏稚年愣了一下。
下巴被抬起,温热唇瓣覆盖上来,轻缓的碾磨,亲了亲。
晏辞声音低低响起,“乖,三十天倒计时,我给你打个折,一天算一次,加起来就是三十次,六个正字,昨晚抵掉一次。”
夏稚年:“??!!”
夏稚年睁大眼,看着手上好几页的正,“这何止六个正?而且、而且……”
他顿住,脸上发烫,小声嗫喏,哼哼唧唧,“昨晚也不止一次啊。”
晏辞轻和笑笑,温润好脾气极了,“做一夜,算一次。”
夏稚年:“?!”
晏辞微笑:“剩下的正字,是我高三大半年记的,惹我一次,记一次。”
夏稚年:“??!!”
我giao?!
去他喵的吧!
“胡说,我才没惹你,你乱记,我不认!”
这么多正字做过去,他不死也残!
夏稚年爆了,脸上蹭的烧起来,杏眼圆滚,捏着本子,纤细手指揪着纸页,脑袋一冲,想给他揪下来。
晏辞握住他手腕,轻轻柔柔的微笑,语调体贴,“乖,撕了也没关系,我每天都数,去掉昨晚,一共还有一千二百六十九次。”
他笑着,“撕掉的话,直接加五十次。”
夏稚年:“……!”
“呜,不……”
夏稚年瘪着嘴想哭,捏着纸页不敢动了。
黑芝麻汤圆真的能做死他的。
少年哼哼唧唧,扁着嘴欲哭无泪,吧唧把本子扔他身上,“我不管,我不认,你要弄你换个人弄去。”
晏辞挑眉,声音温和,“意图撕本子不认账,加一次,让我换对象,有想分手的嫌疑,加十次。”
“乖崽,现在一千二百八十次了哦。”
夏稚年:“?!!”
夏稚年睁大眼,扁起嘴,对着他锁骨吭哧一口咬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
黑心肝黑芝麻汤圆,咬死算了!
晏辞眉眼微弯,摸摸少年后脑,惬意愉悦的任由他咬,善意温柔的提醒,“乖,小心别硌到牙。”
夏稚年:“……”
少年瘪着嘴,又凶又软的瞪他。
晏辞盯住少年,在他发顶落下一吻,轻快和悦,“乖,别怕,多来几次就适应了。”
夏稚年:“……”
夏稚年耳根发烫,绯色蔓延,吭哧吭哧咬了一会儿,咬不动,肚子咕噜响了两声,松开牙。
“饿了?”
晏辞笑笑,把本子大咧咧放进床头柜抽屉,全然不担心被某人偷偷毁尸灭迹,抱着少年起来洗漱。
夏稚年手软脚软,腰也疼,浑身上下像被碾了一遍似的,哪哪都疼,被圈着腰身撑住,洗漱完抱下楼吃饭。
外面天昏昏的,光线暗淡,夏稚年多瞥了两眼,这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
他早上才睡,睡了一天。
……难怪这么饿。
少年扁扁嘴,耳根又有些热,视线乱飘。
晏辞把年糕团子抱在腿上喂饭,顾及自己腿太硬,还在腿上铺了个软垫。
反正就是不管怎么样,死活不撒手,非要扣在怀里。
少年饿得慌,晏辞从后面抱住他,下巴轻搁在少年肩膀上,冷白指尖捏着勺柄,将海鲜粥一点点喂进少年嘴巴里。
嫣红唇瓣张开,将粥吞进肚子里,闭合,唇角沾上一点软糯粥渍。
晏辞眸色一点点暗下去。
夏稚年吃的差不多饱了,想让晏辞自己吃,别给他喂了,刚一扭头——
唇瓣猝不及防被压住。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蹭上来,轻柔暧昧的掠过唇瓣,带走那一小点粥渍。
隔着睡衣,夏稚年清晰察觉到身后男生体温上升了一点。
夏稚年:“……”
夏稚年:“…………”
“晏、晏辞。”
他艰难吞咽了一眼,回头,对上男生视线。
晏辞和悦的笑了笑,唇角勾着,清隽眉眼里藏着丝暗色,缓慢应声。
“怎么?”
夏稚年:“……”
还怎么?
您好意思问我怎么?
夏稚年耳垂漫上绯色,红通通的,杏眼圆不溜秋,眨巴一下,磕磕绊绊道:“我、我饱了,你、你自己吃呀。”
少年软和和的,窝在他怀里,白嫩脖颈上带着点点红痕。
之前那个黑色的皮质choker,没带多久就被取掉了,原因很简单,晏辞有时候亲他,那东西碍事,没几天就不带了。
所以少年现在脖子上白嫩一片,衣领宽松,露出一小片精致锁骨,整个人白的过分,衬得那零星几点红色愈发显眼。
晏辞盯住少年,指尖慢条斯理在那红润唇瓣上拨弄,轻笑一声。
“好啊,这就吃。”
面前忽的一暗,人影靠近过来,唇瓣猝不及防被轻轻咬住,尖锐牙齿含着,慢吞吞的亲咬了一下。
夏稚年:“唔……”
艹?
他不是饭啊!
指节修长的手扣住腰,少年打了个颤,牙关被轻易撬开,呼吸渐渐凌乱几分。
“乖崽。”
晏辞低低叫他,声音有些哑,喃喃着,平白有些撩人的意味,“乖崽。“
“……嗯。”夏稚年应声。
他腰疼,浑身哪哪都疼,但被一下一下慢慢亲着,心跳速度快了几分,呼吸变急。
怎么说他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经不住这么撩拨。
但他身上没力气,确实不想再来一遍。
少年头大,眨巴眨巴眼,瞧着近处晏辞墨色眸子,眼睛忽的弯了一下,吧唧亲过去。
来,亲就亲。
反正他吃饭了,晏辞没吃。大不了撩完就跑。
总不能晏辞饿了一天,也还是那么大力气吧。
夏稚年笑了笑,回身,红着耳朵,异常热切的咬上晏辞下巴,亲亲他嘴唇,软着声音,“哥哥,你真的不吃饭嘛?”
晏辞唇瓣被摩擦的发痒,眼底晦涩,瞧着少年,稍稍挑眉,笑道:“这不是等着饭送上门么。”
夏稚年:“……”
夏稚年耳根烫了点,莫名又有点不服气。
凭什么他跟残废了似的,晏辞一脸吃饱喝足的样子?
凭什么哇!
少年扁嘴,耳垂鲜红欲滴,转头,咬上晏辞脖子。
男生皮肤冷白,颈侧那道长长的细疤分外瞩目,夏稚年凑近,唇瓣贴上那道疤,软绵绵的亲了亲。
这块皮肤可能因为是后来长好的,有些敏感,夏稚年给他嘬红,然后丢下不管,转头啃上他脖子,咬住那硬质的凸起,牙齿叼着磨了磨。
晏辞呼吸一沉,扣住少年腰身的手用力,眼底幽深,“乖崽……”
男生身上传过来的温度有些烫,夏稚年抬起头嘿嘿一笑,杏眼弯成月牙,吧唧再亲他一下,声音干净,“我吃饱了,哥哥慢慢吃。”
他说完,从男生怀里溜出去,哒哒哒抬腿就跑。
“……”
“好啊,故意的。”
晏辞蓦地笑出声,声音分外愉悦,心情好极了似的,柔声夸赞,“年年真活泼。”
他喜欢。
夏稚年:“?!!”
嗷!
夏稚年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回头,听声音还有一截距离,撒丫子飞快往楼上跑。
“唔——”
腰上突兀一紧,两只手扣过来,他睁大眼,没等反应过来猝然被拎起来,整个人瞬间换了个方向,后背抵着冰凉墙壁,激得他打了个哆嗦。
面前男生笑容和悦,斯斯文文,眼底却带着明显的掠夺欲,勾着唇,“乖崽跑好快啊,都不等等我,看来是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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