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年:“??!!”
耳畔声音轻和带笑,落下来的呼吸温柔潮湿,洒在耳侧,有些痒。
夏稚年:“?!!”
夏稚年脑袋一空,杏眼溜圆,耳根蹭的热了,震撼睁大眼。
什么啊?
什么……喜欢被他咬?
什么鬼东西?!
黑芝麻汤圆你收敛一点,正常一点啊。
夏稚年瞪着眼,杏眼滚圆,耳垂鲜红欲滴,嘴里还咬着晏辞手指,没忍住,嗷呜一口使了点力气,试图咬醒他。
少年模样看着格外可爱。
晏辞轻轻笑起来,眼底和悦极了,“乖,耳朵好红啊,当心咯到牙齿。”
夏稚年:“……”
艹,乖你妹啊。
夏稚年脸上发烫,头顶呆毛摇摇晃晃,吧唧松嘴,飞快把他手指抵出去,再紧紧闭上嘴巴,捂住牙痛那块位置的腮帮子,凶巴巴看着他。
晏辞笑笑。
“班长?”
“晏神?”
“夏稚年?”
远一点位置有声音轻轻叫他们。
夏稚年和晏辞坐在凸出来的最后一排,蹲在下面靠桌子挡住,但另外几组后面没有桌子的人,斜斜身子还是能看见他们的,略显奇怪,小声嘀咕。
“这干嘛呢。”
“嘶,卧槽卧槽,我的眼瞎cp!啊啊啊啊啊,两个人躲在桌子底下可以干什么呢,让我也康康啊!”
“嘘嘘,小点声。”
夏稚年:“……”
夏稚年耳朵更红了点,瞪晏辞一眼,扁扁嘴,放轻动静,声音软糯糯的,“现在怎么办?”
老师只要往后走走就能看见他俩。
就算不往后走,他俩也不能蹲一节课吧。
“乖,别怕。”
晏辞轻笑一声,直接从容站起身。
夏稚年:“?!”
夏稚年睁大眼。
这要干什么?
晏神起身,瞬间引来班里一众目光,语文老师皱紧眉头,声音严厉,“班长?你在教室啊,蹲下面干什么呢。”
晏辞斯文淡然,面不改色,缓声道:“老师,我刚刚低血糖,有些意识不清,我同桌担心我,没顾得上回应班里声音。”
夏稚年:“……?”
好家伙,睁眼说瞎话,还有鼻子有眼的。
他简直要信了。
“你同桌呢?”语文老师还是拧着眉。
晏辞手垂在身侧,顺手在少年头顶细软发丝上摸了一下,弯弯唇,十分淡然的胡扯,“因为我的缘故,我同桌蹲太久,腿麻了,是我不好。”
夏稚年:“……”
夏稚年耳根发烫,耳朵上绯色蔓延,轻嘁一声,扁扁嘴。
晏辞离得近,听见少年那声“嘁”,笑笑,手垂在身侧,往下伸伸,温和示意道:“好一点了么,我拉你。”
夏稚年:“……”
他该好一点了嘛?
眼前骨节分明的手垂下来,修长冷白,摊开掌心,朝他晃晃。
夏稚年眨巴眨巴眼,把手放上去,很快被握紧,熟悉的温度包裹上来,暖融融的。
紧跟着被轻松一拽,站起身。
“啊啊啊啊啊。”
下面有人小声尖叫,“牵手了!牵手了!”
“眼瞎是真的!”
“夏稚年耳朵怎么那么红啊?”
少年皮肤瓷白细腻,精致耳廓却晕着一圈嫣色,浅淡旖旎,撩人不已。
语文老师也看见了,疑惑出声,“耳朵怎么了,红成这样。”
夏稚年看不见自己耳朵,只能感觉到发热,但多红不清楚,下意识看看旁边男生。
手被拢住握了下。
晏辞十分淡定,轻笑一下,唇角弯着,面色如旧,“起身太猛,血液循环问题。”
夏稚年:“……”
噗!
夏稚年低下头,没忍住垂着脑袋疯狂憋笑。
服。
就一个字,服!
语文老师半信半疑,但出于对班长这种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的信任,还是让他们坐下了。
夏稚年松口气。
只是没一会儿,夏稚年就发现,他这口气,松早了啊!
因为晏辞……不让他吃糖了!!晏辞将他桌洞里的糖拿走,塞进自己桌洞,扯扯嘴角。
“光线暗我看不太清,但可能是蛀牙,乖,先别吃了。”
夏稚年:“??!”
夏稚年十分不高兴的反抗,“那是牙的问题,不是糖的问题,为什么不能吃,我不疼了!”
晏辞瞧他一眼,忽然伸手轻碰碰他侧脸,“真不疼了?
“唔……”
少年猝不及防闷哼一声,皱巴着脸。
晏辞轻啧一声,意味不明的看着他,呵了一声,声音低沉悦耳。
“小骗子。”
夏稚年:“……”
夏稚年无话可说,扁扁嘴。
他想吃嘛。
总共也吃不了几天了。
少年轻轻垂眼,琥珀色眸子有些暗淡,情绪不高,余光悄咪咪瞥旁边男生一眼,哀叹口气,没精打采的俯身趴到桌上。
手在口袋里悄无声息的剥开糖纸。
少年再叹口气,捂住嘴,接着动作,“吧唧”把糖送进嘴里。
“!!”
嘿嘿。
吃到了!
夏稚年感觉着嘴里甜滋滋的味道,眼睛一亮,不过紧跟着就感觉牙更疼了,咂摸咂摸嘴,生生忍住了。
牙疼也不能阻碍他吃。
“啧。”
耳畔忽然响起一声低低的动静,略有不虞。
夏稚年心脏砰的猛跳一下,浑身一个激灵,迅速坐起身。
凳子猝不及防被拉动,整个人瞬间挨上旁边清隽男生,腰被扣住。
晏辞眸色微沉,“乖崽。”
“……嗯?”
他闭着嘴巴应声。
晏辞盯着少年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还有那双无辜杏眼,放缓声音,伸手捏捏他下巴。
“当我看不见,嗯?牙不是还疼呢,吐出来。”
夏稚年:“……”
眼睛好尖。
好的吧,既然已经发现了。
夏稚年眼睛圆不溜秋的,坚定摇摇头,“不。”
进他嘴里了还想出来?
想得美。
少年用力将上下嘴唇抿进牙齿中间,一副绝不松口的样子。
晏辞:“……”
晏辞深吸口气,看他惦记着吃惦记的不行,想了想,纵容他这一回,只是伸手将少年身上挨个地方搜□□净,再没留一颗糖
年糕团子一直牙疼,晏辞皱眉,中午午休的时候本来学生不能出校,他去了趟老秦办公室,回来就把少年带出了校门。
夏稚年抗拒医院,晏辞找了个牙医,让医生带上检查的东西,约在咖啡厅。
医生头发花白,面容很和善,细细检查过,和蔼道:“没事,牙挺好的,不是蛀牙,是长智齿了。”
“智齿?”
夏稚年眨眨眼。
医生点头,“其他牙没什么问题,就是这个智齿长得位置有点歪,发炎了,等消炎后拔掉就可以了。”
“最近注意饮食,吃点清淡的,严重可以吃点消炎药,问题不大。”
夏稚年:“……”
吃清淡的还问题不大?
少年眼睛圆不溜秋的,瘪瘪嘴,不高不兴的。
晏辞摸摸他脑袋,缓声安抚,“就几天,很快就消炎了,乖,忍忍,等牙拔了再吃。”
夏稚年垂着眼帘,没说话。
消炎要三天,拔牙后还要起码一周不能好好吃东西。
……需要时间太多了。
他们坐在靠窗位置,外面的天空深邃湛蓝,街道上人不多,有些异样的安静。
夏稚年看着晏辞和医生问详细示意,抿抿唇,没由来有些沉默。
以前不觉得,临到走时……忽然觉得时间好紧。
做什么都来不及。
晚上要打第二针疫苗,晏辞是明天打,在学校寝室不方便,夏稚年跟着晏辞回了别墅。
毫不意外又挨一针。
医生拿着细长的针管,针尖在屋里灯光下汇聚一点寒芒,冷厉非常,没进身体后又抽离,带着点疼痛感。
夏稚年抿紧唇,毫无反抗,任由医生扎完,等晏辞去洗澡的时候,拿出个小小的黑皮本。
夏稚年抬头往浴室方向看了眼,确定晏辞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翻开小本。
本子里面其实什么也没有,只在中间位置有一页写了内容。
那是张类似于日历的东西。
上面是周一到周日,下面一排排写着日期,前面过去的几天已经被划掉,而最后一天,是中秋的日期。
夏稚年低头看看,拿起笔,缓慢的在今天日期上面画了道斜线。
又一天没有了。
他之前时间算的粗糙,最近又仔细算了算。
今天周一。
而中秋节,在下下周的周六。
去掉今天,还剩十八天。
……只有十八天。
夏稚年垂眼,琥珀色的眸子稍显暗淡,片刻,深吸口气,拍拍两颊,露出个笑。
不想这么多,来这个世界一趟,能吃这么多好吃的,能和夏家那样好的人相处,能……遇见晏辞。
已经是他赚了。
有一天赚一天。
夏稚年揉了下脸,轻笑一下
第二天傍晚,夏稚年和晏辞呆在别墅。
“叮咚——”
“叮咚——”
楼下门铃突然传来动静。
夏稚年:“???”
“有人来,谁呀?”
夏稚年稍显惊奇。
这别墅位于城郊,位置偏僻,他在这里待这么久,除了他和晏辞,再就是夏家人以及晏辞那个司机来过。
除此之外没见过其他任何人。
这会是谁?
晏辞打开手机,调出门口的实时监控看一眼,对话器那头的人却让人有些意料不到。
来人一身严肃西装,年级看着四十出头,身边跟着两个保镖,略带厌恶的打量别墅。
……是晏时威。
晏辞他爸。
夏稚年惊讶睁大眼,看向边上男生。
晏辞瞧着屏幕的画面,眸色微暗,思索一圈,很快想到这人来意,唇角轻扯了扯,笑意微凉。
“叮咚——”
“叮咚——”
保镖又按响门铃,声音催促。
“晏辞。”
夏稚年声音轻轻的,瞧着清隽男生,他上次从夏家那里知道他母亲死因后,算是明白了晏辞为什么对晏卫两家这么反感。
卫家不救自己女儿,晏家在妻子被残害后直接将小三扶正,私生子带进门。
一个个的都令人作呕。
可晏辞却在那样的环境里,孤身长大。
晏辞摸摸他脑袋,声音轻缓,笑一下,“没事,晏时威想借我手吞卫家生意,为此专门让我出国一趟,非但没成功,卫家起势还越来越猛。”
“着急了啊。”
晏辞懒散笑笑。
“那要开门吗?”
夏稚年琥珀色眸子蕴着光,小声问他一句。
“不急。”
晏辞淡然,“晾他一会儿。”
夏稚年点点头,过了一会儿,在楼下简直想砸门的时候,晏辞终于不急不慢起身下楼。
夏稚年窝在卧室没出去,晏辞把手机递到他手里,调出页面,画面正中正是一楼客厅的监控。
“??!”
我的天。
他怎么不知道客厅里面还有监控?
黑芝麻汤圆在自己家也安监控?
这他喵的……
好像也不是很奇怪。
夏稚年咂咂嘴,看画面里面,晏时威脸色难看的进来。
“怎么才来开门。”
晏辞声音从容斯文,“在楼上,没听见。”
晏时威有点想骂人的样子,又忍住了,直奔主题,“卫家那边怎么还没拿下来。”
要不是卫家那边用的上这个大儿子,他才不会顾及这么多。
“父亲。”
晏辞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外祖父多宝贝这个翻身利器您是清楚的,哪有那么容易。”
“不容易也要拿下来!”晏时威声音一厉,“你是他外孙,合情合理该去拿。”
晏辞声音淡淡的,似笑非笑,“父亲何必动这么大气,其实卫晏两家是姻亲,好处大家都有,何必非要捏在自己手里。”
“你说的什么屁话!”
晏时威瞬间怒气翻腾。
他在外面自诩儒雅,但人都擅隐藏,他也不例外。
晏辞唇角弯起一点。
夏稚年瞧着手机上画面,又想起同人文里的提过这块地。但是……
他抿唇,不确定同人文里说的是真是假。
但这同人文是个感情流小甜饼,重点全在主角攻受身上,对这种商业上的东西……或许不会有改动。
晏时威此来就是为了催促晏辞赶紧下手,卫老爷子一朝得势,翻身崛起,对晏家没有什么好处。
当场晏家借势卫家,卫家倒了,晏家顺势更上一层楼。
他这些年并不太在意这个所谓姻亲,卫老爷子在他这吃了不少闭门羹。
卫家要是再起来,对晏家绝对百害而无一利。
晏辞重新上楼,一抬眼,就见白嫩少年窝在被窝里,睡衣宽松,露出精致锁骨,呆毛凌乱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
晏辞摸摸他呆毛。
夏稚年回神,眨巴眨巴眼,脑袋里转了一圈,犹豫一会儿,问道:“你不希望晏家从卫家手里拿走那块地?”
“……为什么问这个?”
晏辞稍稍挑眉。
夏稚年沉吟一会儿,晏辞母亲的死和卫家贪婪脱不了干系,晏辞应该是更讨厌卫家啊。
为什么要帮卫家?
他还是有点心疼晏辞小时候遭遇,抿紧唇,“算了,没什么,就是奇怪,你好像在帮卫家。”
“乖崽。”
晏辞对上少年目光,瞧见里面藏着一丝……关切,怜惜。
他歪歪脑袋,声音很轻,“你知道了。”
夏稚年:“?!”
夏稚年表情一变,不愿戳人伤口,但晏辞向来聪明,稍微一想就想得到。
“听你爸妈提起的?”
“我小时候,那场绑架。”
少年后悔,早知道不多问了,抿唇,伸手拽上他袖子,声音很轻,“他们就是随口提及,我意外听见的,你别生气。”
晏辞和缓笑一下,“乖崽,想什么呢,不会,没什么不能告诉你的。”
“你是不是疑惑,我为什么帮卫家留住那块地?”晏辞散漫笑一下,“晏卫两家藏着秘密,狗咬狗,打起来才有意思。”
夏稚年摸摸脑袋,点头,想了想道:“我感觉……那块地,利益这么大,诱惑这么强……也许不是什么好东西。”
同人文里说,那块地,就是烫手山芋,谁沾谁倒霉。
晏辞蓦地顿住,稍稍低头打量年糕团子,目光微深。
那块地确实价值高的离谱,容易让人生疑,但各方面的数据资料政策都表明,这是一块难得的肥肉,人人都妄图分一杯羹。
年糕团子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这么想。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晏辞蓦地想到之前那个猜测。
会是真的吗?
那个……穿书的猜测
这周五最后一节课,伴着“丁铃铃铃”的下课铃响,教室里轰的爆发出一阵恨不得把天花板掀翻的动静。
“啊啊啊啊啊!”元朗拍着桌子疯狂大喊,“补课终于结束了!”
一堆人跟着歪七扭八鬼嚎。
“天天上大课,老子要吐啦!”
“呜呜我也是,刷题刷到犯恶心。”
“补课结束紧跟着就是高三开学啊,压力会更大。”
邹子千哎嘿一声,“高三的压力高三再说,至少到下周一上课前,我们还是快乐的高二小朋友。”
“高三前的狂嗨!走起走起!”
“玩玩玩,天天就想着玩,学习!”有人怒声斥责,话头一转,嘿的笑了,“我明天出去玩的吃的都准备好了,你们说我要不要带张卷子?”
旁边人狂笑,“带!麻烦帮我也带上,不多不多,一共十公斤,哈哈哈!”
元朗站到讲台上大喊,“同学们,记得带吃的,带厚衣服,穿那种方便的衣服鞋,牙刷牙膏,我们去露营啊!”
“元朝后人在上,在下请问,男女朋友能带吗?”
元朗笑骂,“去你特么的,露营几个人要睡一起的,你有没有节操!”
“艹,要过夜,对不起我忘了。”
“哈哈哈哈哈。”
教室里哄闹,滋了哇啦的,夏稚年踩着凳子前杠,托着下巴,被这热闹气氛多少感染了一点,弯着眼睛笑笑。
补课结束,下周一上课就是正式开学,班里几个人组织着出去露营,帐篷直接租,班里有个同学家里搞这个的,可以给最高优惠,顺便帮忙包了辆车。
一切省心,老秦也挺感兴趣,本来想和他们一起去来着,但是班主任开学事情太多了,抽不出时间,遗憾缺席。
夏稚年上一世身体不好,基本哪也去不了,对出去玩还是很期待的。
大家按住的地方分了几片区域,分别集合,大巴车去接。夏稚年晚上回的夏家,今天背着一书包吃的,高高兴兴比晏辞早一步上车。
他晕车,坐在了前几排靠走廊的位置,书包放到里面占个座,拿着手机玩一会儿。
车子启动又停下,跑了几个地方,又一次停下后,夏稚年背后的椅背忽然被轻敲了敲。
“劳驾。”
近处清朗温和声音响起,“夏同学往里坐一个位置吧。”
夏稚年坐在位置上抬头,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双笔直的长腿,宽肩窄腰,再往上,是一张斯文微笑着的脸。
夏稚年:“……?”
黑芝麻汤圆怎么又叫夏同学。
少年笑一下,眼睛弯成月牙,“不好意思,这位置有人啦。”
“哦?”
晏辞和悦笑一下,唇角翘着,“是谁啊?”
夏稚年笑,“是我同桌,叫晏辞。”
少年模样明媚,晏辞唇角勾起,“我就是你同桌啊。”
“是吗?”夏稚年疑惑一声,“我怎么记得你叫晏同学,我要找晏同桌。”
晏辞低低笑一声,声音悦耳。
这一排旁边是赵矜矜和杨菁,两人瞧着这边无声尖叫,嘴角起飞。
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什么情趣py!!
晏辞被少年逗笑,弯着眉眼轻笑出声,摸摸他脑袋,“那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夏稚年眼睛弯一下,闹够了,准备往里挪,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身上拢下一片阴影。
男生俯身靠近他耳畔,声音轻轻的,带着沙沙的哑,擦着耳廓钻进心里。
“夏同学,我作为晏同学,和晏同桌都想跟你坐一起,但晏同桌不在。”
他笑一下,声音低低的,离经背道偷情似的,“那我们偷偷在一起,不告诉他,怎么样?”
夏稚年耳朵痒痒的,没忍住笑出声,感觉剧情有点离谱了,顺着说下去,“可他很聪明的,被他发现怎么办。”
“那……”
晏辞稍显沉吟,思量片刻,温润笑道:“我也聪明,我来说服他,让我们三个都在一起,怎么样啊。”
夏稚年:“……??”
什么?
两个人的故事,三个人的剧情?
晏辞轻笑,声音愉悦,“这样你就有两个晏辞了,都是你的,高不高兴?”
“……”嘁,幼稚。
夏稚年笑一下,摸摸耳朵坐到里面去。
晏辞把夏稚年书包和自己的一起放到置物架上,从容就座。
人已经都上来了,“轰”一声闷响。
身下车身发动机迅速启动,松开刹车,车子惯性一颤。
夏稚年没反应过来,一脑袋正好磕上前座椅背,龇牙咧嘴。
“嘶。”
“嘶。”
两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同步响起。
夏稚年:“???”
夏稚年懵逼,扭头看向旁边跟着他“嘶“的晏辞,呆了一下,杏眼圆溜溜的,声音绵软。
“你干嘛呀?”
晏辞唇角弯了弯,“夏同学,你先把脑袋从我手上抬起来,有点痛。”
夏稚年:“……?”
他扭头,这会儿才看见自己脑门顶着的地方不是车座,是只骨节分明的手掌。
夏稚年杏眼睁大了点,迅速后退让出位置,瞧向晏辞的手,“你手有没有事?”
“没事。”晏辞淡然,还没走出刚刚剧情,温和笑道,“晏同桌不在,我要抓紧在夏同学心里占据更多的位置。”
“……你够了啊。”
夏稚年无语,眼睛弯着,抓过他手捏了捏。
到了地方。
下车,眼前是片郁郁葱葱的清秀山林,旁边有一处专门用来露营的营地,班里人下车走了一阵,到达营地,有营地的专门工作人员过来帮忙指导。
空气湿润清新,郁郁葱葱,哪里都富有生机,看的人心里轻松不少。
天暗的很快,工作人员带着他们架起来篝火,近处是红色的火光,头顶是墨蓝色天空,星子密密麻麻,隐约能看见一道闪亮银河。
空气湿润,格外清新。
夏稚年深吸口气,扬起个笑。
营地提供烤架和生食物,邹子千几个人闹哄哄的占据了主厨位置。
邹子千撸撸袖子,露出抹豪气笑容,“看我给你们露一手,邹氏烧烤传承人,今天就要让你们大开眼界!”
“来来来,等着吃呢。”元朗捧场。
邹子千嘿嘿笑,拿起三根先试试水,放到架子上开火烤。可能火开大了,油水滋得滴下去。
火苗瞬间升腾,“呼”一下燎到肉串。
一股肉香瞬间蔓延开。
“……好香啊。”
“哎哎哎我去,别香了,糊了!”
邹子千:“??!”
嗯?糊了?!
邹子千手忙脚乱将烧烤拿下来,大喊,“不要慌,稍微焦一点正正好!”
“来来,哪位勇士来尝一下。”
好家伙,看着就像不靠谱的样子,没人搭理应声。
“我来。”
一位眼镜男勇敢举手,他一直很喜欢邹子千家烧烤,对邹子千信心满满,接过来大口咬下去。
然后……
良久,“yue”的一声。
眼镜男瞬间窒息,虚弱倒地,“救命啊,大哥,你是不是你爸妈抱来的?!”
“哈哈哈什么味道?我尝尝?”元朗拿一串,谨慎咬一口。
班里人盯着他,然后就见元朗表情肉眼可以的……绿了。
“卧槽,卧槽!哈哈哈哈踏马的,你怎么做到又焦又不熟的!”
“哈哈哈完了完了老邹,你家生意后继无人啦!”
“换人换人!”
闹腾许久,终于吃上第一根烧烤。
夏稚年拿着手里带着孜然辣椒的烧烤,简直面露感动。
前几天智齿发炎,晏辞这不让吃那不让吃的,嘴里都快淡出鸟了。
“乖。”
晏辞瞧着他,“注意牙,少吃点调料重的。”
少年扁嘴,嗷呜咬一大口,哼哼唧唧,“已经消炎了,没事的。”
夏稚年吃的香喷喷,饱足后惬意露出个笑。
还没到九月,天气正热,但营地温度比较低,晚上容易凉。
夏稚年钻进小小的圆帐篷里,见晏辞从包里拿出个薄毯,垫在防潮垫上,又把睡袋拿出来展开。
定睛一看,却发现晏辞把各种东西拿来拿去,睡袋始终只有一个……
是个双人睡袋。
“晏辞。”
夏稚年眨巴眨巴眼,声音轻飘飘的,“就一个睡袋嘛?”
晏辞侧眸瞧少年一眼,轻露出点笑,温温和和的,声音低沉,“怎么,不想跟我睡?”
夏稚年:“……”
那、那倒也不是。
只是睡袋毕竟比不得床,位置比较挤吧。
他俩收拾好,晏辞拉开拉链,唇角弯一下,示意少年钻进去,夏稚年摸摸耳朵,钻进去躺下。
光源被熄灭,帐篷顶上是透明的,能洒下点点星光,并不太暗,晏辞就没开夜灯。
夏稚年在昏暗中,隐约看见个人影倾身过来,睁大眼,感觉身侧垫子往下陷了陷。
熟悉的温度靠过来。
狭窄的睡袋里温度柔软,夏稚年夜里视力不好,有点看不清,隐约感觉膝盖被碰到,眨眨眼,往后退一点。
腰上落下来一只手,大力传来,揽着他整个落进温热怀抱里。
“……晏辞。”
夏稚年僵了一下。
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他好像能感觉到对方心脏的震动,渐渐和自己的心跳频率融为一体。
“嗯。”
晏辞轻应一声,“怎么了?”
头顶是点点星光,夏稚年被男生抱着,暖融融的,耳畔掠过一点对方的呼吸。
“……没、没怎么。”
他其实是有点话想说的。
想说时间过得好快,想说今天周六。
想说他还有十三天时间。
但到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
少年只轻轻弯了下杏眼,声音轻软,“晚安。”
晏辞抱紧少年。
说实话,他最近一段时间总觉得年糕团子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不对劲,心底微沉,将少年揽紧一点,牢牢困在怀里。
夏天天亮的早,他们头顶帐篷是透明的,阳光一早就暖洋洋的落了进来。
但夏稚年是疼醒的。
“唔……”
少年闷哼一声,本能抬手,顺着睡袋边缘挣松抽绳,将手伸出去,迷迷糊糊捂住侧脸。
……好疼。
牙好疼。
怀里少年稍有动作,晏辞睁眼,看着少年唇色微白,捂住智齿那边的侧脸。
“年年?”
晏辞醒神,把睡袋弄松,摸摸少年侧脸。
明显温度比旁边高一些。
发炎了。
“乖崽?”
少年没应声,双人睡袋空间大一点,晏辞把拉链拉开,撑起身,叫叫少年。
夏稚年刚睡醒,意识模糊,杏眼蒙着层水雾,哼哼唧唧,“……晏辞,疼。”
嗷呜,感觉那块位置要烧起来了。
晏辞盯住他,“昨天烧烤吃多了。”
“才没有。”
夏稚年哼唧,可怜巴巴,脑袋还没完全醒过来就软着声音坚持给烧烤脱罪,“是智齿坏了,不关烧烤事。”
晏辞:“……”
晏辞眸色微暗,摸出一旁的酒精湿巾擦手,“我看看,不行就吃消炎药。”
夏稚年:“……”
别嘛,吃什么药啊。
少年瘪嘴哭唧唧,晏辞一手捏住他下巴,一手捏捏他脸颊,刚醒,声音微哑,“嘴张开。”
“啊——”夏稚年脑袋混沌不太清醒,乖乖张嘴。
智齿在最里面,晏辞稍稍蹙眉,指尖探进去,摸到一点破出牙龈冒头的小尖角,格外锋利。
再旁边就是肿胀鼓起来的牙龈,热度惊人。
“唔!唔唔唔!”
疼!疼疼疼!
最疼的软肉被碰到,夏稚年蓦地一个激灵,哼唧着,抬手想推开人。
“乖崽。”
晏辞摸到点什么,单手捉着少年腕子,另一手在刚刚哪里在轻碰一下,缓声安抚,“乖,稍忍忍。”
“唔呜呜!”
疼qaq
夏稚年半躺在睡袋里直接哼哼出声,眼尾泛红,疼得不行,本能想挣扎,可手被箍住,意识模糊,忍不住抬腿乱蹬,软乎乎哼唧。
嘴巴里的手指终于退出去,夏稚年松口气,扁着嘴,收回膝盖。
擦动间却猝不及防碰到什么滚烫炙热的东西,温度灼人。
“……啧。”
晏辞蓦地握住少年膝弯,声音哑下去,沉沉的,压着什么似的。
“乖,蹭的高兴么。”
夏稚年:“??!!”
卧槽?!
卧槽卧槽?!
他不是故意的啊啊啊啊啊!
夏稚年心脏砰砰两声,蓦地僵住身子,腿被人捉着,虚虚挨在男生腰侧,眼睛溜圆一动不敢动。
晏辞呼吸微热,眼底黑漆漆的,深藏着的侵略欲泄露几分,指腹在少年膝弯摩挲一下,声音轻缓。
“你智齿在长,位置不好磨破牙龈,烧烤吃多了发炎上火,吃点药就好。
“!!”
夏稚年杏眼圆不溜秋的,膝盖被弄的有些痒,这会儿也不喊疼了,巴巴的瞧着他,老实点点头,声音软绵绵。
“……好,我、我一会儿洗漱了就吃。”
他眨巴眨巴眼,自认闯了祸,小声哼哼,“你要不然……先把我腿松开?”
然后您自己冷静一下?
少年模样格外乖觉,杏眼圆润,琥珀色眸子透澈,稍显紧张的看着他。
晏辞稍顿,唇角弯起来一点,眼底墨色晕染,“松开?”
“乖崽。”
他轻笑一下,声音哑的厉害,沙沙的磨人耳朵,“你牙痛吃药能好,我也痛,你说,我要怎样才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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