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辞本来还蹙着眉头略带低落的样子, 闻言,目光一点点深了,墨黑色的眸子像不透光的深潭, 直直望过去。
半晌, 唇角弯出一点笑意,声音轻轻的。
“真的让摸?”
夏稚年脸上蹭的热了, 耳朵尖漫开诱人的旖旎绯色,移开视线,头顶呆毛撅了撅,结结巴巴, “不是你说你、你难受吗。”
怎么说也是因为救他被划了一刀。
晏辞笑了一下, 眼底溢出点猎物落网的兴奋, 又被他按耐住, 斯文笑笑,声音低缓。
“我难受, 你就……让我摸?”
“嗯?看着我。”
夏稚年:“……”
“你哪那么多废话?!”
夏稚年耳根烫的厉害, 绯色一路蔓延, 攥着衣角, 心脏跳的快的厉害,被晏辞目光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 硬着头皮炸毛, 凶巴巴呲牙。
“就说摸不摸吧!”
晏辞盯住他, 唇角上扬, “摸,要摸。”
年糕团子主动送上门, 怎么能不摸呢。
“丁铃铃铃。”
“丁铃铃铃——”
急促的上课铃响起, 晏辞隔着袖子拽住他手臂回到教室, 最后一排周围无人,老师也闷头讲课。
晏辞坐下,微侧过身,脸上带着丝温润的笑,把选择权交到他手里,轻声道:“来吧,夏同学看看,你想摸哪?”
夏稚年:“??!”
夏稚年杏眼睁圆,“我怎么知道摸哪有用?”
晏辞轻笑,“摸哪里哪里有用,夏同学想让哪里好起来,就摸哪里。”
夏稚年惊诧张大眼,琥珀色眸子震惊非常,“就只有摸到的一小片地方管用吗?我也不可能摸遍你全身啊。”
晏辞唇角上扬,止不住笑,“我倒是不介意。”
“我介意!”
年糕团子嗷呜炸了,脸上通红,“不摸了,你忍着吧!”
“夏同学,出尔反尔可不好。”
晏辞笑的眼睛都弯起来了,低低笑声从胸腔里传出来,怕把年糕团子逗狠了,温声安抚,“没关系,你挑哪里都可以。”
夏稚年耳垂好似要滴血,杏眼又凶又软,看看晏辞脸上的笑,总觉得自己好像上当了。
但在看看他手臂上的血痕,咬咬牙狠狠心,脸上红的厉害。
“……那就、就,右手吧。”
晏辞把被选中的右手伸过去,掌心摊开,指节修长如玉,根根分明。
明明是冷白色的手却透出一点惑人颜色。
夏稚年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晏辞姿态从容,勾着笑,“来吧,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夏稚年:“……”
啊啊啊啊啊啊!
黑芝麻汤圆管住你的嘴!
夏稚年咬牙切齿,偏偏整个耳朵都红透了,半点威慑力没有,整个人软的可爱。
晏辞扬着笑,晃晃手催促,“夏同学,快一点,很难受的。”
夏稚年:“……”
夏稚年咬唇,慢慢抬手,虚虚悬在他掌心上面,犹豫着往下去一点,再回来一点,抬头看晏辞一眼。
晏辞也不催,整个人耐心极了,温和等待朝他笑笑。
夏稚年迟疑半天,终于慢慢的,慢慢的,把手搁在晏辞手上,掌心虚虚相帖,隐约触碰。
晏辞蓦地绷紧了,一种难言的兴奋从掌心涌上神经,翘着唇角,眼底一抹愉悦疯狂的暗色掠过。
掌心柔软,带着一抹和缓的温度,麻痒冰凉刺入神经的痛感蓦地消失。
他指尖发白,强忍住收紧力道扣住那只手的冲动,勾勾嘴角,任由心底渴求欲念放肆蔓延。
这是年糕团子第一次主动碰他。
晏辞笑了。
夏稚年手放上去,但没用力,只是虚虚的贴在一起,中间空隙不小。
皮肤上直白的触碰让他想躲,长睫轻颤,生生忍住了,耳根炙热,整个人有些紧绷。
看眼晏辞,当即被他脸上的愉悦神情惊了一下。
“你、你笑什么?”
怎么一副要啃人的样子?!
他下意识缩手,晏辞指尖收拢,阻住他动作,垂了垂眼,重新挂上温润笑意,“没事,只是……有些高兴。”
他松开禁锢,夏稚年的手恢复自由,仍旧虚盖在他掌心。
白嫩纤细,比晏辞的小了一号,盖不住全部。
夏稚年手心生出几分潮意,心里砰砰打鼓,杏眼圆滚滚的瞧瞧晏辞,迟疑道:“这个……好了吗?”
什么也看不出来啊。
晏辞唔了一声,垂眸看着一脸茫然的年糕团子,心底渴望不断扩散,舌尖抵上牙根,轻柔笑笑。
“现在好多了,多谢夏同学帮忙。”
……不急,慢慢来。
夏稚年被他笑的浑身一个激灵,麻溜收回手,把那只手藏进另一手掌心,总觉得怪怪的,两手磨蹭两下,一起放到远离晏辞的那边。
晏辞胳膊上的纱布散了,去趟医务室拿了新纱布,回来找年糕团子重新给他裹。
夏稚年看着那道深深的口子,想到那几个小混混,扁嘴叹气,给他缠了。
已经是第三节课下课,他起的晚,洗漱完就过来了,早饭没来得及吃,这会儿饥饿感疯狂泛滥。
摸摸空瘪的小肚皮,从桌洞里翻出之前剩的几块糖塞进嘴里,蔫巴巴趴在桌上。
晏辞顺手摸摸他脑袋瓜,“没吃饭?”
夏稚年晃了下脑袋试图甩掉他的手,没成功,下巴压在桌面上,抱着肚子可怜兮兮叹气。
“起晚了。”
昨晚上脑袋里抽风似的,全是晏辞抱着他说他吓到了的样子,怎么也睡不着。
……现在好饿。
水果糖虽然含糖量高,但饿的时候,吃这个一时半会儿缓解不了。
晏辞也没有带零食的习惯,左右看了一眼。
后门被推开,老秦拎着作业本进来。
“小夏。”
夏稚年直起身子回头看去,老秦把本子递给他,和蔼笑笑,“写的不错,虽然东一句西一句的,但好歹没抄错,这不是能写好嘛。”
夏稚年:“……”
没抄错就叫能写好?
老秦笑眯眯的,一脸随意,“有一就有二,既然抄了,今晚把语文作业全抄一遍,明天拿给我看看啊。”
夏稚年:“?!”
什么?!
夏稚年一懵,抱着肚子直起身子,“老师我可——”
“小夏肚子不舒服?”
小夏声音被打断,眼睛溜圆,意图反抗抄作业行为。
老秦看他两眼,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恍然大悟,“哦起晚了没吃饭是吧,等着啊。”
老秦颠着圆润的身体溜溜哒走远,不容拒绝。
夏稚年:“……”
夏稚年:“?!”
夏稚年眼睛睁的圆不溜秋的,硬是没插上话,一脸懵逼,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
好家伙。
这抄作业的头一旦开了,就没个结束……可他和原主笔迹差太多了。
短期练字练的差距这么大,不会有人信的。
夏稚年抿唇。
晏辞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意味不明的侧眸看他。
老秦没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包在硬质透明塑料壳里的三明治,递给他。
夏稚年愣了一下。
“这是……”
给他的?
“你看你瘦的,吃点东西。”老秦笑笑,“有不舒服要及时讲,或者告诉班长也行。”
夏稚年坐在座位上,手里捧着个三明治,触手温热,盯着三明治好半晌,白嫩的脸上有丝怔怔。
……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给他递吃的。
之前他过敏源太多,别人生怕吃出问题,赖到自己身上。
晏辞盯着明显走神的少年,目光微深。前桌元朗闻着味凑过来,吸吸鼻子,一脸震惊。
“我的天,老秦你还吃这个啊,这玩意真的好吃嘛?”
“怎么不好吃了,我自己做的!”老秦瞪眼,“分给你们你们居然还嫌弃!”
元朗表情苦哈哈。
他以前吃过这个三明治,或者说班里不少人都吃过,老秦虽然教数学,但内心可能更想当个厨子,热爱做饭,且热爱把做的吃的拿来班里分享。
开始大家都很捧场,但是无奈……老秦厨艺技能点实在是没点亮。
元朗一脸同情,夏稚年手里三明治还温着,暖乎乎的,看看老秦,撕开包装。
琥珀色的眸子微亮,奶乖的脸上露出笑,像个得了玩具的小孩子,有点谨慎又有点好奇。
揭开保鲜膜一角,露出里面嫩白色的面包片。
煎蛋生菜培根片放的满满当当,还有……青辣椒和黄瓜?
和一些别的夹心。
花花绿绿不怎么好看,但是……闻着挺香。
他吭哧咬了一口,味蕾触碰到一丝甜辣酱料。
……辣的!
夏稚年眼睛亮晶晶的,张大嘴咬,声音惊讶,“这不挺好吃的嘛。”
元朗:“?!”
啥玩意?!
晏辞表情也有些奇怪。
只有老秦一个人,顿了一下哈哈笑出声,“我就说,不是我做的问题。”
元朗蒙圈,“老秦你换做法了?”
老秦摇头,“没有啊。”
“那、那还好吃?”
元朗脸上露出惊恐,叫来邹子千,“老邹,你来说说。”
邹子千沉默,掂量措辞,“确实,不太……嗯,一般。”
夏稚年咬了一口,吃的香喷喷,一点没看出勉强。晏辞元朗和邹子千齐刷刷看着他,表情各异。
邹子千咂舌,“前同桌啊,你是不是……饿坏了?”
夏稚年抬眼,长睫扑闪,唇角沾了点白渣,一脸诚恳,“……没啊。”
他真觉得挺好吃的。
三明治不大,他几口干掉,心满意足摸摸肚子。
晏辞盯着他的嘴,墨色的眸子暗色滑过。
片刻,给他递了张纸巾。
三中午休时间长,夏稚年往常都是直接回家,下午再让司机送过来,不过昨天邹子千说好了中午给他带烧烤,就没回去。
教室里人不少,有的点的外卖,有点单纯不想在食堂吃,打了带回来,屋里飘着各种饭香,多这么一份烧烤也不突兀。
邹子千带的多,给周围人分了分还剩不少,夏稚年捧着肚子全干掉了,吃完没忍住,轻打了个饱嗝。
……吃太多了。
有点撑。
不少走读的学生中午不回家,直接在桌上趴着睡一会儿,夏稚年左右看了一圈,也在桌上趴下了。
晏辞吃完饭回来,看见的就是少年蜷成一团,趴在桌上,闭着眼安安静静睡着。
侧脸压在手臂上,边缘能看见点嫣红印子,柔软发丝垂落,眼帘紧闭,唇瓣红润,纤长的眼睫不时颤动一下,睡得不太熟的样子。
安安静静,看着一点防备心没有。
晏辞看看他白嫩脸蛋,莫名觉得手感应该不错,指尖发痒,想戳一下试试。
思量片刻,还是没上手,早晚摸得着,不急这一会儿。
晏辞笑笑,把动作放轻。
天气多变,上午还清空万里的,中午就又昏沉沉下起雨,淅淅沥沥的雨滴落在纤尘不染的窗玻璃上,声音规律清晰。
夏稚年脑袋里乱糟糟的,恍惚梦见小时候。
父母弟弟车祸而亡,他伤好出院搬进爷爷奶奶家,桌上摆着小盘,里面放着一捧奶糖。
他想吃又够不着,踮着脚碰上桌子边,还是够不到,转向门口站着那人,奶声奶气。
“奶奶,我想吃糖,够不到。”
面容苍老但打扮得体的老妇人站在暗处,居高临下,声音冷漠。
“抢了别人三条命还没还呢,吃糖,你有资格吃吗。”
“回你自己房间带着,没事别出来。”
不及腿高的小孩儿怯怯缩回手,闷头回房间,关门前,听见底下白发苍苍的长辈们谈论。
“死的怎么不是他啊。”
“病殃殃的身体结果活到现在,肯定抢了他爸妈和弟弟的命数。”
“就是,要不然这么严重的车祸,怎么也轮不到他一个病秧子活下来。”
“躲远点吧,抢人东西迟早要还。”
“晦气。”
外面雨滴哗啦啦打在地面上,夏稚年朦胧睁开眼,坐起身,手虚虚遮住半边脸缓了一下,轻喘口气。
……怎么,梦到那时候的事了。
夏稚年抿抿唇,低头想找找桌洞里剩下的糖,结果看见只剩几片糖纸。
……上午已经被他吃完了。
夏稚年眼睫颤了颤。
“找什么?”
近处突然有清冽声音响起。
夏稚年扭头看去,晏辞不知道什么侧过身看着他翻找,眉眼清隽温润。
“没,没找什么。”
夏稚年深吸口气,终于清醒了一下,从回忆中抽离,蔫头蔫脑趴回桌上,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的绵软。
“就是睡懵了。”
晏辞看看他翻过的地方,从口袋里摸出什么,手掌摊平搁到他面前,指尖敲敲桌面,温和笑笑。
“要么?”
骨节修长的手指自然舒展,掌心放着几颗荧光包装纸的水果糖,衬得他皮肤愈发冷白。
夏稚年怔了一下,坐直身子,杏眼呆呆看向那几颗糖,又看向晏辞。
“……给我?”
晏辞晃晃手,漫不经心,“不然给谁。”
夏稚年指尖扣着桌子边缘,梦里内容翻涌,停顿半晌,垂下眼,语调很轻。
“谢谢,我不想吃。”
“你自己吃吧。”
晏辞挑眉,“真不吃?”
明明就是在找糖。
怎么又不要了。
夏稚年叹口气,头顶呆毛都是蔫的,摇摇头,又趴回去了。
晏辞目光在他身上掠过,眼底幽深,想是要一寸一寸将他表皮剥开,看清内里。
雨一直到晚上放学还在下,夏稚年没伞,看看地上的小雨泡泡,本来打算直接莽出去,结果被晏辞拉回来,拽到伞底下。
这是单人伞,空间有限,距离近到几乎胳膊擦着胳膊。
夏稚年有点别扭,往边上挪挪。
“夏同学。”
手臂猝不及防被抓住,不容抗拒的力道直接将他拉回来。
晏辞啧了一声,声线温润,叹息,“你再跑,我追着你打伞,右臂伤口就要被雨淋了。”
“夏同学忍心这么对我?”
夏同学:“……”
夏稚年摸摸鼻子,声音软和和的,“你不用跟着我,你打你自己的就行。”
他还挺喜欢雨天的。
晏辞垂眸看他一眼,眼尾细疤眼线一样拖出去,歪歪脑袋,笑道:“那不行,夏同学既然是我的帮扶对象,总不想成绩没上去就先病倒了,那我多失职。”
夏稚年:“……”
夏稚年更想跑了,被强硬力气拉住手臂,困在伞下。
头顶雨点滴落伞面,发出连续不断的声响,伞下安静,明明耳边雨声不绝,却依然能听见一点手臂间校服外套擦过的声音。
到了校门口,一眼看见夏家的车,晏辞撑着伞带着少年过去。
拉开车门,夏稚年抬眸看去,看清里面景象后蓦地愣住。
后座长相儒雅宽和的男人应声抬头,暗含欣喜朝他笑笑,“年年,爸爸回来了,来接你回家。”
……这是,原主父亲,夏鸿遇。
夏稚年顿住,反应了一会才回神,指尖微蜷,从喉咙里嗯了一声。
“夏叔叔,夏大哥。”
晏辞看眼身旁少年,朝里面两人点头致意,斯文笑笑,“夏同学没带伞,我送他过来。”
夏鸿遇是知道晏家这个大少爷的,也听江鸢说过晏辞和小儿子关系不错,笑容随和。
“小辞,雨不小,上车我们送你回去。”
“我有车来接,就在后面等着,谢谢夏叔叔好意。”
两人客套了几句,夏稚年上车,晏辞转身朝后走,没一会儿也上了车。
夏问寒在前面开车,夏鸿遇看看坐在车窗边上,垂着眼不吭声的小儿子,向来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夏总如今竟也有几分紧张。
小儿子刚找回家,他有工作没法延后,不得已去了趟国外,现在才回来。
相处不多,问了小寒,得知他们关系也不太密切。
……小儿子在家里话不太多。
“年年。”
夏鸿遇怕吓到他似的,小声叫他,试图拉近距离,想了半天决定问点最基础的,温声询问,“和班里同学……相处都怎么样啊?”
夏稚年:“……”
夏稚年有点头大,点点头,“挺好的。”
夏鸿遇:“……哦哦那好。”
“缺零花钱吗?”
“……不缺。”
“哦,嗯,有需要就和爸爸妈妈还有你哥说,不要害羞。”
“……嗯,好。”
话题停滞,车厢里僵硬气息飞速蔓延,夏稚年揪住衣服角,咬咬唇瓣。
救命。
有点尴尬。
好不容易挨到回去夏家,饭桌上,江鸢明显很高兴。
唇角弯着,杏眼里却晕着点水光,看着丢了十几年的小儿子。
“十几年,我们一家人终于团圆了。”
夏鸿遇拍拍她肩膀,和声安慰,“好了阿鸢,团圆了,不会再分开。”
夏稚年抿了抿唇,看向对面两人,又垂下眼帘,心底轻叹口气。
……还没团圆呢。
他不想抢别人东西,不想替代霸占别人的生命。
他穿过来了,不知道原主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原主如果活着有没有穿到他那边去。
但按原文,不管是他还是原主,“夏稚年”这个人都是要死的。
夏稚年陷入沉默,看着对面高兴不已的夏父夏母,还有虽然没说什么,但吃好了饭也一直在桌边坐着的夏大哥,心底多少有点揪起来。
还是要尽快推一下攻受感情。
拖久了,对谁都没好处。
但要推感情,话虽然这么说,可夏稚年看晏辞和楚青笺之间来往少得可怜,想破脑袋也没想到怎么解决。
夏稚年坐在教室单手托着下巴发呆,他昨天抽时间又去了趟书法店,花钱让他们用原主的笔迹抄了一遍晏辞的语文作业。
刚给老师送去,这会儿头顶呆毛顺着风一晃一晃,格外引人注目。
教室前面嚷嚷个不停。
体育委员杜豹站上讲台大喊,“周末端午放三天,出去玩出去玩,有没有想一起的!”
“还玩还玩,马上期末了,考完就高三啦!”
“哎学习委员说话不要学老秦。”
“我听说升高三的暑假要补课,总共就放十天,三天端午都算小长假了。”
处处喧嚣里,晏辞指尖敲敲他桌面。
“夏同学想去哪玩?”
“我?”
夏稚年回神,懵了一下,声音清脆干净。
“我不去。”
虽然原文没有这段,但原主才不参加这种活动。
“班级团建,要去要去!”元朗听见动静一脸兴奋回头,不给拒绝的余地。
夏稚年:“……”
少年一脸呆,又有点无语,杏眼圆溜溜的,晏辞笑笑。
教室里哄闹,叫喊声仿佛要把天花板给掀下来,班长大人却没管,只在一片嬉笑吵闹中侧过身,把裹着纱布的手臂伸过去,声音轻轻的。
“夏同学。”
“……我疼。”
夏稚年:“??”
“伤口疼?”
夏稚年呆了一下,想到昨天晏辞和他打一把伞,表情微变,“不会是……昨天下雨淋到了吧?”
晏辞手臂上伤口不算深,但毕竟是刀划的,还很长,这两天虽然裹着纱布,时不时还是会出血弄污。
现在天气渐热,要是淋雨感染了……
他隔着衬衫袖子左右瞧瞧,眨眨眼,“要不然,找校医处理一下?”
晏辞扬起唇角,眼尾细疤染着点不明了的晦涩,声音低沉,轻笑道:“校医帮不上了我。”
“能帮我的,就在我眼前呢。”
夏稚年一怔,抬眼。
“夏同学。”
晏辞轻声道:“你才是我的特效药啊。”
夏稚年:“……?!”
夏稚年愣住,片刻,耳根蹭的烧起来,杏眼瞪圆,呆毛直挺挺撅起来,压着声音暗戳戳炸毛。
“我才不是药,而且昨天不是刚摸过!”
晏辞低笑,声音发沉,藏着深切的贪婪欲念。
“不够。”
远远不够。
他要这个少年,永远困在他掌心里。
无处挣脱。
他告诫自己徐徐图之,但忍了一天,还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得寸进尺。
把手往前递了递,清隽眉眼下压着几分晦暗兴奋,柔声询问。
“夏同学,真的很疼。”
“你能……再摸我一会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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