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振宇的话应该有些水分。
如果院长的感知范围笼罩了整个医院的话,我这段时间如此折腾,他没理由不知道。
布了这么大的局岂能被人所破坏?院长早就该有反应了才对。
院长绝不是在监控整个病院,应该说他能用精神链接的只有身处病院中的某几个存在。
不过他最后提供的这个秘密倒是挺有点价值。
时代在进步,病院本身经常会有一些建筑格局上的改造。
但是院长和前任都着重叮嘱过他,改造可以,不能破坏现有大楼地下的部分。
这就很可疑了。
我让林九去外面林子里抓了两条虫子给都振宇吞了下去,告诉他们这是两条蛊虫。
我们可以放他们一条活路,但是前提是他们得听话。
否则的话,只要把蛊虫一催发,他们两个会死的很惨。
都振宇第一时间喊出了我的名字,自然知道我和林九是干什么的。
俩货都被吓坏了,忙不迭的点着头表示保证听话。
给都振宇正了骨,又给俩人处理了一下伤口,我就和胡桃一起带着他们离开了。
至于林九,则是留在山中小屋,一方面看着洛潇湘,一方面尽可能的强化四个粽子女孩。
到时候要对付病院地下的东西,少不得需要她们的帮忙。
回到城中,我让胡桃陪着梁柱去找钱鸿儒,告诉他夺舍仪式已经给他安排好了,今天晚上就可以进行,把这孙子骗去病院。
五楼的夺舍工作从来都不需要和院长提前打招呼的,只要把金主和病人一起放在诊疗室的床上捆好,关门离开,院长或者诊疗室自己就会完成剩下的步骤。
到金主自行从诊疗室里出来,就算是夺舍完成了。
钱鸿儒并不是什么大凶大恶之徒,说起来还是我这个意外出现在港城的人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
不过我是不会因此觉得对他有什么亏欠的。
毕竟是他非要作死站到我的对立面去,那就最后再坑他一次,让他给我演示一下全过程好了。
至于我,则是带着都振宇回到了青湖精神病院。
只是这一次我没有躲着谁,而是光明正大的。
走进大楼的时候我甚至还遇到了何淑雅。
这位护士姐姐看到我面带微笑的和她打招呼,脸上全都是诧异之色。
我没跟她解释什么,和都振宇一起径直上了五楼。
这货很老实的从保险柜里取出了两个盒子和一个文件夹,里面放着的就是他说的那些东西。
资料我看了一下,足有十六份。
里面的大佬们涉及到港城各个行业,倒是没有我熟悉的。
玉石的作用应该是鉴别有没有养魂体质的。我和都振宇拿在手里都没什么反应。
至于另外一个小盒子里那五小瓶的液体就比较有意思了。
虽然看着清澈透明有点像水,但是从气味上我可以肯定这是一种尸油。
五瓶的气味完全一样,说明尸油都是从同一具尸体上取下来的。
它的作用大概是纳魂和维持魂魄状态。
十有八九,这是用一具高级灵媒的尸体炼制出来的。
让那些有灵媒体质的新人护士喝下去,就是把尸油里蕴养的魂魄种在护士们身上的过程,大约需要一周左右,那以后,护士们的身体就被开发成了能更加方便容纳魂魄的容器。
至于秘密诊疗室,就在他副院长办公室的一堵墙后面。需要按下保险柜里面的按钮才能把门打开,这也是上次我来这里检查没发现密室的原因。
我对这个密室很好奇,不过还是强忍着没让都振宇打开给我看。
反正钱鸿儒很快就会被忽悠来了。
晚上八点钟,钱鸿儒如约赶到了病院。
那些老东西们换身份前,需要做很多安排,以保证产业还能被自己掌控。
钱鸿儒没有这种顾虑,即便是临时通知的,也还是过来了。
因为都振宇的手“摔伤”了,这位金主甚至还亲手帮同样“摔”得鼻青脸肿的梁柱把之前我见过的那个病人推了过来。
随着都振宇按下开门的按钮,我终于看到了这间秘密诊疗室的全貌。
诊疗室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复杂。
四周的墙壁上刻画着各种符箓,基本都是安魂稳魄用的。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张古怪的圆床。
圆床应该是由两块床板拼接而成的,呈太极状。阴阳双眼略微突出,似乎是两个可以活动的圆球。
在钱鸿儒的帮助下,梁柱把那五楼的疯子搬到了太极阴鱼上,阳眼就在疯子的头顶。
绑好疯子之后,钱鸿儒躺在了太极阳鱼上,同样是让阴眼处于头顶位置。
夺舍的过程,院长是不允许他们观看的,梁柱在确定两人身上的束带都绑好后就离开了密室,不过在出门的时候,他把一个微型摄像头贴在了墙上。
房门关闭的同时,接收画面的平板电脑上闪过了一片雪花点,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想来关门这个动作就像个开关,触发了密室内的气场流动。
随着“吱呀”的摩擦声,太极圆床顺时针转动了起来。
两颗球形的鱼眼随着转动缓缓从“眼窝”里浮了出来,离开床板飞向半空。
而在这个过程中床上两人的身体都疯狂的抽搐了起来,面部表情因为痛苦而变得扭曲。
钱鸿儒头顶的阴眼散发着淡淡的荧光,那应该是魂魄的光芒,而阳眼那边则是被青烟所缭绕着。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太极圆床好像踩了个急刹车一样猛然停下。
原本痛苦抽搐的二人在这一瞬间同时停止了动作。
那两颗鱼眼好像没刹住车一般向前多冲了半圈,阳眼到了钱鸿儒头顶,阴眼则到了疯子头顶。
圆床开始逆时针转动,两颗拳头大的鱼眼也开始随着旋转从半空中降下。
阴眼上的荧光星星点点的从上面剥离落到了疯子的脸上。
疯子的身体,似乎被这些荧光激活了,再次抽搐了起来,头顶阳眼的钱鸿儒却是纹丝不动。
而阳眼上的白烟则绕过圆床钻进了地板之下。
哪怕隔着墙壁,我都能听到那白烟之中传出的直入人灵魂的嘶吼声。
啧啧,这圆床的主人,还真不是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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