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地板上,外面天色大亮。
宋砚北眸色清明的盯着那张他朝思暮想,日夜牵挂的脸,一切好像都那么的不真实。
熟悉的手机闹钟铃声响起,沈筠星动了动,想抬手去拿手机,腰上传来沉甸甸的感觉。
她懵了两秒,猛的抬头,猝不及防的撞在男人的下巴上。
“宋砚北——”
“嗯?”头顶上方传来男人浓重的鼻音。
她推了推他,“把手拿开,起床了。”
宋砚北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嗓音温润,“早安,女朋友。”
沈筠星脸颊有些灼热,一边推搡着他一边催促道:“我饿了,快起床!”
房间里,四处散落着破碎的玻璃碎片,桌椅板凳也是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沈筠星咂咂舍,真是太暴力了。
“你别动,地上有玻璃渣。”
见她要下床,宋砚北先一步阻止了她,将人抱起往卫生间走。
他把人放在洗漱台上,沈筠星两只笔直的小腿在空中晃悠了两下。
宋砚北正在给她挤牙膏。
“你看你把房间弄成这样,昨天真的把我吓着了。”她说。
他把牙刷抵到她嘴边,“张嘴。”
沈筠星自己接过,“我自己来。”
宋砚北声音清淡,“谁让你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让我误会。”
她嘴角都是绵密的泡沫,含糊不清的问,“那我要是真喜欢别人,你是不是要把我一起砸了?”
“不会。”他的手掌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洗漱台上,“我舍不得。”
“我不会让你喜欢别人。”
他看着她的眸色很深,他昨天确实是很失控,遇事一向冷静自处他第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不能拿沈筠星怎样,只能砸房间里的东西泄愤。
他不能接受沈筠星心里有别人的事实。
沈筠星弯起嘴角,俏皮的笑着,侧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故意把泡沫蹭到他脸上。
“调皮。”宋砚北捏了捏她的脸,目光温和,笑得宠溺。
甜蜜的氛围萦绕在周围。
到十月份底,《九霄》的拍摄逐渐接近尾声。
今天这场是杀青的最后一幕。
北凉大军压境,连破边境两座城池,势如破竹。
靖国上下人心惶惶,云霄拖着病重的身体,坚持御驾亲征。
在他生命最后一段时间里,他保住了靖国的江山,守护住了他的子民。
班师回朝的路上,九倾坚持改道去神医谷,她心存最后一丝希望。
云霄已是弥留之际,他不想九倾看着他死去,在半路把她支开,死自己一个人悄然离去。
九倾只在悬崖边上找到了他染满鲜血的玉佩。
她独自一人回到洛州城,朝堂之上,她宣读了云霄的遗诏,将皇位传于豫王。
如今的她没了云霄的庇护,大势已去,她的行径为世人所不容,云霄已死,这世间再无他这般不变是非偏爱她之人。
云澈不忍杀她,却也抵不住民愤和接连上奏的折子,为安民心,他只能下旨将她暂囚于观星楼,择日问斩。
当晚,九倾在阁楼上重复跳着一支舞。
站在城楼上的云澈看着这一幕,只有他知道这支舞是她初进宫是为云霄所舞。
观星楼耗费巨大的人力财力修建,这样一座巍峨庞然的建筑让人嗟叹。
夜里风大,不知是人为还是天意,赤黄的火焰缠绕住这座通天楼阁,摇曳的火光中,只见一容颜倾城的红衣女子怀里抱着牌位坐在秋千架上。
楼阁最高处那抹摇摇欲坠的红影几乎看得人心惊胆战。
云澈目睹火起的全程,眼前这一幕让他瞳孔一震,他看见九倾拂手将烛台上上的蜡烛打翻,烛火顺着帷幕蔓延,将这座史无前例的建筑渐渐包裹。
她在火光的映照下笑得明媚妖娆。
宫里宫外凡是能看见观星楼的人都目睹了这一盛状,无不为之唏嘘,那名为世人所诟骂的妖妃就此殒落。
黑夜里,一名黑衣男子逐渐向那燃烧的阁楼靠近。
故事终止于此
拍摄顺利结束,杀青宴上推杯换盏的到晚上快八点才结束,宋砚北和沈筠星正外地下车库走,两人一起一后,距离稍错开,她现在这种情况要是再被爆出和导演谈恋爱,那还不知道被网友们臆测成什么样。
沈筠星好说歹说,才把宋砚北说动,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对外暂时不公开。
行至车库,沈筠星在包里左翻右翻,“宋砚北,我手机好像落包间里了”
“我回去拿,你去车上等我。”
宋砚北把车钥匙递给她,转身往回走。
沈筠星摁了一下手里车钥匙的开关键,黑色的吉普车灯闪了闪,她抬脚走了过去。
“筠星。”
车门被打开一半,后面有人叫住了她,她回头,看见来人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程易,你还没走啊。”
程易的目光看向她旁边的车,“你跟宋砚北在一起了。”
她手里拿着宋砚北的车钥匙,也正准备上他的车,这好像怎么也狡辩不过去了。
她扯了扯嘴角,有些局促的看向他,“你会替我保密吗?”
“你的要求,我怎么会拒绝呢。”他说。
这话说得沈筠星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才好了,她朝他礼貌颔首,“谢谢。”
程易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筠星,我们做不成情侣,也还是朋友吧。”
她不假思索,“当然。”
程易:“既然是朋友就不要这么客气,如果遇到需要帮忙的事,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女朋友的事就不用你帮忙了。”
宋砚北霸道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尤为清晰。
他大步走向沈筠星,宣告主权般的揽着她的肩往怀里带。
“程先生,戏已经拍完了,你还是早日认清现实为好。”
他的语气不善,字里行间敌意十足。
沈筠星手肘微屈戳了戳他,小声道:“你别说了”
程易似乎并没有受他的话影响,他面色不改,略过宋砚北,看向他旁边的人,“筠星,我刚才的话永远对你有效。”
说完,他转身朝车库的另一个区走。
“行了,别看了,快回家吧,我累死了。”
沈筠星动了动肩膀,挣开桎梏着她的手臂,坐进副驾驶的座位上。
宋砚北手扶着门框,弯下腰来,目光与她平视,“你要是敢去找他”
“怎样啊?”她不怕事的挑衅他。
他冷哼一声,嘴角挂在危险的笑意,“那就别怪我让你三天下来床。”
沈筠星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
宋砚北拉过安全带替她系好。
临了,还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想试试么?”
沈筠星立刻摇头,头晃得如拨浪鼓一般。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乖。”
跟宋砚北交往之后,沈筠星才看到他的另一面,什么高冷禁欲男神,这货耍起流氓来,那就一个不要脸,说起骚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两人在剧组偷摸着交往了一阵,宋砚北不是要她睡在他房间,就是死皮赖脸的赖在她房间不走,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亲亲抱抱什么的他也能饶有兴致的弄到大半夜,然后自己又去洗冷水澡,最后难受的还是他自己。
时隔三个月再次回到望江苑,沈筠星还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当初搬进来的时候,想都没敢想过这会成为她今后的居身之所。
房子每个星期都有阿姨定时来打扫,屋里的陈设一切如原样,保持着他们离开时的样子。
挂钟上的时针刚走过十点半。
刚才的杀青宴上几乎都是在聊天喝酒,根本没吃什么东西,沈筠星扔下东西第一件事就是进厨房找吃的,冰箱里还有一些她走的时候放进去的汽水,另外从橱柜里翻出一袋泡面。
宋砚北看着她的厨房忙碌的身影,笑了一下,然后把行李箱全部搬上楼。
等他把行李收拾好洗完澡下来的时候,沈筠星正好吃完准备上去。
宋砚北穿着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领口大敞着,露出他结实的胸肌。
沈筠星看他一眼,目光嫌弃,“能不能好好穿衣服!”
宋砚北倒了杯水,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玻璃杯喝了一口,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了一下。
“这是在家里,就给你一个人看。”
沈筠星跟着咽了一下口水,小声嘀咕,“这不成心勾引我么”
声音不大不小传入他耳中,“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去洗澡了。”
她往楼上走去。
一分钟后,楼上传来愤怒的女声。
“宋砚北——!”
这似乎在他的预料之中,宋砚北无波无澜的走上楼,斜倚在她房间门口。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沈筠星站在其中,“我衣服呢?!”
他嘴角噙着笑,平静的说:“在我房间。”
“谁说我要跟你睡一个房间了?!”
“你给我搬回来!”
他看着她,“不搬。”
沈筠星被他的厚脸皮震惊了,“你把我东西都搬走了,我今天晚上睡床垫啊!”
“谁说我搬完了。”
沈筠星环视四周,干净的像是没人住过的一样,她眉间还有点火气,不明所以的看向他,示意他解释。
宋砚北嘴角的笑意加深,朝她走去,直接将她抱起。
他的声音从头顶上方传来,“最重要的还没搬。”
沈筠星在他怀里挣扎着,“我不要去你房间,你放开!”
宋砚北哪管她说什么,将人拐回房间后,直接扔到床上。
直觉告诉她跟宋砚北住一个房间,肯定没好事。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