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字棋玩完了,  邵华又拿起她画的简易的飞行棋,“家里有骰子不?”

    “有。”秦厉从柜子里摸出几个骰子。

    邵华还没忘刺他一句,“电器买不着,  骰子倒是多得很呀,秦团长。”

    这些骰子都是以前他跟战友拼酒的时候买来玩的,  后来随手扔在哪个角落里了,  今天才翻出来。

    秦厉讪笑了两声,没敢说话。

    飞行棋的规则简单易上手,她教了两遍,  秦厉跟四个小的就会了。

    邵美婵不玩,邵华旁观,  剩下秦厉跟邵美琳、秦磊和秦鑫,  刚好够凑一把飞行棋。

    飞行棋的棋盘就直接在纸上画,  棋子邵华剪了几个小纸片代替。

    邵美婵虽然不玩,但是邵美琳把骰子放她的小手里,  “你帮姐姐扔骰子。”

    邵美婵乐呵呵地用两只小肉爪子抓住骰子,往桌上一丢。

    豁,  居然给她扔出一个六来。

    邵美琳得意洋洋地看了一圈,  “我先手。”

    有邵美婵坐在邵美琳旁边,  小姐两运气爆棚,扔的骰子不是六就是五。

    邵美琳一圈都走完了,  秦厉跟秦磊秦鑫都还没起飞呢。

    秦厉眯了眯眼睛,哄邵美婵,“老四,你坐我旁边来,  我看是不是运气也这么好。”

    邵美婵伸出白嫩的小手,  意识很明显,  给点好处,否则不换位。

    秦厉从兜里掏了掏,掏出一块钱,塞她手心里。

    邵美婵接过一块钱,随手塞进邵美琳口袋里,起身坐到秦厉旁边。

    秦厉,“这回得该我扔六了吧。”

    说完,正好轮到他扔骰子了。

    可惜这轮他运气极差,其他三个小的棋子都飞完了,他一个六也没扔出来,秦厉嘀咕道,“有没有这么邪门。”

    邵美琳乐不可支,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老四,回来。”

    邵美婵走回她身边,挨着她坐下,邵美琳眉开眼笑地道,“爸,老四旺我不旺你,你手气是真的差。”

    秦厉不信邪,可接下来从飞行棋玩到大富翁,把把都是他垫底。

    每把游戏都凑趣地赌了两三毛钱,玩上几把,秦厉口袋里那几块钱零碎全输光了。

    秦厉眉头皱出一个川字,“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我这月工资都输给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了。”

    他起身把几个小的往外赶,“老在屋里坐着有啥意思,走,出门放鞭炮去。”

    邵美琳歪头,“爸,你给我们买鞭炮吗?”

    秦厉没好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钱都输光了,这回你们几个买鞭炮请我放。”

    邵美琳笑得肚子疼,连声应道,“好,我这就去小卖铺买鞭炮。”

    买完鞭炮回来,一看墙上的挂钟,还有不到五分钟就十二点整了。

    邵华也来了劲,“走,我们在院子里喊倒计时,迎接新年。”

    秦厉把鞭炮挂矮墙上,点好香,时间只差一分钟不到了。

    等到剩最后十秒钟的时候,秦厉领头,带着其他几个喊倒计时,“十、九……”

    四个小萝卜头站成一排,脆生生地喊道,“三、二、一!”

    “一”的尾音刚落,秦厉用香点燃引火线,“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两大四小用手捂住耳朵,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他们家的鞭炮一响,仿佛引了个开头,其他家的鞭炮声也陆陆续续地响了起来,一声响过一声。

    鞭炮声足足响到了半夜两点钟,四个小的更是兴奋得凌晨四点多才去睡。

    秦厉跟邵华把邵美琳跟秦磊秦鑫都赶上床,看着他们都睡下了,掖好被子才回了主卧。

    主卧里,邵美婵睡得香甜,嘴角微微上翘。

    两人一左一右挨着邵美婵睡下。

    秦厉睁着眼看天花板,眼睛在黑暗里熠熠发光,“我今天很高兴。”

    怕吵醒邵美婵,邵华压低了声音,“高兴啥?过年了开心?”

    秦厉翻过身,直视她,“他们四个小的改口了,你没发现?老大老三喊你妈了,老二老四喊我爸了,再也不是叫什么冷冰冰的秦叔叔和邵姨了。”

    原来他说这个啊,邵华点头,“发现了。”

    秦厉撇眉,“那你就不开心,不兴奋?”

    邵华,“开心啊,兴奋啊。”

    秦厉,“我咋一点也没看出来。”

    邵华白他一眼,“这不是迟早的事嘛,我待他两那么好,比亲妈都好,人心换人心,他们喊我妈是早晚的事。”

    秦厉也是,他对小姐两比她前夫赵松好几十倍,说是宠爱都不为过,小姐两改口,也是早晚的事。

    秦厉细想,还真是,难怪邵华一开始不急着让秦磊秦鑫喊她妈呢,原来她早料到,兄弟两个迟早要改口。

    秦厉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睡梦中嘴角还噙着笑,不知道在做什么好梦。

    一眨眼,就到了大年初三。

    年初三,秦厉计划带着邵华和四个小的去秦海何红丽家拜年,然后在秦海家呆一天,隔天再到海市找刘素芬。

    从晃儿岛到秦海跟何红丽所在的兴市只要坐船即可,一大早,两大四小就换了年前邵华做的新衣服。

    然后每人收拾了一套衣服,轻装上阵。

    兴市毗邻晃儿岛,也是临海城市,海鲜不少,秦厉又常常给秦海寄鱼干和海鲜,过年再带这些做年礼就不合适了。

    邵华就跟秦厉商量,到了兴市就去百货商店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买来做年礼。

    出门前,邵华还找了一趟金婶。

    他们这次去估计没有个三五天是回不来了,她院子里种的那些葱蒜辣椒苗韭菜豆芽的,长得又快,不吃很快就老了。

    她把钥匙给了金婶一份,让金婶想吃就去摘,别跟她客气。

    出门前检查好门窗水电都关了,一家六口就出了门,他们准备穿过家属区,走到来时坐船的地方。

    小胡过年回家了,部队分配给秦厉的车现在还停在部队里,没有小胡开车的话,秦厉要先去部队拿车,再开车把他们五个载到港口,然后再回部队停车,一来一回很麻烦,反正也不远,索性就走着过去了。

    走了一段路,出了家属区,还要走大概二十分钟,才到坐船的地方。

    一家六口都穿的新衣服,邵美琳和邵美婵穿着同款的桃红色小裙子,两人都编了小辫子,扎上桃红色的头花,看着娇美又可爱。

    秦磊秦鑫穿着背带裤跟白衬衫,就跟外国电影里面的小孩一样,洋气得很。

    跟四个小的比,秦厉的衣服没有这么花哨,就是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但是他手长脚长,身板挺拔,又长了一身的腱子肉,简简单单的衣服也被他穿出了一股独特的军人风。

    邵华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白色碎花的长裙,外面披上一条同款的白色碎花披肩,乌黑的长发整齐地盘在脑后,只在耳畔落下两缕碎发,走起路来袅袅婷婷,就跟旧画报里面走出来的时尚女郎似的。

    一家六口走在路上,吸引目光无数。

    有那跟秦厉相熟的军官凑过来问,“秦团长,这是上哪去啊。”

    秦厉笑了两声,“去拜年,去拜年。”

    那军官挑了挑眉?穿成这样,这是去拜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去拍电影呢。

    那军官跟秦厉告别之前,还多瞅了邵华两眼,嘿,这就是秦厉的二婚媳妇吗,长得还真不赖。

    秦厉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站在邵华前面,挡了挡那人的目光,啧啧道,“你这么一打扮,还挺好看,不知道的肯定以为你就是那种温柔婉约的女人。”

    邵华嘴角噙着笑,眼角直抽抽。

    会不会说话!大好日子,别逼我扇你!

    “我不温柔婉约谁温柔婉约,难不成是你啊。”邵华道。

    秦厉撇撇嘴,你温柔婉约?是谁在家把他跟四个小的训得跟孙子似的?

    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嘴里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客气,“我上能赚钱养家糊口,下能持锅铲做家务,你娶到我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就搁那偷着乐吧。”

    跟邵华拌嘴,他就没有赢过的时候,秦厉老实地闭上嘴。

    因为过年,出岛的人多,港口这边特地停了几艘船,秦厉包了一艘中等大小的,刚好够他们一家六口坐。

    坐了两个小时的船,差不多半下午的时候,船才到了岸。

    一家六口刚一下船,就闻到扑鼻的香味,秦鑫的小肚子应景地叫了一声。

    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他,秦鑫脸一红,“看我干嘛,你们不饿嘛。”

    中午简单吃了一顿饭,然后走了这么段路,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船,都快半下午了,一点东西都没吃,能不饿嘛。

    说的是,秦厉左右看看,寻找香味飘来的地方。

    邵美琳眼尖,指着一个炉子道,“那有卖烧饼的。”

    邵华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穿着蓝色棉衣,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在摆摊,他面前是一个炉子,炉子上冒着白烟,香味就是从那飘出来的。

    秦厉跟邵华带着四个小的走过去,摊主一看,是一家六口,这是来大生意了,赶紧打起了精神吆喝道,“又甜又香的芝麻烧饼咯。”

    秦厉掏钱买了六个,一人一个。

    邵华咬了一口,这芝麻烧饼外皮酥脆,里面是绵软的白糖熬成的糖浆,吃到嘴里甜滋滋的。

    秦厉三两口干掉一个,又掏钱买了一个,“你们还要不?”

    四个小的胃口小,一人吃一个就够了,邵美婵更是吃不完这么大的芝麻烧饼,她剩下的那点全给秦厉包圆了。

    吃完芝麻烧饼,胃里垫了东西,仿佛浑身都暖和了。

    秦厉,“咱接下来去哪?”

    “去百货大楼,给大嫂买点东西,还有年礼。”邵华道。

    秦厉一拍脑袋,“我差点忘了。”

    家里有人操持这事了就是不一样,往年去秦海家拜年,他都是直接把秦磊秦鑫两个小崽子一塞,空手上门,现在想想,确实不大妥当。

    过年期间,百货大楼也很热闹。

    邵美琳带着邵美婵还有秦磊秦鑫在楼里左转转右转转,看什么都稀罕。

    邵美琳隔着玻璃柜台指着里面包装精美的糖果道,“爸,我想吃糖。”

    小丫头机灵,知道喊邵华她肯定不会买,转而喊了秦厉。

    秦厉这回也不上当了,他叉着手,“想吃就买呀,你们几个除夕那天赢了我不少钱呢,都掏出来买糖,给我也甜甜嘴。”

    邵美琳嘟嘴,“买了才不给你呢,你这是哄小孩子糖吃。”

    他们两父女在那里拌嘴,邵华走到卖营养品的柜台,挑了两罐麦乳精。

    买回来了一看,还在吵吵呢,四个小的扒在秦厉腿上,说不买糖就不肯走了。

    秦厉是真没钱啊,他的钱都给邵华了,身上就带了两块钱零钱,买完芝麻烧饼就不剩什么了。

    他把空空如也的口袋一掏,“我没钱了,喊你们妈买去。”

    秦鑫立马松手,“你早说啊,早说我就缠妈去了。”

    四小只也不含糊,立马扒上了邵华。

    秦厉身边瞬间空了,他“嘿”了一声,“这几个小没良心的。”

    邵华给他们吵得脑壳疼,掏钱买了两包糖才把这几个小祖宗哄好。

    邵美琳嘴里含着奶糖,“妈,你买的啥啊。”

    邵华把装着两个罐子的袋子给秦厉,让他拿着,“麦乳精。”

    麦乳精秦厉听说过,说是里头搁了鸡蛋、奶粉还有麦精,味道好又有营养,正适合孕妇补身子的时候喝。

    光买麦乳精不够,邵华又买了几块布,图案颜色选的不是蓝色碎花就是淡黄色,这样不管生的是男宝还是女宝都能用。

    秦海跟何红丽的大儿子秦森正在上高中,秦厉想了想,撺掇邵华给他买了几本习题册。

    几样年礼一拿,齐活。

    秦厉问邵华,“这麦乳精吃着好,要不要给咱家几个小的也买几罐?”

    邵华,“也可以,但是提着重,咱回来再买,再说了,我打算年后就给他们订牛奶,到时候喝不喝麦乳精都行。”

    说话间,就到了秦海家。

    秦厉提前给秦海送了信,说大年初三来拜年,还让两人别来港口接。

    因为外面冷,何红丽还怀着身子,加上秦厉又不是不认识路,秦海就没出来接,他们一家三口都在热火朝天地操持着晚饭。

    邵美琳踮起脚摁响了门铃,是何红丽开的门,“来啦。”

    何红丽今天穿了一身红色的新衣,她的肚子微微隆起,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

    邵华跟四个小的先进去,秦厉走在最后,关上门,“我哥跟秦森呢。”

    “他们爷两都在厨房里忙活呢,说是要给你们做顿好菜。”何红丽道。

    自打她怀孕,秦海跟秦森就不允许她下厨房了,今天吃的这顿饭也是,爷两非要亲自下厨。

    秦海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一只手还拿着锅铲,“来啦?你们再等等,饭马上就好。”

    何红丽坐回凳子上,这才有时间打量四个小的。

    这一看差点吓一跳,邵美琳跟邵美婵倒是没什么变化,顶多个头长高了一些,可秦磊秦鑫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小脸红扑扑的,脸上身上都有肉了,看起来跟之前那副迎风招展的样子简直是两个样。

    要不是两兄弟五官没变,何红丽都差点没敢认。

    她抓着秦磊跟秦鑫的手,直叹,“你养的好。”

    这个你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邵华弯嘴笑笑,把带来的营养品放到桌上。

    何红丽看她买了这么多东西,嗔道,“来就来了,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邵华道,“大嫂,这不是买给你的,是买给我未来小侄子小侄女的,买多少都不嫌多。”

    她虽然跟何红丽相处的时间不多,但能看出她人挺不错,秦磊秦鑫亲妈不管事,都是何红丽帮忙照看两兄弟。

    听秦厉说以前暑寒假的时候,两兄弟都是住在秦海家,他两甚至在秦海家都有单独的一间房,还有不少何红丽给他们做的衣服。

    邵华会说话,何红丽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当下就把麦乳精的罐子拆开,用热水给四个小的每人冲了一杯。

    邵美琳两只小手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喝着,还对何红丽道,“谢谢大伯母。”

    秦磊秦鑫还有邵美婵也跟在她后面道,“谢谢大伯母。”

    何红丽脸上笑开了花,一左一右揽过邵美琳跟邵美婵,小姐两跟朵花似的,“美琳美婵你两挨伯母身边,伯母沾沾你们的喜气,以后也生个漂亮的闺女。”

    邵美琳甜甜地道,“大伯母你肯定能给我生个漂亮的堂妹。”

    把何红丽哄得笑不拢嘴。

    厨房里秦海和秦森做好饭了,把饭菜往桌上一端,六道家常菜,栗子焖鸡,红烧肉,清蒸鱼,黄瓜炒火腿,干煸豆腐,丝瓜炒鸡蛋,还有一道番茄金针菇豆腐汤。

    别看是两爷们做菜,手艺还真不赖。

    秦森把围裙一摘,瞅了眼秦厉带来的年礼,“叔,你给我带什么好的了?”

    秦厉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边拍他的肩膀边道,“给你买了两本习题册,开不开心?”

    秦森嘴角直抽抽,“你可真是我亲叔。”

    邵华多看了秦森两眼,上回她跟秦厉来接秦磊秦鑫的时候,秦森在高中住校,所以没见着。

    现在一看,秦森长得跟秦海不怎么像,倒是跟秦厉有点相似,而且也是大高个,长手长脚的,秦海就相对要矮一些。

    秦海哼了一声,“就他那个榆木脑袋,给他买二十本习题册都不够。”

    秦海毕竟是老师,对成绩比较看重,听到秦磊跟邵美琳考了双百分,他都多给两孩子夹了几筷子菜。

    何红丽也犯愁,她跟秦海都是老师,偏偏秦森在学习上,那就跟缺根筋似的,每回考试也就是在及格边缘徘徊。

    何红丽道,“我现在也看开了,他要是考得好,那就让他去读个师范,回来跟我们一样做老师,要考得不好,就托托关系,把他送到工厂里干活,也是铁饭碗。”

    秦森混不吝地道,“我两个都不要,我要跟叔一样,当军人。”

    秦厉乐了,搓一把他剃了平头刚长出些茬的脑袋,“有出息,以后跟叔干,来叔部下从小兵当起,看我不操练死你。”

    秦森撇嘴,“我才不怕苦不怕累呢,多跑几圈没啥,多读几本书就有大事了,我感觉我的脑袋就跟个漏斗似的,刚读完书没一会,那些知识就往我脑袋里漏了出去。”

    酒过三巡,秦海看了看秦厉的脸色,道,“那个人寄信来了。”

    那个人?哪个人?

    秦厉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反应过来了,能被称为那个人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跟秦海的亲爹,秦正国。

    秦厉脸色下意识地黑了,“烧了。”

    秦海,“他给我们都寄了些粮票,你的那份在我这存着呢。”

    秦厉把筷子一放,“哥,你别信他的糖衣炮弹,他现在哄着我两,就是为了以后让我两养着那个小崽子。”

    何红丽叹了口气,看邵华一副不解的模样,悄声给她解释。

    秦正国跟秦海秦厉的亲妈曾雪结婚生了他们两个,大概在秦厉十七八岁的时候,曾雪因病去世了,秦正国就回曾雪的老家办了一场葬礼。

    谁知道葬礼过后没两个月,秦正国就把现在的妻子,也是曾雪的亲妹妹曾柔从老家给娶了回来。

    曾雪她妈一共生了七个孩子,曾雪是老大,中间是五个儿子,最小的是曾柔。

    都说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爸,秦正国娶了新老婆以后,对秦厉和秦海那是不管不问。

    两兄弟也不是靠父母的人,亲爹不管就不管了吧,自己打拼就是了。

    秦厉自己打拼了十来年当上了部队里的团长,秦海在大学做老师,听说来年就要提副教授的职称了。

    而秦正国和曾柔,也有了他两的第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算是老来子,曾柔生他的时候都已经四十了,秦正国也已经五十三了。

    去年,这孩子刚满一岁,秦正国也给他取了名,叫秦洋。

    ——听着倒比秦厉更像秦海的亲弟弟。

    得知秦洋出生的时候,秦厉的鼻子都快气歪了,他跟大哥秦海都三十翻篇的人了,认一个一岁的小孩当亲弟弟,这不是搞笑吗?

    再说,如果从他们妈曾雪那边算起,秦洋的辈分又叫啥,他俩的表弟?秦厉都快呕死了。

    说真的,他们妈曾雪是个暴脾气,要知道秦正国在她死后没两个月,就把自己的亲妹妹娶了,还对两亲生儿子不管不顾。

    那真是能从棺材里气活了,然后操着棺材盖子把秦正国的两颗门牙打掉。

    自打秦洋出生,秦正国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开始对秦海跟秦厉嘘寒问暖。

    一开始秦海跟秦厉还以为老头子转性了,后来秦正国在信里支支吾吾地道,能不能把秦洋送过来,让他们带几天,两人才察觉秦正国打的什么主意。

    秦正国一向身体不好,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嗝屁了,留下曾柔带着一个小孩,靠谁照顾?

    只能靠秦海和秦厉这两个亲哥哥帮衬了呗。

    所以秦正国才写信让他们两帮着带带秦洋,打算培养培养兄弟感情。

    老头子想得很好,可惜秦厉不买账,收到他的信那都是烧了了事。

    秦海性子软和一点,但也没松口。

    邵华听得目瞪口呆,这都叫啥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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