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迟你……”我越来越不知道周围的人都在做什么了。我的确已经被蒙在鼓里了。碧桃会武功我从来就没看出来过。

    “本尊实在看不惯堂堂火神竟然被凡人玩弄于股掌间?”他收敛起笑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我:“这世上能欺负火神的只有本尊一个。”

    “还有天帝。”我不合时宜的补上一句。

    “哼哼,重焱你等会都笑不出来了。”凉迟说。

    “可是我看见你就想笑凉凉……”我突然觉得站着他旁边觉得有安全感。俗话说的好,打不过就加入对方。

    “夫人救我!”碧桃看出我和凉迟的关系求我。

    “南黎瑾为什么娶戚婉儿?”凉迟没有理会她的求饶直接问道。

    “是因为皇上!啊!”碧桃的话没说完一根冰柱就穿透她的膝盖,惨叫响彻整间房子。

    “凉迟!”我想阻止他,却无能为力。

    凉迟真的很强,他是比我修行时间还长的上神,辈分比先帝还要高出不少,拥有最纯正的仙者之血。他是少数几个能在天界降生四海来贺的神仙。

    “说实话。”凉迟冷冰冰的说。身侧又一根冰柱刺进碧桃的手臂。

    “啊!夫人!”她依然向我求救。

    “实话到底是什么!”我问凉迟。

    “本尊听司命仙君说过,南黎瑾和戚婉儿可是青梅竹马的情义啊。”凉迟说。

    “你是说,南黎瑾在我之前就……”凉迟的话和碧桃相反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是吗”凉迟在一个冰柱上滴了一滴黑色液体。

    “不是!”碧桃否定。黑色的冰柱就刺入她的胸口。她全身剧烈抽搐起来:“啊啊啊啊啊!”

    “那是天刑,你要对一个凡人?”我亲眼见凉迟的残忍手段还是第一次。

    那黑色的液体叫做天蛊,对就是蛊,通过血液进入人的全身啃咬直到吃尽血肉,它又会化成另一种血肉防止被施行者死去。

    “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碧桃在天蛊作用下说了。

    “我再问你,为什么一个王爷敢娶丞相的女儿?”凉迟问。

    “南黎瑾想篡位?”我吃惊的问。

    “篡位?若是想篡位早在收拾宫城内乱的时候就篡位了。”凉迟说:“只怕是真爱了……说!”

    “王爷是对戚王妃有感情,但绝不是对夫人没有感情!”碧桃嘶哑的说,她的喉咙已经喊哑了。

    “为什么南黎瑾为什么会染上瘟病?”凉迟问。

    “是因为……戚王妃想吃城南的桃花粥。”碧桃说。

    “不是因为找我吗?”我脑袋猛地一痛:“碧桃你不是说,南黎瑾因为找我吗!”

    “也有……”碧桃才说了两字就被一根冰柱扎入大腿。黑色的蛊爬满全身。

    “我最后问你,每次房事之后你给云灼的水里放了什么药?”凉迟周围的冰柱长出了瘆人的冰刺。

    “凉迟你问什么呢!”听他说完我突然老脸一红仿佛自己在他面前上演过动作大戏。

    “红花,麝香,黄柏,紫草,知母,天门冬,便是世上最寒的避子汤。”碧桃不紧不慢的说着,她眼中没有了恐惧与弱不禁风惹人心疼的模样,她的眼神中散着寒光。这女人竟然与我初遇时是两种模样。

    “避子汤?”我不敢相信的重复了一遍。

    “是七王爷亲自命我给夫人服下的。”她冷笑了一声。

    “为何?”我冷静的问。到这个时候我反而觉得自己理性起来了。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南黎瑾不希望我怀他的孩子。我倒也没想过要受分娩之苦,他倒是给我除了些麻烦。

    戚婉儿却怀了他的孩子……她当然有资格。我不过只是一介草民,皇亲国戚玩腻了便舍掉也是应该。世间本来就是如此炎凉。

    他何必把戏做足?又是送舞扇,又是鲛人玉,又是情深意切的言辞,又是含情脉脉的怜爱。也许昂贵的舞扇只是一时兴起,鲛人玉只是蒙骗刺客的手段,他从来都不信这些的。言辞只不过是笑我痴傻,怜爱也不过是逢场作戏,他也不会少些什么。

    这寒药也不过是避子之余杀人灭口,这世上也就凭添了一座无字碑罢了。

    碧桃只讽刺的回答我说:“多几味药才能保其万无一失。”

    去年寒冬,我别了姚临舟差点冻死在雪中,小腹剧痛却求医无门,月月忍受非人之苦,却以为是自己不注意染了寒。身子不如以前也不是错觉。直到鹤归治好了我的瘟病才觉得好些,看来当初她是随手治好了我的寒症。

    “呕!”一口血吐在石面的地上。地上石砖上刻着的鸳鸯中间染一抹刺眼的红。是我的血吗?回过神我就恍惚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四周的声音都消失了。胸口与肚子有一种撕心的热。

    “云灼夫人,你别急啊。你细细听我讲完。”碧桃笑了起来,她早就不在意了自己生死,而是恨我入骨的样子:“你只不过是王爷随手在闹市中捡的一个诱饵而已,大婚之时王爷救你一命不过是引出世间第一剑客和千面猫狐而已,不然你早就归天了。那日客栈起火王爷并未与你共住一处,刺客能杀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难道说那天我没有放苏墨轩走,那死的就是没有用处的我了。

    “再说那日,王爷与你分道而行,你自己还想不明白吗?王爷带着重兵赴京,而你只有寥寥几人。王爷只说是为你引敌你竟然信了。你可想过什么贼寇能与王爷的骑兵相比。王爷早就知道有人混进人群之中,把可疑之人都送你的队伍。贼寇就是贼寇都中了王爷设下的圈套。在凌城他们竟然还愚昧到拿你做筹码让王爷自尽?真是可笑……云家的大小姐啊,你可知道王爷是怎么回应他们的吗?第二日,王爷就与戚王妃成婚了。”碧桃笑的狰狞。

    我吐干净嘴中的血扶着桌子站了起来,问她:“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对我。”我对南黎瑾有情是我错了,可是碧桃不仅没有暗中提醒,甚至还主动推我入虎口。

    我在那小村子生活了这么久南黎瑾都没有找到我,而碧桃一出现他就找到了,那天她哄骗云暖去看林禀云也是为了通风报信吧。没想到,这世间第一剑客实属有两下子,竟然先南黎瑾一步找到了我。这几日碧桃对我有意无意的劝和我和南黎瑾。

    只是我还是不懂,为什么他既然对我无情还要费这么大功夫把我找回来。似乎是那日鹤归同他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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