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可好了,本来想过段日子再让她搬过来,或者干脆就让她一直住在那里……”久保田穗烦恼地用报纸敲自己的头,“但是好不容易招到个活的助手,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啊。”

    抱抱熊很纯真地问:“只是骂战而已,那位花冈老板不至于吧?另外,您说得就好像自己招过死掉的助手一样。”

    “我确实冒过死人的名——你要把他称为‘久保田穗的死魂灵助手’也行……”至于花冈老板看到这条新闻之后的心情,久保田穗不知道该怎么跟一个玩具熊解释这个问题,叹息一声,转身走下楼梯。

    她要把报纸还给麻生成实,还得通知他有关新房客的事。

    厨餐厅的灯光依然明亮,久保田穗有意识地大声咳嗽,引得麻生成实发笑:“谢谢你这么照顾我脆弱的心脏。”

    “我是个体贴雇员的好老板。”久保田穗自吹自擂完了又道,“不过我不确定你的心脏能不能承受接下来的事。”

    麻生成实:……

    那份报纸被久保田穗展开举起,头条上《蝶与花之战白热化!蝶野泉称花冈兼人“力不从心”?!》的字样映入眼帘。

    麻生成实抬高眉毛,不知道女雇主为什么要给他看这条新闻、以及他自己是否应该感到被冒犯。

    “我为这位蝶野小姐说过好话……”久保田穗清清嗓子,“她已经跟我签订了合同,会成为我的漫画助手,而且你也看到这条新闻了,说实话,我担心这么放任她在外面,可能还没来得及开工,她就会被人杀掉。”

    麻生成实:……

    “出于对你这个‘第一位房客’的尊重,我提前告知你:短时间内,蝶野小姐就将入住这座房子。”

    麻生成实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要提出什么不可理喻的要求……这是你的房子,让谁住进来是你的自由。”他不明所以地问,“我的心脏为什么会承受不了?这件事跟我的关系是?”

    “她对‘我的朋友’的事一无所知。”久保田穗道,“我需要你帮我盯着点她。”

    阳光明媚的初夏午后,蝶野泉提着行李走进了久保田宅的大门。

    如果旋转地图,以西为上,那么这栋房子的形状是个镜像的大写l,或者如果把最西侧靠南的塔楼也算进去,像是个部分拉直的手写体大写j。

    那座塔楼被单独隔开,跟久保田穗居住的阁楼用一扇小门和旋转楼梯相连,久保田穗可以从那里下楼,并通过一条隐蔽的走廊直达房屋北边的庭院,完全不用跟房客们打照面,通向庭院的出口还用几丛花木遮掩。

    做这种设计的理由,她对外说“有时候需要独处以保持创作灵感”,当然,真正的原因是她要为“蝙蝠侠”将来半夜溜出家门做准备。

    通向阁楼的楼梯还有一座,也就是大门正对着的那座,楼梯东西两侧分别是厨餐厅和客厅,两个房间各自有通向庭院不同位置的小门,东北角装模作样地设置了书房,连每天钻研私人诊所经营知识的麻生成实都从来不去那个地方。

    麻生成实此时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手中的铅笔在招租广告上乱画乱点、毫无逻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蝶野泉入住的这一刻起,他不再只是久保田穗的“雇员”,而真正成为了她的“共犯”。

    ……虽然只是提防蝶野泉发现久保田穗的“那个朋友”,听起来也不算什么很困难的工作……

    “不会比开一家私人诊所更难的。”久保田穗这么承诺。

    ……真有那么简单吗?

    自从跟花冈兼人分手,蝶野泉或许是“找回了曾经的自己”,或许是有意卖惨,总之她的衣着打扮日渐恢复到出道之前的清新简约风格,但“出道前的风格”也无法解释她今天的形象,从头到脚倒是蛮符合八卦小报对“遭到多重背叛、正在跟前男友打官司的疲惫女人”的想象。

    她穿着松松垮垮、颜色灰暗、完美掩饰好身材的衣服,趿拉着沾灰的板鞋,戴着满是划痕的旧眼镜,双目无神,可能是因为近期都在熬夜做作业,黑眼圈重得吓人,而她也没有费心化妆遮掩,甚至,久保田穗目测她可能都没梳头发,原本优雅又俏皮的短发有一撮在头顶上翘了起来。

    以久保田穗的身高,那撮翘起来的头毛比蝶野泉的脸更早触及她的视线,她没控制住呆看了那撮头发好几秒钟,才一脸诚恳地道:“今天这个风格很特别,跟以前相比变化很大……能请教一下原因吗?比如你发现花冈兼人真的在跟踪你,你是为了躲他?”

    蝶野泉确实是在电话中听久保田穗提醒她“当心花冈兼人跟踪袭击”之后才决定做些伪装,不过面对久保田穗的嘲笑,她心中忽然冒出了一点难以解释的争强好胜来。

    她昂头挺胸:“如果我是个富有魅力的成熟女性,跟你这种毛丫头站在一起,难免抢走你的风头——你不是说这里还住了个年轻帅气的医生吗?”

    久保田穗:……

    一楼东西方向的长廊上有四个房间,每间享有两扇明亮的玻璃窗,是久保田穗为“助手们”准备的。

    “很高兴能跟蝶野小姐成为邻居。”麻生成实用自己正常的男性嗓音这么打招呼道,“近来常听久保田小姐夸赞蝶野小姐的才华。”

    蝶野泉不甚明显地僵硬了一下,显然,在看到麻生成实的第一眼,她并没把面前的人跟“年轻帅气的医生”联系起来,要不是久保田穗有意观察她的反应,也未必能发现这种低调的震惊。

    “我就住在走廊最西面的房间。”麻生成实道,“今后请多多指教。”

    “多多指教。”蝶野泉扯起笑容答道,“那我选最东边这间。”

    麻生成实只当她不喜欢跟陌生男性靠太近,友好地寒暄几句之后就走开,而蝶野泉凝视了他的背影片刻,忽然压低声音问久保田穗:“他是你的‘阅历’之一吗?”

    久保田穗:……

    “谢谢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他不是。”久保田穗按了下太阳穴,“我们的情况要更复杂一点。”

    “‘复杂’这个词,听起来更像是在给自己的‘阅历’开脱。”蝶野泉嗤笑,“顺便说一句,你的品味蛮特别的。”

    抱抱熊慢吞吞道:“我现在是不是该担心她死在您的手里了?”

    久保田穗:……

    “……晚饭一起吃,我叫了寿司外卖。”久保田穗对这位自恃“有前男友”、在“阅历”层面看起来迷之不想服输的房客翻了个白眼,摆摆手走出了这个房间,留蝶野泉自己收拾行李。

    一出门她就看到麻生成实站在走廊尽头,正对着蝶野泉的房间陷入深思,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线条柔和的一张脸硬是拗出了阴森深沉的表情

    “只是在有行动计划的时候帮忙遮掩一下,说几句小谎,万不得已的时候扮演一下我而已……”久保田穗走过去,对这位从犯重申自己的要求,“干嘛搞得这么如临大敌?蝶野小姐是个刚刚遇到感情创伤的普通插画家而已,又不是什么特工。”

    “总得有计划。”麻生成实地道,“万一被她发现了怎么办?”

    久保田穗眯眼:“……你计划怎么办?”

    麻生成实抿嘴、眨眼,没有答话。

    见久保田穗露出无语和不赞同的表情,年轻医生笑了起来:“我差一点点就走上连环杀手之路,交给我这项工作的时候,你就应该有点觉悟嘛。”

    房子的主人对一脸认真开玩笑的房客无语片刻,扭头去书房找了张硬纸片,写了几个字贴到门外。

    暑假之中,柯南跟小兰和园子一起去打扫工藤宅,青梅竹马的小兰对工藤新一表示了一些不满,但是出于对他目前“被警方监管保护”的同情,还是同意了他“帮忙打扫一下屋子”的请求。

    “回来之后要请我吃大餐。”小兰说,“听懂没有?”

    “是是是。”柯南对着蝴蝶结变声器挠头干笑。

    “那我要吃法国大餐。”

    “喂喂不要太过分啊……”

    “那你倒是自己回来打扫啊!”

    “……好的,法国大餐,没有问题。”

    挂掉电话的柯南疲惫地躺在沙发上,心说是时候献祭老爸的信用卡了——当儿子的不偶尔给老爹找点麻烦,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打扫过程中,原帝丹高中的学姐、现东都大学文学部学生、推理研究会会员,名为内田麻美的,突然出现在工藤宅,自称“工藤新一的初恋”,提出邀请工藤新一参加她的生日会。

    明知真相的柯南眼睁睁看着园子被“初恋”二字点燃,眼睁睁看她提出以“女高中生侦探园子”的身份替代他参加这场生日会,在内田麻美表示欢迎之后,园子更是用“你爸爸也是享誉关东的名侦探”、“久保田学姐也是推理漫画家”、“不如邀请他们一起去参加东都大学的高材生聚会”等话语打消了小兰的顾虑。

    毛利小五郎毫无疑问不会拒绝女大学生出没的邀请,所以,毛利父女、园子还有他工藤新一本人,都将要去参加“工藤新一的初恋情人的生日会”了。

    柯南:……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场面。

    打扫结束之后,小侦探屁股着火一样跑掉,在小兰的追问中大声回答:“我去久保田姐姐家邀请她!”

    “早点回来!”小兰喊道,“不可以打扰学姐太久哦!”

    头疼的小侦探一路跑到久保田宅门口,踮起脚去按门铃。

    “久保田家!”通话器里响起久保田穗还算愉快的声音。

    “是我啦大姐!”

    “……进来吧。”久保田穗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得没那么愉快了。

    柯南:……什么意思啊喂……

    他气鼓鼓推门,走进庭院大门之前无意间瞥了一眼门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没忍住又退出去仔细端详。

    那是个很普通的木头门牌,用深色的油漆写着“久保田”三个汉字,不正常的地方在于,在这三个字旁边的英文字母并不是“久保田”的罗马音,而是一个英文单词:

    “arkha。

    ——阿卡姆,哥谭疯人院。

    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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