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陈尹年很快就掩藏下去自己的情绪,继续温和说:“延延,你头好烫。”
江延只是虚虚地看着他,嘴上下翕张,没发出什么声音。
陈尹年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他面无表情地一把堵住了他的嘴,省得这该死的beta又说出什么糟心的话来。
他尝试扶着人站起来,但是他的腿伤根本不支撑两个人过去,陈尹年犹豫了下就放弃了。
他返回了他们的休息处,把东西都拿了过去,临走前看了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快要死了一般。
陈尹年迟疑了一下,嗤之以鼻地瘸着走了。
人是江延救的,又不关他什么事。
他返回到江延身边,然后先扶着人,把布条打湿放在江延的额头上,假惺惺试探性地叫他一下:“延延?”
但江延没有任何反应,看来已经烧得失去意识了。
见人没有回答,陈尹年肆无忌惮地把带有alpha信息素的水灌到beta嘴里,等一切干完,看着烧得跟个傻子一样的beta。
心里升起一种愉悦的感觉。
他把灯举到beta的面前,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细细看来,其实长得还过得去。
如果眼睛没有哭肿的话,睁开来看人亮晶晶的,跟个黑葡萄籽一般,鼻头可爱圆钝,和beta探头探脑的模样也很符合,而现在陈尹年凑近才发现,这 beta的嘴是上翘的,唇珠非常明显,此刻尽管人昏迷着,还是翘起的,如那一样的倔强性子。
不过脸上的灰有点碍眼。
他伸手直接上去使劲搓了搓,直到把灰搓掉了才满意。
陈尹年越看越顺眼,信息素喂给这蠢beta,也算没白喂。
看人烧得跟个傻子一般,陈尹年本来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但是余光突然瞥见,beta的脖子上好像有伤痕。
顺着把衣服往下一拉,那松垮垮的t恤就被扯了下来,露出大片皮肤,上面竟然有一大片淤痕。
看样子是刚才在洞外弄的,陈尹年面色阴沉,他忽然笑不出来了,这人肯定瞒着自己在外面发现了什么。
现在beta烧得厉害,已经昏迷,也问不出来什么,看来他得抓紧了。
陈尹年用眼刀把人上下扫视了个遍,默不作声正要收回手时,手在那细瘦的脖子上比划了比划,用恶狠狠的唇语说道:“别不识好歹——”
敢背着搞事,弄死你。
掐死一个发烧的beta还是绰绰有余的。
带着这样的认知,陈尹年靠在一边,安然地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陈尹年被一阵动静吵醒,他一睁开眼,就见江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跨过他要往前走。
他一把拽住他的手,“你做什么?”
江延被他拽得一个趔趄,整个身子都是软的,但是他却没有管,只是指着前面的人。
看来还在人还是迷糊的。
陈尹年一松手,江延惯性直接栽倒在地,但是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地上的那人身边走去。
陈尹年支起身子才看清,原来地上的人在不觉间正在呼救。
烧成这样的人还能听得见,他也跟着过去了,果然见江延的脸上还是红润滚烫的,手上的动作都是哆嗦的,但是仍然遵循着本能,把正在呼救的人,头上的纱布换了一番。
又拿着干粮和水,喂到人的嘴里。
陈尹年看着一切冷笑,但却在一旁试探地叫道:“延延?”
“嗯……”
面前的beta忙碌间,小声答应了他。
陈尹年伸手去摸了摸江延的头,还是烫的,还在发烧,可能是刚清醒就听见了外面人的呼救。
“那——”
正当陈尹年要收回手,没想到面前的beta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低头在上面嗅了一下,嘀咕:“你好香啊……”
“!”
此刻的陈尹年正站在江延的身后,看着他在帮人换药,面前的人说完这句依然在忙碌着,根本没有看到后面人的表情,眼睛一下子睁大,然后又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窃喜。
“香?是吗?”他故作疑惑。
江延没有回答他,只是小幅度地点点头,一直到他帮人换好药,才转过身,对着陈尹年,又认真地闻了闻:“……好像是薰衣草有点刺阿嚏——”
说着说着,江延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表情怏怏道:“对不起啊,头还有点晕——”
他没看到的是,在他说出薰衣草的那一刻,陈尹年脸就黑得彻底,更别提之后直接打了个喷嚏。
江延对自己信息素这个反应,简直是侮辱!
他拽着自己的裤缝,才压下心底的怒火,也在beta身边坐下,努力装作和颜悦色的样子,纠正:“应该是迷迭香。”
“是吗……”
beta抱着自己的膝盖,小声应了下,抬着黑眸看了他一眼,泛着可怜的意味,“头好晕,我想再睡一会……”
说着说着自己就睡着了。
陈尹年冷笑,叫了他几声,虽然有小小的回应,但却是昏睡了过去。
他又给人喂了几口水,这次他直接又多滴了几滴进去。
这beta终于闻见了他信息素的味道,虽然有失偏颇,但是这也是见值得兴奋的事情。
“江延?”
陈尹年把他的脸抬起来。
但是江延困极了,脑袋极重,完全没有任何力气思考,他半睁着眼看他,眼里全是不解与困惑。
“闻见了吗?”
陈尹年把伤口举到他的鼻子前,让人回答。
“薰,薰衣草……”
江延连眼皮都是沉重的,含糊回答他。
“是迷迭香,不是那些破花。”
陈尹年纠正他,又让他回答。
果然,脑子烧得昏沉又极其困倦的beta在他的引导下,说出了正确答案。
他又接着问,“你在洞外发现了什么?”
“水……”
“除了水还有什么?”
江延被问得不耐烦了,想要推开他的手,把自己的脸埋到膝盖窝里,如同鸵鸟那般,不愿意再抬头。
啧,嘴还挺紧。
这一切都被陈尹年尽收眼底,他目光冷切地看着面前的beta。
目光突然落到那平滑而又白净的后颈。
上面干干净净,如同未经人事oga的后颈一样,撕下抑制贴也是这般样子。
但他知道,那毫无痕迹的皮肤之下,没有像oga那样埋藏这核桃一般的腺体,就算咬上个上百次、上千次,也不会被标记,就算注入多少次信息素,味道也会消散。
他只是一个beta。
尽管如此,他的犬齿依旧发痒,血液在骚动,本能在叫嚣,占领眼前的领地,占领他——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更多,直到让这不知好歹的beta认清迷迭香为止……
他不怀好意使劲地在上面搓了两把,惹得beta轻哼了两声,要躲开他的手。
但被他一手给握住了——
江延迷糊睁开眼,不解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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