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麟腾离开客房,紧接着步入客堂,对母父行完礼,便落了座。

    是许父先开的口:“那女子如何?可有异样?”

    许麟腾脸色奇怪,“我观她面色红润,却说昨日运功用力过猛,伤到了脏腑,但更奇怪的是,她又说要运功恢复。”

    许母耐心听完,转了转眼珠,对许父厉声道:“你找的药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许父不知所措,“夫人呐,我也不知啊,药是我让来福弄来的,肯定是那小子不仔细辨认,不知是买了过期药还是买了假药。”又牵起许母的手,轻轻拍了拍,“夫人放心,那女子既然进了我许府,有封灵阵在,她还不乖乖就范?”

    许母甩开许父的手,“哼,一件小事你都办不好。”又对着宝贝儿子温声道:“那女子一看就是个硬脾气,我儿可要小心对付,只是此时咱们还未与她翻脸,且先以礼相待,若她不识趣,那就再用硬的,关键时刻你万不可怜香惜玉,若是她反抗得厉害,就是把双腿打断,那也是使得的。”

    “嗯!娘亲放心,孩儿谨记在心。”

    许麟腾行礼告退后,一家丁进前报告:“老爷,夫人,属下无能,公子要的那只猫,属下实在是捉不到啊!”说着举起胳膊,“属下去抓捕的时候,被它抓了好几道口子,属下就叫了家丁们一起抓,但它跑得太快,稍不注意就找不见了,属下无能,这猫暂时还没抓到。”

    许父皱眉,看来来福真是老了,这两日吩咐下去的事一件都办不好……又甩甩手打发来福接着抓猫去。

    来福内心苦啊,公子怎么就心血来潮要抓那只野猫,搞得他们的衣服被抓烂了好几件。也不知那猫怎么得罪了公子,它在府里从来都和人离得远远地,也不惹事,只是喜欢在池塘玩水……等等,池塘!来福想起池塘所处的北院客房,不会跟昨天来的那个女子有关吧?

    来福还真猜对了。

    话说昨晚,许麟腾送完张伟,回到自己房间后便用浴炉散美滋滋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找出千金秘精方服下,今晚他势必要大战三百回合,把在那女人身上受的气讨回来!

    许麟腾随便套了件衣服,故意没整理衣衫出了房间,张伟的客房离得不远,他很快就来到前院,见到房里已经熄灯,便知房中之人已经歇下。

    他就算大摇大摆地闯进去也不会有人发现,但此刻许麟腾浑然没想起这回事,而是做贼心虚地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谁知“嗷呜——!”的一声突然响起,把他吓得整个人向后跌进了池塘里。

    好在池子不深,他寻摸着上了岸,那冰凉的池水把他欲望的火焰浇去大半,房间里依旧黑暗。

    见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惊动屋内之人,他倍感得意,奸笑地搓了搓手,来到窗边,想打开窗钻进去,却见房中突现红光。

    细细看去,是床上所躺之人在浑身发光,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用开水烫过的猪皮一样。

    过了一会,那具身体发出的红光开始往额间汇聚,房间里的温度也一直在飙升,他站在窗前感受到一股被炙烤般的难受,体外的高温已经盖过体内的温度,这女人真是怪!

    他赶忙合上窗户,想去池塘边喝水,因为高温把他烤得口干舌燥。

    没想到又是一声“嗷呜——!”

    他腿上的皮肉陡然被利爪撕开,他这次倒是看清了声音的来源,原来他踩到了野猫尾巴。

    他气得抬脚去踩,野猫敏捷地闪躲开,并反爪又抓了几道口子。

    他此刻已被激起怒火,失去理智地弯腰妄图用双手抓住野猫,野猫一个闪身跳到一边的树枝上,后腿又借力蹿到了许麟腾背上,对着背部一阵乱抓乱咬。许麟腾疼得挺直腰板,想把背后的野猫拿下来,同时他的脑袋不停地朝后方看,不看路的他再次跌进池塘,而野猫在接触水面前早就灵活地闪开了。

    喵喵声娓娓动听。

    张伟低头一看,一只狸花猫正翘着尾巴趴在桌子底下。

    许麟默十分熟练地把它抱起来狠摸了几下,又热情地将小猫咪介绍给张伟,张伟用拇指和食指轻轻地握了握猫爪,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门外有人敲门,屋内二人一同站起身来,张伟开门却见许母,许母笑着进屋,在看见许麟默时脸色突变,瞪得许麟默把头垂了下去。

    许母又立刻换上笑脸,“你们女儿家,关起门来聊些什么呢?”

    不等张伟作答,许麟默抢答道:“娘,我只是看张姑娘身子不舒服,特意来宽慰她几句,她们修道之人在外风餐露宿地,我正劝她在府里多留几日呢。”

    许母听后,满是欣慰,“原来如此,默儿真是心细,为娘还有话要和张姑娘说,默儿先回去吧。”

    许麟默像是得到解脱般逃走了。

    张伟面色平淡,请许母坐下,斟满茶送到许母面前,“不知夫人找我何事?”

    许母听了却是拿起茶杯,吸了口茶香,饮了口茶水,才放下茶杯。

    “许姑娘行走天下居无定所,想必在外吃了不少苦。”

    满眼柔情,“如今既救了我儿性命,许府自然是要好好答谢一番。”

    顿了顿,“不过,最近南方不太太平,生意挺不好做。”

    用充满歉意的眼神看张伟:“许多交易还未拿到货款,许府账上一时也拿不出这三千两现银。”又嘴唇微张,似不好意思般眨了眨眼睛,“不过,如果姑娘急需用钱,许府也不是不能筹款。姑娘你看……”

    张伟明白,她若是现在非要钱,那便是不仁不义,可张伟并不是个“好女人”。

    “我急需,所以现在就给我吧。”

    许母吃惊,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这女人还是不依不饶。

    圆桌下的手攥紧衣摆,许母不信邪道:“虽说拿出这些现银,店铺会周转不开,但既然姑娘需要,那我就去准备,只是筹款也需要时间,不知姑娘等不等得。”

    “等得,可我到底需要多久才能拿到钱?”道德绑架对她可没用,她不好糊弄,没有确切时间的话,那钱什么时候给就是对方说了算,她不能把主动权交到对方手里。

    许母看她不吃这套,终于坐不住,拍桌站起,手指颤抖地指着她,:“你这女子,当真是心肠狠毒!我许家都落到如此境地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们,你真要让许家破产吗!”

    张伟奇怪,一开始明明是许家说要报恩,明明是许家答应给她三千两,怎么就成她的不是了?报不起恩就别答应啊。

    她冷笑道:“钱,是你们答应要给我的,我要钱是理所当然,你们要是给不起,就别答应,既然如此,我也没必要留在这里了。”

    张伟转身走出房门。

    “站住!你进来容易,出去?我可不许!来寿!”

    院外突然蹿出一群家丁,个个撩起袖子,不怀好意地盯着她。

    她的武力值虽然能对付凡人,却对付不了一群凡人,张伟回过头,直视许母:“那夫人,留我还有何事?”

    许母趾高气昂地走出房门,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呵,你倒有福气,我儿十分心悦于你,只要你答应嫁给麟腾,我可以恩准你做妾。”

    “就他?”张伟一脸鄙夷。

    “许麟腾不配,让我做家主还差不多。”

    听到宝贝儿子被这样嫌弃,许母火气又增加不少,“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你在我许家的地盘,敢不答应,那也不是你能做主的,下午媒婆就来,你若是好好地配合我们也就罢了,要是不配合,你连妾也别想做!”

    说完,许母威风凛凛地带着一众家丁家仆离开,只留下几人在院外看守她。

    张伟毫不在意,关上门就睡午觉去了。

    下午,有人敲门,张伟在床上翻了个身,门外由敲改拍。

    张伟跳下床,带着乱蓬蓬的头发,打开门,大发雷霆吼道:“干什么!”

    来人愣了一下,转瞬便眉开眼笑,“张姑娘好,打扰姑娘了,我姓王,别人都叫我王媒婆,今日是受许夫人之托,来与你说亲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啪地一下,门又重重关上了。

    还不待张伟回到床上,烦人的拍门声再度响起。

    张伟折返回去开门,拧着眉大声道:“有什么好说的!我说过我不答应!”

    王媒婆一看,这女子果然如许母所说不好对付,但她的专业素质却不容她退缩。

    “姑娘莫急,这事儿好商量。”王媒婆眼神精明,转身拿过一旁仆人递来的盘子,“这个时辰姑娘阖该起床了,我带了些点心,你我尽可以边吃边谈。”

    王媒婆虽然面上说尽漂亮话,举止也十分得体,但她眼里的算计却掩饰不住。

    她的眼神不断打量着张伟,那并不是一种简单的观察,而是一种带着利益的审视,就好像她的眼睛里操控着计算机:脚小+10、腰细+10、个子+10、样貌+10。

    加的并不是分,而是价格。

    张伟最讨厌这种和她父亲如出一辙的眼神,不耐烦地说:“少废话,有事赶紧说!”

    王媒婆见她撇过头去,钻着空子就溜进了屋里。

    这人不要脸的程度也像极了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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