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誉清年近耄耋,但依就面容清秀,精神矍铄,一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名清羽,厉声询问。
“爷爷,您别生气啊,我我给忘记了这码事儿了。”
名清羽可怜兮兮地眨巴着眼睛,声音抽抽搭搭,眼泪汪汪的样子看得惹人怜惜。
本以为故意不通知名纤纤,能让傅誉清对其好感度倍减,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反而怪罪到自己的头上,一心护着名纤纤,想到这里名清羽心头就燃起嫉妒的火焰,气得牙痒痒。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周围人都没有理她,她面色略显尴尬,也就没再解释下去了。
“纤纤啊,爷爷和你说声抱歉,这事我没亲自通知你,还捅了这么大个幺蛾子。”,傅誉清面露为难,鬓边的银白在阳光的照射下,流动着光泽,老人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艰难地走到名纤纤身旁。
见状,名纤纤赶上去扶住老人家,她不是分不清是非常理,见不得老人这样,于心不忍地启齿。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啊,纤纤不怪你,你这样反而才会让我觉得为难啊。”
名纤纤一手扶着老人的胳膊,另一只手轻拍老人的背脊,心平气和地和傅誉清说道。
一旁的沈薇见二人融洽的关系,心里不是滋味,心中肆意地溢满妒忌的洪水,傅虹梅看得也不服气,一只有一搭没一搭的弄出些声响以表示自己的不满。
傅誉清置若罔闻地将名纤纤拉近自己的书房,合上门,名纤纤便恭敬的开口。
“爷爷这次叫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名纤纤仪态得体地端坐在一旁,洗耳恭听地样子看起来分外的贤淑,整个人善发出秀外慧中的气质,尽善尽美地演绎出身上独有的特质。
是那种胭脂俗粉没法比拟的秀丽。
傅誉清长叹一口气,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觉得在晚辈面前觉得颜面尽失,接下来的话,他更是难以启齿,时间在他的面颊深深地凿下一道道沟壑,可是一双眼依旧坚定充满睿智。
“纤纤是这样的,爷爷想把沈薇的孩子过继到苏泽的名下,你看这样行吗?”
名纤纤默不作声,这样的回答难免会连累到苏泽,她轻蹙眉头,不语。
“不可以。”
异口同声的女声从门外响起,猛然地推开房门冲了进来,名清羽一脸不情愿地推门进来,也别提沈薇,好不容易以肚子里的孩子为筹码攀上傅家,怎么可能把上位的工具就这样过继给别人。
二人心怀鬼胎,各自打着自己的那点小算盘。
名纤纤似乎在等着一出好戏的上演,她红唇勾起一抹戏谑的笑容,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仿佛跳梁小丑的两个女人。
“难不成两位刚才一直在门外组团儿偷听别人对话是吗?”
气得傅誉清拍桌怒吼,说话时用力到浑身跟着发抖。
“荒唐!你们就这样的教养是吗?”
傅玦一行人闻声赶到,看见屋子内傅誉清大发雷霆,傅虹梅赶紧上去打圆场。
“爸,您也别生气,就是两个孩子而已,伤到自己身体这得不偿失啊。”
听傅虹梅这两句话,名纤纤也是气乐了,兴致勃勃地听她继续胡扯下去。
“更何况,这事也得看人家纤纤的反应啊。”,顺势傅虹梅就锅抛到名纤纤头上,合着弄出这出儿还得怪名纤纤得理不饶人。
名纤纤不是听不出来傅虹梅话里的意思,但是向来她也是不吃这套的,她努了努小嘴,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容,用旁人看不出的挑衅目光看着傅虹梅。
“这是傅家的事情,既然我也没来宴会,我也没有参与讨论的权力,各位还是自己酌情考虑吧,天色不早,我也要回家和家父家母好好聚一聚了。”
一颦一笑,尽态极妍,一旁的傅玦将其尽收眼底。
苏泽亦然。
第一次尝道这种盛气凌人的滋味,名纤纤暗自叫爽,不顾众人的目光兀自地往屋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一股无形的力钳制住她的步伐,低头一看,一只大手桎梏住她的手臂,傅玦嘴唇紧抿,手臂青筋暴起,忍耐着欲发的怒火。
抬眸间,缓缓对上他腥红又如同深潭的眸子,男人缓缓飘出一句话。
“干嘛去。”
名纤纤耸耸肩,嘴角的弧度蔓延开。
“傅先生,此地不宜久留,家丑也不好外扬,你们慢慢解决就好,我那点绵薄之力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眼波流转,目光迷离,她站直身子。
“我能做的,只有静候佳音。”
傅玦只觉得手里一空,女人咄咄逼人的样子恐怕会深深地凿在他的脑子里,他吸了吸面颊,屏蔽了周围的嘈杂,手里的伤口又再次裂开,鲜血汩汩流出。
沈薇惊呼的尖叫声模模糊糊地传入耳膜。
“玦,玦!你怎么了你流血了!”
昏黄的路灯下,名纤纤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周围黑压压的,有些渗人。
刮来一针冷风,冻的名纤纤瑟瑟发抖,环抱住自己的胳膊。
点开手机,屏幕的光打在名纤纤精致的小脸上,衬得人线条愈发柔和,她心情闷闷的,说话时有些哽咽。
“喂,梦晴,我是纤纤。”
对面停顿半晌,后缓缓开口。
“纤纤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林梦晴关心地开口,即使两人曾经的过往多么不堪,但是昔日的旧情却是货真价实的。
名纤纤向其倾述完内心的苦水后,就自顾自地坐在路边哭了起来。
听得林梦晴心也跟着发紧,“这样吧纤纤,我给你个位置,咱们喝一杯吧。”
林梦晴苦笑,“其实这阵子我也很难受,前面那些事情搞得人焦头烂额,现在对你一直都很愧疚。”
“我也想借此机会发泄一下,就像当初大学时的我们一样。”
名纤纤神情恍惚,眼神里充满动容,想起曾经的青春,和林梦晴三五好友一起翻墙出去喝酒。
吹着夏天的晚风,在路边小摊吃着烧烤,后来的几年过去,分离的分离,走散的走散,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好,我一会儿就到。”
名纤纤眼里闪烁着泪花,哽咽地回答到,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她坐在那里和曾经的旧人畅谈着最初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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