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江苓撑起身体去夺他手里的书。

    萧晟昀接住投怀送抱的少年,  把人按进怀里,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难道孤说错了,苓儿没有半途而废?”

    炽热呼吸洒在耳际,  耳垂渐渐染上绯色,  绯色蔓延开,没一会儿,露在外面的肌肤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粉,像极了春日里立在枝头含苞待放的桃花。

    那晚留下的印子还未消散,  层层叠叠,  被遮挡在衣衫下,  随着少年的动作,偶尔露出一些,从萧晟昀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衣襟下的美景。

    喉结上下滚动,  男人眸光微暗。

    “这个姿势的真正妙处,  在于节奏可以全由苓儿掌控,苓儿也不必哭诉孤太快或者太慢,想如何都可以……”

    江苓只觉得耳朵发烫,没一会,这股烫意蔓延到其他地方,  他拿额头撞了撞萧晟昀,  带着羞赧道:“别说了。”

    “苓儿真的不心动?”萧晟昀低笑,  在少年发烫的耳朵上吻了吻。

    “……有一点,  但只有一点。”江苓承认自己的心动,尤其在听说可以随自己心意快或者慢的时候。

    主要是萧晟昀在床上不做人,  江苓和他只有一次,  偏就是这一次,  差点被折腾去半条命。

    无论他怎么躲,怎么哭求,得到的只是男人变本加厉的动作,有时候快的承受不住,有时候又慢的磨人。

    他抱怨,男人还笑他,说:“孤只是按苓儿的要求,苓儿怎么这般娇气,快了不行,慢了也不乐意?”

    再后来,中途休息的时候,他试图把自己裹进被子里,被男人剥了出来,他想离得远远的,男人好整以暇看他爬离身边,又在他一口气还没彻底松下来的时候,握住他的脚踝,一点点把他拖回身下。

    非常恶劣。

    失去意识,又被晃醒……

    不自觉回想起那天的情景,江苓的脸越来越红,身体也越来越热。

    “苓儿在想什么,嗯?”

    低哑嗓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主人无意遮掩的欲,江苓打了个激灵,收回思绪,欲盖弥彰道:“没,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

    似是无意碰到,江苓低吟一声。

    “那这是什么?”

    语气带笑。

    “别……”江苓按住萧晟昀的手,不知是想推拒,还是想得到更多。

    话本不知何时落在软榻一边,翻开的书页正是江苓方才看的那页。

    江苓被男人抱着跨坐在膝头,与话本里的图重合。

    下摆起伏。

    层层叠叠红梅上,又添新痕。

    眼角沁出泪珠,雾气模糊了视线,看什么都是朦胧的。

    太阳隐没在云层中,雨淅淅沥沥落下,窗外花枝摇摆,在雨中肆意舒展。

    雨声模糊了屋里的声音,偶尔飘出一两声带着哭腔的控诉,很快散在空中。

    江苓这回真正体验到了话本里说的滋味。

    就是有点废腿,废腰。

    趴在萧晟昀怀里,身上黏糊糊的,江苓已经累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男人还没离开,一下下轻拍他的后背。

    江苓缓过来,第一时间便想离开危险源头,刚动,脸色变得奇怪,不可思议道:“殿下,你……”

    这才多久,怎么又……

    萧晟昀用吻封住江苓的唇,用行为表示一切。

    这一次,江苓说什么也不肯跟刚才一样,萧晟昀知道那是他的极限,没有勉强。

    待一切平息,江苓往远离萧晟昀的地方蹭,没蹭出去多远,被男人揽住腰拖回来。

    “殿下,你的伤是不是又裂开了?”江苓困在男人怀里,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可能吧。”萧晟昀不在意。

    “你转过去我看看。”江苓对萧晟昀身上的伤很在意。

    萧晟昀拗不过江苓,只好转过身,江苓仔细看了看他后背,看到了沁出纱布的血迹,但不多,而且并没有继续流的趋势。

    江苓不放心:“还是让张太医来看看。”

    “范公公,你去请张太医。”江苓叫住带人抬热水进来的范公公。

    “奴这就去。”不用问,范公公也知道,多半是太子身上的伤又裂了,这大白天的,太子和太子妃关系真好啊。

    洗漱后,上好药,江苓换了身干净衣裳。

    “困了就去睡会。”萧晟昀用手背贴了贴江苓额头,确定有没有发热。

    “我要等张太医来了看看你的伤,要是影响伤口恢复,以后我会更严格看着殿下,像今天这种事,在你伤好之前,绝不会再发生。”

    江苓语气很认真,萧晟昀知道他会说到做到,他低头,用额头蹭了蹭江苓的:“孤真的觉得伤口无碍,那晚虽然伤口裂开了,但之后两天的恢复速度比之前更快,孤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就算是为了苓儿,孤也会好好保重自己。”

    伤口裂开后恢复更快?

    江苓皱眉,难道是和他授粉的时候,他的神魂之力不受控制溜到了男人体内?

    刑部的人传来消息,关于在公主府动手脚之人的。

    “怎么还和郑家有关?那个小厮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就目前的线索看,这次的事是冲着安安去的,江苓无法想象,活泼可爱的安安被秋千架砸到的画面。

    “先抓到那个小厮。”

    安安是崇明帝的亲外甥,听说背后之人的目的是安安,崇明帝发了好大的火,派钱公公给公主府送去不少赏赐,和几名身手好的护卫。

    张太医来东宫给太子处理伤口,江苓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盯着男人的后背。

    “殿下的伤口无碍,这次撕裂也不严重,恢复的很好。”处理完伤口,张太医重新包扎。

    “这下苓儿总该放心了吧。”

    萧晟昀伤口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崇明帝给他批的假也用完了,积累几日的事等着他处理。

    接下来的几天,进出东宫的人变多了。

    萧晟昀忙起来,江苓也能松一口气,不必随时应付男人的需求。

    九皇子一段时间没见江苓了,听说萧晟昀恢复后,带着安安一家上门拜访。

    “这次如果没有你们,受伤的可能就是安安,我无法想象安安出事后我该怎么办,这次的恩情我和驸马一家,都会铭记在心。”淑蕙公主对两人行了个大礼。

    知道这次的事是冲着安安来的之后,淑蕙公主不止一次陷入后怕,甚至经常半夜惊醒,一定要看到安安平安无事的样子才能继续入睡。

    那日之后,她大力整顿了公主府,身份有问题的,不管有没有做什么,都被她送走,作为一名母亲,她不能拿安安冒一点险。

    江苓:“淑蕙公主不必多礼,安安这么小,怎么能让他受伤?再说了,殿下的伤也不重,殿下当时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淑蕙公主摇头:“话不能这么说,如果当时不是你想去坐秋千,会去秋千那玩的一定是安安和那些孩子,不论其中哪一个被砸到,后果都不是一个母亲能承受的。”

    “几岁大的孩子这么脆弱,”九皇子说起这件事就来气,“谋划这件事的人心思真恶毒。”

    江苓很赞同地点头。

    “父皇给刑部施压了,应该很快就能查到具体是怎么回事。”九皇子道。

    江苓陪安安玩了一会,安安那天吓到了,时不时问一句“太子舅舅会不会很疼”之类的话。

    “你太子舅舅已经不疼了,安安别担心。”江苓蹲下来,摸摸他的头。

    “我给太子舅舅带了糖,娘亲说,受伤了要吃药,药很苦,每次安安生病吃药之后都会吃糖,嘴里就没那么苦了,这是安安最喜欢的糖,给太子舅舅。”安安拿出一个小荷包,交到萧晟昀手里。

    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礼物,萧晟昀心情有些复杂。

    皇室亲缘浅薄,没遇到江苓之前,皇子公主们对他来说,只是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九皇子和淑蕙公主与之前的他几乎没有交集,如果是以前,他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淑蕙公主的儿子会给他送糖,理由是怕他吃药苦。

    这一切改变都是江苓带来的。

    垂在袖中的手牵住江苓的,江苓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牵自己,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萧晟昀的亲近,回握住他的手。

    九皇子在一旁看得眼热:“安安可宝贝这些糖了,这糖是他父亲家里厨娘的独门手艺,我之前朝他讨,他都不肯给,这次给太子皇兄这么大一包眼睛也没眨一下。”

    “你这么大的人了,还好意思和安安抢糖吃?”江苓打趣他。

    “我就逗他玩玩,”九皇子弯腰将安安抱起来,“你太子舅舅和江舅舅这里有漂亮的大鱼,安安要不要去看?和舅舅宫里的鱼一样哦,不过更大,是那些小鱼的爹爹和娘亲。”

    “要看要看。”

    “你们去玩,娘亲和太子舅舅有点事要说。”淑蕙公主揉了揉自己儿子的头。

    萧晟昀捏了捏江苓手指:“你先带安安去看鱼,孤等会就来。”

    “好。”

    江苓带着安安,安安的父亲和九皇子去养鱼的地方,安安第一次来,看到那么多漂亮的鱼,眼睛都移不开了。

    “好漂亮的鱼啊!”

    “喜欢的话等会挑两条带回去养,安安想不想养?”江苓站在驸马身边,逗他抱在怀里的安安。

    安安趴在驸马肩膀上,闻言震惊道:“安安也能养吗?”

    “当然可以。”江苓点头。

    “爹爹,安安能带两条回去吗?”安安是个很懂事的孩子,知道做决定前要先询问父母。

    “安安能不能照顾好他们?”驸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

    “不难养,安安可以先问问负责照顾这些鱼的宫人,看需要做些什么,如果觉得能养,再决定也不迟。”江苓道。

    “爹爹,你先放我下来,我要去问问。”

    驸马把安安放下来。

    安安走到负责的宫人面前,他人长得可爱,也不会觉得宫人是下人就颐指气使,没两句就逗得宫人细心为他讲解起来。

    听完要注意的事项后,安安跑回来,扑到驸马腿上:“爹爹快帮安安选选,江舅舅放心,安安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想好了?”驸马问。

    “嗯,安安能养好。”安安点头。

    “那爹爹带安安去选鱼。”

    驸马抱着安安去选鱼,九皇子和江苓站在原地没有动。

    “江哥,你有没有觉得,受了次伤之后,太子皇兄更黏你了?”九皇子不解,“难道受个伤,太子皇兄变脆弱了?”

    江苓想到某人做的“好”事,撇撇嘴:“你多虑了,谁变脆弱,他都不会变脆弱。”

    变脆弱的分明是他的腰!

    年纪轻轻就被迫体验了一把腰疼腿疼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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