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自古以来就有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说法。
一个地方自然资源丰富,对老百姓来说,是一件极其幸福的事情。
据《金史》记载:生女真之地有混同江、长白山。混同江亦号黑龙江,所谓‘白山黑水’是也。
女真各部就被称为在白山黑水间长出的民族。
白山黑水,绝不是穷山恶水。
东北也早就有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说法。
眼下朝鲜也成了大明的一部分,漫长的海岸线。无论是黄海、东海,还是东面的鲸海,都极其适合海捕。
朱由检打算先成立一家海捕公司,专门负责出海捕鱼。蒸汽船可以带来更快的速度,更远的航程。不过现在倒是没有尼龙加钢丝材质的渔网,但这难不倒他,系统有。
由于气候原因,辽东地区的耕地大多只能种一季,若是捕鱼业发展起来,将会是对辽东的一个补充。
“这种罐头,老百姓吃得起么?”
王徵看着手中不知名金属材质做出的罐头盒。
“吃不起。”
朱由检说道。
“啊?”
王徵愣住了。
吃不起你说啥啊,不过转念一想也是,陛下吃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是老百姓随随便便能吃的起的。
“正因为吃不起,所以才要做出老百姓能吃的起的罐头。既然要让普通百姓吃的起,就要降低成本。降低成本的方法只有两种,更多的捕捞,系统的养殖。大海是个取之不尽的宝库,咱们一定要利用起来。大力发展捕捞业。”
王徵点了点头,说的好像很有道理。
朱由检看王徵一脸懵,也反应过来了。跟一个技术人员说这干嘛。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正午了。
王承恩会意,吩咐下面的人准备午膳。
“王卿,你年级大了,这种海鲜,最好少吃一些。不然身体会扛不住的。会得一种病,发作的时候特别疼,觉都睡不着。”吃饭的时候,看着一桌子海鲜。朱由检突然想起来这个事儿,于是告诫了一下王徵。
“是,陛下!”
王徵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个病是什么。但陛下说有就有。
一行人在海边吹着海风,吃着海鲜,听着波涛拍案的声音,倒也惬意。
吃完饭,朱由检一行回了京。
永平府
孙承宗和袁崇焕已经到这两天了。
“自如,我年纪大了,不便奔波,诸事交由你负责去办吧。”孙承宗笑着说。
“是,老师。您好生休息,一切有我。”袁崇焕很兴奋,一把手不管事儿,一切不还是自己这二把手说了算?大展拳脚的时候到了。
他找到了永平府知府,让他召集永平府所有官员、士绅前来卢龙开会。
消息刚一通知下去,大家便议论纷纷。
“袁崇焕?”
“是的!现在是什么税改副专员。到咱们这来推广税改来了。现在要求咱们到卢龙县城去开会呢。”
“切,莫不是又想变着法子弄点银子花花?”
“谁知道呢,去不去?”
“为什么不去?人家是陛下派来的,咱们怎敢不去?”
永平府离边关最近,所以当地的士绅对这个曾经的辽东名人并不陌生。
第二日,收到消息的各地士绅纷纷朝卢龙赶来。
到第三日,袁崇焕算着人都到的差不多了,就准备召集所有人一起开会。
“张知府,都是谁没到?”袁崇焕看着台下做着的官员和士绅们,轻轻地问身边的永平知府张凤奇。
“乐亭的知县没到,不过派人送来消息说他母亲病重,其他的都到了。”
“张知府,你这也不行啊。手下的人都不听你的号令,你这知府是怎么当的?母亲病重?不过是推诿搪塞的理由罢了。”袁崇焕挑着眉毛瞪着眼,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张凤奇没说话,说实话,他很讨厌袁崇焕,总觉得他身材矮小,贼眉鼠眼,一副小人相。此时看他阴阳怪气的样子,真想一巴掌扇他脸上。
袁崇焕嘲讽两句后也不再理他,转头看向了台下坐着的各地官绅,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
“各位同僚,大家好,我的名字想必大家都不陌生,没错!就是打下宁远大捷和宁锦大捷的那个袁崇焕!我袁崇焕又回来了!受陛下信任,这次任税务改革副专员。而永平府,是我推广税改的第一站。接下来这些日子,咱们会经常打交道。既然朝廷颁布了新政,你们就要无条件配合!否则,不要怪我袁某人不讲情面!听见了么?”
“听见了。”
袁崇焕慷慨激昂的演说并没有引起想象中的结果,台下传来了稀稀拉拉地回应。
一群官员面色平静,内里确实嗤之以鼻。
狗东西,什么玩意儿?
“好了,我的话就这么多。你们该回去回去吧,我会过去找你们的。”袁崇焕说完话就走了,留下了一群懵逼的官绅。
这他娘的脑子被驴踢了!?大老远的赶过来就听你做自我介绍来了?
神经病啊!
别说台下的人,连张凤奇都一脸懵逼。紧走两步追上袁崇焕问道:
“袁专员,接下来工作怎么开展?下一站去哪?”
“乐亭!本官到要看看,这乐亭知县的母亲是不是真的病重了。”
“不从这卢龙开始?”
“卢龙放到最后吧。”袁崇焕随意地说道。
张凤奇彻底无语了。
得,你他娘的爱去哪去哪,想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袁崇焕的执行力超强,带着五百将士直奔乐亭,直接来到了乐亭的县衙。
“许应玄何在?”袁崇焕站在县衙门口大声冲门口的衙役喝问道。
“将军,许知县母亲病重,此时正在家中照料。”衙役一看袁崇焕带的兵,吓的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们许知县家在哪?”
“在城北,此处往北不到一里。”
“走!本官到要看看,这许应玄的母亲病情有多严重,当值期间竟然不在县衙。”说着,带着人往许应玄家而去。
一个机灵的衙役见势不妙,悄悄钻进了县衙旁边的一个小胡同里,七绕八绕又回到大路上。他快步敲响了许应玄家的门。
“老爷,不好了,有一个小个子领着一群当兵的到县衙找你。现在正往这来呢。”衙役一见许应玄就快速说道。
“小个子?有没有说什么事儿?”许应玄疑惑地问。
“没有。就说要找你。”
“行,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莫要受了牵连。”
“我就在这。”衙役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
许应玄刚到任不到两年,为人宽厚,性格随和,无论是对下属还是百姓,都非常好,所以大家都很净重他。他家人口不多,只有一个妻子,一个八岁的儿子,和一个生病的老母亲。
应他母亲的要求,他们并没有住在县衙里,而是在城北租了个小院,理由是自己身体不好,常年服药。县衙住的人多,怕影响到别人。
许应玄自然是对母亲言听计从,一家四口住在这小院儿里倒也清静。
但此时门外传来的马蹄声打破了这份清静。
“让你走你不走,这下走不掉了。”许应玄瞪了衙役一眼,往门外走去。
衙役不在乎地笑了笑,跟着许应玄一起出了门。
“你就是许应玄?”许应玄一出门就碰到了带着人的袁崇焕,没等他开口,袁崇焕便喝问道。
“正是下官。”
“我是税改副专员袁崇焕。”
“见过袁专员!”
“前番召你到卢龙议事为何不去?”袁崇焕盯着许应玄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下官要照顾母亲,实在是抽不开身啊。我们县丞不是去了么?”
“你是知县还是他是知县?什么事都要下属去做,要你这知县何用?”
“你!”
许应玄气急。
什么玩意儿啊,说话这么难听。我这知县虽小,也是吏部任命的,你狂什么狂?
“本官的职责就是推广税改,你需要全力配合。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寸步不离我左右!随传随到!”
“袁专员!我母亲病重!”
“我要进屋查看。”
“什么?我母亲病重,这整个乐亭无人不知!袁专员,难不成下官会以母亲的身体诓骗于你?”
“这么说,你是没时间跟我一起工作了?”
“还请袁专员见谅,实在是抽不开身。”
“那行,你这知县也别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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