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丝山呼海啸般的合唱声隐约传到后台, wendy对这种大阵仗习以为常,继续给周屿白专心调整眼妆,嘴上不忘打趣调侃:“哎, 这该死的人气!”
周屿白维持不动让wendy化,嘴角牵动笑了笑。
没有任何一个舞台人不喜欢来自台下的呼声。哪怕听再多次,也依然会心潮澎湃,像刚出道时一样为之振奋,对待接下来的一切投注虔诚而专注的期待。
所有在舞台上充满爆发力的爱豆,都是享受视线瞩目的人来疯。粉丝的尖叫声就是最好的回馈, 为练习室中无数日夜的汗水,赋予最无价的回报。
wendy对周屿白的反应见怪不怪:“马上就开始了,好好享受舞台吧,加油。”
即将上台, 周屿白丝毫不紧张:“谢谢wendy姐。”
wendy看了眼时间,大屏播放开场视频是设计好的流程, 倒是没那么着急:“对了,你让阿北去接你弟,没问题吧?”
周屿白笑:“嗯,没问题。”
他没说的是,本来周稷就是想见林项北才会突然跑来。
准确的说,是好奇想提前见见周屿白想带回家一起过年的人。
同时间,休息间。
林项北停在休息间门口,试探着念名字:“周稷?”
背对着他的男生回头,手里端着接了拿铁的纸质杯子,转过来时一眼就让林项北笃定这是周稷没错。
果然, 男生看看他:“是我。”
眼前人毫无疑问是周稷。他其实跟周屿白乍一看不非常相像,眼尾是天生嚣张上挑的, 带着未出社会且被纵容着长大的、全无收敛的锐气,脸庞还带着点青少年特有的胶原蛋白过剩,朝气蓬勃,又有一种体育生般青葱挺拔的清爽气息。
他眉目同样有种混血感的深邃,眼珠跟周屿白如出一辙的颜色很淡,灯光下像是接近灰褐色的瞳孔,发色也天生偏浅淡。
周稷很瘦,但不瘦弱,听周屿白说他跟边南一就差两个月,还是个弟弟,但以眼前目测的身高,说不准未来会赶超他哥,直奔一米九。
年轻人运动太多,伙食太好,一个两个跟吃激素一样越长越高。
周稷穿的黑卫衣是按身高买的,但他个子高,却仍是新陈代谢过快撑不起来的少年人身材,运动裤被他给挽起来了一边,卷得乱七八糟的,踩着理应是白色但鞋帮沾了一圈黑的板鞋,正用一种不同寻常的审视眼神盯着他看。
林项北不在意周稷看他,简单自我介绍:“我是你哥的队友,林项北。”
周稷挑挑英气的眉,说话时比电话里听着要更清亮些:“我知道你。”
周屿白仗着跟他有年龄差不爱搭理他,不肯跟他直说,总说见面就知道了。所以周稷只从周屿白话语中猜出,他哥对象可能是他其中一个队友,于是不是很关心周屿白事业的周稷,出于难以克制的好奇心,搜了nebulax的一些花边新闻来看——
他初步推断,林项北很有可能就是他今天要见的人。
原因很简单,周屿白跟他实属一脉相承,看人的眼光和审美都一样。
不管是出于血缘关系还是成长环境,总之周稷找了张nebulax的海报,第一眼就觉得林项北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多半每一处都符合他哥潜在的取向。
周稷丝毫不意外,周屿白会对林项北一见钟情,就是以他哥那个反射弧,很有可能没那么快意识到。
不知道以他哥那个狗见狗嫌的臭脾气,是怎么让林项北喜欢上他的。
周稷端详林项北,林项北也在观察他。
这还是林项北第一次见到周屿白的家人,总归是略有点不自然的。
他指指他的裤腿,神色淡淡看不出异样,实则没话找话:“挽起来是?”
周稷“哦”一声,干脆地甩了两下长腿,裤腿皱皱巴巴地掉落了下来,他露出八颗牙齿笑得挺灿烂:“打球挽上去方便。”
林项北目光在那一截满是褶皱的裤腿上停留了一会儿:“……”
周稷看来很喜欢打球,鞋帮也踢踢踏踏怎么舒服怎么来,不是很在意会不会弄脏。
总觉得周屿白跟周稷在一起,应该不会相处得很愉快。
事实上,他已经在思考这两个人会不会一见面就打架——因为性格的严重不合。
周稷显然是那种“不拘小节”的类型,而周屿白倾向于“一丝不苟”。
林项北示意他跟自己回去,周稷抿了两口拿铁,林项北问他好喝吗,周稷拽着背包带晃悠着跟着他走,扯嘴角笑得蛮开心:“免费的怎么都好。”
林项北:“……”
挺好的,心态不错。
周稷问:“快到了吗?”
林项北回答他:“拐个弯就到了。”
周稷:“哦。”
他听着会场里的欢呼声,蛮感兴趣地看着林项北的背影道:“哥,我哥怎么称呼你啊?”
林项北看了周稷一眼,那一眼传递的意思很明确。
问这个做什么。
周稷:“我就是好奇,我哥头一次喜……”
林项北脚步一顿。
周稷以为自己说漏了,正有种不妙的感觉,很快就发现自己想多了。
林项北推开化妆间的门:“我们回来了,周屿白。”
许久未见的周屿白坐在沙发椅背上抬头,朝周稷看过来。
同样在场的万柏,权哲,汲煦锡,边南一同时听到声响抬头。
都是第一次见,互相都先打量一遍。周稷扫过一圈nebulax的全员,再次肯定了未来嫂子的人选,胸有成竹地递了他哥一个眼神。
周稷露齿一笑,往门框上一靠:“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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