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项北作为第一个跟周屿白说出“生日快乐”的人, 很放心地先去楼上拿礼物了。
万柏等得昏昏欲睡,汲煦锡全神贯注沉浸在乐高中,还是边南一打完一局游戏, 从游戏界面中抬头, 才发现墙上的时钟已经指向了00:01分。
边南一:“……”
罪过罪过,打着屿白哥生日的借口放松过了头, 把正事耽搁了。
他着急忙慌地抬头去看周屿白, 本来以为屿白哥此刻多半正在用深渊般的眼神凝视谴责他们,却看到了餐厅暖黄色灯光下,嘴角噙着笑意的周屿白。
他面前放着一副碗筷, 正在心无旁骛地注视着楼梯口的方向, 根本没有意识到其他人错过了零点祝福的时间, 更没看出介意。
不如说现在周屿白满心里就只能装下一件事, 其他的都可以往后放一放,概不追究。
边南一原本手已经惯性推了推背后沙发上的万柏, 但当万柏被晃醒, 掀起眼皮打着呵欠坐起身时,边南一那句“零点过了”又卡在了嘴边, 不知道该不该现在说。
毕竟下一刻, 他看到林项北从楼梯口往下走的影子了,手里还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盒子。
万柏已经坐起身,正含含糊糊地揉着眼睛问:“怎么了?”
边南一快速思索片刻, 在提醒队友们送礼物但破坏两人独处、或者假装没发现给他们几分钟时间中纠结了几秒,就做出了选择。
老幺镇定了一下缩回手,知道万柏还没睡醒, 信口胡扯:“啊, 你胳膊上有蚊子, 我想打来着。”
万柏困倦状态中思维不太在线,眼皮打架地恍惚低头:“蚊子……?”
边南一点头:“没打到,赶跑了哥,你继续睡吧。”
万柏听到那句“继续睡”,就好像什么特别管用的咒语一样,安心地往后一倒,闭上了眼睛。
老幺看看餐厅里正接过礼物盒子的周屿白,又偷偷去观察汲煦锡和权哲——这两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丁点也没有被惊动。
就连边南一都要感叹一句:哎,我们好像对屿白哥有点太随意了些。
比起对待林项北生日时的用心,全员不但没有陪周屿白看电影,还严重错过了零点整这一刻,把屿白哥的生日征用成了nebulax全员的短暂假期。
哪怕是urien的全溯西老师来了,也要打抱不平吐槽一句,周屿白这待遇像是充话费送的。
没办法队长就是这样的,威压最重,讲话最好使,但某种意义上来讲也可以说是“团欺”的一种,在“团霸”之间反复横跳。
全员都信赖队长,依靠队长,与此同时队长就好像变成了需求最低的那一个,因为团内有老幺,有新成员,那么资历最深最可靠的那个就可以适当不那么讲究,全员都相处起来更放松随意些,队长也懒得跟他们追究。
可能连万柏都没有意识到,在周屿白面前,所有成员都可以肆无忌惮地放松在他的生日会上“度假”,因为他们太了解周屿白,知道他表面上是一个严肃龟毛难搞又不好相处的人,实际上却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嘴上说得最凶,在不涉及工作的私下时间里,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小那种类型。
成员们不是真的疏忽对待,而是精神太过放松,已经不会像最初认识周屿白时那样带一点拘谨和忐忑。
周屿白的初印象真的会给人很大的误会。
餐厅里,周屿白打开礼物盒,拿出了里面的帆布鞋。
林项北之前有说过,会送给他一双自己画的鞋子,这样到时候他们就都拥有一双对方亲手设计画出来的礼物。
只是周屿白没想到林项北真的将这件事记在了心里,随口一提的话往往很多是客套而已,但林项北是个很认真的人。
他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说过的话都会记得,许过的承诺都会做到。
周屿白没有立刻试穿,而是先拿在手里一寸一寸看过上面的图案。
雪山连绵不绝,夜空中有着连成片的星星,飞行器飞过上空,像一道璀璨流星。
隐约有绿色的极光出现在深深的夜空中,松杉在黑暗中探出一点枝桠。
鞋盒底部还有一张折叠的纸,周屿白没有忽略掉,而是拿起纸张打开看了。
林项北的字清隽而工整。
[第一百关的空头支票,提前预支给未来的我们。]
[二十二岁的周屿白,已获得一张与林项北周游世界的邀请函。]
[地点未知,时间未知,时限永不过期。]
[是否接受?]
周屿白看着这张纸,鞋盒里面还有一支预先放好的笔。
他在这张邀请函的最后,签上了回答。
他朝林项北晃晃纸张,眼底笑意比嘴角更浓:“签署完毕,永久生效。”
林项北发间的耳廓微微发烫,他有些不自在地错开了视线,示意周屿白试穿一下鞋子:“号码应该是对的,但同样的号码可能会有一定的误差。”
周屿白将鞋子放到地面上,穿上之后站起身走了几步。
鞋子出乎意料的合适,不知道林项北是怎么知道他的鞋码的。
周屿白没有问这个问题,他只是心情好到快要有些轻飘飘,在餐厅里踱步,走来走去。
像第一次得到心仪鞋子的小学生。
边南一尽力了,拖延出来了几分钟的时间,周屿白来回走动终于引起了注意,权哲总算注意到了手机上的时间,瞬间从地面上弹起来。
他拍了一下正在拼乐高的汲煦锡后脑勺:“煦锡,白哥生日到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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