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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露重，黑幕之下仿佛危机四伏。
秦思雨裹着外套，坐在警车的后面，一言不发。
路飞开车，靳以南坐在副驾，看着窗外，同样沉默。
许是气氛太闷，闲不住的路飞突然开口：“秦小姐跟我们老大是高中同学吗？”
秦思雨这才扯了扯嘴角，“嗯。算是吧。”
路飞：“我们老大那时候就是风云人物吧？”
秦思雨看了一眼靳以南，意味深长地说：“我们学校没有女孩子不喜欢他。”
路飞又问：“那你也喜欢……”
靳以南眼神像刀子一样递过来：“你很闲？”
“不不不。”
路飞汗颜，他就是想随便聊聊，绝对不是八卦。
秦思雨轻笑了一声，靳以南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
她仍是素颜，可长相明艳，长密的睫毛自带电眼效果，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容很是好看。
“靳队长看我干嘛，我说的是实话。”
秦思雨与后视镜里的靳以南对视，靳以南眼底一抹心虚闪过。
路飞不敢看，但敢竖起耳朵听，敢情这又是一个他们老大的追求者。
没有女孩子不喜欢他，那不就是她也喜欢吗？！这话他都听得出来，他不信靳以南没听出来。
“我有女朋友了。”
男人淡淡道。
秦思雨：“是吗？”
还没等靳以南回答，她直接问路飞：“你最诚实了，你们老大真的有女朋友吗？”
路飞吞吞吐吐：“额……嗯，他有，刚谈不久。”
放屁，别说女朋友了，连个女性朋友他都没见过。前两天他们局长还要给他安排相亲呢。
秦思雨看破不说破，靠在后座里：“果然，好男人都是别人的。”
路飞：“秦小姐这么优秀，一定会有男朋友的。”
秦思雨：“承你吉言。”
路飞笑笑，秦思雨又抛出一句话：“路警官有女朋友吗？”
这话一出，车里两双眼睛齐唰唰看向路飞。
“我……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被盯上的赶脚。
靳以南冷笑：“谁不知道你是苏警官的人？”
路飞立马红着脸低下了头，嘴上还在否认：“不是不是，哎呀，这事还说不清了呢。”
秦思雨听出来这是他们警局的轶事，笑着打趣：“怪不得路警官这么善解人意，原来是女朋友教的好。”
完了完了，路飞觉得这事彻底说不清了。连外人都这么想，他的清白，名誉就这么被那个女人毁了！
没多久，警车在希尔顿酒店门口停下。
靳以南陪秦思雨办了入住手续。
拿到房卡，她看着靳以南：“靳警官，接下来要麻烦你了，我等你的好消息。”
此时她害怕的劲已经过去了，尽管看到那个烟头的时候，她整个人都麻了。
男人唇瓣开启，声音没有温度：“你为什么不住朋友家？”
秦思雨笑道：“我在京城没有朋友，只有客户。”
有那么一瞬间，靳以南觉得她是为了营造一种自己悲催的人设，为了博眼球而装可怜。
然而秦思雨淡淡道：“我高三辍学以后就回海城老家了，以前的朋友也都没有联系了。”
说完，她对上靳以南的黑眸，一眨不眨：“你算吗？”
她的眼睛太亮，笑容太美。
男人心底漏了一拍，面上波澜不惊：“算。”
彼此都知道，他说算那是纯粹想让秦思雨安心。
秦思雨勾唇，“我也觉得算。”
靳以南：“上去吧，我走了。”
临别前，秦思雨叫住他，掏出手机，“你电话多少？”
靳以南说出一串数字，秦思雨在手机记下。
“拜拜，路上小心。”
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靳以南刚回车上，路飞就开始迫不及待八卦：“老大老大，这个秦小姐对你……”
靳以南系上安全带，口吻平淡：“别瞎想，就是朋友。”
他才没瞎想，他就是好奇。
“这个秦小姐是做什么的？”
秦思雨住的地方在京城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聚集地，下楼倒趟垃圾都可能偶遇名人，能住在那里，非富即贵。
不论路飞问什么。靳以南就只有一句话：“不知道，不熟。”
可他也同样也在心底猜测秦思雨的职业。
高中的时候，他和秦思雨交集不多，他第一的成绩单旁边，永远贴着秦思雨的处分通告。
她的通告每次都跟八百字作文似的，学校却从来没开除过她。
再然后就是有一天下雨，他家司机接他，前面停着一辆黑色迈巴赫，他亲眼看见秦思雨被人从迈巴赫上推出来，然后她的书包也被扔出来，迈巴赫扬长而去，那一天她很狼狈。
“老大？”
路飞看出靳以南在走神。
他刚才问秦思雨会不会是被包养的，靳以南还没回答。
“老大，你说她会不会是被包养的？”
靳以南语调平缓：“你是想回到苏警官那儿了？”
“别别别。我不问了。”
他立马噤声。
回警局的路上，靳以南掏出手机，收到一条好友申请。
微信名就一个雨字，头像是纯红色的图片，红的让人头皮发麻，却又莫名的适合她。
秦思雨喜欢红色，红色也很适合她。
另一边，秦思雨坐在窗台边抽烟。
点开靳以南的朋友圈，意料之中的一片空白。
这不是他的私人微信，当然也不可能是私人电话，靳队长还说他们算朋友呢。
秦思雨掸了掸烟灰，脸上尽是轻蔑的笑。
这时，有电话打过来，屏幕上字节悦动。
秦思雨却缓缓收紧拳头，浑身僵硬。
大约三十秒后，对方放弃了。
她内心的躁动才逐渐平复。
可这还没完，那人紧接着发了几条短信。
【我想你了，姐姐。】
【我们很快就要见面了。】
看见这条短信，秦思雨的小脸瞬间毫无血色。
她紧紧抱住自己，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
烟递到嘴边，她才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凉。猛吸了一大口，尼古丁的味道都无法让她冷静下来。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
警局。
凭空出现的烟头和烟灰，宣告着有第二个人的存在。
一个人和你共处在一个空间，或许日日夜夜看着你生活，多可怕。
路飞想想都觉得恶心，更别提秦思雨亲身经历了。
一回到警局，他就开始对着监控研究，再加上秦思雨是靳以南老同学的关系，干劲十足。
“老大，监控少了一段！”
路飞看了三遍，确认自己没看错。
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的监控视频缺失，连着三天。
靳以南鹰眸微眯，“物业怎么说？”
路飞：“前两天是停电，今天是摄像头检修。”
靳以南：“这么巧？”
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如果真的有人进了秦思雨的房子，不图财也不图色，反而留下一个存在过的铁证。
那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对于秦思雨这种独居女人来说，精神的折磨和实质性的伤害一样可怕。
它足以一步步摧毁人的安全感。
“等天亮了再去勘察一次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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