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颜也不想跟对方废话了:“赵天禄,你现在放不下我,不就因为我前段时间给你笑脸了吗?”
“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接近你,完全是为了报复你曾经的绝情?”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为你着想的意思,让你娶李姗姗,不过是想让你的东宫鸡犬不宁罢了!”
“而你娶李姗姗的行为,也让陛下不满,可以说你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所以,你觉得我还会接受你吗?”
赵天禄顿在原地,瞳孔瞪大:“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怎么会如此对我呢?”
“随你信不信,我不单单要让你在情感上受到折磨,我还帮了赵星剑,这个皇位一定会是他的。”
“赵天禄,你没有活路了,不过我给了你机会,现在就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我想让你活着,做一个被追杀的逃犯,看着曾经属于你的一切,都落在别人的手上。”
“你的高傲,你的自尊,都会被别人踩在脚下碾碎,属于你的一切,也将不复存在!”
“而你日后回想起来的时候,你会想到自己的愚蠢,也会永远都活在后悔之中!”
赵天禄盯着黎颜侃侃而谈的模样,那平静的叙述中,没有丝毫的报复快感。
或者说她对自己的报复,纯粹是处于好玩,并不是因爱生恨。
一旦想到黎颜对自己没有丝毫感情,赵天禄就心痛的无法自已。
“不,不可以!”
“就算你不爱我,你也只能留在我身边!”
随着赵天禄的话,黎颜看到了一群黑衣侍卫从院落里跃出。
黎颜背着手,根本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赵天禄,你现在是不择手段了对吧,你就不怕伤了我?”
这话让赵天禄犹豫了,可没过多久,他又坚定吼道:“将黎颜抓起来!”
看着蜂拥而至的侍卫,黎颜手里多了个瓷瓶,拔开木质塞子,将里面的液体饮尽。
一刻钟后……
看着横尸遍野的绿茵,黎颜瞳孔有些涣散。
“宿主,不斩草除根吗?”
“不,他还有用。”
现在杀了赵天禄,皇贵妃就只能依靠易澜偷情报,这虽然能加快计谋的结果,可也会给她带来无尽的麻烦。
扫了眼不省人事的赵天禄,黎颜丢下鲜红的刀刃,踉跄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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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小姐,您终于醒了!”闻声赶来的翠儿满脸担忧,“你身体还有不适吗?”
黎颜靠着床柱,整个人疲惫不堪,眼前的景象也无法聚焦。
“我睡了多久?”
“回小姐,您昏迷了十七天,可把奴婢跟老爷吓坏了!”
“十七天……”黎颜转动思绪,可眩晕感令她想吐,“帮我倒些热水来。”
温热的水流划过,黎颜看向窗外有些灰蒙蒙的天气:“最近京城可安稳?”
“虽然宫里没传出大动静,可也听到了些风吹草动。”
“都有什么消息?”
“您昏迷后的第四天,易澜就离开了盛安国,可她没走多久,皇贵妃就被禁足了,据说是皇贵妃指使易澜偷了情报图。”
“赵天禄的消息呢?”
“太子他被人袭击,现在还昏迷不醒,最初皇贵妃大发雷霆,还全城搜查,可是还没凶手就被禁足了。”
“小姐,您说宫里这是什么情况?”
黎颜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唇瓣,事情已经按照她预料中发展了。
易澜偷了假情报回炎罗国,而禁足皇贵妃,是为了证实情报的可信度。
赵天禄现在昏迷不醒,对他们并没有威胁。
只要炎罗国出兵,他们就会掉入赤阳关早就布好的陷阱里。
“宿主,一旦炎罗国的进攻失败,他们就会立马发现情报是假的,到时候易澜没有生还的可能吧?”
“情报是易澜带回去的,这次领兵也肯定是她,她能不能从战场上活着逃走,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反正她也没打算让易澜活着。
“翠儿,帮我准备些装酒的小瓷瓶。”
“哦,好!”
现在京城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她也该兑现承诺,前往赤阳关了。
从床上下来,双腿的酸软差点让她跪倒在地。
撑着桌子坐起,黎颜晃动着昏沉的脑袋。
“宿主,酒精虽然能给您带来短暂的精力,但是这损耗的可是您的五脏六腑,您的寿命也会因此缩减的!”
等五脏六腑枯竭,黎颜必死无疑。
“如果我只用一次,还能活多久?”
“根据您现在的身体数据分析,最多十年!”
原本这具身体的寿命就不长,加上这两次过度消耗,时间也在飞速消逝。
“够了。”
黎颜站起,给盆里加了些炭火,蹒跚得走到窗前。
“下雪了?”
一片冰凉的雪花在鼻尖上化开,抬头望向天空,无数透亮的雪晶悄然降落。
“今年的雪来得格外的早。”
还没有入冬,这雪花就来临了,也不知道赤阳关降温了没有。
恍惚间一抹人影朝她走来,黎颜低头看去,来人竟是赵星剑。
“怎么回来了?”
他穿着一件雪白大氅,脖颈间是灰白色的狼毛,随着微风肆意摆动。
“父皇急召。”黎颜似乎没听清,眉头疑惑挑起。
赵星剑走到窗前,再次重复:“父皇急召,所以我就回来了。”
黎颜反应片刻,慢腾腾的点了点头:“京城里变故恒生,你是该回来的。”
“你的身体没事吧?”
“小毛病,不打紧,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回宫的路上顺便来看看你。”
他刚到京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更何况回皇宫的路,并不经过丞相府。
黎颜的脑子转不动了,也没听出话里的马脚:“嗯,有心了。”
话说完,黎颜就静静站在那里发呆。
赵星剑默默注视着黎颜,她小脸没有一点血色,苍白如纸,眼里也没了灵动的光彩。
仔细想想,黎颜也算是他的恩师,也是益友。
若是没有她,权利恐怕是他都一生无法企及的梦想。
他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是利益多一些,还是情感多一些。
可不管如何,只要这份感情里掺杂了利益,那就不再纯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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