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大厅,古色古香的木质茶桌子中央留有一瓶几分钟塞入茶丸的小麻雀鼻烟壶。

    上面的小麻雀,雌雄身形、色非常接近。

    喙黑色,呈圆锥状;跗跖为浅褐色;头、颈处栗色较深,背部栗色较浅,饰以黑色条纹。

    脸颊部左右各一块黑色大斑,这是麻雀最易辨认的特征之一,肩羽有两条白色的带状纹。

    尾呈小叉状,浅褐色。

    随着鸟龄的增大此处颜色会越来越深直到呈黑色。幼鸟雌雄极不易辨认,成鸟则可通过肩羽来加以辨别,雄鸟此处为褐红,雌鸟则为橄榄褐色。

    幼鸟喉部为灰色,幼年时期飞羽有9枚,外侧飞羽的淡色羽缘在羽基和近端处,略成两道横斑状,嘴短粗而强壮,外形为圆锥状,嘴峰稍曲。

    上面那只却是只雌性麻雀。

    桌子上另一端上方角放着文房四宝,宣纸上压着木头做的镇纸,上面的木头已然泛着木质的光泽感就像是盘出包浆一样。

    看来啊,文房四宝的主人很爱,没事就练上一会儿,还有燃烧差不多的茶丸香,竹筒上方飘来一缕袅袅炊烟,一股淡淡的清香。

    君亦暮拿着白小瓷瓶走到工作室门口,听到里面传来任野的声音,才想起来任野在里面打电话来着,里面的似乎在谋划着什么。

    她隐隐约约听到,阿政,工厂还有罗家,其他的听得不是很清晰,从任野的声音里听出烦躁的情绪。

    阿政,是谁?

    君亦暮仔细想想了,这段时间里好像在那里听过,思考片刻后,她想到了,在学校食堂曲成蹊过来吃饭,随口提过一次。

    这次怎么也有阿政这个人?是发生了什么吗?

    就在君亦暮站在门口思考起来时,任野却突然打开了门,看到君亦暮站在门口,任野顿时一整个神精紧张,手上的手机还未完全撺入口袋。

    他愣了一下,很快将手机放入口袋里。

    “君亦暮你在这里多久了?”

    君亦暮被突然打开的门吓得,手中的瓷瓶都差点摔了,好在反应快接住了,她心虚得将瓷瓶放到身后,好似自己像个“贼”一样,莫名其妙觉得格外心虚,完全忘记了这是自己的地盘。

    她磕磕盼盼道:“……那个……我……过来放东西,刚到。”

    说完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这些说辞,君亦暮有种被抓包的心虚,心跳加快,眼睫微颤,打了一个喷嚏。

    任野喉结轻滚,昏黄灯光打落在二人冷白的皮肤上,君亦暮唇色偏淡,唇形漂亮,鼻型流畅,眼角窄而细,瞳仁清浅。

    很明显是听到了些许,但又未能听全。

    此时,君亦暮心里面的情绪全都写脸上,犹豫几秒后,她仰起头道,“阿政是谁?”

    气氛有点诡异。

    “沈政。”

    “你们还有联系,他……还好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说他?”

    “他很好。”

    “我们?还有谁?”

    “你和曲成蹊啊!”

    “他们俩个是亲兄弟。”

    君亦暮愣住了,仿佛听到一个大的秘密一样,一把把手中的瓷瓶塞到了任野手中,一只手关着工作室的门,一只手很自然地放到任野的腹部。

    然后任野就这么抱着瓷瓶在君亦暮的推力下怔怔的靠在工具桌上坐着,君亦暮东张西望看着工具桌面前的窗户,确认曲成蹊还没有回来才放下心道。

    “沈政和曲成蹊是亲兄弟,你怎么知道的,而且他们两个长得一点都不像哎。”

    工作室的房门关上,呼吸里,有茶香的味道,也有君亦暮身上清香,还夹着淡淡的幽香味。

    君亦暮就发现,任野虽然性子有点冷漠,但他从不乱说话,应该是知道些许内幕。

    瓷瓶在任野骨节分明的手中宛若大人玩小朋友的玩具一样,他微倾身子,一只手撑在桌子上手。

    二人虽然还未碰到对方的皮肤,任野却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她不讨厌自己。

    君亦暮感觉到右手软软的,猛地回过神,看到自己的手怎么还跑到对方身上,最重要的是他衣服还披着。

    她隔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摸到对方的腹肌。

    忽然,她抬起眸,目光和任野对上。

    “手感怎么样。”

    君亦暮只觉得手有温热,呼吸紧促,莫名其妙就觉得还不错,硬硬的像搓衣板一样。

    任野又道,嗓音似在蛊惑无知少女一样,“在摸一摸,数数有几块。”

    君亦暮不知道怎么了还真的认真摸了起来,“1,2,3……8块。”

    无解于她话声中那份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勇气和胆大,不禁问道:“这里是吃了搓衣板吗?这么硬!”

    “我这里是软乎乎,你这里这么硬,是准备搓泡泡吗?”

    任野笑道:“还没试过搓泡泡,应该可以吧!”

    说着声音忽然压重,“君亦暮,你不是还有事没做?”

    曲成蹊刚到工作室门外时,听到房间里在说搓衣板硬的时候来了,后面越来越“污言秽语”,实在听不下去,羞红的脸推开门,大声道:“你们……”

    里面的二人吓了一跳。

    曲成蹊看着二人羞红的脸,任野在桌子上,君亦暮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呼吸稍稍急促,缓不过来。

    她被突然打开的门,外面的冷风涌进来,扑打在二人脸上,这才方才冷静下来。

    曲成蹊这时才发现是自己想歪了,好一会儿,他开口,又欲言又止。

    迅速将门关上,他大声道:“对不起,你们继续哈~,我在大厅等着,好不好?”

    房间的二人很快分开,君亦暮一把强走任野手中的瓷瓶,独自一个人走到白墙边“面壁思过”自省自己的行为,而任野面对着窗户拉上上衣的拉链,嘴角偷笑。

    此时的君亦暮就像大人惩罚小朋友面壁思过一样,她怄恼自己怎么就上手摸人家呢?

    脑袋是真的晕,脚下像踩着云,没有真实感。

    头抵靠着白墙轻轻叩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任野打开门道:“君亦暮,你事情弄好了。”

    君亦暮将瓷瓶放到窗户前的桌子上,她低着头,“我先出去透透气。”

    她愣了几秒,耳根有点红,毕竟不习惯跟男人有肢体接触,更别说自己竟然还上手摸了几下,不知道如何面对。

    “你随意,嗯~”

    她找借口走了,他为什么没反应?

    虽说任家还留有古时候的礼节,但思想没那么保守,任野尽管有很严重的洁癖,但他自愿让君亦暮摸的。

    有点不合乎礼数。

    但是没有关系。

    君亦暮在亭子处低下头,有点羞愧,看着池塘中的鲤鱼游来游去,而二人只看到一团圆鼓鼓的半丸头,还有她像稻草人一样歪靠单手抱着柱子。

    片刻后——

    君亦暮迅速抬起头,重新扬起笑脸,向大厅走去,继续道:“你们怎么今天一起来找我,有事?”

    她想了想,三个人虽是一个学校的,但没有过多联系,而任野没有多说,只言曲成蹊和沈政是亲兄弟,任野最近一段时间经常接电话,一聊就有一会儿,也不知道在忙啥。

    她虽然也没多少时间陪任野,但也知道二人需要个人空间的。

    这二人一起来,八成是有事。

    要不是,刚刚色迷心窍,被任野忽悠了,现在应该早就问出来了吧。

    要不要考虑一下二人的关系?

    只是,现在,她还在工作中,这个心思只能留到以后了。

    话落,二人哼唧两下。

    曲成蹊上前道:“我过来看看你,顺便看看那只橘猫怎么样,怎么,不许啊?那我现在就走?”

    这话的声音虽然不大,意思却犀利。

    听到此处,喉咙壁都在发凉,君亦暮不自觉地吞咽,那阵严丝合缝的冰凉感竟然一泄泄入腹中。

    她诧异地盯着的眼睛看,渐渐有了审视的意思,随即,眼眸看向周围,转移话题道。

    “不敢不敢,我随时欢迎你过来玩,你想养猫?”

    曲成蹊应道:“想养,不知道养那个品种。

    君亦暮看着他,没有立即回应。

    沉默了半晌之后,忽然道:“要不现在去宠物店选一下,我这也不了解,这个要看眼缘吧,怎么样?”

    “任野要一起去吗?要不你养狗狗?”

    君亦暮知道任野怕猫,心有余悸。

    难得大家今天有时间聚在一起就拉上任野看看其他宠物,说不定就看上了哪个小动物了呢。

    这只橘猫是从学校一路上跟着君亦暮过来的,它在这里待了几天就不走了,师傅们看到它还会喂它吃的,这里要吃有吃的,要喝的有喝的,它在这里比人过得还舒服。

    身体也越来越胖了,在懒下去不得成为一个橘猫球啊,君亦暮都看不下去了。

    太胖容易缺少运动,身体的负担也越来越重,很容易生病找上门。

    “好~。”

    三人上了曲成蹊的车,君亦暮拉过安全带,给自己系上。

    她拢了拢外套,还是觉得有点冷。

    这时,任野手往后伸,拿来一张毛毯盖在她身上,毛毯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手感摸起来很软。

    君亦暮感到诧异,任野怎么知道曲成蹊车上的毛毯在哪儿,但也没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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