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司机还在前面开车，晋清也不敢挣扎，免得弄出动静。
只能把秦纵往对面推。
车窗开了一条小缝隙，不怎么隔音，他们的车辆才将将出了大学城，外面带着些烟火气的声音就从开着小缝隙的窗户外挤进来。
晋清急促地呼吸了几下，耳朵根有点发烫。
秦纵也察觉到了晋清的这个细小的变化，他按住晋清的手腕，有些恶劣地咬上晋清的耳朵尖尖。
晋清几乎是下一秒就颤了一下。
他感觉自己耳朵好像被一颗刚出锅的牛轧糖黏上了，热腾腾、黏糊糊，牛轧糖还往他身上这边靠。
“太热了，你别过来。”
晋清挣开秦纵的禁锢，用警告的眼神盯着对方，平复了下被秦纵扰乱的呼吸。
车子内的空间狭小，发出一点声音而产生效果比在外面几乎要放大十倍。
包括他的心跳。
晋清看了眼对面依旧盯着他的秦纵，又看似不经意地将目光投回到他这边的车窗外。
只是身体里的心脏依旧在叫嚣着狂跳，晋清有点压不下来。
晋家的司机目不斜视，随手在前面的某个按钮上一拨，车内的暖气就变成了冷气。
晋清：“……”
秦纵没错过晋清的这些变化，他看着晋清的耳朵尖尖变得更红，连脖颈和脸颊都漫上了一层粉色。
这是，害羞了？
秦纵愣了片刻，拳头抵住嘴唇，压抑着放肆往上翘的嘴角。
完蛋了。
他好像更喜欢晋清了。
他悄悄将手指伸过去，轻轻勾了勾对方的手掌心。
晋清表面上依旧在淡定看天，但红的要滴血的耳朵尖暴露了他此刻的内心想法。
秦纵见晋清没反应，先用食指在晋清手掌上点了点，然后换了个方向勾住了对方的食指。
晋清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像是认命了一样。
车子大概是行驶到了商业区，两旁高楼林立，路旁到处都是打扮精致的年轻男女，亦或是穿着黑西装的职场人士。
晋清总觉得这天过得十分漫长。
在下午他在公司处理文件的时候，还不自觉会想到在车子上的那个吻。
想到这里，晋清的笔尖又是一顿。
“小王。”晋清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一脸干练精英模样的王助理在五秒钟后推开了晋清办公室的门：“boss，您找我？”
晋清忽略掉王助理的反问，直截了当问道：“你们工位上，谁有毛绒玩具或者抱枕之类的东西吗？”
王助理显然没处理过自家老板这么奇怪的问题：“我工位上没有，等会儿我去问问刘助理？”
他们公司全都是一些卷生卷死的职场男性，比起他们公司，隔壁的秦氏显然更有可能有老板需要的东西。
晋清没说话，而是招了招手。
王助理知道自己可以走了，但他还是不怕死的问了句：“老板，您要玩偶做什么？”
难道是迟来的少男心泛滥？
总不能是用来哄小男友的吧？秦总最近确实比较幼稚，但是……
想到了最近圈子里的某些传闻，王助理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胡思乱想了。
“让你去你就去。”晋清手指点着桌子，面色不虞地扫了他一眼。
哪儿那么多废话。
王助理自动帮自家老板补充完了下半句话。
等到出去之后，王助理掏出手机来给刘助理发消息。
今年两套房：你那边有玩偶吗？
今年两套房：我们老板要。
几乎是下一秒，对面就开始“正在输入中”。
王助理一边往电梯那边走，一边看着对方纠结的聊天页面。
上面的“正在输入中”一会儿没有，一会儿又出现。
王助理走到电梯口，对方终于发来了消息，只有一个字。
经历太多伤：有。
今年两套房：……
今年两套房：给我发消息这么纠结？
经历太多伤：嗯。
今年两套房：你不工作的吗？
经历太多伤：闲。
今年两套房：……那把我的工作和你的换换。
经历太多伤：不。
王助理气的关上了手机，但还是依然保持着社会精英的礼貌微笑。
刘助理递给他的玩偶是一只白色的大耳狗，有大半个人那么大，好像是三x鸥某著名ip。
不知道为什么，王助理在那只大耳朵狗的脸上好像品出了几分嘲讽。
王助理：“……”
希望是他的错觉。
王助理本来在公司走的就是一个精英助理的人设，在公司里认识他的人并不少，这么一脸正经地捧着个大半个人高的白色大耳狗，回头率不说无数，至少也有大半。
“诶，王助理，你这是？”
“工作需要。”王助理尴尬地笑笑。
“王助理，有女朋友了？”
“不是。”王助理把大耳朵狗往上掂了掂，“工作需要。”
“王助理……”
等到王助理把玩偶送到晋清办公室的时候，他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连嘴角都要笑僵了。
“你很热？”晋清见对方回来了，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见王助理气喘吁吁的样子，问道。
“还行。”
“从隔壁秦氏拿的？”
“嗯。”王助理一脸的“老板您真厉害。”
“你抱着耳朵狗的照片都被传到公司内网上了。”晋清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王助理：“……”
“好了，我没什么事了。”
意思是王助理现在能走了。
“好，boss您有事儿再叫我。”
“嗯。”晋清已经起身，绕过了办公桌，来到办公室内的皮质沙发前面。
那只雪白的玩偶就被放在沙发上。
跟秦纵的wx头像一模一样。
很好。
门咔哒一声被锁上了。
晋清深吸一口气，锤了沙发上的玩偶一拳。
叫你！亲我！
然后他又锤了玩偶一拳。
然后是第三拳、第四拳……
办公室内隔音并不是很好，在门外想要给晋清看新文件的小职员不敢敲门，他听着门内的动静，瑟瑟发抖。
老板他疯了！
晋清回到家的时候又已经很晚了。
他摁了指纹，又输入密码，门开了。
房间里没开灯，黑漆漆的，晋清将玄关的灯打开，换了拖鞋，又将外套挂到门边的衣服架上。
衣服架上同样挂着秦纵换下来的衣服，鞋柜里也有秦纵的皮鞋。
“秦纵？”晋清迟疑着开口。
没有回应。
晋清把大厅的灯打开，沙发上也没有人。
他上了楼，看到他们卧室的灯还亮着。
“秦纵？”晋清又试探着叫了一声。
依旧没有回应。
他进了卧室，只见秦纵躺在床上，睡得有些凌乱。
只留下一盏光色稍显昏暗的小台灯，卧室里传出来的光就是它散发出来的。
晋清将呼吸放缓了些，慢慢踱到床边，蹲下。
秦纵不知道是不是今天走太多路还是累到了，晋清走到他身边都没醒，只是将眉头皱了皱，然后把脑袋转到正对着晋清的方向。
晋清的呼吸又是一滞，心跳不自觉就加快起来。
无论在什么时候，他好像都抵挡不了秦纵的这张脸。
今天的抵抗力尤其弱。
秦纵的睫毛又密又硬，根根分明，都长在了晋清的审美点上。
晋清看着看着，就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下秦纵的喉结。
若即若离的、像小羽毛。
秦纵大概是觉得有些痒，手无意识地往前伸，喉结也上下滑动了下。
晋清将秦纵的这些反应尽收眼底，然后垂下眼睛。
他刚想站起身，就猛地被人搂住了腰，然后再次把他往身边一带——
晋清整个人都贴在了秦纵的身上。
再看秦纵，双眼带笑，眼神清明，哪还有半分刚醒的样子？
“我听到清清刚刚喊我了。”两人呼吸交缠，秦纵想探过头吻住晋清，却被晋清躲开了。
“你是不是想我了？”
秦纵的动作被晋清避开，他也不生气，就这么抱着晋清慢慢过了一会儿。
晋清刚想说话，却听见秦纵说：“我想清清了。”
“你今天回来的好晚。”
晋清整个人都趴在秦纵的胸膛上，对方说话而产生的震动声让他耳朵有些酥麻。
他平复了呼吸，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衡韵娱乐的李总今天来找我，说他们公司大后天要办场酒会，让我过去参加。”
“正好最近公司跟那边也有点合作，就聊得稍微久了些。”
秦纵套在晋清身上的手臂微微收紧了，晋清继续说道：“是在会议室里，两家公司参加会议的人加起来七八个人左右吧，不止有我和衡韵老总。”
不知道在解释什么。
秦纵将晋清微微放开。
“那他为什么不邀请我？”
在秦纵不在公司的时候，有关他的一些事情都是首席助理小刘去处理，如果有行程的话，也是小刘通知他。
“他邀请你了。”晋清拍了下秦纵暗搓搓吃自己豆腐的手，“他说，到时候让你也过来跟我一起参加。”
就是衡韵老总的说法有些奇怪。
“到时候也可以让您的伴侣过来参加。”
他跟秦纵结婚这么多年，还有不知道他们俩是伴侣的吗？
“那为什么不跟小刘说？”秦纵蹙了下眉头。
“可能是觉得，跟我说比较有效率？”
除了这个，晋清想不到什么别的可能性了。
秦纵：“……有可能。”
竟是赞同了晋清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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