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周元福发问,徐庶咚咚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徒儿参见师父!”
其余众人也是齐声说道:“参见人公将军!”
张梁!张梁竟然还活着!周元福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响,怔在当场,此人不是死在乱战当中了么?
“元福难道不认识我了?连礼数都不懂了?”张梁阴阴的笑着说道。
周元福醒悟过来,拱拱手说道:“三将军逃脱大难,可喜可贺。”
张梁此时又哈哈大笑,“哈哈,我有神功护体,一般的人岂能杀我!”
转头对跪着的众人说道:“你们都免礼吧,都到屋外等候,我与雷公将军有要事相谈。”
众人行礼纷纷告退。
最后张梁身边剩下了管亥,周元福身边剩下了众兄弟。
张梁的脸色又阴沉下来了,“难道我的话不管用么?”
周元福不愿众兄弟为难,就使了一个眼色,众兄弟见此只好拱拱手也出去了。
“你是何人?为何不退?”张梁又怒道。
周元福一看,原来是崔牛皮拿着木刀还站在自己身后。
崔牛皮嘿嘿笑道:“你身后的黑大个都不走,我凭什么听你的?”
“难道你不是我黄巾中人?”张梁低沉着嗓音问道。
崔牛皮翻着白眼想了想,“算是吧。”
“你跟我能比么?我是人公将军钦点的护卫,再不退下小心我捏扁你的脖子。”管亥上前说道。
“我是雷公将军钦点的护卫,再不退我就砍掉你的脑袋!”崔牛皮也上前一步说道,手中木刀在昏黄的灯光下,也看不出真假。
“好,想不到我黄巾军中还有如此忠义之人。管亥你也退下吧,山上这么多统领都在,想必元福也不会做糊涂事。”张梁这句话既说给管亥听,也是警告周元福不要轻举妄动。
周元福知道崔牛皮的斤两,生怕他打起来吃亏,也就是顺着说道:“崔兄弟先下去吧,人公将军既然想与我谈谈,肯定就是叙叙家常,没什么危险的。”
管亥与崔牛皮互望一眼,相互不服气,哼了一声,就并排往外走,边走边斗嘴。
“小矮个,你还不服气啊?”管亥轻蔑的说道。
“不服气怎的,别看你个子大,打起来不见得谁吃亏!”崔牛皮不服气。
“那我们出门比试比试。”管亥哈哈笑道。
“比试就比试,咱们一人插对方前胸一刀,看谁先倒下。”崔牛皮拍着胸脯说道。
“你特莫够狠,我特莫一刀就!”
…
“元福很好奇我为什么活着吧?”张梁见彻底清净了,就率先发问。
周元福确实好奇,抬头见张梁把玩着一串手链,心中一动问道:“这是避水珠?”
张梁一愣,“还算有些见识啊,”说着还捻动了一下手串,又叹口气说道,“可惜这串珠子只能救我一人,可怜我的几万弟兄了。”
“你把这串珠子拆开,一人一颗,不就能多救几人么?”周元福嗤笑道。
张梁宛如吃了苍蝇一般,将手串戴上也不显摆了,指着法杖说道:“说说吧,现在只剩五节了,另外三节都召唤谁来了?朱元璋可曾召唤来了?”
周元福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波涛澎湃,原本以为很多事情都已经成为永远的谜了,但是现在张梁竟然活着,自己就能解开这些谜团了。
“你们为什么偏偏要召唤他?人家堂堂一代帝王,即使被你们召唤来了,那也不会听你们的话,到时候替他人做嫁衣,岂不冤枉?”周元福确实十分想知道他们当初召唤朱元璋的原因。
张梁哈哈一笑,“既然能召唤他来,我们就能掌控他,是帝王又能怎样。就像刚才你的几个弟兄,即使做了朝廷委任的官员,即使是你的兄弟又能怎样,我一句话他们也得出去。身为太平道弟子难道要叛道不成?”
虽然弟兄们刚才表现的差强人意,但是周元福仍然不服气,“朱元璋又不是太平道的弟子,凭什么听你们的?”
“谁说他不是呢?”张梁反问道。
周元福闻言陡然一惊,“他怎会是太平道弟子?太平道不是只在东汉流传么?”
“无知小儿,怎知我们太平道的影响广大。此事我大哥已经从那本书中研习明白了,朱元璋所信奉的明教也叫摩尼教,是从西域传入的,而摩尼教本身就脱胎于太平道。明教奉我大哥为教祖,奉摩尼为光明之神,崇拜日月。单从这点上来讲,朱元璋来了会背叛我们兄弟么?”张梁反问道。
周元福丝毫不怀疑张梁所说,实际上张梁也没必要因为这事骗自己。但是张梁高估了宗教的力量,低估了人心的复杂。
“虽然我不知道明教与你们的关系,但是我确认一点,有明一朝,除了皇帝爱修仙慕长生以外,就没听说过明教。估计朱元璋造反时要借助明教的影响力,造反成功后就当做擦脚布给扔掉了。而且朱元璋对功臣从不手软,打天下的时候大家是兄弟,坐天下的时候就嫌兄弟多了,以你的能力掌控不了他!”周元福直接下了断言。
张梁闻言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说道:“且不去管朱元璋,你可召唤到了得力的人手了么?”
“没有,都是废人。”周元福假装叹气道,“你想啊,那些功成名就的,已经是历史伟人了,人间繁华看过一遍了,还有什么看不穿的,穿越过来就是游山玩水享受人生。”说这话完全是冲吕不韦,这个老头子,这下连生孩子养孩子都享受了,重活一次也算够本了。
“还有一些苦大仇深的名将,活着的时候没有一展抱负,穿越过来后恨不得立刻再回去重新搞一回,对我们的事情漠不关心。难啊,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妄想召唤几个人过来,就能一统天下,这简直是做梦。这根法杖有些鸡肋啊。”周元福拿出法杖上下看看,装作浑不在意的样子。
“鸡肋?什么意思?”张梁疑惑不解。
“食之无肉弃之可惜。”
“这是我教圣物,竟然被你说的如此不堪,真是气煞人!你若是不想要了,就还给我!”张梁鼻子都快气歪了。
“算了,这也算是师父的一片心意,看到这根竹竿子,就想起了师父。唉,不该死的死了,该死的还活着,这叫什么事。”周元福假装感慨说道。
张梁想要发火,终究是压住了,“那照你这样说,这召唤术根本没什么用?”说完后紧盯着周元福,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可以这么说吧,没什么大用,聊胜于无吧,若是你把希望寄托在这个地方,那就等着失望吧。况且,这雷击不死之人哪里这么好找。”周元福撇撇嘴说道。
张梁慢慢跪坐在几案前面,之前的嚣张不见了,神情慢慢落寞。
“况且,这个召唤也不靠谱,否则你们也不会把我稀里糊涂的召唤来。”周元福摊摊手说道。
张梁闻言眼睛更加暗淡,失魂落魄地说道:“当时大哥做法时,说完‘朱元’的时候吐了口血,就稀里糊涂地把你召唤来了。”
周元福想了想当时的情景,加上张角的口音,那朱元噗,成了周元福(fu)也就不奇怪了,口音害死人啊!心中也是叹息一声,张角啊张角,你召唤的时候说个明朝会累死么,到时候顶多召唤个明朝周元福过来。再说了,就是现代,叫周元福的人也不可能就自己一个吧,凭啥自己这么幸运,难道就是因为自己看小说的时候爱跟作者互动点赞送银票么?想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简直头疼。
“三将军这次突然出现,总不会是为了跟我叙旧吧?”周元福试探着问道。
张梁也想起了自己的初衷,恨铁不成钢地愤愤说道:“原本我想隐姓埋名,看你能折腾成什么样子。但是经过这一年多的观察,你简直是个废物!”
周元福见他也胡子一大把了,撇了撇嘴懒得搭理他。
“当时大哥就想请田丰做军师,最后就没有成功。一方面是这老头子假清高,劝我们待时而动磨磨唧唧,另一方面我跟二哥也看不上他。他又不懂行军布阵,分析天下大势有什么用,天天说什么汉中益州什么,谁人不知道那是个宝地?但是我们兄弟志在天下,又不是只想偏安一隅。”张梁见周元福不接话,就转而指责起田丰来了,他显然对周元福的事情了如指掌。
“但是你竟然找了这个老头子,然后你信了他,跟他去了汉中。你到了益州后也算是能折腾的,但是又能怎样,除了原来的弟兄,你们又能招到多少人手?可惜了我们关东的百万信徒,群龙无首,再这样下去就分崩离析了!”张梁有些痛心疾首。
这话说的周元福脸红,除了五斗米教的信众,当地老百姓确实很难被招募。那些世家大族对周元福这样的外来户也是颇多戒心,确实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
“兵贵精不在多!”周元福只能用这句话顶一下,“那你这次来是要重新领导黄巾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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