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鲁也知道形势比人强,跟母亲对视了一眼,就去准备茶汤了。
卢全见张鲁出去,轻移莲步走到周元福跟前,嫣然一笑说道:“周将军何必这么大火气?我们五斗米教此次起事,也是响应张角天师的号令,咱们本是一家人,何必自相残杀呢?”
周元福跪坐在案前,卢全为了示好竟然向前倾了倾身子,厚厚的冬衣竟然撑开了一些,露出了一抹弧形的雪白。重重的压迫感迎面而来,周元福顿时觉得气都喘不过了,两只眼睛便如断了弹簧的珠子滴溜溜乱转。
卢全对于自己的样貌身段颇为自信,只当眼前的周仓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故而略微给了一些甜头便站直了身子,看着周元福嫣然一笑。
若是周元福只是一个初经人事的青年,那此时定然就意乱情迷,陷入这卢全的温柔乡不能自拔了。但周元福毕竟来自于后世,各种影像资料的熏陶,让他具备了一些定力。饶是如此,周仓这具强健的身体仍然让他觉得血气一股股上涌。
周元福咽了一口口水,“夫人,你这话也太大了。不不,我是说你口气也太白了,呸呸,我的意思是你说的这话太重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啊。”
卢全娇嗔的一声,更是添了七八分风情。心中却在疑惑,一般的年轻力壮没有见过世面的小伙子,应该早就着了自己的道了,但是这周仓竟然还有余力调笑自己。
“如今我们孤儿寡母的性命都在将军手上,恳请将军放我们一马啊。”
卢全此次的话语中充满了诱惑,将衣服又拉低了几分,整个人都俯身到周元福跟前。
周元福看的清清楚楚,不禁有些意乱神迷,觉得身子又轻了几分,越发的口干舌燥,满眼中只有卢全娇嫩的容颜与邪魅的微笑。
渐渐的周元福身体竟然不能自持,就要昏昏欲睡,只是感觉卢全慢慢躺在自己怀里轻声细语说道,“若是将军放我们一马,奴家但凭将军处置。”
周元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悄悄掏出法杖,抵住自己的小腿,以最轻的手法按动了一下。
一股电流涌入周元福体内,周元福吃痛后顿时清醒。再抬头看卢全,哪里是在自己怀中,明明站在自己面前,只是此时她目光中充满了迷惑与惊讶。
周元福将法杖藏好站起身,快速的走动几步又活动了一下筋骨,深吸了几口气,待确认身体无恙后,又坐在卢全面前。
“夫人,要不要再试一次?看看我这次会不会着了你的道。”
卢全满是尴尬,依旧妩媚一笑,“雷公将军说的哪里话,妾身正在软语相求,却不想雷公将军却拒人千里之外,让人家好生伤心。”
周元福上下扫视了一下卢全,“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夫人竟然懂这摄心之术。若不是天师曾经教过我破解之法,几乎让你得了手。”
周元福基本可以断定这卢全会催眠术了,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开始催眠自己的。若不是刚才自己急中生智电自己一下,恐怕现在已经是一具傀儡了。刚才电击的地方现在依然又麻又痛,周元福对卢全自然是没有好脸色,又怕卢全再来一次,所以才拉出张角的大旗先吓唬一下对方。这卢全娇媚如花,却真如蛇蝎美人一般,自己真是不能小觑了她,打定主意要暗暗提防。
“将军怎么了?妾身以真心对将军,将军为何却处处提防人家啊?”卢全仍然百般抵赖。
“奥,既是夫人心甘情愿,我一个粗人还惺惺作态干什么,来,让我好好抱抱你。”
周元福故意色眯眯地说道,作势就要上前搂抱。
“将军莫急,先帮我们母子解脱了厄难,我自然听从将军任意摆布。”
卢全却闪身躲过,话语间又露出媚态。
周元福恐怕卢全再施展摄心之术,也不敢追赶,从身后摸出法杖,“如果夫人还是执迷不悟,那我们比试比试,看看是你的摄心之术厉害,还是我这天雷之威厉害!”
正在这时,外面张鲁的声音传来,“母亲,热茶汤来了。”
“拿进来吧,让周将军也暖暖身子,瞧这天冷的。”
张鲁进来后与卢全对视了一眼,卢全轻轻的摇了摇头,张鲁眉头皱了起来。
“雷公将军请用茶,军旅之中条件简陋,不过这茶汤是我亲手烹饪的,请慢用。”
张鲁笑呵呵说道,将茶碗亲手递了上去。
周元福现在如惊弓之鸟,别说是茶汤就是水也不敢喝一口了。
“你一个大男人做的茶汤有什么滋味,若是夫人亲自下厨给我做那色香味才叫俱全,我喝着才过瘾。”
张鲁闻言脸色涨的通红,一时不便发作,便将茶碗重重的往几案上一放。
卢全面上也恢复清冷之色。
“雷公将军,你莫要欺人太甚!刚才我也说了,我们此次起事完全是与太平道遥相呼应,我们五斗米教即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置我们与死地么?此事若是传出去,你如何还在道门立足?”
此时再看卢全,其身上媚态全消,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孤寂清冷的气息。
周元福心中叹道,这些道门子弟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真本身,张角就是人前精神抖擞,人后病恹恹,这卢全在荡妇与烈女之间角色转换也完全无迹可寻。
“是遥相呼应还是趁机取事,这谁又说的清呢?难道因此还要我领贵教一个人情不成?”
“雷公将军,咱们两教源出同门,合则两利分则两害。这个道理很简单,将军又何必做这亲者痛仇者快之事呢?”
张鲁努力劝道,现在被周元福前后掐着脖子,想硬气也硬气不起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
张鲁一听周元福终于松口了,心里长长出了一口气,“请将军高抬贵手,这汉中我等情愿让与将军……”
“哈哈哈,让给我?一山不容二虎,这句话夫人与鲁天师可曾听说啊?”
卢全默不作声,张鲁依然温言道:“我自然明白这个意思,所以诚心将汉中相让,从此我们井水不犯……”
“我岂在乎一郡之地,我说的山可是整个益州!整个天下!”周元福铿锵有力的说道。
气氛又陷入尴尬之中。
卢全冷冷说道:“将军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只身闯入我们营中,难道你天雷之威可以灭掉我们六千健儿么?”
“我若是存心想灭你们这几千人马,又何必亲自前来。这边守住城池,那边守住粮道,到时候你们饿的手软脚软,我一刀一个岂不痛快?”
“放又不放我们走,留又不让我们留,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明说则可!”
张鲁也没有耐心周旋了,现在刀架在脖子上,若是别人存心弄死自己,那么自己也想死的刚烈一些。
“我的意思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却哪里知道你们想先与我比比道术呢。”
周元福冷冷说道,卢全与张鲁闻言脸上具是一红。
“刚才我就问你,你是要地盘还是要教宗,你可想好了?”
张鲁说道:“你的意思是?”
“教主的归教主,皇帝的归皇帝,这么说你可明白了?”
卢全与张鲁对视一眼,张鲁不确定的问道:“我当教主,你当皇帝?”
周元福哈哈大笑,“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如何?”
“那以后太平教徒也归我统领?你不怕我造反么?”
“教徒是你的,黄巾军在我手中,我怕你做什么?”周元福反问道。
“纵使我们愿意,我们也是有心无力啊。自从先夫羽化成仙后,张修便趁机做了掌教,如今教众多半都听他的。”卢全皱眉说道。
“你们连掌教之位都夺不回来么?难道是我选错了合作对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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