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有意识到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自从那次在休息室后,青木优忽然反应过来这局里她看到大佬背影的次数好像有些过于多了。
如果是在训练场,每次她一进去,黑泽阵不是皱着眉头直接走人就是换个位置。
偶尔在其它地方遇到时,他也总是很不耐烦的样子。
青木优细致地整理完这段时间发生的【偶然事件】,有些惊讶地发现她竟然从来没有和大佬在同一个地方完整地呆上过5分钟。
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虽说也没有想像以前那样一直和他呆在一起,但这种刻意的回避真的好奇怪。
青木优疑惑地猜测起来。
难不成大佬是觉得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所以才眼不见心不烦吗?
黑泽阵的脾气其实并不好,青木优一直都很清楚。
对于他厌恶的人,比如伏特加偶然和她提到过的贝尔摩德,如果他因为某些原因暂时干不掉对方的话,他通常就是选择能避则避。
所以……他现在回避她的话,说明她被大佬讨厌了?
为什么啊?
青木优没觉得自己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但好像莫名其妙就惹到了他。
或许是因为那天她看到了他斗殴的场景,所以大佬才看她不顺眼?
黑泽阵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吗?
不太对劲吧……
青木优的脑子一时有些过载。
虽然上一局里她和黑泽阵一起生活了很久,但她其实对大佬的各种负面情绪都很陌生。
而且分析别人的情感实在是太难为她了。
她连自己的情绪都搞不清楚,就像直到现在,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看到黑泽阵的时候无端地哭泣。
不过即便弄不清楚,她也不能再让大佬一直回避她了。
虽说现在还没进入主线,一切都还不用着急。
但如果连正常的交流都做不到的话,之后还怎么鉴定黑泽阵是不是和她同一阵营的人?
青木优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是该采取一些措施了。
……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她提前从休息室中离开。
青木优快步走到一处拐角开始蹲点。
在看到某个熟悉的身影时,她的身形微微一侧,从角落走出。
“很抱歉打扰了。”
她礼貌地将人拦下提问道:“请问我之前有冒犯过您吗?”
黑泽阵面无表情地低头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移。
“没有。”他敷衍地回了一句便准备错身离开。
“哦。”青木优又退了一步将他挡住。
“那我们打一架吧。”
听到她似乎是在挑衅的话语,大佬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青木优站在原地,坦然地任由他观察。
言语总有贫瘠的时候。
对于黑泽阵这种她从来搞不懂的人,其实要强行沟通的话真的不如和他打一架来得实在。
反正把对方按在地上的时候,什么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这次要是被大佬拒绝了也没关系,反正她又不会损失什么,倒不如说有概率成功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这样才不会后悔。
青木优认真地看着他,淡蓝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他高大的身影。
无言地静默了一阵,黑泽阵忽然擦着她的肩膀走了过去。
青木优以为他在拒绝,回过头看向他时却又听到了熟悉的低沉嗓音。
“走了。”
啊,这是同意的意思?
青木优微微一愣,转身快步跟上他。
-
基地里有专门用于对抗的训练室。
青木优虽然上一局和黑泽阵相处了很久,却至始至终只和他吵过一次。
那次他们就是靠打一架来解决问题的。
虽说当时细究起来也不算在吵架。
只是她提出想要去大佬上班的地方工作时,他不同意,之后他就单方面地不再和她说话了。
青木优看着他请假呆在家里,视线一直跟着她转移,却又像挑食的猫一样无论她问什么都不回应。
真是好过分啊……
她那时的属性虽然不好,但游戏嘛,大不了再重开一局。
忍一时只会越想越气。
青木优从他第一天不和她交流开始就计划起和他打一架的事情。
属性低绝不是认输的借口,只要赢了一切都好商量。
然而对待【恋人】又不能用那些危险的道具,青木优仔细思索了一阵,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副手铐。
没有力量就借用外物来限制住他的动作。
虽然不知道这副手铐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但只要能用就行。
她几步走过去把自己和黑泽阵铐在了一起。
大佬当时也是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动作没有什么异议。
连着被铐住的手腕,青木优坐到他的大腿上,抬手郑重地把他的脸固定住。
“我们打一架吧。”她认真地看着黑泽阵提议道。
当时她提出的打架其实和现在一样非常单纯,但中途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战场莫名其妙地就转移到床上了。
那个时候他们是【恋人】,黑泽阵会放水,会松手,会在她往后倾斜时下意识地护住她的后颈。
但现在这些都不存在了。
青木优喘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黑泽阵,觉得自己的肋骨似乎是断掉了一根。
【体质】的低下的确限制了她的发挥,但只要血条还没有见底,她屏蔽掉痛觉系统之后和最初也没什么差别。
以柔克刚的要义就是要用最小的力气将对方的动作最大范围地限制住。
青木优抓住时机瞄准他的关节,借着拽下他衣领的巧力,在合适的时间点把他往地上一掼。
在他背部着地的同时,青木优也被他用力往下一拉。
“唔——”
硬质的地面撞了一下她的肩膀,青木优不自觉地闷哼一声。
血液沾染上她的嘴角。
她的手掌往下一抵,直接翻身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青木优看着被他按在地上的黑泽阵,忽然想起了当初那个他想要杀掉她的夜晚。
那时候,他的神情也是如此的平静。
“还打吗?”黑泽阵面无表情地问道。
身形逐渐与过去重合,青木优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手铐上的尖锐不经意间将枕面划开,从缝隙中脱离的绒羽肆意地钻入空气中。
没有飞翔的自由,被剪去翅膀的金丝雀只会哀鸣。
白色的洁羽在房间内翻飞,像是鸟儿在垂死之际的挣扎。
青木优看着他,觉得自己有点委屈却又说不清楚缘由。
无言地静默了一会后,黑泽阵伸手盖住她被手铐摩红的腕部,也是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地问她:“还要打吗?”
那时候,她是怎么回答的呢?
“我当然爱你。”
青木优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脱口而出这样的话,但下一秒她们就莫名开始安静地亲吻。
之后,她顺利地进入了公司。
偶然有一次,在闲聊时她和门卫大叔提起过入职的经历。
对方听后像是回忆一般轻声感叹:“真可悲。”
“干这一行的人,做出……选择时,半只脚就已经踏进坟墓了。”
他的话语里隐去了部分内容。
青木优不清楚他为何会样说,却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了一种难以描述的,似乎是怀念一般的情绪。
啊,那时候的黑泽阵好像也是这样。
他的眼中浸满了暗色,在与她交汇的瞬间溶解下某种无法言明的,深沉的情绪。
青木优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痛觉系统虽然已经关闭,铁锈的甜腥味却盈满了她的喉间。
她望着地面上的他,一切都还像过去那样,除了翻飞的羽毛和柔软的床垫以外,所有的都没有改变。
在顶灯的光线下,青木优看到他墨绿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
没有回答他是否还要继续的问题,她执着地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点脱力后的喘息。
“所以……真的讨厌我吗?”
话音刚落,青木优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猛地向下一拉。
回应她的是一个充满血腥味道的绵长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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