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靠，言哥你在干嘛啊？？？”一边的男同学提出疑问，“这特么确定不是上课偷懒吗？！”
言莫丝毫不理会那人，专心致志的写着自己的数学练习。讲台前，劳技宋老师摸鱼的讲着课。
前桌那位早已写完的正无聊的转着笔……
随着一声笔掉在桌子上的“啪嗒”声，全班爆发了一声哀嚎——心血来潮的劳技课又又又、又要“交作业”了……
啊……潘楷内心无声的挣扎着。
十分钟后。
“你们两个！”老师喊了一句，“给我出去站着吧！”
……几分钟前，潘楷将自己的作品悄悄递给了后桌……谁能想到老师正好一个眼神甩过来！！！
潘楷：“……”他喵的。
言莫：“……”
总之不知道在“审问”过程中那点激到了老师，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到了走廊。
“下次还敢吗？”言莫冷笑一声，“……这老师怎么眼睛这么尖？？？”
潘楷内心是崩溃的，他轻轻叹了口气，满含无奈的回答道：“哎……没办法啊，你丫的下次要是敢不带作业老子摁死你！”
言莫忍住不笑出声。
“还有奥……”潘楷小声补充道，“实际上这种事不开处分就行……但是！这件事对你其实丝毫没有影响，但对我而言问题大了……”
言莫一头问号：“？？？为什么？？？”
潘楷无言的看了他一眼，言莫顿时想起来了……
“这……是我兴趣班老师啊……”潘楷咬牙切齿的说，“这样老子以后去兴趣班不是废了吗？！”
言莫实在憋不住一肚子坏水，笑出了声。
潘楷：“……”
你看我开心吗？
从小到大，潘楷和言莫还真没站多几次走廊，这点非常难得……不过这两人倒也不怕罚站。
潘楷左右打量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踱了几步到楼梯转角的墙壁上，背靠着墙、闭眼假寐。
嘴里还不忘提醒：“言莫！你帮我看着点儿……有老师就叫我奥。”
言莫没回答，算是默认了。他靠在窗台旁，和潘楷隔着整整一扇教室前门。他抱胸发呆，心里暗暗渴望时间过得快点……千万别有哪个不走路会废的老师这种时候来啊！！！潘楷是不要脸了，他还要守住最后的尊严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随着楼梯上传来的一阵脚步声，言莫猛地伸长手拍了拍潘楷的手臂，潘楷心领神会的站着了身子。
……刚下楼的沈老师和两人无言对视了几秒。
沈老师苦笑了下，也没问三七二十一……准确来说是懒得问了。
她将一叠本子塞到潘楷手里，说：“你们两个待会帮我把本子发了，千万别忘了！”
刚松一口气的潘楷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这不就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吗？！
言莫同样一阵窒息……但好在来的是沈老师，要是其他老师免不了一阵八卦……啊不，是一阵教育。
时间不知到了猴年马月，潘楷靠在柱子上的脑袋一摇一摇，他还得强撑着保持清醒，但转眼一看——某位姓言的四中班长正睡得流口水？！
这怎么能忍？！
潘楷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拿了一本本子，伸着手斜了斜身子……本子毫无偏差的击中了对方的胳膊。
言莫差点原地跳起，他皱着眉睁开眼，缓缓望向了一旁笑得本子掉了一地、正在地上捡的潘楷……
潘楷用最快的速度捡着本子，不希望搞出太大动静……毕竟不是件太光荣的事。但与此同时，潘小少爷敏锐的感觉到背后传来的一阵及其强烈的杀气……
潘楷尽量冷静下来，鼓起勇气转过头，望向斜上方言莫毫无情感的双眼……
“哈喽~你醒啦？”
没等潘楷抓紧从地上爬起来，背后的人已经送来了一脚，精准命中潘楷怀里刚刚收拾好的作业本……
又撒了一地。
潘楷咽了口口水，压着还对方一脚的冲动，再次捡起了本子……
而一旁窗口目睹这一切的陈花靓：“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的小孩都不上课的吗？？？还有偷看窗外同学的癖好？？？！！！
言莫表情复杂的看了窗口一眼。哎……生活不易，只能卖艺啊！
不过五分钟，千盼万盼的下课铃终于响起，劳技老师缓缓走出教室。
她抬起头对言莫和潘楷说道：“你们两个回去吧，下不为例啊！”劳技老师还是挺好说话的。
言莫憋着一肚子火，终于能发泄一下了。他毫不犹豫地从潘楷手中抢过作业本，又从窗口扔在了陈花靓桌上。
“哦我靠！”刚还在聊天的陈某吓了一大跳，“干嘛啊？！自己的作业自己发懂不懂？！”
言莫头也不回地说道：“待会儿给你吃好吃的！”
陈花靓默默关麦：“诶呀……你说你，给我发就发吧……还给什么吃的……别忘了啊！！！”
言莫简单应了一声，就快步走到了逃跑的潘楷旁边，揪着对方的后衣领推向厕所方向……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
“诶诶诶……”潘小少爷认错很快，“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不？”
言莫气消了一半，但还是拖着对方给了一脚。
当天放学前。
“诺。”潘楷伸出手摊开手掌，“要不要？”
一根粉红色棒棒糖在洁白的手掌中格外明显。
言莫沉默了。
“切！爱要不要……”潘楷不满的嘟囔，“不要拉倒，反正我自己也爱吃。”说着就把手朝自己的方向收回。
言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对方的衣袖，挽留道：“诶……算了算了，既然你这么好心，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他脸上边说边呈现了笑容……准确来说是调戏的坏笑。
潘楷翻了个白眼，说：“你滚啊！我自己要吃！！！”他用这辈子最快的手速拆开了棒棒糖的包装纸。
正要把棒棒糖往嘴里送，余光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言莫抓着潘楷的小臂就把他手中的棒棒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潘楷双目圆睁，算是见证到了不要脸的新境界。
一边的章翔：“……两个脑残。”
潘楷没回应。转头一看，章翔正坐在座位上不紧不慢的坐着数学……
“……”潘楷抽出手，转身搭上了章翔的肩膀，“兄弟，奉劝你一句，晚上是有鬼的，别每天闲着没事儿就在学校待到半夜，小心鬼来找你哦~”
章翔不吃这套，他迅速接道：“滚滚滚！我信你才怪呢！信不信我带鬼给你看看！”
注意到潘楷脸色变了变，章翔笑了笑又说：“……你不会真怕这玩意儿吧？”
“从小到大都怕这玩意儿”的潘楷：“…………………………”他收回手，丢出一句“再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转身，潘楷就看到了叼着一根棒棒糖冷眼看着他的言莫。
潘楷：“……”
他强颜欢笑了下，默默走到言莫身边，动作僵硬的整理书包。
“……”言莫拽上刚刚理好的书包，抱着书包坐在椅子上，“干嘛？！看我的眼神跟看鬼一样？！”
正努力尝试忘记鬼的潘楷：“……您能换个话题吗？”
言莫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嘴上还不忘催促着：“快点儿！老子要回家！你再蹭个十分钟老子就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
潘楷莫名怔了一下，他加快手上的动作，不过一分钟就整装待发。
“走吧！”潘楷拉着言莫的衣袖走出教室。
走到花坛边，离校门不过就一条路的距离了，言莫往左边的校门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走，陪我去厕所。”言莫依然面无表情的说，拉上潘楷直接右转，走向和校门反方向的洗手间。
“艹？？？”潘楷内心无比憋屈，“你自己进去吧，我在这儿等。”
说完，他转头，就看见某人慢条斯理的走着，丝毫没有刚才急着回家的样子？！甚至脸上还一脸不情愿？？？
潘小少爷内心无比的心累，为了催催对方，他张口就喊：“快点的！一分半钟！！！”
言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但还是下意识冲向了厕所，耳边传来了潘楷无比恶劣的喊话：“加油！！！”
“90——89——88——87——86——”潘楷不厌其烦的说着，在花坛边一个人踱步。没喊多久，他就从大声喊话状态变为了小声嘟囔。
“43……42……41……40……………………3……2，1！！！”
言莫掐着点从厕所冲了出来。
他抢过潘楷手中自己的书包，龇牙咧嘴的说道：“……滚！！！”幼稚啊……
潘楷坏笑一声，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向校门。
“再见。”出校门后，潘楷和言莫同时说了一句。言莫转身就往右边去了，准备自己乘车回家；潘楷看了一眼右手边的人，就笑着移回了目光，继而就在四中狭□□仄的校门口的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外婆。
回到家，潘楷毫不犹豫的上楼写作业。他掏出三门课的月考卷子，没忍住打量了一眼卷子上鲜红的垃圾分数……
……惨不忍睹啊！！！
潘楷左手撑起了头，一脸懊恼的注视着桌上的三份卷子，眼神很快就变得涣散……没多久就发起了呆。
不知过了多久。
潘楷猛地回神，眼前的世界又一下子聚焦。潘小少爷的作业实际上也没剩多少了，也就一篇作文和两页摘评……
潘小少爷在家的时候目光尽显呆滞，一头鸡窝和一身随意的衣服倒是很搭配。此时也是这样。
他慢慢打了个哈欠，正打算抓紧赶完作业，手边的ipad弹出一条消息。
一天世界：月考怎么样宝贝？
潘楷看到这话差点条件反射干呕出来，他努力憋住呼吸……随后打开□□，义无反顾的给他爹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模式。
……优秀，勇敢，狂妄，不愧是我。潘楷很不要脸的想。
放下平板不到两秒，某社交软件再次响起消息提示音。
“靠！”潘小少爷眉头紧皱，嘴角不爽的下垂，“妈的谁……”啊。
最后一个字被无情地扼杀在了喉咙口：某位正在看电视的四中班长来的消息。
ksing：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脑残，在吗？告诉你一个惊天大消息哦~
潘楷看到后丝毫不带犹豫的回到：说！
对面显然一直在线。
ksing：经过我慎重的决定！
潘楷：“？？？”
ksing：老子决定在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去你家复习！！！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到时候我跟我妈说。怎么样？！开不开心？？？！！！
潘楷脑袋瞬间晕了一秒，言莫要来我家？！这是几辈子的福气……但很快，他又觉得这兴奋来得莫名其妙，像是条件反射般毫无征兆，又好像是陈年老事那样熟悉。
潘楷近乎迷茫的回了一句：开心。
对面又发来消息：你怎么这么冷漠？！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态度吗？！这傲娇又玩笑的语气……潘楷脑子里都出现他的声音了。
潘楷刚打出一句“呵呵”，却马上删掉了，他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说：不不不，我怎么敢呢？你说是吧小宝贝儿？我们言狗又帅又牛逼。
ksing：就是啊！！！我赞同！！！
潘楷带笑放下平板。
冬天的天暗得很早，还不过七点，魔都就陷入一片黑暗。
当晚九点。
潘楷有一搭没一搭的刷着抖音，一则□□通话扰得他心烦意乱。
“喂，”中年男人的声音通过平板传来，“宝贝。”
“嗯，”潘楷一个白眼，“怎么了？”出于礼貌的问了一句后，潘楷翘着二郎腿靠在了椅背上。
“月考考得怎么样啦？”
又他妈是这句话……这是什么新时代问候方式吗？？？潘楷磨了磨后槽牙。
“很烂，”潘小少爷开启了闭眼说瞎话模式，“估计年纪前五十都没进。”说的绘声绘色，演的十分逼真。
潘宇明显不信，但还是问：“真的假的？”
“真的。”潘楷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落地窗上倒映出男生倒在椅子里的身影，不算瘦削，下颌线若隐若现。再往上是一双难得透着寒意的眼眸，眼神明显有几分不耐烦。
“……靠，言哥你在干嘛啊？？？”一边的男同学提出疑问，“这特么确定不是上课偷懒吗？！”
言莫丝毫不理会那人，专心致志的写着自己的数学练习。讲台前，劳技宋老师摸鱼的讲着课。
前桌那位早已写完的正无聊的转着笔……
随着一声笔掉在桌子上的“啪嗒”声，全班爆发了一声哀嚎——心血来潮的劳技课又又又、又要“交作业”了……
啊……潘楷内心无声的挣扎着。
十分钟后。
“你们两个！”老师喊了一句，“给我出去站着吧！”
……几分钟前，潘楷将自己的作品悄悄递给了后桌……谁能想到老师正好一个眼神甩过来！！！
潘楷：“……”他喵的。
言莫：“……”
总之不知道在“审问”过程中那点激到了老师，两人一前一后的站到了走廊。
“下次还敢吗？”言莫冷笑一声，“……这老师怎么眼睛这么尖？？？”
潘楷内心是崩溃的，他轻轻叹了口气，满含无奈的回答道：“哎……没办法啊，你丫的下次要是敢不带作业老子摁死你！”
言莫忍住不笑出声。
“还有奥……”潘楷小声补充道，“实际上这种事不开处分就行……但是！这件事对你其实丝毫没有影响，但对我而言问题大了……”
言莫一头问号：“？？？为什么？？？”
潘楷无言的看了他一眼，言莫顿时想起来了……
“这……是我兴趣班老师啊……”潘楷咬牙切齿的说，“这样老子以后去兴趣班不是废了吗？！”
言莫实在憋不住一肚子坏水，笑出了声。
潘楷：“……”
你看我开心吗？
从小到大，潘楷和言莫还真没站多几次走廊，这点非常难得……不过这两人倒也不怕罚站。
潘楷左右打量了一下，又小心翼翼的踱了几步到楼梯转角的墙壁上，背靠着墙、闭眼假寐。
嘴里还不忘提醒：“言莫！你帮我看着点儿……有老师就叫我奥。”
言莫没回答，算是默认了。他靠在窗台旁，和潘楷隔着整整一扇教室前门。他抱胸发呆，心里暗暗渴望时间过得快点……千万别有哪个不走路会废的老师这种时候来啊！！！潘楷是不要脸了，他还要守住最后的尊严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随着楼梯上传来的一阵脚步声，言莫猛地伸长手拍了拍潘楷的手臂，潘楷心领神会的站着了身子。
……刚下楼的沈老师和两人无言对视了几秒。
沈老师苦笑了下，也没问三七二十一……准确来说是懒得问了。
她将一叠本子塞到潘楷手里，说：“你们两个待会帮我把本子发了，千万别忘了！”
刚松一口气的潘楷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这不就是一种变相的“折磨”吗？！
言莫同样一阵窒息……但好在来的是沈老师，要是其他老师免不了一阵八卦……啊不，是一阵教育。
时间不知到了猴年马月，潘楷靠在柱子上的脑袋一摇一摇，他还得强撑着保持清醒，但转眼一看——某位姓言的四中班长正睡得流口水？！
这怎么能忍？！
潘楷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拿了一本本子，伸着手斜了斜身子……本子毫无偏差的击中了对方的胳膊。
言莫差点原地跳起，他皱着眉睁开眼，缓缓望向了一旁笑得本子掉了一地、正在地上捡的潘楷……
潘楷用最快的速度捡着本子，不希望搞出太大动静……毕竟不是件太光荣的事。但与此同时，潘小少爷敏锐的感觉到背后传来的一阵及其强烈的杀气……
潘楷尽量冷静下来，鼓起勇气转过头，望向斜上方言莫毫无情感的双眼……
“哈喽~你醒啦？”
没等潘楷抓紧从地上爬起来，背后的人已经送来了一脚，精准命中潘楷怀里刚刚收拾好的作业本……
又撒了一地。
潘楷咽了口口水，压着还对方一脚的冲动，再次捡起了本子……
而一旁窗口目睹这一切的陈花靓：“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现在的小孩都不上课的吗？？？还有偷看窗外同学的癖好？？？！！！
言莫表情复杂的看了窗口一眼。哎……生活不易，只能卖艺啊！
不过五分钟，千盼万盼的下课铃终于响起，劳技老师缓缓走出教室。
她抬起头对言莫和潘楷说道：“你们两个回去吧，下不为例啊！”劳技老师还是挺好说话的。
言莫憋着一肚子火，终于能发泄一下了。他毫不犹豫地从潘楷手中抢过作业本，又从窗口扔在了陈花靓桌上。
“哦我靠！”刚还在聊天的陈某吓了一大跳，“干嘛啊？！自己的作业自己发懂不懂？！”
言莫头也不回地说道：“待会儿给你吃好吃的！”
陈花靓默默关麦：“诶呀……你说你，给我发就发吧……还给什么吃的……别忘了啊！！！”
言莫简单应了一声，就快步走到了逃跑的潘楷旁边，揪着对方的后衣领推向厕所方向……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
“诶诶诶……”潘小少爷认错很快，“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行不？”
言莫气消了一半，但还是拖着对方给了一脚。
当天放学前。
“诺。”潘楷伸出手摊开手掌，“要不要？”
一根粉红色棒棒糖在洁白的手掌中格外明显。
言莫沉默了。
“切！爱要不要……”潘楷不满的嘟囔，“不要拉倒，反正我自己也爱吃。”说着就把手朝自己的方向收回。
言莫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对方的衣袖，挽留道：“诶……算了算了，既然你这么好心，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
他脸上边说边呈现了笑容……准确来说是调戏的坏笑。
潘楷翻了个白眼，说：“你滚啊！我自己要吃！！！”他用这辈子最快的手速拆开了棒棒糖的包装纸。
正要把棒棒糖往嘴里送，余光中突然出现了一只手……
言莫抓着潘楷的小臂就把他手中的棒棒糖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潘楷双目圆睁，算是见证到了不要脸的新境界。
一边的章翔：“……两个脑残。”
潘楷没回应。转头一看，章翔正坐在座位上不紧不慢的坐着数学……
“……”潘楷抽出手，转身搭上了章翔的肩膀，“兄弟，奉劝你一句，晚上是有鬼的，别每天闲着没事儿就在学校待到半夜，小心鬼来找你哦~”
章翔不吃这套，他迅速接道：“滚滚滚！我信你才怪呢！信不信我带鬼给你看看！”
注意到潘楷脸色变了变，章翔笑了笑又说：“……你不会真怕这玩意儿吧？”
“从小到大都怕这玩意儿”的潘楷：“…………………………”他收回手，丢出一句“再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转身，潘楷就看到了叼着一根棒棒糖冷眼看着他的言莫。
潘楷：“……”
他强颜欢笑了下，默默走到言莫身边，动作僵硬的整理书包。
“……”言莫拽上刚刚理好的书包，抱着书包坐在椅子上，“干嘛？！看我的眼神跟看鬼一样？！”
正努力尝试忘记鬼的潘楷：“……您能换个话题吗？”
言莫面无表情的翻了个白眼，嘴上还不忘催促着：“快点儿！老子要回家！你再蹭个十分钟老子就赶不上最后一班车了！！！”
潘楷莫名怔了一下，他加快手上的动作，不过一分钟就整装待发。
“走吧！”潘楷拉着言莫的衣袖走出教室。
走到花坛边，离校门不过就一条路的距离了，言莫往左边的校门瞥了一眼，又很快收回了目光。
“走，陪我去厕所。”言莫依然面无表情的说，拉上潘楷直接右转，走向和校门反方向的洗手间。
“艹？？？”潘楷内心无比憋屈，“你自己进去吧，我在这儿等。”
说完，他转头，就看见某人慢条斯理的走着，丝毫没有刚才急着回家的样子？！甚至脸上还一脸不情愿？？？
潘小少爷内心无比的心累，为了催催对方，他张口就喊：“快点的！一分半钟！！！”
言莫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但还是下意识冲向了厕所，耳边传来了潘楷无比恶劣的喊话：“加油！！！”
“90——89——88——87——86——”潘楷不厌其烦的说着，在花坛边一个人踱步。没喊多久，他就从大声喊话状态变为了小声嘟囔。
“43……42……41……40……………………3……2，1！！！”
言莫掐着点从厕所冲了出来。
他抢过潘楷手中自己的书包，龇牙咧嘴的说道：“……滚！！！”幼稚啊……
潘楷坏笑一声，两人不约而同的走向校门。
“再见。”出校门后，潘楷和言莫同时说了一句。言莫转身就往右边去了，准备自己乘车回家；潘楷看了一眼右手边的人，就笑着移回了目光，继而就在四中狭□□仄的校门口的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外婆。
回到家，潘楷毫不犹豫的上楼写作业。他掏出三门课的月考卷子，没忍住打量了一眼卷子上鲜红的垃圾分数……
……惨不忍睹啊！！！
潘楷左手撑起了头，一脸懊恼的注视着桌上的三份卷子，眼神很快就变得涣散……没多久就发起了呆。
不知过了多久。
潘楷猛地回神，眼前的世界又一下子聚焦。潘小少爷的作业实际上也没剩多少了，也就一篇作文和两页摘评……
潘小少爷在家的时候目光尽显呆滞，一头鸡窝和一身随意的衣服倒是很搭配。此时也是这样。
他慢慢打了个哈欠，正打算抓紧赶完作业，手边的ipad弹出一条消息。
一天世界：月考怎么样宝贝？
潘楷看到这话差点条件反射干呕出来，他努力憋住呼吸……随后打开□□，义无反顾的给他爹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模式。
……优秀，勇敢，狂妄，不愧是我。潘楷很不要脸的想。
放下平板不到两秒，某社交软件再次响起消息提示音。
“靠！”潘小少爷眉头紧皱，嘴角不爽的下垂，“妈的谁……”啊。
最后一个字被无情地扼杀在了喉咙口：某位正在看电视的四中班长来的消息。
ksing：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脑残，在吗？告诉你一个惊天大消息哦~
潘楷看到后丝毫不带犹豫的回到：说！
对面显然一直在线。
ksing：经过我慎重的决定！
潘楷：“？？？”
ksing：老子决定在期末考试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去你家复习！！！惊喜不惊喜！意外不意外！！！到时候我跟我妈说。怎么样？！开不开心？？？！！！
潘楷脑袋瞬间晕了一秒，言莫要来我家？！这是几辈子的福气……但很快，他又觉得这兴奋来得莫名其妙，像是条件反射般毫无征兆，又好像是陈年老事那样熟悉。
潘楷近乎迷茫的回了一句：开心。
对面又发来消息：你怎么这么冷漠？！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态度吗？！这傲娇又玩笑的语气……潘楷脑子里都出现他的声音了。
潘楷刚打出一句“呵呵”，却马上删掉了，他半开玩笑半正经的说：不不不，我怎么敢呢？你说是吧小宝贝儿？我们言狗又帅又牛逼。
ksing：就是啊！！！我赞同！！！
潘楷带笑放下平板。
冬天的天暗得很早，还不过七点，魔都就陷入一片黑暗。
当晚九点。
潘楷有一搭没一搭的刷着抖音，一则□□通话扰得他心烦意乱。
“喂，”中年男人的声音通过平板传来，“宝贝。”
“嗯，”潘楷一个白眼，“怎么了？”出于礼貌的问了一句后，潘楷翘着二郎腿靠在了椅背上。
“月考考得怎么样啦？”
又他妈是这句话……这是什么新时代问候方式吗？？？潘楷磨了磨后槽牙。
“很烂，”潘小少爷开启了闭眼说瞎话模式，“估计年纪前五十都没进。”说的绘声绘色，演的十分逼真。
潘宇明显不信，但还是问：“真的假的？”
“真的。”潘楷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
落地窗上倒映出男生倒在椅子里的身影，不算瘦削，下颌线若隐若现。再往上是一双难得透着寒意的眼眸，眼神明显有几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