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柔的父亲万劼虽是松州漕运线上一个小人物,但他混迹多年,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看人也十分准。
几年前,万劼出了点事,是刚好前往松州的商辞顺手帮了一把,因此欠下人情。
万劼或是感念商辞大恩,或是觉得对方是个适合保留的人脉,所以一直以来都为商辞做事,主要是帮忙打听、留意以及传递消息的活儿。
就在大几个月前,万劼在漕运一线察觉到了有人对漕银动想一下,你偷了钱,杀了看到你偷钱的人,这人的女儿却消失无踪,你找不到人,灭不了口,安不了心,还能怎么做?”
魏诗云每听一句,心便提一提,隐约猜到了。
谢原:“嫁祸。”
“朝中参安王的罪名是纵恶行凶,若我们的判断都对的上,那么当朝中御史抵达扬州时,见到的就是大批黑市商人公然在扬州交易。”
“参与贪污之人就是今日的幕后之人,安王坐实纵恶敛财的罪名,他就会是这个幕后东家,同时也就成了贪污之人。”
魏诗云愕然:“可、可是姐姐不是已派人前往扬州了吗?只要父亲明白是什么情况,定会配合捉拿,怎么能因为他们在扬州交易,就诬陷我父亲与他们勾结作恶?”
谢原一针见血:“那要看是谁来诬陷。”
岁安定声道:“黑商。”
“来这里之前和来这里的路上,我和那个叫山铮的男人打听过八月典,他虽含糊其辞,但有件事可以确定,这八月典的幕后东家身份神秘,只知他叫做白羽。如果没有人真正认识白羽,那谁都能是白羽。”
魏诗云慌了:“你们的意思是,如果这些黑商真的在扬州落网,他们会第一时间怀疑自己遭到背叛,且最有可能是参与八月典的人,若这时候让黑商深信我父亲是那个人,那他就真是纵恶敛财之人,他明明是配合我们捉拿黑商,到头来还会被当成黑吃黑!”
谢原:“县主也说王府有异常痕迹,这未必不是他们一早筹划,收集关于安王的情报,以便于身份嫁祸。退一步说,就算黑商在那个时候没法确定消息真假,安王也的的确确是将他们擒获的人,无论处于愤怒还是怨恨,他们都乐得拉安王下水。”
“糟了!”魏诗云看向岁安:“姐姐一早传了消息去扬州,本以为做好万全准备,便可守株待兔,可如今,若让他们离岛交易,一旦被擒,同前往扬州的御史污蔑我父亲,这盆脏水便一定会泼向安王府了!”
她看向岁安和谢原:“姐姐姐夫,你们都猜到他们的动机和计划了,若真是这个结果,你们可否为安王府作证?”
“没用的。”谢原淡淡道:“即便我和岁岁在这里,但凡没找出幕后东家,就没法证明安王不是这个人。得有能拿到朝堂上,掷地有声,让所有人无从反驳的明确证据。”
岁安见魏诗云这般着急,温声宽慰:“你先别着急,目前为止,除了确定裴愫、漕运贪污和今日的幕后之人是一伙,其他的都还是猜测。”
魏诗云摇头,“宁可信其有呀。姐姐,还有补救的方法吗?现在能不能传信到扬州,让我父亲先按兵不动,我们想办法抓出这个幕后东家,再行抓捕!”
她心急则乱,已经有些异想天开了,且不说在这里无法如扬州。
将寿州作为幌子,号召宾客聚集,让人觉得寿州才是重点,实则真正的交易地在离岛后的另一个地方,这才符合黑市交易的狡猾多变。
而这个猜想,在来的路上已经验证了大半。
如果说这个猜想纯粹是她从水路走向上的臆测,那么在他们即将前往八月典那日收到从长安传来的信报,让岁安确定了这个想法。
朝中有言官收到消息,参安王在扬魏诗云此次会跟随商辞来到扬州,是因扬州近来不太安宁,又是河盗又是流民,漕运受阻,处理上还出了纰漏。
幸而安王和安王妃多年来吃够了亏,行事格外细致,及时弥补,还意外发现重要的文书卷宗被人翻动的痕迹。
安王府门禁森严,高手镇宅,直接闯入的可能性不大。
因此,安王怀疑手下有鬼。
虽说这只是个怀疑,还需要确切的证据证明,但若毫无作为,无异于坐以待毙。
所以,在商辞提出要回长安时,魏诗云才想要一同前行。
安王与桓王、靖安长公主一样,都是跟着圣人打回江山的亲信,一旦扬州出了问题,第一影响的就是圣人的信任。
他们在扬州呆的太久,安王府总要有可信的人站在朝堂上说话。
此外,魏诗云也有心在长安查探查探,到底是谁想对安王府不利。
来之前,岁安做了不分散人手的决定,魏诗云起先被说服,来的路上又忽生许多考虑。
为了让她定下来,岁安避开旁人,与她说了自己的猜测和判断。
接连诸事,最终可能是冲着扬州和安王府去的。
其一,是八月典的选地。
那日,岁安为求在水岛这个位置上有突破,盯着暗察司用的图水域仔细研究。
水域在图上不过一条细线,绘制时也多是沿岸而行记下流向,岁安没法判断这个岛到底在哪里。
然而,她意外的发现,寿州和扬州明明都是转运重地,却并无官营的水路,可两地之间,分明有一条细细的河流连接,且没有出现在官方的舆图上。
黑商大概率会登岛谈买卖,离岛再做交易。
但交易地点,未必是出发地点寿州,可能是一个新的登陆地点,比如扬州。
将寿州作为幌子,号召宾客聚集,让人觉得寿州才是重点,实则真正的交易地在离岛后的另一个地方,这才符合黑市交易的狡猾多变。
而这个猜想,在来的路上已经验证了大半。
如果说这个猜想纯粹是她从水路走向上的臆测,那么在他们即将前往八月典那日收到从长安传来的信报,让岁安确定了这个想法。
朝中有言官收到消息,参安王在扬州纵恶敛财。
通常来说,言官参人虽然总以“风闻”起头,但若手里没捏个人证物证,很容易被反咬一口,偏偏安王这次被参,没有真凭实据,只有从扬州传来的一个消息。
安王身为亲王,又总领一方富庶之地,轻易就可引起君主猜疑。
如果结合八月典的情况来看,安王此次被参,更像是等着朝中派人去扬州查证,算上这当中的时间差,八月典结束时,朝廷派出的监察御史,应当也到了扬州。财的罪名,他就会是这个幕后东家,同时也就成了贪污之人。”
魏诗云愕然:“可、可是姐姐不是已派人前往扬州了吗?只要父亲明白是什么情况,定会配合捉拿,“既然离岛之后的事会难以把控,那就都别走,就在这里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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