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陡然被他扯到了面前,  闻言呼吸一滞,过了一会儿才跟大梦初醒般回道:“我怎么舍得哄先生……我真不喜欢金发碧眼,  我从小到大就喜欢跟先生一样气质的东方美人……只不过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幻想自己能找到先生这么好看的美人做老婆。”

    祁竹生挑了挑眉,  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油嘴滑舌。”

    夏宸连忙蹭了蹭他道:“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对天发誓!”

    祁竹生往后仰了仰,反手拉开了屋门,夏宸见状直接环着他的腰把他抱了起来。

    骤然传来的失重感让祁竹生吓了一跳,  他连忙环住了夏宸的脖子,  还没来得及开口,  便被夏宸抱着按在了床上。

    祁竹生半边身子陷在床榻间,  他虽然已经习惯了夏宸对他的肆意妄为,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卧室门没有关……”

    夏宸压根不在乎这些,  俯身压下来边亲边道:“关不关的,反正家里又没人,  先生在乎这些吗?”

    祁竹生很想说他在乎,虽然家里没人,但大门敞开总让他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不过他最终也没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  因为夏宸说完那句话后便吻了下来,  力气之大让他完全没办法招架,自然也就顾不上什么偷窥不偷窥的了。

    “先生……”夏宸吻了许久才终于勉强抬起了一点头,  “先生还生我的气吗?”

    祁竹生被他亲得唇瓣殷红,  色泽明艳,  闻言喘了两口气才欲盖弥彰道:“我没生你的气。”

    “先生骗人。”夏宸立刻戳穿了他,“你刚刚分明就是吃醋了。”

    祁竹生闻言索性也不装了,  直接了当道:“知道我吃醋了还这个态度,  夏总很得意啊?”

    夏宸立刻为自己叫起了冤:“我哪敢啊,  刚意识到先生吃醋我就立马惶恐不安地来哄先生了。”

    祁竹生被他逗笑了:“你这叫哄我?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找机会哄你自己呢,  小流氓?”

    “哪能啊。”夏宸咬死不承认,“先生不喜欢我亲你吗?”

    祁竹生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闻言抿着唇笑了笑,而后轻声道:“……喜欢。”

    夏宸一下子没听清,微微睁大了眼睛:“什么?”

    祁竹生却不愿再说:“没什么,我要休息了,我的衣服呢?你藏哪去了?”

    “都睡觉了还穿什么衣服啊,先生直接脱了不就好了。”夏宸光明正大地耍流氓道,“先生刚刚说什么,我是个小聋子没听见,你再跟我说一遍嘛。”

    祁竹生被他缠得无可奈何,只得带着笑意叹了口气道:“我说,我喜欢你亲我的感觉,这下总行了吧……唔——!”

    话音刚落,夏宸便忍不住再次吻了下来。

    两人暧昧时祁竹生就自以为了解了夏宸的粘人,未曾想恋爱之前的那些不过才是夏宸两成的功力,恋爱之后他才是真正施展开了。

    就两人在一起的这短短两三天,祁竹生接吻的次数已经超过了这二十年来的总和了。

    不过虽然夏宸已经粘人到了正常人无法理解的地步,但是祁竹生还是予取予求地纵着他,从未跟他说过一个不字。

    待这小子总算心满意足地亲完后,祁竹生推了推他道:“卧室门关上。”

    夏宸确实是被他纵得无法无天了,闻言竟然跟他讨价还价起来:“我去把门关了,那先生晚上陪我睡觉的时候……”

    说着说着他突然压低了声音,凑到祁竹生耳边小声说完了剩下的内容。

    祁竹生闻言一顿,而后忍不住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夏宸笑得张扬放肆,仗着祁竹生不舍得拿他怎么着,半是撒娇半是诱哄道:“哥哥——好不好嘛?”

    祁竹生抿着唇和他对视了片刻,而后不轻不重地踹了他一脚:“关门去。”

    这就是默认了,夏宸一听这话立刻笑得跟吃了两罐蜜糖一样:“遵命。”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地下床关了门,然后又迅速回到了床上,只不过躺到床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搂祁竹生。

    祁竹生本身已经困了,被他抱到怀里后也没挣扎,只是感觉身上有些不舒服,便带着倦意懒懒道:“你买这围裙白天穿穿到还可以,布料材质也勉强凑合,但是晚上穿就连差强人意都算不上了……我想睡了,你替我把它脱了吧。”

    夏宸一听这话,连忙激动得点了点头,兴奋得差点没克制住自己。

    那件围裙经过方才的□□后本就只是半挂在祁竹生身上,眼下又碰上夏宸这种脱别人衣服比脱自己衣服还顺手的人,自然是没两下就被他扯了下来。

    夏宸随手把那件他原来爱的不行的围裙扔在了一边,而后迫不及待地搂着祁竹生钻进了被窝:“先生……”

    祁竹生困得不行,即便是被他撩得有点不自在,却还是懒得动:“别闹……睡觉,瞌睡。”

    夏宸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一时间爱不释手,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喜欢了。

    “先生睡就好。”夏宸亲昵地吻了吻祁竹生合上的眼睛,“不用管我。”

    夏宸说得轻巧,祁竹生怎么可能能在这种环境下睡着。

    他忍了片刻后发现这小流氓还是没有收敛,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态势,于是祁竹生忍不住睁开了眼,在夏宸惊讶的目光中掀开被子翻身直接坐到了他身上。

    “——!”

    夏宸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有些不可思议地睁大眼睛,祁竹生眯着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想睡是吧?那让我来看看夏总到底有多活跃。”

    言罢,祁竹生突然抬手探了下去,方才还在耀武扬威的夏宸一下子便红了脸:“先生——”

    祁竹生垂眸看着他:“嘘——”

    夏宸被他蛊惑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而后红着脸听话地闭了嘴,那副样子相当纯情,不知道的还以为祁竹生怎么他了。

    然而祁竹生今天有心治他,即便他乖巧异常地闭上了嘴,祁竹生却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夏宸被他逗的面红耳赤,祁竹生见状忍俊不禁调侃道:“夏总的体力不错啊,果然年轻就是资本……!”

    话说到一半,夏宸突然忍不下去了,他骤然起身,趁着祁竹生没反应过来直接把人按到了身下。

    引火烧身说的大概就是眼下这种情况,祁竹生陡然慌了神,见状连忙抬手去推夏宸,不过他的指尖有点湿,推了两下都打滑了。

    “先生不是要试我吗?”夏宸笑得危险且张扬,“肯定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祁竹生下意识想往后退,但他的身后就是床头,根本退无可退,最终他只能被夏宸环在身下,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祁竹生扣着夏宸的肩膀忍不住小声道,“……已经这么晚了……要不还是下次吧……”

    话随这么说,但他的语气基本上已经软化了。

    夏宸闻言俯身在他耳边道:“没关系,不做到最后,先生放心。”

    言已至此,祁竹生深吸了几口气而后轻轻闭上了眼,紧跟着勉强放松了身体,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夏宸呼吸一滞,眸色紧跟着暗了下来,而后他俯身压了下去。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话基本上都是胡话,虽然确实没做到最后,但是时长却是一点也没少,而且对于祁竹生这种只有理论经验的人来说,做不做到最后也没什么差不多,对他来说都一样的刺激而且令人难以招架。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祁竹生平生头一次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了一丝后悔。

    年轻人在这种事情上可以说是非常占优势,再加上夏宸这小子不知道憋了多久,又是天赋异禀,到最后祁竹生被他折腾得宛如刚从水中捞出来一样,眼泪都快哭干了。

    夏宸连哄带骗地让祁竹生说了不少平日里根本不可能出口的话,两人一口气闹到了半夜,祁竹生的嗓子都有些哑了。

    不得不说夏宸在这档子事上确实天赋异禀,没有到最后一步都能整出这种动静。

    祁竹生结结实实地吃了一个大亏,为此心下发怵,之后好几天都没敢再逗夏宸。

    但正所谓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经过这么一遭后,夏宸就跟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不说每天晚上都通宵达旦吧,那至少也是夜夜笙歌。

    搞得祁竹生对此是匪夷所思,完全无法理解这小子上了一天班之后到底是从哪来的精神。

    夏宸每天晚上要跟他闹到两三点,第二天早上六点多居然还能准时起床,甚至还有空做早饭。

    这种超人一般的时间管控能力让祁竹生又心疼又好笑,在夏思明葬礼的前一天晚上,当夏宸一如往常地掀开被子压上来时,祁竹生忍不住抵住他的肩膀开口道:“明天可是你亲爹的葬礼……”

    “他死了我没大宴三天都算是给他面子了。”夏宸不愧是当代小奉先,一开口就是如此“孝顺”的发言,“我今天一点快一点,不会让先生明天早上还起不来的,先生——”

    一个“还”暴露了多少不可言说的内容,祁竹生抬手捂住他的嘴止住了他想进一步往前的动作:“夏总难道没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你这一周的每一天都是这么说的,信誉度现在基本上为负数。”

    夏宸被他捂着嘴说不出话,便只能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祁竹生,一边搂着他讨好般蹭了两下。

    他这副样子像极了被主人罚站的小色狗,祁竹生心下好笑,面上则继续道:“而且纵欲伤身。你每天在公司那么忙碌,回到家还天天这么搞,要是再这么下去,年轻可能不显,三十岁之后你就知道后悔了。”

    “窝梅田都有断联,审题很好(我每天都有锻炼,身体很好)!”夏宸嗡声解释道,“不会不行的,先生信我!”

    前半句说得含糊不清,后半句重点内容倒是吐字清晰,祁竹生忍不住想笑,手下按着他的力道也松了几分。

    这一松不要紧,立刻便被夏宸抓住了机会,抓着祁竹生的手腕将他按在了身下。

    “而且先生有一件事说错了。”夏宸亲昵地吻了吻祁竹生的手腕,而后看着他的眼睛调笑道,“这怎么能叫纵欲伤身呢?我每天可是只有一次,倒是先生的次数有点太多了。不过先生说得对,纵欲确实伤身,那今天就劳烦先生控制一下了,这也是为了先生好,先生可千万别跟我生气。”

    祁竹生陡然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你想干什么?”

    夏宸但笑不语,只是随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把领带,祁竹生见状骤然睁大了眼睛,而后用力一挣扎,翻身便要从夏宸怀里逃走。

    夏宸握着他的腰轻而易举便把他再次按到了自己身下,祁竹生俯爬在床上反抗道:“你个小王八蛋……不行……”

    夏宸用一根领带把祁竹生的双手绑在了他的身后,还有一根领带被他暂时放到了床头。

    祁竹生一开始没看到他一共拿出了两根领带,见状陡然睁大了眼睛,而后他被夏宸翻过来仰面躺在了身下,这下子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抬眸又震惊又羞赧地看着夏宸:“你……”

    祁竹生身为一个编剧兼作家,什么样的玩法他都知道,但那些在他眼里都是经过文学加工的虚构事物,所以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事情居然会落到他自己身上。

    夏宸俯身吻住了他因为震惊而微张的双唇,呢喃间尽是说不完的爱意:“我的先生……”

    第二天一早,夏思明的葬礼如约举办。

    葬礼上的人无论真心还是假意,总而言之哭得倒是都很到位。

    林雨烟扶着灵柩抹着泪,即便是哭也没有遮盖她身上的优雅。

    “……大小姐。”一个带着墨镜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林雨烟身旁,俯身在她耳边小声道,“宸少爷还是没到。”

    林雨烟“悲痛欲绝”的表演闻言一顿,她的眼神中陡然闪过了一丝焦急:“怎么还没来?电话打了吗?”

    “已经打过了。”男人的语气也有点紧张,“他说祁先生还没醒,让我们多等一会儿。”

    林雨烟暗骂了一声:“一个破写小说的,在他那儿倒成宝贝了,我看供祖宗也没他这么供的!”

    男人站在一旁低着头没敢接话。

    林雨烟骂完之后深吸了两口气,而后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泪,对男人吩咐道:“林熙人在哪?”

    “小少爷正在前面鞠躬。”

    林雨烟神色一转道:“你跟他说,他夏宸哥哥快到了,我之前跟他吩咐的什么,让他心里有个数。”

    男人闻言瞬间想到了祁竹生那个完全称不上和善的性格,忍不住一抖,他很想跟林雨烟说这个办法肯定不行,但是一抬头他便对上了林雨烟意味不明的眼神,然后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林熙是林雨烟表哥的儿子,在林家财产的继承权上也算有一定的资格。

    林雨烟这一手既是为了借林熙之意挑拨离间,也是为了借夏宸之手搓一搓林熙的锐气,称得上一石二鸟。

    男人想到这里心下一抖,连忙低下头道:“是。”

    言罢转身便走了,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说的是葬礼,但是当天的阳光却异常灿烂。

    车上,祁竹生和夏宸都穿着纯黑色的西装。

    夏宸嘴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下去,知道的说他是来参加他亲爹的葬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结婚的。

    相较于夏宸的春风得意,祁竹生的神色就有点不自在了。

    虽然某个混蛋在某个方面确实很听话,不敢越雷池一步,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祁竹生的大腿还是被西装磨得又痒又麻。

    夏宸贴心地给祁竹生拿了个垫子,但这并不能消弭他的“罪孽”。

    祁竹生在副驾驶上调整了半天坐姿,最后陡然想起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于是忍不住扭头半真半假地瞪了夏宸一眼。

    夏宸被他一眼瞪的笑意立刻便僵在了脸上,回过神后他立刻可怜巴巴道:“先生——”

    祁竹生扭过头正视前方,故意没有看他:“喊我做什么?正所谓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夏总刚刚不是还挺得意的吗?”

    夏宸连忙道:“哪有哪有……也就一般得意吧。”

    祁竹生被他不要脸的精神给气笑了:“这还只是一般得意啊?按你的标准,那要是畅快淋漓的得意岂不是要上天了?”

    夏宸闻言小心翼翼地笑了笑:“说起来畅快淋漓……先生昨天晚上不也挺畅快淋漓的吗……”

    祁竹生一个眼神过来他便乖乖地闭了嘴,不过该说的已经说完了。

    祁竹生盯着他看了片刻后突然勾了勾嘴角道:“看来夏总对自己的技术很自信啊。”

    夏宸闻言陡然紧张了起来,语气间充满了不可置信与委屈:“先生昨天晚上反应得也很激烈啊……难道那些都是为了敷衍我而演的吗?”

    祁竹生原本只是逗逗他,没想到他居然会想到这一方面,于是他心下一转,面上则故意笑着反问道:“你觉得呢?”

    夏宸本来相当自信,眼下却被祁竹生的一句话说得对自己某方面的能力产生了怀疑,语气恍惚且低落,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小狗:“真……真的吗?可是我的时间也不短啊……”

    “有些事就和打仗一样,不在于持久与否,而在于能否一击致命,将敌人击倒。”祁竹生睁着眼睛开始胡编,心下其实好笑不已,“你好好悟一悟吧。”

    祁竹生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毕竟以夏宸以往表现出来的性格,听了这话最多也就是撒娇装可怜,再不要脸一点也就是让先生教教他技巧,耍流氓可是他的看家本领。

    然而让祁竹生没想到的是,夏宸居然真的被打击到了,紧跟着便沉默了下来,一直到葬礼现场他都没开口,似乎真的是去反思自己的业务水平去了。

    祁竹生本来就是逗他,哪舍得让他真伤心,见状连忙开口道:“阿宸,我刚刚只是跟你开玩笑。”

    然而不说还好,这一开口反而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夏宸被他刺激得更难过了,面上硬是挤出来了一个苦笑:“没事的先生,不用安慰我。”

    祁竹生心说这有什么好安慰的,是真是假你看我的反应难道还看不出来吗?

    不过他刚想开口,车便停了下来。

    到了嘴边的话一顿,祁竹生扭头看向了车外。

    夏思明的葬礼异常隆重,他的死现在跟他本人已经没什么关系了,这场葬礼实际上是一种特殊的社交宴会。

    车外人来人往,很快便有人从灵堂走了出来,大步走向了这边。

    夏宸收好情绪往外看了一眼:“待会儿如果发生什么事,先生想说什么说什么,不必顾忌。”

    祁竹生勾了勾嘴角:“看来夏总是早已预料到今天会有一场好戏啊。”

    说话间那个男人走到了二人车前,率先给夏宸拉开了车门。

    祁竹生见状感觉有些微妙,不能说这人是在给他下马威,毕竟人家只有一个人,也不可能同时迎两个人下车。

    但话又说回来了,既然知道是两个人来的,那为什么不请两个人来引客?

    林雨烟扬言她和夏宸才是一边的,现在看来她还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

    夏宸自己推开车门谢绝了那个人的接引,而后走到副驾驶旁边,亲自拉开车门并且伸出了一只手:“先生,到了。”

    祁竹生回过神,也没感觉让夏宸接他下车有什么不对,见状非常自然地握住夏宸递过来的手从车上走了下去。

    灵堂外面人来人往的,不少宾客看见夏宸后都停下了脚步,看到他居然为人开车门还亲手接人下车后,不少人纷纷露出了神色各异的表情。

    然而这还不是最让他们惊讶的,当他们看到从车上下来的祁竹生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睁大了眼睛。

    经过之前恋综的突然走红,不少人都知道祁竹生。

    但是这些豪门的人总有种莫名其妙的自信,他们和某些粉丝的脑回路不谋而合,都觉得恋综是有剧本的,夏宸不过是按着剧本和祁竹生演着玩的,肯定不会当真。

    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夏思明葬礼这么重要的事,夏宸居然真的把祁竹生带回来了。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祁竹生看起来竟然比综艺上还要令人惊艳。

    纯色的西装其实是最考验外貌和气质的,其中又以黑白为最。气质猥琐的人穿上会更显猥琐,气质出尘的人穿上则会更显不凡。

    祁竹生显然是后者,但是出尘和不凡显然都不足以描述他的气质。

    纯黑色的西装严严实实地盖住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卓越的仪态配上他那张没有丝毫笑意的绝世容颜,清冷傲世之感和禁欲感油然而生。

    祁竹生不笑完全是因为他的大腿被西服裤磨得有点发麻,走路时甚至有腿软的趋势。

    但别人不知道这点,见状惊艳之色溢于言表,有几个不认识他的甚至直接拉着旁边的人问了起来:“那位宸少爷带回来的先生到底是什么人?”

    自己在一旁讨论讨论也就罢了,正当夏宸打算带着祁竹生往屋内走时,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少年突然跑到了他们俩面前。

    “夏宸哥哥,好久不见。”少年一脸关切道,“虽然夏叔叔走了,但你也别太难过,请节哀啊。”

    听到这个称呼,祁竹生的眉心没由来的一跳,而后略带微妙地看向了夏宸。

    外面艳阳高照,虽然今天的天气还不算太热,但是夏宸知道祁竹生怕热,眼下满脑子想的都是赶紧带先生进屋,别让他热着,闻言莫名其妙地看了那少年一眼:“你是……?”

    那少年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当场便露出了一个委屈又受伤的表情:“夏宸哥哥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夏宸本人就是装可怜卖乖的好手,就这种低级的绿茶手段在他面前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不记得了,不好意思。”夏宸冷着脸道,“麻烦让一下,我家先生受不了热,我们急着进去。”

    那少年闻言一脸震惊地看了祁竹生一眼,那表情相当夸张,似乎没想到祁竹生居然能这么“娇气”。

    如果祁竹生心情好的话,他估计还有心情跟这来路不明的小绿茶掰扯一二,掰扯的重点应该就是他的茶艺和某位大师对比有多么的不堪一击。

    不过祁竹生眼下正被大腿内侧的麻痒搞得腰腿发软,根本没心情搭理这种货色。

    “进去吧,别让你大姐等急了。”祁竹生淡淡道。

    夏宸闻言蹙眉看向了一旁来接他们的男子,那男子见状连忙上前拉开了那个少年。

    夏宸轻轻环着祁竹生的腰道:“先生慢点,小心脚下。”

    好不容易进了灵堂,林雨烟见状连忙迎了上来:“阿宸,还有这位……你们总算是来了。”

    祁竹生蹙了蹙眉,还没开口夏宸便不客气道:“先生名叫祁竹生,业内人士都喊他祁先生,大姐你跟着喊就是了。”

    林雨烟被他一句话说得面上有些下不来台,夏宸却懒得跟她纠缠:“洗手间在哪?”

    没见过谁来参加自己亲爹葬礼一上来就要找洗手间的,林雨烟的表情越发有些挂不住了,但最终还是给他说明了位置。

    “哦,好,那躬等一会儿再鞠,有什么事也等我回来再说。”夏宸说完扭头对祁竹生道,“走吧,先生。”

    听到夏宸去个洗手间居然还要跟祁竹生一块儿去,林雨烟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复杂的表情,那感觉就跟不是很忠诚的大臣看到自己家昏君被妖妃蛊惑一样,高兴中带着一丝说不清的无语。

    夏宸懒得管她怎么想的,拉着祁竹生便走到了洗手间。

    夏家亲自找的地方,洗手间自然也是华丽无比,内里非常大,而且眼下也没什么人,若不说是洗手间,进来的人可能还以为是什么高级酒店。

    祁竹生以往夏宸真要上厕所,在门口的洗手池站定后便开口道:“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夏宸却执意环着他的腰往隔间走:“我不是来上厕所的……先生的腿不舒服吧?都是我的错,买的衣服不行,还惹得先生不满意……赶紧脱了让我看看磨破皮没。”

    祁竹生闻言一愣,回过神后他已经被夏宸推进了隔间。

    隔间的全自动马桶看起来异常的新,基本上没人用过。也不知道夏家的人是为了葬礼专程买的还是怎么着,夏宸见这么干净,搂着祁竹生的腰便把他放到了马桶盖上。

    祁竹生见这小子居然是来真格的,他连忙推着他道:“没事……不用看,真没事……”

    夏宸心疼又愧疚,闻言哪里会信他:“先生不用为了安慰我委屈自己,让我看一下,要是磨破了就不好了。”

    磨破了那肯定是疼,但祁竹生的感觉不是疼,而是麻痒,比起受伤,这倒更像是……

    祁竹生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他拗不过夏宸,便只得小声道:“其实没什么……罢了,你先松开我。”

    夏宸闻言松开了他,祁竹生红着脸转身跪在了马桶盖上,一阵动作过后,他红着脸扶着隔间的墙壁微微合上了眼睛。

    夏宸小心翼翼地分开那处看了看,而后轻轻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破皮,只是有点泛红。不过泛红是发肿的前兆……先生说的是,我是有点高估自己了……下次不会这样了,请先生放心。”

    说到最后,他的情绪非常明显地低了下去。

    祁竹生感觉热意快要把自己给蒸熟了,他万万没想到夏宸居然还记着这事。

    但这事总归是他做错了,才把人惹成这副患得患失的不自信样,于是祁竹生只得忍着羞赧小声:“阿宸,我方才在车上是逗你的,你的……很好,而且昨天的事……也没什么不好的……总之你不必妄自菲薄。”

    夏宸闻言一愣,而后不可思议地抬起了头:“先生刚刚说什么?”

    祁竹生深吸了一口气,扭头看着夏宸道:“你过来。”

    夏宸见状仿佛被蛊惑了一般,连忙从背后环着祁竹生压了下去,把耳朵送到了对方的颈侧。

    祁竹生有点不好意思,他一只手抓着自己的裤子想提起来,奈何夏宸压得实在是太紧了,而且在他试图跟裤子作斗争时,夏宸还催促似的蹭了蹭他的脖子,最终祁竹生只得暂时放弃了裤子,转而低头哄道:“昨天的事……我也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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