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然刚出了救护站没多远, 看到原本载商之巡的那辆黑色轿车停在路口。
司机坐在车上,见到苏听然后专门下车对她说:“是商先生让我接你,他现在正在酒店。”
夜幕下,似乎为两个人的私会又增加了一丝别样的趣味。
苏听然很想解释自己去酒店不是要和商之巡那个什么, 可她若是真的多此一举跟司机解释, 显然就很那个什么。
车窗刻意下降, 任由冷风灌进车厢。
之前情急之下, 她光想着会不会被老妈苏澜发现, 现在回过神来,冷风也吹不走苏听然面颊上的燥热。
一路上司机沉默,苏听然更觉得局促。
莫约二十多分钟,车辆在酒店前停下。
酒店的装修风格是中式田园风,楼层并不高, 但占地面积很大, 被一片绿意盎然包裹。
苏听然下了车,下意识用手指勾了勾落在鬓角的一缕发。她出门时特地换了一套衣服,但也是简单的装束, 酒红色麻花毛衣搭配卷边深色牛仔裤。这里晚上冷,她不是那种为了风度不要温度的女孩子,还是保暖要紧。
可真的来了酒店, 她又有点后悔,无论是来做什么,好像都应该得好好打扮一下的。
每个女孩都会在意自己在喜欢的男人心目中的形象。
商之巡的房间在顶楼,是这里最大的一个套间。
楼层不高,苏听然特地不选择电梯, 而是通过楼梯走上去。心里稍有一些忐忑和不安, 虽然是她让商之巡在酒店等待, 眼下却又像是她主动送上门。
出了楼梯,走到商之巡的房间门口,苏听然意外见房间门并没有落锁并且微微敞开。似乎是特意为之。
她曲起手指轻轻敲了一下门,喊着商之巡的名字,与此同时推门而入。
灯光并不明晰的房间搭配中式的建筑风格,有一种古色古香的浪漫韵味。随处可见的地方都摆放着红色的玫瑰花,一股淡淡的木质香气弥漫,好闻又让人上头,宛若一道无形的催发剂。
“商之巡?”苏听然又喊了一道他的名字,但并没有人回应。
房间很大,苏听然可以做的似乎只能是一间一间地找寻。
不知道商之巡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她肯定的是,他肯定在这里。
“商之巡,你别闹了,快出来。”
话音刚落,苏听然的腰被就一只手臂圈住,随即她整个人被往后一带,撞上一具滚烫的胸膛。
不用回头,她就知道身后的人是商之巡。
他身上的气息太浓烈了,即便沐浴过后带着香,依旧无法掩盖那股苏听然熟悉的味道。
“你干嘛不出声啊?”苏听然转过身,面颊微烫。
商之巡似乎是刚洗完澡,发梢上还带着潮润,穿着一件白色的浴袍,在昏暗的光线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侵略的气息。
苏听然几乎下意识想逃,显然为时已晚。
商之巡禁锢着她,用额轻轻蹭着她,声线低哑:“还玩捉迷藏吗?”
苏听然无奈:“小学生都不玩捉迷藏了。”
商之巡低头,一吻落在苏听然的鬓角,语气暧昧不明:“可是我陪你玩了一个晚上。”
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苏听然这一晚上在躲避的是什么。
商之巡心甘情愿地配合她。
不想让他见苏澜,他就不见,反正他在意的也只是她。
苏听然极尽全力伸手撑在商之巡的胸膛前,对他说:“商之巡,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说。用做的就行。”
他真没有打算放过她的意思,这个夜晚,也不想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打搅。
苏听然垂死挣扎:“不行,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坦诚一件事。”
商之巡自然清楚苏听然这个时候要说什么,她无非是想告诉他自己是苏听然。这件事早在两个人结婚的当天他便一清二楚,只有她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他不知晓。
所以现在他不想听,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浪费时间。
不容闪躲的吻落下来,将苏听然的唇堵得严严实实。
她在间隙挣扎着说:“我叫你来酒店,不是做这件事的。”
“你想做什么事?”
“商之巡。”
“你说到酒店让我亲的。”
“我哪儿有?”
“别动。”
苏听然一开始还呜咽着挣扎两下,到最后渐渐上了瘾,反倒是忘我地伸手圈住商之巡的脖颈。
彼此情绪展开,似燎原的火,一发不可收拾。
商之巡从未有过任何经验,完全凭借着本能去开拓疆土。每当占领一寸领地,他便血液沸腾想要摇旗呐喊。
苏听然哪里经过这些,她整个人乱得不行,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小鹿,躲在商之巡的怀里抬不起头来。
理智终于还是战胜了浑浊的头脑,她喊停,商之巡便尊重地停下,不再攻略。
商之巡吻了吻苏听然的额,抱着她在沙发上坐下,粗粝的指尖似乎还带着软绵。
气息凌乱,他还是绅士地将她的衣角整理抚平,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亲昵地蹭着她,控诉着:“你让我等了很久。”
苏听然整个人还尚未从刚才那场浪潮中平息,微微低喘着看着商之巡。
上下都跟刚刚被点过火似的,敏感得不可思议。
他的话总是很有歧义且叫人猜不透的。
这个等很久是这些天等得久了?是今晚等得久了?还是都有?
好在商之巡也并不执着苏听然的回答,他又对她说:“疼。”
她问:“哪儿疼?”
商之巡不回答了,只是染上了欲的眼眸望着她。
这双眼也仿佛刚刚被浸润过,单单只是这样看着她,似乎要将她这个人从头到尾扒得一干二净。
苏听然终于知道,能够侵犯一个人的,不止是双手,还有那双眼。只不过商之巡生得实在好看,这样深邃的眼神黏贴在一个人的身上,仿佛是最深情的代名词。
苏听然还记得晚上他的额头撞上车门,于是抬头仔细查看,发现还真的有点肿。
靠近,伸手用指腹轻轻触碰,收获他低低倒抽一口气。
商之巡无辜的双眸望着苏听然,看起来多少无害。
苏听然立马不敢动弹,“很疼吗?”
“疼。”
然而商之巡说的疼并不是这个。
他抓住她的手在自己的掌心把玩着。
小姑娘洁净白皙的手似乎不应该被玷污,可她的手那么软若无骨,很适合紧紧包裹。
“要不要擦点药?跌打损伤之类的?”
他只是问她:“好疼,怎么办?”
苏听然呆呆地反问:“怎么办?”
商之巡的回答是再次吻住她的唇,拉住她的手不容拒绝。
这一次的吻比任何时候都要久,房间里的温度在不断的摩挲中开始升温。
商之巡轻咬着苏听然的唇,低低叹息。
回过神时,苏听然被商之巡抱着去了浴室。他低着头,微微躬着身,认认真真地帮她清洗双手。
打了洗手液,一根一根地揉搓,让泡沫覆盖在手掌心,耐心十足。
白色泡沫将一切白色痕迹冲刷。
即便如此,苏听然依旧感觉自己的掌心一片火辣。
呆呆愣愣的样子,真像是被欺负惨了,惹得商之巡心里一阵柔软。
他垂首亲吻她的脸,带着弥足的笑意:“在想什么?”
“没什么。”苏听然的脸很红,她现在根本无法直视商之巡。
“没什么是什么?嗯?”
“商之巡,你变态!”
“如果形态上发生改变就会被称为变态的话,我承认我是。”
“你。”
苏听然根本说不过商之巡。什么幼稚、商六岁,完全都是假象。他是个货真价实的,让她一只手根本无法掌控的男人。
刚才在进行时,她还有点蒙蒙的,机械地跟着他的动作在进行。
而现在,明明没有再握住他,可手掌心却依然有那股强烈的触感,不容忽视。
苏听然的手被擦干,干净白嫩的手指上看不出一丝痕迹。
商之巡虔诚地亲吻她的手背,又密密麻麻地亲吻她的手心。
太痒了,苏听然想躲,被商之巡的大掌牢牢攥住。
她被他抱着坐在洗手台上,双脚悬空,背靠着镜子。
“别亲了呀。”她的声线不自觉染上娇气,自己都怔了怔。
商之巡抬头,语气温柔:“会反感吗?”
苏听然脑子里全是回忆,面颊绯红:“还好吧。”
震撼倒是蛮大的。
他还问她对此的看法,是否满意。
一晚上苏听然都在下风,她实在不甘示弱:“也就那样呗。”
“就那样?”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苏听然眨眨眼,脸上染上俏皮。
商之巡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苏听然的小手,微微蹙眉。
到底是哪里让她不满?
男人啊,就是不能让他太自信,否则要上天。
今晚到目前为止,苏听然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回,不至于输得太惨。
苏听然拍拍商之巡的肩膀,朝他扬眉:“没事,别想太多。”
她脸上狡黠的神色,像是一只小狐狸,诱得商之巡靠过去咬了咬她的唇。
在这件事上,她就占不了太多的优势。
商之巡单手圈住苏听然的腰,抱婴儿的姿势将她抱到床上。
分别那么长时间,夫妻两人也有太长时间没有同床共枕。
这些日子,商之巡每每躺在床上,就会想起苏听然。半夜醒来,总觉得空落落的。
躺上床,商之巡很自然地将苏听然一只腿抓过来横在自己的腰上,再让她一只手圈住自己的脖颈。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被她紧紧缠住的感觉,让他心满意足。
反倒是苏听然觉得莫名其妙,觉得商之巡这个怪癖倒是和她挺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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