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听然心动了。
商之巡给的实在太多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 她承认自己的心里不仅开始动摇,而且地动山摇!
或许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拒绝名贵的珠宝首饰以及豪车别墅,以及一张无限量的黑卡。
可苏听然想的却是, 这些东西如果换算成钱, 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苏听然其实并不是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只不过她自幼跟在老妈苏澜身边耳濡目染, 从来不追求什么名车名表还有珠宝首饰,很小的时候苏听然就跟着老妈在大山上生活, 周遭的一切都是质朴的,但这不代表她不富足。
事实上,苏听然看过的, 见过的, 比任何同龄人都要多。
五岁的时候,苏听然跟着老妈去了中国最北端的漠河,虽然没有看到所谓的极光,但在漠河的雪地里留下了自己小小的脚印。
十岁的时候, 苏听然跟着老妈去了呼伦贝尔大草原云的故乡,在那个铺满了十万平方千米的绿色草地上,她留下自己的足迹, 并且至今不忘。
十五岁的时候, 苏听然跟着老妈去了南迦巴瓦峰,据说那里是神仙居住的地方, 它就藏在喜马拉雅山的群峰之中,只有有缘人才能揭开她的面纱, 苏听然很幸运,那年她看到了仙女的婀娜多姿。
十六岁的时候, 苏听然独自一人去了甘南的扎尕那;十七岁的时候, 苏听然独自一人去了北纬31°上的神秘净地神农架;十八岁的时候, 苏听然独自一人去了山水画长卷的楠溪江;十九岁的时候,苏听然独自一人去了阿坝州理县米亚罗;二十岁的时候,苏听然独自一人去了新疆喀纳斯……
以上所有的地方,全都分布在地大物博的中国境内。
正是因为去过那么多的地方,自幼苏听然的心里就有一个非常宏大的理想,她想要守护祖国的万里河山和生存在这个片土地上的动植物。
十八岁的时候,苏听然加入了江山荒野自然保护中心。
江山荒野自然保护中心是一个大自然动植物保护组织,由苏听然的妈妈苏澜同她的好友共同创立,从创立之初至今已经有十五年,保护中心的工作人员也从原本的十几人,扩展到了现如今的一百多人,并在全国各地拥有线上会员。这是一个社会公益组织,并于去年推出了相关的app软件。
在江山荒野,人们不仅能够了解到国内濒危的保护动植物,还能了解国内所有的生态保护区、自然环境的现状、以及动植物的地域分布等情况。
除此之外,江山荒野更致力于保护国内那些濒危的野生动物。
这十五年时间,在苏澜的努力下,江山荒野虽然在业内颇具知名度。可是,保护大自然,保护野生动物,永远都是小众。
并且,社会组织想要做任何事情都需要金钱。可众所周知,像这种社会组织,想要筹款并非易事。
前段时间,江山荒野联手另外一个野生动物保护组织“拯救猫”,以及林业和草原局动植物处,就华北一带猫科动物的自然栖息地和生存现状,进行调查和保护投入。
术业有专攻,拯救猫是一个专门就野生猫科动物进行鉴定和保护的公益单位。因为知名度不高,无法筹措到可观的善款。
去年,江山荒野在得知拯救猫的困境后,特地为其拨出一笔善款。
苏听然也是在近几年才无意间得知,江山荒野也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富裕”。
万事离不开钱,万事离不开人脉。无论是监控动植物的设备,还是救治野生动植物的成本等等,所花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远没有想象中简单。
从老妈苏澜一筹莫展的神情当中,苏听然知道江山荒野缺钱。尤其近两年经济低迷,人人自顾不暇,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做公益。
苏听然能做的并不多,她除了积极在网络上宣传江山荒野,呼吁人们保护大自然,可这并不能解决江山荒野的需求。
庆幸的是,苏听然那些宣传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吸引来了一位名为atwood先生,连续三年为江山荒野捐助,累积捐助的善款已经到达三千万。
atwood先生透露的个人信息并不多,每次苏听然为他写的感谢信也从不会得到回复。
一个月前,江山荒野急需一笔资金,实在没有办法,苏听然便给atwood先生写了一封信。
不想没多久江山荒野的账上就收到atwood先生的善款。
因为需要邮寄徽章以及感谢信,所以苏听然从江山荒野内部得到atwood先生的联系方式,巧合的是,他就居住在滨市。
就在昨天,江山荒野又收到来自atwood先生的善款,这次苏听然也会用心地写下一封感谢信寄给他。
不过苏听然并不会去打扰他。
atwood先生就像是他的名字:住在森林中的人。
神秘又吸引人。
钱,很需要钱。
做什么都需要钱。
在代替妹妹嫁人时,苏听然其实并未对商家和商之巡的财富有具体的概念。
可眼下,当这些有金钱堆积的名贵物品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爱马仕最新限量款稀有品包包、十克拉harry winston顶级南非钻石首饰、名贵超级跑车钥匙、城中价值13亿豪宅的钥匙、一张无限量钻石黑卡……
苏听然顿时意识到,她误打误撞进入了豪门。
既然商家,商之巡那么有钱,那从他身上拔那么一根毛放在江山荒野的动物救助基金里,应该不算过分吧?
苏听然心动了。
这时,一个模样看起来莫约四十左右的女人走到苏听然的面前,笑着对她说:“不知道是不是吓到你了,我估摸着你应该快醒了,才让她们上来的。”
苏听然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对方打扮得质朴干净,整个人看起来很有亲和力。
对方自我介绍:“我是住家阿姨,您叫我陈姐就可以。”
苏听然面露难色地同对方打招呼:“……陈姐。”
昨晚来的时候这家里冷冷清清的,她还以为家里不会有人。不过想也知道,有住家阿姨太过正常。
陈姐本名陈慧珊,她很年轻的时候就经人介绍在商家做阿姨。因为脾性不错,为人踏实本分,在商家一待就是整整二十年。现在调过来给商之巡当住家保姆,也是商家老爷子的意思。
商之巡的父母早逝,他自幼习惯了吃陈姐做的饭菜,一般阿姨的手艺他都看不上眼。
陈姐一脸阳光的笑意,见苏听然没有穿鞋,转身去找了一双拖鞋弯腰放在她的面前,笑着说:“可千万别贪凉,现在这春夏交替的季节,最容易感冒了。”
苏听然多少年没有被人这么服侍过了,有些受宠若惊:“谢谢。”
她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东西,感觉自己就像是古代皇帝宠幸妃子之后的赏赐,不同的是翡翠黄金换成了大钻石,奇珍异宝换成了稀有皮包包。
这些加起来价值连城的东西被人一一放进了卧室,整齐摆放。
前一秒钟还在考虑开溜的周听然,这会儿有些挪不开脚步。
谁能对眼前的财富视而不见呢?
正常人花钱买彩票中个五百万大奖就已经飘飘然了,现在摆在苏听然面前得有多少个五百万啊!
好吧,商之巡虽然骗婚吧,但也不是不能被原谅。
苏听然就是这么没有原则,没有底线,谁让她想要小钱钱呢。
陈姐转身要离开的时候,苏听然小声问了句:“那个,商之巡呢?”
“哦,他啊,一早就去公司了。”
苏听然双眸一亮:“这样啊!”
不但有钱,老公还不爱上班不回家,这也太棒了吧!
陈姐会错意,误以为苏听然是不悦,解释道:“阿巡这人是不对,新婚第一天就去上班,这点得批评。”
苏听然顺势道:“就是,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算什么话呀!”
心里其实早就噼里啪啦放起了烟花。
陈姐跟着苏听然一道下楼,帮着商之巡说好话:“这孩子自幼父母早逝,小时候一心就是读书学习证明自己,长大后在集团工作,都是没日没夜的。”
苏听然有所耳闻商之巡父母早逝,昨天在婚宴上听人提起过,她心里虽然有些好奇,但没有多问。
这个时候不免八卦:“他爸妈什么时候没了的呀?”
“车祸走的时候,那年阿巡才五岁,当时他也在同一辆车上,亲眼看着父母走的。救援队赶到的时候,他一个人呆呆地拉着爸爸妈妈的手,身上脸上全是血。”
苏听然默了默。
难以相信一个才五岁的孩子亲眼看着父母死在自己面前的场景,所以传闻商之巡性格古怪,估计也是因为从小没有父母的原因造成的吧。
真是个可怜的娃。
她可真是拿着三千块的月薪在同情坐拥几亿财富的大佬。
不过苏听然倒也并没有真的同情心泛滥,昨晚一下车就被商之巡抱上楼,这会儿缓缓下楼,顺势也欣赏了这栋别墅。
后现代化的建筑风格,一看就是经过精心设计。
这会儿窗户上的大红囍字都还没有撕下来,有种很迷幻反差的风格。
还不等苏听然欣赏完毕,一只狗冲了进来。
陈姐大喝一声:“赛格!”
眼看着这狗就要冲过来,站在楼梯台阶上的苏听然伸出手臂,手掌向下,下意识严肃地说:“坐下!”
不料赛格还真的当着苏听然的面坐了下来。
一旁的陈姐都直呼神奇:“这赛格谁的话都不听,也就见了阿巡才会老实。”
苏听然下了楼梯,走到赛格的面前。
这是一只很难得的血统纯正的箭毛猎犬,长相威武。脖颈上戴着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身形比普通犬更为高大壮硕,被毛短而硬。如果狗生界有外貌等级之分,那这个家伙应该也担得上一个帅字。
苏听然想起,在婚宴上时,似乎听到有人提起商之巡亲手将自己养的一只狗杀死。
可看眼前的赛格,被养得体型壮硕,也不像是会被虐待的样子。
对待动物,苏听然自有一套,她在赛格面前蹲下来,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让陈姐意外的是,赛格在苏听然的面前规规矩矩,苏听然让它做什么,它就做什么。
这调皮的小畜生还真是转性了!
“这狗腿是不是受过伤?”苏听然问。
陈姐点头:“还真是,前段时间它发疯似的吓跑,从楼顶上摔下来。”
这事发生在半个月前,当时商之巡也并不在家,当时陈姐吓了一跳,可后来见这狗没有还是生龙活虎的,也没有在意。
苏听然伸手摸了摸赛格的后腿,手指在它骨节的地方缓缓摸索。赛格似乎感觉到些许疼痛,企图挣脱。
“别动!”苏听然小脸严肃,她指使赛格躺下来,好方便她仔细检查。
平日里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赛格居然真的乖乖在苏听然的面前躺下来,规规矩矩。
大约检查过后,苏听然问陈姐:“当时治疗过吗?”
陈姐摇头:“没有,看着没有什么大问题,也就没管了。”
苏听然拧眉:“这怎么行呢,虽然不看着问题不大,但这样拖着也会落下病根子的。”
陈姐有些急了:“那怎么办?”
赛格是商之巡两年前从外面带回来的,平日里他工作繁忙鲜少管赛格,可狗这东西最认主,谁对它好它的心里最清楚。
在商家,赛格只认商之巡这一个主人。
苏听然说:“最好是骨板加固。”
这种简单的动物骨折处理,对于苏听然来说小菜一碟,一般就是装石膏绷带固定,没什么太大的技术含量。
不过这里并没有她所需的材料,这就有些麻烦。
但她苏听然是谁,凭着过硬的实力,三两下就在这个家里找到相关材料,当机立断便给赛格来了个手术。
陈姐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
见过给人打石膏的,还没见过给狗打石膏的。并且苏听然动作流畅,三下五除二驯得赛格规规矩矩,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等苏听然忙完,满意地看着赛格腿上绑好的石膏绷带后,陈姐给她递上来一个手机,笑意盈盈地说:“是阿巡的电话。”
苏听然怔了一下,原本还神采奕奕的小脸瞬间垮下。
她必须要坦诚的是,自己对商之巡的财富动了一些歪心思,所以有些心虚。
陈姐以为苏听然在和商之巡闹别扭,帮着劝:“你看,阿巡来给你赔不是了。”
说完就把手机往苏听然的怀里一塞,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苏听然接过这个烫手山芋,缓缓地放在自己的耳边:“……喂。”
“老婆。”
那道低沉暗哑的声线通过电波在苏听然的耳畔响起,像是有个人在她耳边轻轻吮了一口。
她一个激灵,差点没把手机扔出去。
等等,他们关系有那么好吗?
他开口就喊她老婆?不别扭吗?
商之巡的声音简直太犯规了,尤其看不见摸不着隔着电话,犹如还未完全苏醒的兽类,危险迷人。
苏听然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内心在骚动。
没听到苏听然的回应,那头的商之巡缓缓开口:“生气了?”
生气当然是不敢生气的。
苏听然早就已经臣服在豪门金钱的巨大诱惑力之下。
可苏听然还是试探性地对自己这位豪门塑料“老公”开口:“如果我说我现在很生气呢?你要哄我吗?”
商之巡低低笑了声:“你想我怎么哄?”
苏听然清了清嗓子,她刻意走到一边:“那个,我可以把你送我的东西全部折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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