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人厌的台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选在她月子期间。
这就很影响桑缨的心情。
就如麦正揣磨的那样,一年前她不是没有能力杀王海东以绝后患,而是王海东咖位太高,猛不丁弄死他,真会引来十级地震。
她没有把握不露一丝马脚,就把自己摘干净,所以想用时间来缓一缓。
缓到时间线上,查不到她和王海东有什么私怨时,再给他一个回马枪,这事就算了了。
可没想到王海东用麦正的话说,他又想顺手来报私仇。
这就让她感到很恶心,杀又不能杀,防又比较费力,真要逼得她把这个位面的暗势力,全都统一起来吗?
无心睡眠的桑缨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吃饱喝足的易小闹……
她是真的只想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像什么养养崽,做做美食,给这个位面添添砖,加加瓦的,可怎么就有些人那么烦呢。
难道诺大的国内,就没有比她这更出彩的功绩了么。
就在桑缨吐槽,同样还没睡的王海东和秦秘,正在看着电视里的苏城文化绣。
主持人像打了鸡血似的介绍一幅,用苏绣、杭绣、蜀绣、苗绣还有湘绣等等,各种绣法绣成的清明上河图。
还动不动就切到参展人,同期绣的一副《七彩福利院》的双面绣上。
主持人说:“很多针法都是失传的绝技,但没想到七彩福利院的伍女士,和院长桑女士,竟然带着一群无父无母的孤儿,不厌其烦的……将其摸索出来……不但让我们的文化得到传承,还培养出大量的接班人……像这样呕心沥血的大幅绣品,放眼未来十年,只怕很难再绣出这样的精品……”
“确实很难更出彩,这个七彩福利院,总是能亮得让人感觉太碍眼呐。”
王海东阴沉着脸,像被勾起遥远的回忆。
做为最了解他的秦秘低声道。
“这一年她们不光出绣品,还参加了很多文艺演出,去年程方明给她上报十大杰出,我们以资历不够压下,今年程方明又重新上报,还添加了十大杰出少年,全是她福利院的孩子,再压恐怕就会引来非议。”
“还有就是,农业院的吴院士,已经把户口迁到了七彩福利院,不出意外的话,下半年她就要在福利院附近,建一所农业研究所,再加上曾老和张老,她哪有三个老院士坐镇……”
秦秘停了停,尽量不带任何情绪的再道。
“不出十年,这些站在巨人肩上的孤儿,必会一发冲天,成为将来的后起之秀。”
王海东眯起眼冷哼。
“十年?你太小看她了,再放任她野蛮发展,用不着十年,只需要五年就能出一批小天才。”
说句不好听的,在各种资源的堆砌下,只要能进七彩福利院的孩子,哪怕就是个白痴,也注定能成将来的龙凤。
这个女人,对无亲无故的孤儿,太舍得下本钱。
在普通人眼里,她就是单纯的做慈善,可在他们这些高层人眼中,那就是斥巨资对未来的豪赌。
一旦赌赢,那就是铁板一块的名利双丰收。
谁——还能动摇?
这样的人和事业,别说他王海东想要,还有一群默默观察的人都在眼红。
可惜从一开始,他就站到了敌对面,再无可能将其拉为己用。
“告诉他们,可以动手了,这次不准再有失误,一定要速战速决!”
秦秘皱眉。
“王老,现在观望的人太多,邸将那边又刚刚立案,这个时候动手,一定会引火上身。”
王海东呵呵一笑:“失去南方话事权,我就已经在四面楚歌,但好在盛强这一年比较争气,你就放心去安排,事要成了,你以后就去辅助盛强吧。”
说到这,王海东阴翳又带自嘲的缓缓一笑。
“只要这个女人死了,他男人也就止步于此,许怀瑞也好,孟国祥也罢,他们的哪个班底,未来十年都会无人可用,我们面前的僵局,也就破了……
到哪时,盛强自然就没了竞争对手,会比我这辈子的路,要平坦很多啊。”
秦秘猛的抬头,等眼中惊愕消失,他露出复杂的万般不舍。
“还可以缓一缓的,盛强他……恐怕还挑不起这样的大梁。”
“挑不起也要挑,以后就是他们这一代人的天下,我不替他递投名状清除障碍,还有谁——能替他清。”
秦秘哆嗦着唇,久久不能言语。
他就是觉得,拿王老去换一个小小福利院的桑缨,太不值得,明明除了鱼死网破,还有其它路可走,何必要把自己放到一个死局当中?
可等他想到投名状时,又无力的了然。
说明王老上头的哪位,也对这个不起眼的福利院上了心。
这人呐,谁不讲个雪中送炭,还去玩个什么锦上添花呢,高层啊都是乐意做个风投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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