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勇恍惚,他不敢把眼前所见和常春联想到一起,但他知道,这里和这里的人,肯定是嫂子和嫂子师门,豁出命都要保护的软肋。
而这个软肋如果曝光,放眼天下,只怕也没人敢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尽有可能如常态般的跟桑缨打招呼。
“嫂子,你们在练歌呢?”
坐在趴趴垫上,陪着小樱樱小方方一边听歌,一边玩积木的桑缨转过头。
“是小顾啊,吃过晚饭了吗?”
很亲切又十分自然的寒暄,让顾勇越发恍惚起来。
“刚吃过了,闲着出来消食,听见您这唱歌就进来看看,真是好听,怪不得火遍了咱大江南北。”
那是的,七彩合唱团早就名声在外,要不是她没心思让孩子们走娱乐线,时至今天,恐怕早就唱到国外去了。
“哈哈,也是丰富枯燥的学习生涯,小樱樱小方方叫顾叔叔好。”
神态安详的樱樱和方方看了眼顾勇,有些敷衍的喊了人,但注意力仍然在摆积木上。
顾勇毫不介意的摸了摸方方脑袋,主动说明来意。
“嫂子把福利院办得真好,看得我都想赶紧结婚,也生几个跟这儿的孩子一样的小天使了,现在还能不能捐款?”
桑缨心知肚明的笑:“能啊,想结婚就结嘛,你这年纪可算是晚婚了。”
顾勇讪笑:“没碰到能让我心动的,要不嫂子给我介绍介绍?”
桑缨翻了个白眼,玩笑式的把目光放到黄丽娟等人身上。
“我这只有她们,你敢下手吗?”
顾勇缩了缩脖子,想都没想:“不敢,这也差太多了。”
说着把怀里的五十万现金支票,递到了桑缨面前。
桑缨扫了眼,笑而不语的起身:“走吧,去我办公室,总要开个收据,再发个慈善证书给你。”
顾勇心虚:“不用了吧,我爷爷说做好事不能留名。”
“那是个人行为,我这可不行。”
每一笔捐款都要留下名细,毕竟她这是正规福利院,像顾家这样的手笔,还要防着他利用慈善来洗钱呢。
顾勇恭敬,又心之安稳跟着桑缨进了办公室,亲眼看到桑缨写了收条,又开了收据后,他复杂的舔了舔唇。
白投名状,他是确定了。
“嫂子,有件事我想跟您请示一下。”
“说吧。”桑缨似笑非笑,从他人来,就知道顾家在示好,对于这种有眼力劲的家族,她向来不排斥。
“向家前些时间办了葬礼,花城目前有些群龙无首,虽然是乌合之众,但听说也有些势力在打它主意,我想……接下花城。”
桑缨抬眼,一瞬不瞬的望着他,轻柔笑道:“这事跟我说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顾勇打起百分精神,不敢有一丝不敬的矛盾道。
“是是是,跟嫂子肯定没关系,但嫂子也知道,我家就是干这个的,以前向家在,谁也不敢越界,现在向家没了,总要有人站出来维持次序,我思前想后,都觉得这个人最好是我。
而我在花城没什么亲戚,就嫂子您最亲切,所以想跟您絮叨絮叨。”
说是絮叨,还不如说是观察意见和风向,比起猛不丁的递上投名状,这样知会过的投名状,就是代表马首是瞻。
而桑缨的推诿就是定性,推即白,同意即黑。
至于之前一瞬而过的矛盾,是顾勇心里的敬畏,感叹自己曾在男人堆里都没有怕过谁,如今却是打从心眼的怕桑缨。
也不知道有一天,当易连知道,他怕嫂子多过他,还打算对嫂子唯命是从时,会是作何感想。
桑缨笑着岔开话题:“一会你要拿着慈善证书拍个照,等易瑧回来,我们好好的请你吃个饭,到时候记得赏脸哦。”
脑子满是杂念的顾勇一愣,忙笑由心生的放缓心情。
“明明是易连和嫂子看得起我,我求之不得,到时候一定来。”
几句话,因向家被灭,还有些动荡的花城,立马安稳了起来,直到顾勇名字出现在诸多大佬面前,有些爱动脑的都没想明白,为什么是漕州顾家接了手。
饶是如此,之前蠢蠢欲动的大佬们,也没敢细究,因为小刀会的血腥,就像致命的血雾,飘在他们心里挥散不去,就连稍微窥视都不敢。
但没多久,诸多大佬就听说,顾家在出手前,曾向七彩福利院捐赠了五十万。
这像往墨池丢了颗石子,忽然激起了无数涟漪,导致接下来的一个月,李月时不时就收到匿名寄来的大额捐赠。
其中数目最大的,居然有三十万。
负责统计这些的李月傻了眼,拿着帐薄朝桑缨发呆。
“阿缨,从月前开始到现在,我一共收了七笔匿名捐款,数目已经高达一百四十万了,这是怎么回事,搞得我好害怕。”
要知道之前除了霍米娜经常捐增,福利院的日常开销,基本上都是靠奶茶店来维持平衡,至于民间捐款,她们从来没有发起过。
平常就算有,也是大溪区这边的居民,偶尔送些针头巴脑,像这样大笔的捐赠,还来得这么频繁猛烈,实在超出了李月想像。
并且还收得越多,她就越害怕,总感觉像是被恶魔强行买命的,掐住了命运的喉咙。
桑缨心知肚明的安抚。
“怎么?想做慈善的人多了,你还不安了吗?”
“肯定不安啊,你就不觉得莫明其妙吗?”说到这李月福由心至,压低声道:“好像就是从顾勇捐款开始的,会不会是他在外面呼吁了一些人?”
桑缨从善如流的点头。
“应该是他,晚点我打个电话问问,如果能问出是谁,就给他们寄张慈善证书,如果不能,你也不用太忐忑,咱就心安理得的收下,等将来把钱用在正道就行了。”
见李月还心有余悸,一副没见过这么多钱的样子,桑缨只好总结。
“做慈善就像赠人玫瑰手留余香,咱们收钱一方又不是心地不正,何必这么惊慌?淡定一点,只要咱们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就问心无愧了。”
李月想想也是,回头难为情道:“阿缨,老唐跟我求婚了,但我不想去清河,我还想留在福利院,继续和大家一起生活。”
哟?这么快啊,桑缨以为唐中逑就算要结婚,也要安排在年底,没想到人家想闪婚了呢。
“那你可以把想法告诉他,让他给个解决方案。”
李月红着脸道:“说了,他说他想办法调花城来,我其实不太想他这样的,好像对他前途并不好。”
桑缨分神想了想:“确实不太好,但要看你们对将来的侧重是什么。”
李月不明白:“什么叫侧重?”
桑缨梳理了一下用词:“意思就是你和他将来想往上爬吗?如果不想往上爬,只想平平淡淡生活,那在一起就是你们将来的侧重。”
李月懂了,思索良久后摇了摇头:“我只想平平淡淡生活,他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如此,那就不用纠结了呀,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李月搓着衣角:“他想明年国庆领结婚证,说刚好是三十周年纪念日,但今年国庆想和我把婚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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