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桑缨想着小群不舒服,便特意过去看看,一推门就见小宝把自己裹得像蚕宝宝,脸色还红润润的,一看就知道睡觉特乖。
再瞟对面的小建,就没那么老实了,脚丫子露在外头,但身体盖得很严实的,也没多大问题。
就是旁边的小群,那个不老实呀,不但踢了被子,还把大半个身体都露在外头。
桑缨惆怅,手脚利索的摸了下小宝和小建,感觉他们没问题,又睡得特香甜后,就去摸小群。
这一摸,就倒抽了口气。
“头好烫啊,又发烧了。”
二话不说,赶紧把小群连人带被的,一起抱到自己屋里。
易瑧还在打发战场,刚把新床单换上,见她把小群抱过来,便知道大事不妙。
“发烧了?”
“嗯,你找找我梳妆台的第一个抽屉,把药箱拿给我。”
这个易瑧知道,搬家时他见过,还是桑缨自己用茅草编的,非常精致,又用白线绣了个十,只不过他没打开看,也不知道桑缨在里头放了什么药。
刚把小群放床上,小群就迷迷糊糊的醒了。
眼晴肿着,脸也红着,没半点力气的张了张嘴。
看到是桑缨,立马蔫蔫的喊了声妈妈,没有声音的那种口语。
“妈妈在呢,小群又踢被子,所以现在发烧啦,口渴不渴呀?”
小群转了下眼珠,看到了易瑧,立马乖乖的也喊了声爸爸,虽然没有声音,但易瑧能分辩,再加上时间久了,他也会了一些手语。
“爸爸在,不要怕,要不要喝水水?”
小群点头,心想自己难受,原来是发烧了,还是自己踢被子害的,顿时好懊恼。
桑缨温柔的笑,让易瑧去倒水,自己打开医药箱,先拿体温计塞到小群的胳肢窝,然后准备呆会要喂小群喝的退烧药。
易瑧拿着水过来,看到鲜红的药液,立马愣了两秒。
“这是什么?”
桑缨面不改色心不跳:“是我根据孩子们的身体状况,自己调的退烧药。”
易瑧怔忡,知道她喜欢收集草药,但没想过她还会自己调药,再看那红不拉叽,浓绸如膏的液体,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
“能行吗?”
桑缨稳如老狗的想,如果空间里的美林没有过期,那肯定能行,何须质疑,这不是怕惹麻烦,她才把药全换了个壳,拿七十年代该有的空瓶装嘛。
“能行,效果还不错,放心吧。”
易瑧咽了咽唾沫,就坐在旁边轻声哄着小群喝水。
桑缨不急不慢,又从医药箱拿出退热贴,这还是她在空间里找到最落后的那种,饶是如此易瑧也没见过。
只见他瞳仁微缩道:“这又是什么?”
“外用的一种退烧贴,贴在他额头就能起到物理降温的效果。”
易瑧滑了下喉结,不打算再问了,就沉默的看着桑缨操作。
小群到是最乖,完全信任的随便桑缨折腾。
看了下体温计,烧到了三十九点五,怪不得全身跟个火炉似的。
把退烧药放到小群嘴边:“不苦,里面放了好多糖,特别特甜,咱们一口咽下去好吗?”
小群点头,他不是第一次吃,早在第一次生病进医院,又回来后,妈妈就喂过他两次,当然知道很甜很甜了。
看着吃完,桑缨又让他张嘴,拿手电晃了下咽喉,发现又红又肿,便知道是扁桃体发炎了。
“想不想咳嗽?”
小群又点头又摇头,比了个喉咙有些肿和痒的手势。
“那也就是暂时不咳,身上还有哪不舒服吗?”
小群比头晕,乏力,还没什么胃口。
“今天拉了几次臭臭,是稀的还是成型的?”
小群瞬间害羞,想了半天告诉桑缨拉了四次臭臭,都不成型,最后一次像拉水巴巴。
很好,桑缨大概知道了是什么原因引起发烧了,应该是肠炎为引,扁桃体为诱发,她需要赶紧治好肠炎,再细心调理咽喉,基本上就没事了。
据她所知,七十年代多用硫酸庆大霉素来治肠炎,再配蒙脱石散让便便成型。
这些药她空间都有,但前者为注射用药,她实在不敢给小群乱用,于是一心二用的呼唤语音助手,很快就找到八几版的庆大霉素胶囊。
还有八十年代末的安卞青霉素。
趁易瑧没注意,她往药箱里一翻,就把胶囊换了出来。
拿给小群服用时,还以为易瑧会问呢,没想到他竟然没吱声,就那么看着小群把药吃了。
“明天早上起来还要吃药药,是除了这些,从现在开始,你要喝些枇杷糖桨了,因为咱们不能让喉咙越肿越大,会呼吸不过来,明白吗?”
桑缨比手势,一边叮嘱小群,也一边说给易瑧听,就像个合格的儿科大夫似的。
小群相信妈妈,特乖特乖的点头,还表示自己再也不踢被子,如果还踢,就晚上拿绳子绑上。
桑缨咯咯的笑,拿被子卷着他挪到了里头。
“今晚让小群跟我们睡,这样我方便照顾他。”
“听你的。”易瑧没意见,别看他平时照顾孩子们少,但心里是很惦记的。
一起钻了被窝,又灭了灯,易瑧终于忍不住的抱着她道:“你以前学过医?”
“没有,但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
“只是看过你就敢用药?”易瑧咋舌,这也太胆大了吧。
“为什么不敢,我药很保守,不会出现大问题,而且比卫生院要方便,只不过也只敢给自己娃儿,不敢随便给别人试的,毕竟这是专为他们几个调制的药。”
“那胶囊也是?”易瑧恍惚,在他印象里,胶囊都进口药,不但很贵还很难买,桑缨是从哪买回来的?
难道是大舅哥给她寄的?
“胶囊不是,我让哥给寄的。”桑缨张嘴便来,却不知道刚好说到易瑧心坎里。
毕竟大舅哥神通广大,他已经体会到了,要不然家里怎么会有电视看呢。
“那也得你会用才行。”
桑缨挪了下位置,让自己变得更舒服些,又刚好可以摸到小群。
“不难啊,看好说明用就好,放心吧,我有经验的,上次小宝有些咳嗽,也是我给治好的。”
易瑧仔细回想,还真有这回事,不得不在心里说桑缨是真胆大。
还是那句,她表现的越淡定,就越容易让人忽视,所以很快易瑧就没多想了,也抱着她沉沉的睡着。
桑缨觉浅,一边睡一边摸小群,一直到天快亮,感觉他烧退了,并出了一身汗后,才松了口气。
刚准备踏实睡,就想起婆婆说,看男孩退没退烧,只需要摸小雀雀就八九不离十,她便探出手摸了一下。
发现不软不趴,大起大落回缩很快后,忍不住笑了好几声。
心里装着小群的易瑧立马醒了:“你笑什么?”
“没,只是忽然想起书上说,男孩一发烧下头就容易软趴趴,原来是真的呀,你发烧的时候是不是那样?”
易瑧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的被问,脑瓜子都嗡嗡。
桑缨笑得飞起,抱着他脖子便索命追魂。
“快说呀,你是不是也一样?”
“快说快说……”
易瑧……
这让他怎么说?虽然自己从没注意,但好像确实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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