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易瑧这个人挺靠谱的。
如果当兄弟,绝对能处。
结合以上两点,桑缨给了自己一个准确答案——不讨厌。
再想想那群熊孩子,嘿嘿,她很喜欢。
就在她浪费时间,又散漫的想着这些问题时,一直守在村口的成守海,终于等到他们回来了。
看着自己曾经厌弃,又不愿多看一眼,多碰一下的桑缨,宛如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唇红齿白又笑如春风的坐在易瑧车后头,心里就像扎了钢针似的难受。
“你以前怎么不像现在这样干净整洁?艹尼玛的,拿我当大冤种,你们给我等着,我成守海要让你们舒舒服服,就把名字倒起来写。”
就在这时,心有所感的易瑧,十分敏锐的朝成守海藏身之地望了过去,顿时吓得成守海有如缩头乌龟般,躲到了墙角后头。
什么也没看到的易瑧眯了眯眼,轻哼后故意带着桑缨往成家门口绕。
从早上开始,便知道他俩去扯证的何双红,一直在骂骂咧咧,吃了好几回亏的成美华,早就躲在屋里不敢出来了。
只见院里的鸭鹅饿得嘎嘎乱叫,何双红便只能烦躁的剁着猪菜骂。
“表子溅人小娼妇,你以为你以后能过什么好日子?我呸,人在做天在看,劳娘我等着呢,等着看你将来脚底流脓,下面开花,出门摔死,在家饿死,不信咱就走着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就你那样,早晚还会给雷劈死……”
放慢速度的易瑧和桑缨同时听到这些,前者挑眉,后者嗤笑。
“你说,咒骂如果有用,这个世界还会有战争吗?”桑缨好心情的问易瑧。
易瑧咳了两声,很是恶趣味,又严肃道:“认真点。”
桑缨翻了个白眼跳下车:“咋认真,走进去给她递个请贴啊?”
易瑧憋不住,笑出声道:“也可以。”
“那请贴呢?”
“回去写一张。”
噗呲,要不要这么气人。
笑够的桑缨瞪了易瑧一眼,颇有些心照不宣道:“走吧走吧,我才不想做这么幼稚的事,看到她吐血我就很高兴了。”
易瑧抿唇,他其实对耀武扬威没什么兴趣,但如果能让桑缨高兴,偶尔任性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就像现在,他其实很清楚桑缨不会这么幼稚的,但不妨碍他宠她啊。
若有若无的往后头看了一眼,就见他故意提高音量。
“星期二他要敢来,我就敬他一杯酒。走,回家!”
易瑧伸出手,目光柔和的望着她。
而在瞬间察觉他话里有深意的桑缨,这才感觉到被人偷窥,一边惊讶自己的敏锐度降低,一边配合的把手递过去。
然后故意和他肩并着肩,走出成家附近。
甩了下他的手:“成守海?”
易瑧握牢了,根本不给她甩开的机会。
“应该是,进村的时候就感觉他在看我们。”
既然甩不开那就不甩了,喜欢牵就牵吧。
“哼,上次不是听说要娶廖寡妇嘛,怎么都没动静了。”
易瑧挑了下眉没说话,心里却在认真盘算,是要抽个时间好好堵他一次了,最好堵到他这几个月都不敢显身。
省得桑缨找乐子,还得从他们身上找。
显得他这个丈夫多没用。
很快回到大排楼,就见空地前头全是人,其中最忙的就是阚主任和李月,一个拿着鸡毛弹子调兵遣将,一个口沫横飞的在教怎么剪喜字。
拿着剪刀拼命比划的人里,还有小宝和小花。
“村长说了啊,易家明天挖地基,新房呢就暂时放在大排楼,那咱就收拾出四间房,外头这个当新房,里头三间给孩子,所以咱们要着重装饰外头这间。”
“窜窜花呢?交叉着吊啊,挂屋里的四个角,中间再结个绣球。”
“阚主任,报纸不够用了呀,还差一面墙。”
“去村委拿,村长手上应该还有。”
热火朝天的,桑缨都傻了眼,回头问易瑧:“你安排的?”
易瑧摸了摸鼻子默认:“早上走的时候是拜托了一下阚姨,但我说的是星期二之前,没说现在。”
桑缨咽了口唾沫,目光在一堆红纸红绸,还有一些闪闪发亮,能伸缩拉长的窜窜花上来回穿梭……
这,这是够喜庆的了。
做为新娘,她还能说什么呢?
有人帮忙张罗,说明人缘好啊,别人求都求不到呢。
就在这时小花一抬头看到了她,头上还顶着用醋包裹的毛巾。
“桑姨姨和易叔叔回来了。”
小宝最是高兴,咣的丢了剪刀冲上来,嘴里居然喊着:“爸爸,妈妈!”
几乎在音落的瞬间,桑缨感觉易瑧身体轻颤了,估计他没想到小宝会在这个时候喊他爸爸。
当然,她自己也没想到,但比起他的猝不及防,她要早有预料多了。
毕竟这声称呼就是早晚的事,那怕他之前有阻止过。
众人回头望着他们笑,嘴里打趣:“打完结婚证了?”
小宝跳到易瑧怀里,高兴的像个喜雀:“爸爸妈妈结婚啦,小宝剪了好多个喜字哟。”
易瑧回魂,耳根微微泛红的捏了下小宝鼻子,再回头感谢大家帮忙。
阚主任撑着腰:“村长说了啊,择日不如撞日,这结婚证一扯啊,就是正儿八经的夫妻了,所以这新房啊绝不能含糊,那怕星期二办酒,今天也可以洞房,大家说对不对?”
来帮忙的众人哈哈大笑,一人一句:“你家的床我们去看了呀,还没有缨子搬过来的新呢,所以我们做主,把缨子的床给搬到你们新房里了。”
“另外三间房呢我们也给你布置好了,该搬的全搬了,一会你们自己看哦。”
“哎呀,说这些干啥,人都回来了,喜字还没贴好呢,大家赶紧的吧,忙活妥了,也好让小两口回屋说说贴心话呀。”
易瑧干咳,那怕他早有心里准备,这会也招架不住。
至于桑缨早就见机快的躲到了李月后头,可李月这损友,居然又把她推了出来:“你们忙活,我要给缨子化妆,还有这身衣服,必须给我换了。”
“换换换,咱们可是要提前看新娘子的。”
桑缨无语的抬不起头,很快就被李月几个拽到屋里。
她实在哭笑不得道:“用不着这样吧,仪式什么的,不是要等星期二吗?”
“村长说了这是开年的第一桩喜事,既然是喜事,那当然就等不得,再加上你家瘸子孤家寡人的,我们不给操办谁给操办?”
李月龇牙咧嘴的乐呵,按着桑缨在桌子前坐下,就见前面摆着魔都香粉纸,xx牌口红,香香牌的腮红,以及两三支叫不出名堂的眉笔。
桑缨打了个寒颤,无法直视这些东西往脸上抹的道:“那也不用化妆吧,他晚上不是还要去舞龙敲鼓吗?”
李月拿起香粉纸就往桑缨脸上扑。
“村长说了,今晚不要你家瘸子去,让他好好的在家陪你洞房。”
玛耶!这简直就没什么规矩可言了呀,就像巴不得把她和易瑧送到一张床。
脚趾头都能扣出个三房两厅了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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