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阿姨要结婚了?和易叔叔吗?”林野花一脸惊讶。
原本云淡风轻的桑缨瞬间了红脸,尴尬的朝李月低咳:“你小声点,那么大声干嘛。”
李月跑得气喘吁吁,翻着白眼理直气壮:“小声干嘛?你和瘸子的事又不是见不得光,快告诉我,是不是马上要结婚了?”
桑缨无奈,摸了下鼻子默认:“你怎么知道的?”
“还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还想问你呢,这么大的事居然不先告诉我,要不是我妈去了趟村委,我还被瞒在鼓里。”
李月生气,嘴里念叨着忒不讲义气。
桑缨清了清嗓子:“村委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家瘸子去开证明呀,还说今天就去城里办手续,不是说好了要等建好房子再结婚吗?怎么提前了,是不是那个叶绣纹还在纠缠瘸子?”
桑缨无语:“你别瘸子瘸子的喊,人家没名字吗?”
“哎哟,你这是护短了啊,见色忘友!”
“……”桑缨哭笑不得,心想她护个毛的短,只是听着别扭和刺耳不行嘛。
李月思维跳的也是快,见桑缨承认了,便一眼看向小花,发现她是披头散发的,便问怎么不扎起来,还准备伸手替她绑马尾。
小花吓的急忙躲,生怕虱子跳到了李月身上。
“你躲什么呀?”
小花憋得满脸通红,又害怕又自卑的拘束不安,桑缨便索性直言道:“小花头上有虱子,我正带她找百部呢。”
李月吸了口气,急忙退后几步:“怎么会有虱子……”
尾音还没落地,桑缨就瞪了李月一眼,李月急忙收声改成安抚,并表示自己没有嫌弃小花,只是有些发麻虱子,还说自己小时候也得过。
有了桑缨之前的铺垫,小花心态好多了,虽然还红着脸,但却没有再哭哭啼啼。
很快就在田梗边找到刚冒芽的百部,挖够了回到家煮好水给小花洗了澡洗了头,又用毛巾裹了醋包在头上后,就见易瑧穿得整整齐齐的来了。
身上是全新的制服,脚上是全新的皮鞋,就连头发也做了修剪,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饱满,又器宇轩昂。
没想到他会这么正式的桑缨傻了眼,立马感觉空气稀薄,还胸闷气短了起来。
易瑧到是没什么,见李月在就和往常那样打招呼,还请她帮忙看下孩子。
李月乐呵呵的答应,明知故问的促狭:“你穿这么好去干啥呀?”
易瑧看了眼呆若木鸡,又貌似害羞的桑缨后,难掩喜悦道:“去和缨打结婚证,然后再去一趟照相馆。”
“是拍结婚照吗?”李月啧啧的羡慕,嘴里飞快的接:“怪不得我今早起来就听喜鹊喳喳叫,原来是这喜事说来就来了,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酒?”
桑缨无语的直抬头,一边骂自己说好的淡定淡定呢?
不就是结个婚嘛,她干嘛要这样失水准,失淡定,还失空气?
不行,再呆下去她感觉会严重缺氧。
她得走,赶紧走。
不由分说,索性甩干手上的水,拉起易瑧就往外走。
速度之快,亮瞎了李月的眼,还把易瑧也给吓了一跳。
等李月回过神,就见他俩已经走出大排楼了。
“我的天哎!既然要照相,你也换身衣服再去呀!”
桑缨心乱如麻的加快步伐,已经想到她是害羞的易瑧,嘴都咧到了耳后根。
“李月笑话你了?”
桑缨磨牙,顺着他的话就答:“没有啊。”
“那你跑这么快干什么?不换身衣服?”易瑧故意戳破,因为实在太难得看到她害羞,又失去往日的淡定从容了。
桑缨懊恼:“不换,有什么好换,反正也是黑白照。”
“你想拍彩照吗?”易瑧忽然认真了起来,立马就在想彩照得去北平才有了,南江目前没有这技术。
但是按他的计划,彩照是要照的,他想等到了花城再说。
以目前国家重视花城的程度,那边的繁华度一定不会北平差。
可对照相并没有太多感觉的桑缨,烦的根本就不是这些,而是她发现,从昨晚开始,只要易瑧出现,她就会感觉呼吸困难。
就好像,他是一颗石子,只要出现便会荡出层层涟漪。
又或者说,他人就是乱她心境的毒物。
淡定啊桑缨,淡定啊桑缨。
快速的连念了十几次后,桑缨指着他的二八大杠:“走吧走吧,我今天还有好多事,下午还想去山里挖熟地。”
“还要做小花和小伟的书包,等今晚一过,明天就要带他们去报名了。”
当然,除了她这些事,易瑧晚上也要去游春窜村,毕竟今天是正元宵十五。
舞完的草龙和灯,还要赶在十二点前烧干净。
时间紧张着呢。
听着她一件事一件事的念,易瑧笑得合不拢嘴。
虽然他没结过婚,也没和女人单独相处过,但不妨碍他分辩何为害羞,何为欲盖弥彰。
桑缨的紧张和害羞,就是和别人不同的。
“那你坐稳扶好,我要骑快的了。”
桑缨绷紧身体,就像以前那样紧紧抓住座位下的弹簧,却不想在他加速蹬脚踏板后,却腾出手抓住了她的左手。
这一碰,她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下意识的就要抽回。
可易瑧早有所料,不等她往回抽就用了力气,直接扯到他前面。
“你抱紧,我怕你摔下来。”
桑缨奓毛的挣扎:“不会,我平衡感很好,不会摔的。”
“那也不行,万一摔下来呢?听话。”
听他毛的话,就这速度她还怕摔?一个鹞子翻身,她会站得比谁都稳。
桑缨抗拒的跟他拉扯:“不要,我真不会摔,再说了,光天化日的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易瑧挑眉:“我们是去结婚,所以……搂抱是合法的了,不用怕别人说。”
靠!
桑缨头皮都炸了,不由自主的就在想,男人和女人结婚该做什么?
如果是晚上的那种事,她不怕,以前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不外乎就是谁上谁下的问题,可白天这样的靠近,她是真怕啊。
神经中枢都仿佛不是她自己的了。
好烦好烦……
最后拗不过他,桑缨只好象征似的搂着,不停的深呼吸淡定淡定。
易瑧知道她紧张,也没敢再强逼,但他真是喜欢极了这样的桑缨。
“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想拍彩照吗?”
“你想拍就拍,反正听你的。”桑缨咬唇,凌乱的又想,原来想和做是不一样的。
就像她之前想好要跟着易瑧,那怕和他结婚也没什么,反正是各取所需。
但现在实际进行,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让她感觉受不了。
仿佛天上地下,瞬间就掉了个个,而她越发的不中用了。
易瑧笑的胸腔齐颤,猛不丁道:“你这样害羞,那等办酒的时候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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