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瑧把她留在窝棚里烘鞋,自己去了远处下套和查看附近。
看着袜子烘出来的层层热气,桑缨只能无聊的到处打量。
先是仔细看了窝棚里,就发现角落的木桩缝中,插了好几把木头做的短刀,还有弹弓。
顿时她脑海里就有了易瑧小时左手拿木刀,右手拿弹弓的画面。
也不知道他小时候调不调皮,要是调皮,这方圆十里的飞禽走兽,岂不是全遭了殃?
不知不觉,桑缨想像的都笑了。
再仔细看别处,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但在眼神收回时,在门口的木桩上发现十几道刻痕。
就像小孩每年都会来这量身高一样的刻痕。
最后一道差不多是一米七的样子,害得桑缨在想,会不会是易瑧父亲还没死之前,最后一次来这?
乱七八糟的瞎想很久,感觉鞋袜差不多全干时,听到了远处的一声枪响。
这是?
有猎物了?
心情瞬间敞亮,顾不是还没干的鞋,穿上就往枪响的地方去,很快在一个小凹坡看到了易瑧,而他脚下躺了一头还没死透的成年大麂子。
玛耶!
这东西好啊,比野山羊更好吃,尤其是干辣椒爆炒,香味能飘十里。
一时间什么黄精山药,葛根全给抛到了脑后,满门心思的在想菜谱和吃不完的肉如何处理。
易瑧远远的看到她出现,朝着她这就比了个手势,表示今天运气爆棚,竟然还没深入就给他猎头大麂子。
“多重多重?”桑缨欢呼的冲下去,还忍不住爆了一堆菜名。
听到这些的易瑧心情都飞扬了:“差不多有八十斤,去皮去骨去内脏,估计也有四到五十斤的肉,冬天都肥啊。”
“美了美了,可以吃到过完年了呀,再把肠衣剥出来,咱整点纯麂子肉的腊肠。”
看她兴奋的手舞足蹈,易瑧觉得这次带她进山真值了。
“走走走,赶紧回家,今下午有事干了。”桑缨笑弯眼,再看麂子棕黄棕黄的皮,觉得还可以拿它给娃儿做两个伪鹿皮书包。
那得多好看?
易瑧哭笑不得:“黄精山药不挖了?”
呃!桑缨用力拍了下脑门,尬笑的埋怨:“我怎么感觉你有毒?竟然让我忘记正事。”
易瑧无语,怪他咯?
把麂子拖到窝棚放好,易瑧就带桑缨去了几个地点,果然看到长势喜人,又仿佛成片成片的野黄精和野山药,挖的时候桑缨留了个心眼,总是趁易瑧不注意,就把东西往空间里放。
当她看到山药和葛根有了进度条,就知道自己想的没错了。
就是一种药材一个进度条。
再偷放了七、八棵,就发现年份越长,成品越好的药材,获得的点数就越高,像她刚才偷放棵接近五十年生长周期的老黄精,转换值瞬间高达百分之五,这让她又仿佛看到了希望。
感觉完成任务也没那么难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黄精进度条变成了百分之三十九。
山药量不多,她不好做到无破绽,就只能停在百分之十。
然后就是野生葛根,进度条到了百分之二十。
易瑧从头到尾就没去想多和少,只是告诉桑缨葛根不需要多挖,还说这东西到处都有,人们早就不稀罕吃它了。
桑缨暗搓搓的也没解释,她今天来就是想记住这几样药材,如今目的达到,她很高兴。
“还有吗?”
易瑧看了下天色:“这儿没有了,就算有年份也不长,让它们再长长吧。”
桑缨想想也是,只有留苗才能生生不息,现在她摸清规律,就等过段时间去趟南江城,跑中药房看看,如果能直接买现成,那她就只要把心思放在赚钱就好。
回去的路上易瑧砍了根竹子当扁担,一头挑着她的大背篓,一头挑着麂子。
走到野子铺,就见路口蹲着一个仿佛被寒风冻僵的大头男孩。
男孩面黄肌瘦,目光呆滞盯着她和易瑧出来,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眨眼,就好像一块“望夫石”,没任何情绪的等着他们走近。
莫明的,桑缨和易瑧同时在心里生出怪诞又瘆人的感觉。
就在她左右张望,想看看孩子的父母在哪时,男孩僵硬的站了起来,并摇摇欲坠的朝桑缨张开了双手。
“????”桑缨吓了一跳。
易瑧急忙道:“谁家孩子?”
“不知道,你爸妈呢?”桑缨皱眉,隔着三、四米问男孩。
男孩呆滞,好像眼睛都不会眨,也不会拐弯,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桑缨,见她迟迟没有上前,就提起脚往前走了一步。
就这一步,人就像长期营养不良,又濒临溃散的黄沙,欻的一下晕倒了过去。
还好桑缨反应快,在男孩倒地的刹那接住了他。
入手的瞬间,只觉得男孩仿佛连重量都没有,整个人轻得像一根羽毛。
再摸了摸他的额头和骨瘦嶙峋的小手。
“全身冰冷,头还很烫,怕是烧糊涂了。”
易瑧色变,目光犀利的搜寻四周,可哪有孩子父母的踪迹。
“先带他去卫生室,我放下东西就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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