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计划里, 有一个很重要的人物——暂且还不满四岁的伏黑惠。
小孩子是个好东西,很少有人会对小孩子产生戒心,并且五条稚就是个孩子, 对待比自己年纪更小的小孩, 他应该会很快地和对方变得关系好起来。
接下来只要——
“很甜吧!”伏黑津美纪往他的嘴里塞了一块苹果, 然后将切好的小兔子苹果放到伏黑惠的手上,“小惠,也给你爸爸送一些过去吧。”虽然有心想要讨好继父,但“爸爸”这个称呼显然太过特殊,还不能适应的她含糊地将“你”糊弄了过去, 假装自己已经习惯了。
伏黑惠面无表情地看着手里的苹果,只比他大一点的伏黑津美纪已经能担起全家的家务。
搬着小凳子踩在凳子上,踮着脚尖努力地洗苹果, 然后再用小刀小心翼翼地避开自己的手指切开苹果,再切出小兔子的样子。
伏黑津美纪很辛苦。
伏黑惠虽然不喜欢这个家, 不喜欢继母和继姐, 但他连自己的父亲也不喜欢,所以这也算是一视同仁一样的存在了。
伏黑惠低头看了它很久, 小兔子很丑,伏黑津美纪的手太小了, 握住小刀已经很艰难, 想要再干脆利落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害怕切到自己的手,所以慢吞吞地切, 等切完小兔子苹果, 外层的果肉大部分已经氧化变成了褐色。
伏黑惠张开嘴就把它吃了, 然后板着脸不目不斜视地板着脸想要走开。
“喂, 你小子很嚣张嘛!”伏黑甚尔抓小鸡似的将他提溜了起来, 将一点孝心都没有的小崽子提到和自己眼睛同样高度的位置,带着疤痕的嘴咧出一个妥妥的恶人脸,“把我的那份也吃掉了。看来是我对你的管教太宽松了!”
伏黑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圆嘟嘟的包子脸一点也看不出这个年纪的懵懂天真好骗。
伏黑惠年纪小,但或许是很小就失去了母亲,虽然有父亲但也和没有差不多,所以他很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他很独,各种层面上的“独”,小小年纪就有了寡王的气质。
“爸、爸爸……”伏黑津美纪害怕极了,她的生父有家暴的倾向,经常打妈妈,也会打她。所以身材高大肌肉饱满结实的伏黑甚尔被母亲带回家后,伏黑津美纪惴惴不安了很长时间。
但伏黑甚尔来她们家这么久从来没动手打过她,这让她有点安心,又有点开心。
然而伏黑甚尔皱起眉,扑面而来的凶煞之气又勾起了她记忆里的恐惧。
现在的爸爸比以前的爸爸高多了也壮多了,这么厉害的爸爸大概能一拳一个小惠吧,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要、要报警了吗?但是、但是警察叔叔走了之后呢?会被打得更厉害的吧。
“切。”伏黑甚尔啧了一声,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像谁,既不像自己,也不像自己的前妻。
“啊!”伏黑津美纪却是被吓得抱住了脑袋,闭上了眼睛,“请、请不要打小惠,我、我会切很多很多的苹果,会切更多更多的。”
伏黑甚尔垂眼看着这个瘦弱得一只手就能提起来的继女,瑟瑟发抖的小身子缩成一团,明明害怕得不行,却没有抛开躲起来。
伏黑甚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将臭着脸蛋的伏黑惠夹到了腋下。
“津美纪,晚上不用煮我和他的饭。”明明是刚回来不久,伏黑甚尔又夹着伏黑惠出门了。
“欸?”伏黑津美纪本来是害怕得蹲在地板上缩成一团的,见伏黑甚尔没有打她,也没有愤怒地大喊大叫,有些震惊。
“伏黑先生好像没有生气的样子……”她还是有些担心伏黑惠,但又有些安心,“应该是带小惠去培养感情了吧。真好~”
新爸爸好像比之前的爸爸温柔很多。
伏黑惠却完全不这么觉得。
他既没有问伏黑甚尔要带他去哪里,也不好奇是不是去哪里吃饭哪里玩。
被伏黑甚尔嫌弃腿短干脆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肩膀上让他坐着,伏黑惠也没有一般孩子的幸福或者愉悦。
伏黑甚尔也不在意,他们父子间有温情的时刻才是罕见的事情。
虽然是最爱的妻子留下的“遗物”,但伏黑甚尔已经放弃了这个【恩惠】。
像他这样的烂人,不管干什么都是一样的。
“你要走了吗?”伏黑惠在伏黑甚尔一言不发将他放到地上的时候,终于失去了布娃娃一样的无动于衷。
“你要……把我丢掉了吗?”
遗传了母亲炸毛的孩子有一头很浓密的黑发,向着四面八方翘起的发型让他看起来有点像小海胆。夸张的发型将他的头放大了不止一圈,而黑色头发将本就小的脸显得更娇小了。
他很小,伏黑甚尔很大,大大的一只只是肩膀就能让他坐得稳稳当当。
那么大,但却与他无关。
小小的孩子抿着唇,目光沉沉地站在原地,眼看着伏黑甚尔越走越远。
那两句话已经是他能说出口的极限,他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那道比他高很多壮很多的背影越来越小。
伏黑甚尔没有回头,他甚至转身离开的一刻都没有低头去看这个曾经被他称为【恩惠】的孩子。
怨恨我吧,诅咒我吧,然后——
伏黑甚尔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站在原地的伏黑惠却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伏黑惠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许后天。
总之,会被丢下的。
伏黑惠知道伏黑宅该怎么走,他是个记性很好的孩子。
但是,没有必要。
那个房子,他已经没有回去的理由了。
津美纪的妈妈不是他的妈妈,津美纪也不是他的姐姐,他和那个房子里的所有人的关系,都是通过伏黑甚尔建立了。
伏黑甚尔不要他了,他就……再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
太阳很大,伏黑惠不是个会傻呆呆站着任由自己中暑的笨蛋小孩,他走到了树荫低下,蹲下身子,目光平静地看着地面。
一个小球骨碌碌地滚了过来,荧光色的小球明亮鲜艳,最是能吸引小孩的目光,然而伏黑惠连头也没抬。
小球骨碌碌地滚到了他的脚边,但他也没有去捡。
“你好,这是我的球,要一起来玩吗?”
一个软软的小奶音从他的头顶响起,伏黑惠抬起头,一张软乎乎的笑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和我们一起玩吧!”五条稚指了指远处朝着他挥手的天内理子和江户川柯南,“我们在玩躲避球,小朋友越多越好玩哦~”
伏黑惠沉默地摇摇头,然后将球交到他的手上,准备继续当小蘑菇。
然而五条稚更快,一下将他拉住了,然后带着他往公园的小草地跑。
“等等……我没有要玩。”
伏黑惠想要反抗,但一向战力垫底的五条稚却在这个时候找回了自信,比五条稚更小的伏黑惠连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踉踉跄跄地被他带着跑了起来。
“稚酱,你好慢哦!”天内理子抱怨地嘟嘟囔囔,“我的状态好不容易才回来,要抓住这个感觉才可以啊感觉!”
江户川柯南在心里默默吐槽,什么叫“才回来”啊,你根本就没有状态吧!
明明是个初中生,却一直输给他们一群小学生,输了之后还要找借口,真是的。
“他是附近谁家的孩子吗?”江户川柯南打量了一下伏黑惠,用哄小孩的语气对他说,“小弟弟对不起哦,你太小了,躲避球是个很危险的运动,如果不小心砸到你可是会受伤的哦。”
伏黑惠刚想说自己不参加,五条稚就拍着胸脯做了保证:“不要紧的!我会保护好这个孩子的!”他将伏黑惠的手抓着摁在自己腰部的衣服上,像母鸡护小鸡一样地保护着他,“就由我来带领你们走向胜利吧!”
果然实力的强弱都是要对比出来的!
虽然五条稚弱得连只鸡都打不过,但对上没有超能力比嫩黄小雏鸡都打不过的影山茂夫又是绰绰有余的!
天内理子虽然是初中生,但作为一个平地无石子无障碍也能摔倒的废柴女子初中生,运气很糟糕的天内理子根本不足为惧!
一脸泥土看起来最狼狈的天内理子哈哈一笑:“稚酱哟~你们已经落入我的圈套了!因为七连胜就得意忘形的你们已经彻底无无望胜利了!竟然找了这么一个年幼的小孩,以为这样会让我们心软吗?!不!我只会冷酷地将你们打败!”
她深沉地说:“作为前辈,我可是有教导你们这样年幼的孩子的义务的!就从现在开始,让你们认清‘这个世界无比残酷’的现实吧!”
“啪!”
天内理子out!
“你这是偷袭!正经人才不会这么玩呢!”天内理子气得跳脚。
五条稚却说:“理子,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啊!为了胜利,规则允许之内的事情就没无不可为的!”
对家的影山茂夫听到五条稚这句很有道理的话,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燃起来了:“为了同伴,我不管用什么办法,被唾弃被误会被指责,只要是为了胜利,我都会去做的!”
“咻——”
热血沸腾的影山茂夫丢出了球,球飞快地向着五条稚身后的伏黑惠飞去,影山茂夫飞快地向着中线跑去,因为在他的预想中,打中伏黑惠的球会弹到飞出来,就在这个位置!他还能再发一次球——
“啪!”
因为高度过高,用尽了动力的球勉为其难地按照牛顿的期待掉了下来,正好砸中想要抢一波先机的影山茂夫。
影山茂夫:“……”呜……不、不可以哭!
五条稚才不管胜利是怎么来的呢!他开心地跳了起来,将身后的伏黑惠也带得摇摇晃晃。
“柯南柯南柯南!”五条稚兴奋地喊着江户川柯南的名字。
江户川柯南的不情愿伸出手,配合着五条稚完成了他特意设计的超复杂庆祝手势。
影山茂夫看着眼热不已,好帅气!好酷!他也想要呜呜呜……
天内理子也很羡慕,但她才不要表现出来!
“茂夫,我有一个更帅气的加油姿势,只要做完这个加油召唤的仪式,就能获得神秘力量的buff!下一局胜利的一定是我们!”
五条稚也不认输,他对被自己拉来的小朋友说:“我来教你我们的庆祝仪式,叠甲八连胜的buff,可是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鸡神秘力量更强大哦!”
江户川柯南:崩了哦,人设崩了哦!你不是可爱小天使吗?为什么一涉及到输赢就变得阴阳怪气+1+1+1+1+1啊!
江户川柯南看了一眼被五条稚带来的那个孩子,虽然炸毛的头发让他看起来多少高一些,但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年龄不满五岁的小孩子罢了。
“稚酱,不要拿你那套繁琐得不行的庆祝仪式为难人啊!简简单单的击掌欢呼不就好了吗?”江户川柯南的本意是想替这个孩子解围,但让他没想到的是,那套拍手旋转抬脚,宛如二人转魔法少女变身的动作被伏黑惠记得很清楚。
一丝不苟地做完了全程,连一些细节的小动作也让他眼熟不已。
“好厉害!”五条稚抱着他兴奋地叫道,“好厉害哦!虽然只是第一次,但竟然有一种柯南在配合我的感觉耶~”
江户川柯南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一惊,那股奇怪的眼熟感他总算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了!这不就是他的动作吗?!因为觉得很羞耻,所以转身的时候悄悄用手抓住衣角缓解尴尬的小动作也一样!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他的动作!
这个孩子——是天才吧!
天不天才五条稚不知道,他只是很开心地拉着伏黑惠继续玩着躲避球:“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还想要再玩一次变身!”
江户川柯南总算是抓住了他的马脚:“我说知道你花里胡哨的庆祝有鬼!”
五条稚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
“一点都不好玩!”天内理子耍赖道,“把律也叫出来嘛!三对三,重新分队!”
影山茂夫为难的说:“但是律还有作业——”
已经用最快的速度把全部的作业做好的影山律像是被召唤着出现一般:“我的作业已经做好了哦。”
影山茂夫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全部?”
影山律点点头:“全部,假期所有的作业,我都已经全部写完了!”接下来的时间,就能和哥哥尽情地玩耍了!
明明是哥哥,却发出了赞叹的惊呼:“律好厉害啊!”
影山律摇摇头:“只是一点作业而已,厉害的是哥哥啊。”
影山茂夫涨红了脸,他有什么厉害的。律能用几个小时写完的作业他花上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写完,不管是头脑还是运动,他都差律差得很远。
我这样的哥哥……真的是给天下所有的哥哥丢脸了qaq。
被分到和影山茂夫一队的五条稚用力地拍着他的肩膀,双眼里燃烧着的火焰是对胜利的渴望。
重新分配的队伍是江户川柯南&a;a;影山律&a;a;天内理子vs五条稚&a;a;伏黑惠&a;a;影山茂夫。
这一次的分配五条稚这一队显然很吃亏,对面有虽然技术稀烂但有体力优势的初中生天内理子!虽然外表是个小孩,但眼光的技术和大人也不相上下的江户川柯南!还有虽然是超能力者的普通人弟弟,但一般来说这样的人设不可能普通!随时可以觉醒超能力的潜力选手!
而五条稚这一边,就看起来吃亏太多了!虽然是咒灵但战斗力只能被鸡追得哭着跑的五条稚。虽然是个超能力者但比力气还没有鸡大的废柴,且比赛禁止使用超能力。然后还带了一个无论是个子还是年龄都是最小的伏黑惠。
“只要赢过他就好了!茂夫,你想要律对你露出崇拜又憧憬,会黏在你身边喊你‘欧尼酱’的律吗?想要穿着兔子睡衣抱着枕头站在你的床边轻轻说着‘尼酱我怕黑想要和你一起睡’的律吗?!”五条稚的眼睛里闪着对胜利扭曲的执着,宛如恶魔低语一般的声音在影山茂夫的耳边响起。
“b,打败他,将他踩在脚下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让他臣服于你,让他对你崇拜不已!”
影山茂夫几乎要被五条稚构筑的未来迷住了,再也不想从那样的幻想中出来。
但五条稚一巴掌拍醒了他:“你要记住,只有打败了律,将他的尊严和骄傲全部击碎,你才能永远地在他的心里留下身影!”
影山茂夫严肃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听到他们谈话的伏黑惠:“???”虽然他没有哥哥弟弟,虽然他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但是……这种话一听就很不靠谱好吧!
察觉到隐隐杀气的江户川柯南:“……”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杀气?!是错觉吗?可是为什么?!这里只是普通的小公园啊!难道、难道是那些人找来了吗?!盘星教的那些人……
影山律好奇地想要伸长耳朵,看能不能听到他们都在说些什么,注意,他不是想要偷听他们的战术,只是、只是多少有些在意。
哥哥他们在说什么啊?好像知道,好好奇!
是在说他吗?哥哥会怎么看他?会因为和哥哥要分出个胜负所以被哥哥讨厌吗?那种事情、那种事情不要啊!
没办法了!为了哥哥,只能努力把他们打倒!只要压倒性的胜利足够大,就能找借口打乱队友重新排了!
尼酱,等着我!我一定会把你们打得片甲不留,然后让你重新回到我的队伍的!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杀气越来越浓了,不是错觉,不可能是错觉!一定是那些人花钱请了诅咒师!可恶!法治社会竟然还这么猖狂,赌上名侦探的荣耀,一定要把那些人全部抓起来!
注意到江户川柯南的表情,五条稚的眼里闪过一瞬的得意,但也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赢定了!
p的柯南已经被他成功地带歪转移了注意力,经常平地摔的理子不足为据,唯一有威胁的影山律也有被激发了斗志战力x99的影山茂夫!
胜利的天平,完完全全地朝他们——
“啪!”
“呜……”
“稚酱!快起来!”
五条稚摔倒了。因为注意力全在衡量战力上,所以没注意到脚下的草,“咚”地一下结结实实摔倒了。
怕疼又娇气的五条稚不想哭,但眼泪先他的脑子一步,瞬间在眼眶里充盈。
“要、要起来……”五条稚挣扎着要爬起来,但摔伤的地方正好是膝盖,被踩得到处都有草汁的草地很滑,只是摔到没什么,有草皮的缓冲会好很多,但摔倒的同时还往前滑行了一小段距离,膝盖就和摔在水泥地上没太大区别,血淋淋的一大片看着十分吓人。
手掌也摔伤了,膝盖又疼得使不上劲,五条稚像只小乌龟一样在地面上滑动着四肢,脱手的球是不会管五条稚是不是受伤会暂停的,飞速呈抛物线掉下的球眼看着要砸中五条稚,一个人影却突然出现。
影山茂夫扑了过来,张开手站在五条稚的面前,锅盖头下的无害的眼睛里充满了坚毅。
“我们会赢的,稚酱。”影山茂夫说,“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千钧一发之际,影山茂夫接住了球。
好机会!影山茂夫和五条稚同时在心里喊道。
江户川柯南三人因为担心五条稚已经失去了阵型,影山茂夫出现得又太过突然,将他们惊艳住了,趁着他们愣神的这个机会,一定能带走一个、不,两个!
“上啊茂夫!!!!!”知道同伴有多么想赢,知道同伴有多么努力的五条稚大声地为他加油着,好像要将他的力量注入球里。
此刻,他们就是合二为一的神级搭档!
神之领域·同调!
“啪!”
“哒。”
带着惊人气势的绝世一球高高地飞起,冲着江户川柯南而去然后——被轻而易举地接住了。
五条稚和影山茂夫大惊失色:“什么?!灌注了我们全力的一击,竟然、竟然被接住了?!柯南,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户川柯南:“……”这么简单的球,不管是谁都能接住好的吧!
五条稚还在那里震惊:“我和茂夫的合体一击可是传说中的神之领域·同调啊!这一球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而是我和茂夫力量的相乘啊!”
“神之领域·同调那是什么鬼啊!不要随便用酱铺的绝招名网球的术语编造不存在的东西啊!”江户川柯南睁着死鱼眼吐槽道。
五条稚梗着脖子十分固执地说:“虽然、虽然是编的技能名,但听起来很强大不是吗?!而且啊,我和茂夫心意相通的状态使得力量相乘了!没有错的!一定是这样不会有错的!”
江户川柯南本来不想将真相说出来的,但奈何太过无语,嘴巴自己就说了出来:“11乘15也只有165,还不如11+15呢!”
五条稚的思路显然异于常人,他先是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用一副深沉的语气亲亲叹道:“果然,因为境界太高,所以注定被这个世界所不容吗?”
江户川柯南扔出了球,一个球就同时淘汰了影山茂夫和五条稚。
五条稚:“……”
影山茂夫:“……”
到底是两个孩子,被淘汰后虽然拼命宽慰着自己只要努力了不留遗憾就好,比赛是享受过程的快乐,但是、但是……
五条稚倔强地抹掉眼泪,并把锅推到了腿上的伤口上:“是、是太疼了,不是我想哭的。”
影山茂夫更是哭得满脸都是眼泪,不知道是咬着自己太用力,还是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茂夫,不是你的错哦。”五条稚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蹭蹭他湿漉漉的脸,“你已经很努力很努力了。努力的茂夫很帅气!我超级憧憬这样的茂夫的!”
影山茂夫哭得更狠了:“对不起!都是我太弱小了,都是我拖了你的后腿,明明给我创造了那么好的时机,却因为我的弱小,我们输——”
“还没有输。”小小的一只,存在感小得好像不存在的小海胆绵软的声音掷地有声地说,“我们会赢的,就算死,我也会赢下这次比赛!”
五条稚和影山茂夫呆呆地看着他瘦小却“高大”的身影,眼中闪现出崇拜的神采。
“好、好帅气!”
江户川柯南:“???”
天内理子小小声地对江户川柯南说:“柯南,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当然很不对了啊!指望一个三岁半的孩子去赢下比赛吗?!对着一个三岁半的孩子露出崇拜憧憬的神色,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而且你只是一个三岁半的小孩啊!为什么动不动就说出像“我会死在这个球场用死亡来换得胜利”一样的话啊!
“呐呐,柯南,要不然我们还是放一下水好了。”天内理子一副“我超大度”的表情说,“你会哄小孩吗?他们再哭起来我是没有办法的。”
江户川柯南赞同的点点头,胜负欲暂时被魔音穿耳的痛苦压了下去:“那就——”
“啪!”
伏黑·三岁半·全队唯一的希望·惠被宛如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影山律淘汰了。
“尼酱,看我,尼酱,看我,尼酱看我看我看我看我看我——”
江户川柯南和天内理子齐齐后退一步,不敢在这个时候上前触碰被抢了注意力所以暴怒x的兄控一步。
“海胆胆!”
“小海胆!”
五条稚和影山茂夫同时扑了过去,拼命地抱住他。
“海胆胆,你做得很好了哦!他好棒啊!是我的英雄!”
“小海胆,我、我会努力的!为了胜利,我会向你学习,永不放弃!”
被柔软地球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的伏黑惠露出来茫然的表情。小海胆?海胆胆?那是谁?
因为担心最小的伏黑惠会因为比赛失败留下心理阴影,五条稚和影山茂夫绞尽脑汁地吹着彩虹屁安慰他,反而忘记了自己的难过。
“哥哥……”影山律想对影山茂夫说,“和我一组吧,我会努力帮上哥哥的”,但是影山茂夫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坚持到最后一刻的伏黑惠身上,过了好久才想起自己的亲生弟弟。
“律!恭喜你!真是很厉害!律真的好棒呀!”没办法表现自己稳重靠谱的一面让弟弟崇拜,影山茂夫有亿点点的失落,但他“很快”将那股失落压下去。
虽然自己很没用,但律和他不一样,律真的好厉害好优秀啊!
这、这是拒绝吗?!影山律受伤地后退了一步。就像“你是个好人一样”,因为不想伤他的心,所以用这么委婉的方式来拒绝他……哥哥,为什么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这么温柔啊!
“律,你在哭吗?”五条稚对情绪一向敏感。
影山律将头狠狠地扭过去:“没有!我可是赢了比赛啊!”赢了比赛又怎么样?!得不到哥哥的关注,赢了再多地比赛也——
“有什么话要好好说出来才行哦。”五条稚摸摸他的头,“因为律是弟弟,我也是弟弟,所以我能理解的。想要哥哥的目光一直一直~看着自己什么的。”
“哥哥就是哥哥,把自己的心意告诉他就好了!不说出来的话,对方怎么能明白呢?明明是兄弟,却像陌生人一样一直对着兄弟猜来猜去,不是很过分吗!”
影山律愣住了。
五条稚推了他一把:“快点嘛!”
被猜中心思的影山律扭捏也不是,不扭捏也不是,在原地纠结得快要爆炸了。
五条稚从“师匠”事件学到的教训就是——不要一厢情愿地替别人做出最后一步,所以把影山律推向影山茂夫后,五条稚就不管了!
“海胆胆,还可以站起来吗?”
伏黑惠没事,有草皮的缓冲作用,摔倒的地方还是肉最多最厚实的皮肤,连疼的感觉都没有。
反倒是五条稚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
五条稚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将伤口藏起来,因为觉得胜券在握所以中场开香槟最后又把自己绊倒什么的……太丢脸了!
“不、不疼了哦。”五条稚红着脸说,“稚酱很勇敢的!一点都不疼!也不会哭!”
伏黑惠收回了目光,低着脑袋,又变成了那个沉默不语的小自闭。
五条稚戳了戳他柔软的小脸蛋,蹲下身好奇地问:“你的头发用了多少发胶啊?好酷哦!可以帮我也弄一个吗?”
伏黑惠:“???”正常的不都是问他叫什么吗?为什么在说头发的事情?而且为什么要默认他的头发是用发胶。
伏黑惠说:“天生的。”顿了顿,像是为了增加自己话里的可信度,他还补充道,“妈妈的头发也是这样的。”比现在更小的时候,他偷偷翻到过妈妈的照片,照片里妈妈和那个男人抱着他,一家三口笑得很幸福的样子。
但是那个男人很生气,把照片抢走了。他再也没见过妈妈的样子。小孩子的记性很差,即便他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记住妈妈的样子,但是……留在记忆里的,只有那一头和他相似的,向着四面八方翘起来的黑色炸毛。
偶尔,伏黑惠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出神,想象着妈妈的样子,但他和妈妈不太像,或者说一个三岁的孩子这么也不可能变成大人的模样。
慢慢的,伏黑惠已经不去想那些事情了。妈妈已经成佛去了另一个世界——应该是这样吧。还没绑架到现在的房子的时候,经常会听到邻居这么说着。
“那个已经成佛的女人留下的孩子。”——伏黑惠是这样被形容着的,或者说是以这个代称在邻居们的口中出现的。
虽然不知道成佛是什么,但伏黑惠很早就知道,妈妈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幸好他没怎么体验过有妈妈的感觉,所以也不是很失落。
很久很久以前——伏黑惠也记不清是多久之前了。家里似乎是有邻居照顾他的,但因为家里的钱越来越少,伏黑惠就成了独自一人在家里待着了。
那个在别人口中是他父亲的男人很少回来,虽然会在冰箱里把食物塞得满满的,虽然每隔几天会有不认识的女人到家里帮忙收拾东西。
——但那个人是不怎么回来的。偶尔回来,也是一身的酒气。
“欸?不是发胶啊!”五条稚说不出是失落还是羡慕,或者两种都有,“那也挺好的,这样就不用每天花很多时间打理了。”虽然难过自己无法拥有这么酷的造型,但五条稚又为伏黑惠高兴着。
伏黑惠茫然地问:“打理?那是什么?”
五条稚悄悄地对他说:“杰留着很长的头发哦!但他要每天打理才行,因为长发不梳就会打结,洗澡也很麻烦,因为每天会流汗,长头发洗起来麻烦,吹头发也要花很长的时间。但是不吹的话一直滴水又好难受哦。”
五条稚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黑刺尖尖,软软的发尾戳在他的指腹上,痒痒的。
“好软哦~明明看起来这么硬!”
伏黑惠久久地看着他,看着他翘起开心弧度的嘴角,小声地问:“你很喜欢吗?”
五条稚点头,有些苦恼地捏着嘴角的头发:“我的头发太软了,只会翘起来,不能炸开。”
伏黑惠:“???”这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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