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因新婚燕尔,贾瑞便不想再让他跟着自己回东京了。
哪知武松却十分的不肯,唯恐让人说自己是个重色轻友,娶了媳妇就忘了二哥的人。
贾瑞无法,只得在梁山上又小住了几日,才带着武松又下山来了。
不过却并没有再走官道,而是绕了一圈往凌州方向去了。
这一日来到一处镇寨,武松眼力好,便指着宅门对贾瑞说道:“二哥,你看!”
贾瑞定睛一看,只见那窄门上用旗杆挑着几幅字旗,上头写着“扫荡梁山清水泊,剿除晁盖上东京!生擒及时雨,活捉智多星!”
宅门上横着一块原木雕琢的匾额,正是“曾头市”三个字。
“好大口气!二哥,咱们怎么办?”武松捏了捏拳头发出一阵卡啦卡啦的响声。
贾瑞微微一笑道:“怎么办?什么怎么办?我是来曾头市找一位朋友的朋友的!
梁山和咱们有关系吗?告诉你多少遍了,咱们是商人,做瓷器生意的商人!”
“是,二郎又忘了……”
二人催马往寨中走去,正巧有一队十余人骑着马也往曾头市疾驰而来,贾瑞不想多事,便同武松将路给他让开了。
谁知这一队人从二人奔了过去没走多远又调转马头回来了。
为首的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白面留短须的男子问道:“你这两个人,是做什么的,哪里来的?”
贾瑞拱手道:“小可做些瓷器生意,从东京汴梁来。”
“做生意?”男子将二人打量了一番冷哼一声道:“怎的看你也不像个生意人,又骑着这样一匹好马,怕不是个盗马的贼么?
再看你这鸟头陀,贼眉鼠眼的又拿着两口戒刀,感情是梁山上派来的探子?”
武松强忍着没有发作,贾瑞笑道:“果然是生意人。”
男子道:“你既然是生意人,小爷我看中了你的马了,卖给我吧!”
贾瑞依旧笑呵呵的说道:“我虽然是生意人,却不是卖马的,这马是我的心爱之物,不卖!”
“不卖?那你就是梁山的细作!哥几个,把这两个鸟男女给我拿下了,别伤着了那宝马!”
十余人答应一声就纷纷下马围拢过来,要将贾瑞和武松拽下马来。
“这可是你们不讲道理了!二郎,别打死人了!”贾瑞没想到这曾头市的人如此跋扈,看上了自己的马就要明抢。
武松早就手痒了,答应一声跳下马来一个斗就扇在了最前面一人的脸上。
那人陀螺一般原地转了两圈才倒在了地上。
“这贼头陀还动起手来了!打他!”
这些人平日显然也都是在这一带嚣张跋扈惯了的,哪儿吃过这亏,见武松动手打人都一拥而上。
武松显然街斗经验颇为丰富,见对面人多也不同他们缠斗,而是凭着灵活的脚步跟他们周旋。
看准了时机出一拳踢一脚肯定有人被打的嗷嗷叫唤。不一时十个人几乎都吃过武松的亏了。
为首的那个汉子捂着被打肿了的脸怒道:“这贼头陀果然有些本事,哥几个,抄家伙干他!”
说着先从马上摘下一口宝剑来。
其他人也都纷纷抄家伙在手里。
武松看了一眼贾瑞,贾瑞已经把左轮给拽出来了,朝武松使了个眼色。
武松便也抽出了两把戒刀。
刀在手,武松身上的气质顿时就不一样了,贾瑞都能感觉得到一丝丝的杀气从武松身上散发出来。
显然其他人也感觉到了武松肯定是个杀过人的好汉,一时竟没有人敢先出手了。
贾瑞冷笑道:“好个曾头市,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要强抢良人马匹财物!”
“良人?你们出手伤了人,还自诩良人?”
正在扯皮的时候,又有一对人骑着马从曾头市寨门疾驰而出。
显然是寨墙上守卫的乡勇看见有人殴斗,往里面通报了。
贾瑞正寻思着是报出自己是来找史文恭的,还是直接掏出提举的腰牌,却听来人中一个喊道:
“切莫动手,来的那个是贾瑞兄弟吗?”
贾瑞一愣,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朝自己招手的正是扈成!
忙把枪插回到腰间也招手道:“扈大哥!可算是让我找着你了!”
众人都是一愣,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相识的。
扈成催马上前翻身下马拉住了贾瑞的手道:“贤弟,怎么在这里相遇!”
贾瑞的瞎话张嘴就来:“嗨!哥哥有所不知,我这段时间为了找你可是走了太多的地方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这里找着你了!这下终于对三娘可以有个交代了!”
扈成忙问道:“三娘现在可好么?她人在哪里?”
贾瑞自然不好说扈三娘现在在梁山上,只说道:“哥哥放心,三娘好得很,只是一直挂念着哥哥……”
骑在马上的一个领头的咳了一声,扈成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光顾着说话,忘了介绍了。贤弟,这位就是曾头市的二公子曾密。”
又指着方才要抢贾瑞马的人说道:“这位是三公子曾索。”
又指着身后一个手持丈八长矛威风凛凛的武师道:“这位是史教师。”
又对众人介绍贾瑞道:“这个是贾瑞,我扈家的旧相识,在东京汴梁城中做生意。”
贾瑞便朝众人拱了拱手。
那曾索便说道:“我只当他二人是梁山上派下来的探子,便多问了两句,失敬失敬!”
贾瑞略笑了笑,又对史教师说道:“敢问,阁下可是神枪史文恭吗?”
史文恭微微有些意外,答道:“正是在下。”
贾瑞道:“那就是了,我这里有玉麒麟卢俊义卢大哥的一封书信帮忙转达,这回可是见着真佛了。”
说着果然从马鞍上挂着的褡裢里翻找了一回摸出一封心来递给史文恭。
史文恭忙也下了马接过来一看果然是卢俊义的笔迹,因说道:“想不到阁下还和师兄相识。”
贾瑞道:“我和卢大哥相交多年了,交情莫逆。那日吃酒时谈起过往,他说有个师弟,似乎听得在曾头市当了教师,说是自从离了师门就再没有见过。
我跟他说我正要四处寻找扈大哥的下落,何不往曾头市来一趟,一来找一找扈大哥,二来也好帮卢大哥带个信给史教师。”
“有劳了!”史文恭的脸色有些复杂。
“原来都是认识的,这可是不打不相识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快往寨子里坐,给这位贾公子接风洗尘,咱们边吃边聊!”增密笑呵呵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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