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依婉笑着对身边之人道:“我们被包围了,看来你是没办法安静的看热闹了。”
“无所谓,那就不看热闹了,正好看看我这半年的体力恢复得如何。”
两人有说有笑,这姿态便是全然不将周围的几十人看在眼里。
为首的男子见状高喊一声:“兄弟们,冲,让他们见识一下……”
话还没说完,这男子就被一根鞭子捆住腰部,像个风筝似得被放飞出去。
林依婉回头一看,鞭子的主人正是昨日才见过的宁倩儿。
宁倩儿笑着打招呼:“姐妹,好巧,又见面了。”
其实并不巧,之前宁倩儿在街上走时,正好看到了林依婉的背影,她便跟了上来想要打个招呼,不想人没追上,却把自己走丢了。
她在这巷道之中转了好一会儿也没找到出路,是听到这边有人找事,才顺着声音找过来。
不想却在这里又遇上了林依婉。
林依婉也跟着笑:“好巧,不如先把他们解决了咱再聊?”
“好嘞。”挥舞着鞭子的宁倩儿答应的爽快。
两个姑娘各自为阵,很快就将这些人放倒在地。
“你们、你们有本事报上名来,敢惹我们,我们东家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死定了。”
“咻”的一声,宁倩儿刚收回来的鞭子又飞了出去:“姑奶奶的名字也是你能问的?
还我死定了?
有本事报上你们东家的名来,今日我就让他死定了。”
这话说的很有底气,对面领头之人一听便知,这姑娘不是个好惹的。
于是她也不再废话,叫着兄弟们就要撤退。
宁倩儿无心去追,她问:“姐妹,你知道那些人是谁么,他们为什么要找你麻烦。
呀,该不会是看你长得漂亮,想要劫色吧。”
本来只是随口而出的猜想,但她却信了自己的话,然后成功把自己给气到。
“那群王八羔子,刚刚就不该放他们走。
姑奶奶我非把他们找出来,一个个的扒皮抽筋。”
说完便拎着鞭子要追上去。
林依婉连忙将人拦下,将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现在我钱也拿到了,人也打了,算了吧。”
不想宁倩儿比之前更气:“这怎么能算呢?
姐妹,要我说你脾气也太好了些,似他们这等没有道德信义可讲的赌坊,就该拆了才是。
一则为自己报仇,二则也防止他们以后再欺负其他人。”
这是一年多以来,林依婉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脾气好。
自从第一次动手打了林家旺之后,在旁人的眼里,她就是个靠拳头说话的人。
有人说她聪慧、有人说她胆大、有人说她不拘小节,但从没人说她脾气好。
可比起脾气好这点,宁倩儿说的拆赌坊一事更让她吃惊。
“那什么,可以拆吗?”
宁倩儿反问:“为什么不能拆?
他们既做下这等背信弃义的事情,那就得做好被人打击报复的准备。
这事儿就算闹到官府去我也不理亏,我这是伸张正义!
他们也休想拿什么背后之人来打压我,这京里能凭身份压住我的,还真没几个。”
宁倩儿这话说的理直气壮,让林依婉听完也深觉有理,并且有些跃跃欲试。
她感觉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林依婉试探着问:“那咱们,这就去拆?”
宁倩儿爽快点头:“走!我打头。”
她这一声喊的震天响,但喊完之后却了没动静。
只见她挠挠头尴尬道:“那什么,我不认识路。
姐妹,你知道那个赌坊在哪儿吗?”
林依婉笑:“我知道,你跟我走吧。”
她带着人往前走了两步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回头去看,谢青枫正靠在围墙上含笑看着自己。
她赶忙跑了回去:“青枫哥,那个,我…我可以去吧?”
问这话时她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好像在闯祸一般。
谢青枫微微一笑:“依婉,这件事情你不必问我。
你想想,这件事情是不是对的,是不是你想做的,做了之后你又能不能承担起后果。
等这些问题想好,你便能得出一个结论。”
这时宁倩儿也折返回来,她生怕这书生会阻止她姐妹去报仇,便抢答道:“首先,这事儿肯定是对的。
然后,这事儿是我姐妹提出来的,那就是她想做的。
最后,这件事所有的后果我一力承担,与我姐妹无关。”
林依婉闻声看过去,新朋友的眼睛里满是邀请与鼓励,她只是看着便觉得心热,浑身的血液也跟着躁动起来。
“青枫哥,我想去,我要去。”她声音激动,语气里满是跃跃欲试的急躁。
谢青枫笑着应声:“那就去吧,注意安全,我等你。”
依婉被出身、被世俗、被眼界所约束,因而遇事总是欠缺一些魄力,现在好不容易生出些胆色来,他是断然不会反对的。
得到在意之人的赞同,林依婉开心一笑,率先往前跑去:“姐妹,我带路,咱们去砸了那赌坊。”
她一边跑一边笑,银铃般的笑声在小巷里飘散,仿佛一首动听的歌儿……
这边赌坊被打的三十来号人正在跟当家的告状,不想话还没说完,那两个打人的就找上门来了。
“老大,就、就是她们两个。”
赌坊掌柜的抬头去看,大门口站着两个年轻少女,其中一个还刚从这里出去不久。
他想着毕竟是自己理亏,便拱手道:“今日是我雷某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话还没说完就听“嘭”的一声响,原本半闭着的一扇院门轰然倒地。
“瞧,这才有闹事的样子。”宁倩儿将脚收回,转头对身边的人传授经验:“进门时气势一定要足,这样才能镇得住场子。”
林依婉点头:“宁姑娘,受教了。”
接着她一抬腿,剩下的一扇院门连带着门框都倒在了地上。
宁倩儿立马伸出个大拇指来:“姐妹,孺子可教。”
看着光秃秃的门洞,赌坊掌柜的脸顿时黑了一半。
他本想伏低做小认个错,便将今日的事情就此揭过,不想这两人竟得理不饶人。
既如此,那就怪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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