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事情, 并不会直白地说出来。
也不需要。
就如同阿皎从未和中原中也说过他为他做了什么一样。
从中原中也带着小羊进入港口fia,阿皎就开始做准备了。
事实上,以中原中也现在的后台, 就算他最终没有上位,港口fia首领依旧是森鸥外,森鸥外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就算是利用, 也会让中原中也心甘情愿,并且会保护好中原中也, 不会让他真的有危险。
因为他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横滨也承担不起。
可阿皎还是想要让他来。
很简单,他在上位, 森鸥外无法以首领之名要求他做不愿意的事情。
中原中也是一个纯粹的人,他是下属,森鸥外是首领,那么他就会恭恭敬敬, 会服从。
真要说,这小孩其实是因为阿皎才会加入港口fia的,阿皎当然要负责。
至于说, 中原中也成为首领之后会很累什么的, 阿皎也已经想好了后路。
首领并不一定需要操心太多, 一个首领最重要的素养从来不是这个, 而是会用人,只要方法得当,中原中也当首领的日子和当干部不会有多少区别, 但头上却不会有一座大山压着。
港口fia的大部分事宜都可以交给下面的人去做,需要动脑子的话就可以垃圾回收一下将森鸥外拎出来, 相信为了横滨为了港口fia操心, 森鸥外会很愿意的, 就算没有首领之名也不影响。
而怎么合理用人,让自己轻松起来,只要掌控大局以及去操作就好,就是阿皎正在教导中原中也的东西了。
不是很确定自己什么时候离开,但是这些时间足够阿皎将最基本的教给中原中也了,至于之后,就需要中原中也在实践中慢慢摸索。
他只能做出自己推断的最好选择,剩下的路还需要中原中也自己慢慢走下去。
祂说得对,他操心太多了。
在这个世界,不管是小黑泥精还是中原中也,都一样让人操心。
这俩曾经相处过的人如今都太小了。
并且小小年纪就遭遇那么多的是非与挫折。
也许那些是非与挫折才成就了后来的他们,但阿皎总想着,若是他们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即使不会变成记忆中的模样又怎么样?
坚强的人不会去否定自己的过去,但不代表有挽回遗憾的机会摆在面前,却不想要去挽回。
小羊,旗会,兰堂,哪一个不是中原中也的遗憾?
就如同太宰治。
织田作之助的死影响了太宰治,让他变成武侦宰的模样,可若是可以选择,太宰治自然会选择织田作之助。
首领宰不就是个例子?
啊,棒槌哥哥可能要比原本的剧情线要好一些,至少中原中也和他的关系不会隔着几条人命。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道歉的魏尔伦,阿皎忍不住走神地想。
所以这次冒险还是值得的不是吗。
只不过,兰堂似乎并没有告诉魏尔伦还有中原中也,这件事阿皎这个受害者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啊。
太宰治似乎也没有提醒中原中也。
两人都选择了沉默,至于各自的原因,阿皎也懒得去费那个脑子猜测。
“既然是误会,那便算了吧。”
毕竟这个事情一开始就是阿皎算计来的。
魏尔伦听了阿皎的话,心中松了口气。
他对阿皎没什么感觉,但身后有兰堂还有中原中也压着,他就不得不屈服了。
阿皎没有计较,中原中也不满地瞪了魏尔伦一眼,兰堂倒是照旧一脸笑容,好心建议,“首领,在保暖这方面我颇有心得,我那里还有不少非常保暖的东西,需要分享一些给您吗?”
阿皎坐在床上,腿上还遮着一层不算厚的被子,但脸色却不好看,四肢发冷,总觉得有些暖不热。
这已经不是保暖的问题了。
阿皎自己也觉得有些冷,不过这种冷不是源自外界,而是来自这个身体本身的拖累,所以兰堂的那些保暖手法对他来说可没多少用处。
“那就不用了,那些东西兰堂干部还是自己留着吧。”
几人正说着话,因为暂时没有病人上门,正在小诊所里背书的白濑就刻意放大了声音,直接打乱了几人的交流。
那天阿皎和白濑说,以后不用过来还债了,白濑确实连着很多天都没有过来,他以为自己解放了,不用再辛辛苦苦做白功不说,还要被压着背那些乱七八糟完全没什么用处的医书。
结果阿皎用现实告诉他,大人的世界到底有多险恶。
他再次回到了小诊所,工作内容和从前一模一样。
只是从前是因为他欠了阿皎的债,在还债,而现在则是作为港口fia成员被调动到阿皎这个首领身边协助他工作。
无法拒绝。
因为他是港口fia成员,而阿皎是首领。
拒绝就相当于背叛。
而港口fia对待叛徒的手段……白濑只要想到当初他想拒绝,被尾崎干部带去刑讯室目睹了叛徒的下场就觉得不寒而栗。
阿皎还没有恢复,兰堂很快就带着魏尔伦离开了,而中原中也则留了下来负责保护阿皎。
如今小诊所中有好几个人,白濑作为最倒霉的那个,负责小诊所中的日常工作,来了病人也基本都是他负责的,他负责不了就会交给港口fia医疗部那边安排过来的医生。
中原中也负责保护他的安全,阿皎本人则负责休息,一天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在睡觉,也没什么人会这么没眼色地打扰。
港口fia交给了森鸥外,目前那边不忙,又有阿皎之前提到的那个异能力者吸引注意,估计也会老实一段时间。
这些事情叠加,居然让一切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刚好适合阿皎接下来养身体,衔接得非常好。
“中也君,麻烦给我倒一杯水过来。”
迷迷糊糊睁开眼睛,阿皎看到背光站在窗边的人影,以为是中原中也,干咳了两声说。
那个站在窗前的身影很快就动了,没一会儿一个水杯就被递到了阿皎嘴边。
喝了口水润了润带着铁锈味的喉咙,阿皎眼前才终于清晰了起来,然后他发现坐在床前椅子上,手中拿着水杯的并不是简单好相处的中原中也,而是难搞的小黑泥精。
阿皎:“……”
我再喝一口水压压惊。
一睁开眼就看到太宰治什么的,太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太宰治们有多难搞阿皎太清楚了,不过他只紧绷了那么一瞬,随后就再次放松了下来。
太宰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等阿皎喝完了水就将杯子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随后打开抽屉,从里面掏出来一个蟹肉罐头,打开后坐在床边慢吞吞吃着。
“森先生,你现在看着可真是可怜呢。”
“你又翘班了啊?福泽阁下对此就没有意见吗?”
“社长可是大好人,当然不会有意见,可不像某人就知道奴役人。”
对这种阴阳怪气,阿皎早就学会无视了,反而从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看来你在侦探社确实过得不错。”
然而听着阿皎这么评价,太宰治的脸却瞬间就阴了下来,不过很快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
真的是个阴晴不定的小黑泥精。
“森先生,我问过了乱步先生,听说你在那边和乱步先生的关系不错啊?真是没想到呢。”
不想继续讨论他在侦探社过得怎么样的话题,太宰治笑眯眯地聊起了江户川乱步。
过得好不好的,反正很自由,也不会有人管他,江户川乱步就会帮他说服其他人,还会帮他保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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