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关于穿越时空亦或是重生的科学理论砸下来,周绪起又怎么会不清楚。

    但显然,他现在面临的情况,并非是任何一种科学理论能解释的。

    远处的太阳仍在下落,有时候他会想,自己是否仍处于太阳系之内。

    许孟很悲愤,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前还留下句话:“全级倒数的绪狗都开始奋起了,我还有什么理由不读书。”

    回到一班那边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了什么,片刻,一帮人都过来了,围在他们身旁。

    一班是全理班,女生少得可怜,基本上一双手就能数完。

    温芮和几个女生以及以许孟为代表的几个男生围成一圈,她看着周绪起,突然说:“我听许孟说了,不能吧。你连‘人脑是意识的机能’这句话都知道?”

    彭经延感慨:“我绪哥是真的开始学习了。”

    温芮:“这应该是文科生那边的哲学内容啊。”

    周绪起感觉自己被深深鄙夷了,问:“我说这些话很奇怪吗?”

    “对啊,”温芮说,“你忘了你上学期政治考了十分了?”

    许孟爆发出一声爆笑。

    谢致予好像也有点震惊地转过头来看着他。

    听到十分的时候,周绪起瞪大了眼睛,接着很快又恢复正常:“”

    这他还真没想到。十分。以前的周绪起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十分?十分怎么了?我还能考零分呢。”他说。

    许孟一拍掌,“还真是!”

    “欸欸欸,大家别瞧不起十分啊,我们绪哥可是创造了三门零分的历史神话的男人。”

    草。说什么来什么。

    周绪起内心骂草,面上稳如老狗。

    谢致予觉得他看着人模狗样的成绩再差也不可能特别差,最多下游水平,但事实是他高估了。

    这哪是下游,这是在下游里溺水了。

    他感慨:“你是交白卷了吗?”

    许孟说:“我作证,他交的不是白卷,整张都填了。”

    他吸了口气,语气抑扬顿挫:“我永远不能忘记他那张零分的物理卷子,选择题但凡全选d都能对上十六分。欸,我绪哥不一样了,他偏不,靠着直觉懵下来,愣是没一道懵对的。也算是牛人了。”

    何复:“不败神话我绪哥。”

    彭经延:“不可超越我绪哥。”

    周绪起:“”

    实不相瞒,他也惊叹,做学生这么多年,单选多选d选项占十六分的物理卷子懵都懵不对两分。周小少爷算是天底下独一份了。

    “”周绪起说,“原来我以前这么离谱的吗?”

    “离谱,当然离谱,”许孟:“何止离谱。简直是离天下之大谱。”

    此刻,谢致予已经把“震撼”写在瞳孔里了,望向周绪起的眼神中带着叹为观止。

    之前在十九中虽然学渣大把,但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学渣把卷子写满了却考了零分的事迹。

    这得是多大的运气才能干出这事儿。

    谢致予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名为“难以置信”的裂痕。

    许孟想了想,忽然福至心灵:“我想起来了!我记得当时班主任特别生气,在班上骂他,骂着骂着”

    何复卧槽了一声,显然也想起来了:“骂着骂着,假牙崩掉了,直接掉绪哥桌上!”

    “卧槽。”周绪起惊呆。

    “噗嗤”温芮没忍住先笑出声来,“哈哈哈哈哈哈”

    彭经延:“哈哈哈当时我们班哈哈哈哈都眼睁睁地看着假牙掉下来,特别震撼特别好笑哈哈哈”

    许孟:“但我们不敢笑哈哈哈”

    片刻,像摁了开关一样,“哈哈哈”一个接一个地沿着围成的圈从左到右开始突突。

    “草,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班人快笑疯了,甚至发出了鹅叫:“鹅鹅鹅鹅鹅鹅”

    “哈哈哈哈”谢致予也憋不住了,压抑着笑声,肩膀抖个不停。

    周绪起离他最近,一把揽过他脖子,威胁道:“你笑,你有本事再笑。”

    回应他的是一串压低的笑声。

    “”

    或许是感受到某人的低气压,谢致予弯着眼睛偏头和他对视,试图安抚,“我没笑,真的我没”

    “没噗哈哈”想到假牙掉下来的情景,谢致予真的受不了,“哈哈哈哈哈哈”

    周绪起揽住人的头往怀里一扣,“笑吧,儿子。儿子,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谢致予的笑声被闷在校服里。

    鼻尖有股淡淡的汗味,更多是少年的清爽气,他笑够了,甩开控制着他脑袋的手,“叫谁儿子?”

    “”一抬头就撞上双带点儿得意的笑眼,周绪起弯着眼睛,示意他转头看前方,“儿子,看镜头。”

    谢致予还没来得及反驳,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扭头,只见温芮正举着相机,相机镜头对着他们,她喊了声:“三二一,茄子!”

    谢致予不知道是被揽着他的周绪起的笑眼所感染还是原来的笑没收回去。摁下快门的那一瞬间,他被人搭着肩膀,夕阳余晖来到树下,打在一张张稚嫩的笑脸上。

    “茄子!”高二一班齐声喊道,笑意透过嘴角绽开在明媚的夕阳树下。

    “完美!”温芮放下相机,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打了个响指。

    “欸,让我看看”“我看看”“我看一眼”女生围了上去,在她旁边抢着看照片。

    周绪起收回视线,嘴角的笑还没放平,和谢致予对上眼,“怎么了?”

    话还没问完,谢致予忽然不带感情地来了句:“儿子。”

    “”周绪起惊叹了,“不是吧,这便宜你也要占回来?”

    谢致予点点头:“可能吧,儿子。”

    “没事的,”谢致予安慰他,“就算你考零分爸爸也不怪你。”

    “不怪你妹。”周绪起说,“你多少有点欠揍。”

    高二一班的人回过神时,发现他们绪哥和那位新来的转校生打上了,两人互相把对方摁在草地上摩擦。

    高二一班:“哇哦~”“战况激烈~”

    “你们在干什么?”李肚肚突然从树后面出现。

    许孟带头喊了声:“李主任来了!大家快跑!他一定是冲着绪哥来的!”

    本来还在看热闹的众人一下跑没影儿了。

    周绪起:“”我谢谢你。

    李肚肚指着许孟骂,“你个兔崽子成天就会瞎嚷嚷,有本事别跑!”

    许孟边远离战场边犯贱:“那不成,李肚李主任好!我先走了,您训周绪起去吧!”

    在李肚肚重新转头看向他们前,两人及时分开,周绪起爬起来叫了声“李主任好”。

    李肚肚气还没收住,转过身来瞪了他一眼,“干什么?干什么?成天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周绪起:“您有气也别伤及无辜啊。”

    “伤及无辜?无辜无辜,”李肚肚瞪着他,“你无辜吗?你小子就会成天给我找事儿。刚干什么?欺负新同学?”

    “欸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周绪起伸手拉了一把还在草地上坐着的谢致予,“我们刚刚在玩呢。”

    “是吧?”他撞了撞身旁人的肩。

    谢致予站直,应和了一声。

    李肚肚看了他们两个一会儿,忽然视线定在周绪起耳垂上,立马说:“你耳朵上是什么?上学瞎带什么破烂玩意儿,我早该收了你那堆破铜烂铁。”

    谢致予偏了偏头,看见这人耳朵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个黑色的耳钉,在本来就白的皮肤上显得极有冲击力。

    周绪起很识时务,顺手一划拉,耳钉落在手里,“没戴没戴,李主任您看我这哪里戴了。”

    “别再让我见到!”李肚肚看到他这嬉皮笑脸的无赖样儿就头疼,呵斥了一声,转身走了。

    走到半道,在周绪起正把耳钉重新往上戴的时候突然转回身来,吓得他一哆嗦,又把耳钉握回手里。

    给闹糊涂了,李肚肚走到半道才想起来自己来高二一班的正事——关心一下小兔崽子晕了两次的身体。

    现在看来,昨儿还发着高烧,今天却仍旧功力不减,把自己气得头发又多掉了几根,那生龙活虎的样儿显然是身体好着呢。

    李肚肚想到这里又有些闹心,特别是转过身看到周绪起那张欠兮兮的脸,直接气不打一处来。

    越想越气,就不能管这小崽子,自生自灭最好,省得他天天掉头发。

    这么想着,也不想关怀了,转了一半的身硬生生地转了回去,气哼哼地往行政楼去了。

    周绪起看他转身又转回去,也没搞明白他要干什么。

    见人已经走远了,将耳钉戴了回去。

    毕竟都是钱买的,不戴费钱。他想。

    无论是中午还是下午,高二军训下训的时间都比高三放学早,加上小操场比另外十二个班训练的体育馆离食堂近很多,所以一班人下训后不需要急着往饭堂冲、抢饭。

    周绪起摸清了这个门道后,说:“那我们军训结束之后又要开始抢饭的日子了?”

    许孟拍了拍他的肩:“当然得抢,而且到时候高一也回校上课了,他们的教室还在二三楼。”

    周绪起感慨,无论哪个高中都是一样要抢饭的。

    吃完晚饭后,去小卖部买了瓶1500的矿泉水和一包纸。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往回赶,回到小操场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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