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安驻着筷子,冥想了会儿,似乎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样好的手艺,摆在哪里卖都好!咱酒香不怕巷子深!”
啊这?
楚榆虽然知道自己的厨艺刚刚的,但是这么直白是不是有点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嫌疑?
“我听朱二叔说,码头那边去上工的人都吐槽那边没地儿吃饭,累得日日中午往返归家,群我瞧着那边便不错。”萧云生吃下第三碗饭,这才偷闲将今日听来的话说与大家听。
“对!我今日也听朱二提过,瞧我这记性。这码头做活的人多,榆丫头你有心要做生意可以先让你大哥带你去瞧瞧。”萧时安连忙附和。
张秀芹一听做生意,满脸不认同的道:“做生意?你个妇人竟心比天高想要做生意?更何况,你还是个傻子!”
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但张秀芹的这番话,一石惊起惊涛骇浪,除了张秀芹,其余的人皆是一副惊恐的模样,对啊!楚榆可是傻子!
可傻子怎么可能说话这般有条有理,还做得一手好饭好菜?甚至还会事先将米粮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根本不是一个傻子能做的事情好吧?
楚榆俏皮的耸耸肩,郑重声明:“我才不是傻子!”
以后谁要再说她是傻子就跟谁急!
萧时安和萧云生固然有不解,但楚榆本就是常年居住在村里的人儿,从小看着长大的。若说是被人掉了包或者冒充,那更加不可能,他们萧家不是什么金窝银窝,反倒是龙潭虎穴,就凭郭氏那恶婆婆的名声
可张秀芹就是个认死理的,非要认定楚榆就是个傻子。
楚榆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况且又领了任务,要是完不成不仅要赔偿所得的三倍,还要被踢出美食兼职群。
这得来不易的‘金手指’,可不能因为张秀芹一人持反对意见就轻言放弃。
吃过中饭,楚榆和两小妞将碗筷洗净,出门前又将剩下的调料和那袋子香米又收回了兼职群的仓库里。
张秀芹见几人出了门,这才一脸扭捏的跟萧时安说,“他爹,你看我们刚分家就吃上白米饭和这好喝的鱼汤,爹和娘那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说我们不孝。不如,我将这剩下的鱼汤再舀点大米给爹和娘送去如何?”
此话一出,萧时安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夫妻一起这么多年,张秀芹心里那点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住。
“行了,云醒要交的银子我心里有数,眼下你也不用在娘跟前讨生活,家里一切由你做主,我瞧榆丫头也是个有成算的好孩子,你心里也别中惦记着娘收回分家的话了!老老实实的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就成了!”
“有数?你有什么数?嫁给你这么多年,你半个铜板儿也赚不着,云醒的乡试经费那可是一大笔钱!”
说到这个张秀芹便觉得万分委屈,将近二十年了,家里半个铜板也见不着,虽然分家了自己做主乐得清闲,可是若是没有郭氏手里的银子扶持,云醒的科举之路可就要废了呀。
待萧时安去侍弄家里分得的那两三亩田地,张秀芹还是偷摸着带着鱼汤回了萧家。
……
楚榆一行人徒步走到码头,码头上船只来来往往,有商贩来拉货的,有像朱二那样帮船家卸货的,好不热闹。
码头离镇上还还蛮远的,这边的码头看起来也像是这两年才慢慢热起来的,所以并不见几家摊贩摆卖。
倒是看到有对老夫妻摆了几张桌子卖茶水和汤面,生意十分火爆,客人络绎不绝,楚榆这才蹲了大概一刻钟的样子,摊位上便已经接待了23位客人。
当下,楚榆便拍板决定,“明天我们就过来摆摊吧!”
两小妞刚才也看到了那两老夫妻收铜板收得收都要抽筋了,听到楚榆宣布明天摆摊,两双眼睛亮晶晶的,仿佛看到大把大把的铜钱在向她们招手。
原来分家可以过得这么自在,没有干不完的家务,也可以吃白白的米饭,现在还可以跟着二嫂赚铜板,二嫂可是说了,到时赚了钱就给她们买糖吃,糖啊!听说甜津津的,可是她们一次也没尝过味儿。
萧云生也觉得可行,他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弟妹你要是有什么想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当然,我记得爹和大哥会做木工,想让爹和大哥帮我打一辆独轮车!”
萧云生一听,这个他在行,“行,我回家就跟爹去山上砍树。”
两小妞也争先恐后的想要给她帮忙,叽叽喳喳的询问楚榆,“二嫂,二嫂,我也想要帮你!”
“还有我!还有我!”
楚榆一并安排了活计,乐得他们哥儿几个一路上叽叽喳喳的,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路过镇上,楚榆想到自己身无分文,若是摆摊还是需要置办一些物什,于是便让他们哥几个先归家。
自己则找了一个无人的巷子,从仓库里取出一袋香米扛在肩上,往粮铺走去。
米沉甸甸的压在身上,楚榆这个十四岁的小身板,没走几步便累得气喘吁吁。
可不知从何处窜出个小毛孩儿,楚榆躲闪不及,还是被他撞了一下,楚榆和那小孩儿都摔了个屁墩儿,可那小孩儿一骨碌爬起来,朝她扮了个鬼脸后拍拍屁股便跑了。
楚榆瞪着眼气鼓鼓的朝小孩儿的背影握拳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坏小孩!”
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具身体练得跟前世那样健壮。
“姑娘,你没事吧?”
萧云醒好笑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楚榆,见她气鼓鼓的样子煞是可爱,他和同窗刚将炒好的书送去书斋,顺道跟了这姑娘一路。
这姑娘好生厉害,扛着一袋二十来斤重的东西,走起路来脚下生风,实在佩服得五体投地。
楚榆感觉自己的耳朵都要怀孕了,哇!这声音好温柔好好听啊!
循着声音望去,楚榆看到身后着书生打扮身穿一白一蓝粗布麻衣的男子长得又高又帅,鹿眼婉转灵动,扯开嘴角弯唇一笑,“我没事。”
那白衣男子指了指地上的麻袋,“可要帮忙?”
楚榆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只见他身材欣长,光洁白暂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一双狭长的丹凤眼,两个小小的酒窝在他两颊若隐若现。
长得好好看啊!是她的菜哎!
没想到他人长得冷峻,人倒是蛮热心肠的嘛!
“那就拜托这位公子了。”
有人帮忙,楚榆很快将香米换了钱,又顺带换了点白面和陈米,老板有好心肠的送了她一个大篮子。
临去前还再三嘱咐她道:“姑娘若是日后还有这般好品质的米尽管送来,价钱好商量!”
楚榆掂了掂手里的银钱,没想到一袋二十斤的香米,居然卖了25文钱每斤的高价。
她刚换的陈米不过三文钱一斤。
数了数手上的铜板,没想到那粮铺的老板这般大方,那白面和陈米居然还是白送给她的。
拿着钱,楚榆将需要用的东西采买完毕,花了三文钱租了一辆牛车回了凤凰村,路上不忘给两小妞买了一把饴糖。
城门前,那蓝衣男子推了推眼睛黏在楚榆身上的白衣男子,“云醒兄别看了,人家姑娘都出城了。想不到你平日里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原来对待喜欢的姑娘也同我们普通人一样嘛!”
萧云醒收回视线,冷冷地落在蓝衣男子身上,似在提醒:“别胡说!我可是定了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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