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然的酒品其实还算不错,并没有出现大哭大闹之类的事情,甚至要不是在座的都了解点她的脾性,都不定能看出她是喝醉了。

    很显然不但别人看她不像是喝醉了,她自己也不认为自己喝醉了。

    对于要送她去休息的刑无伤很是教育了一番:“大年三十是要守夜的,怎么能早睡呢?我又不是老人家和小孩子。”瞧瞧这话说的,多有条理。

    刑无伤都劝不动,其他人就更加劝不动了。

    别看赢然很好说话的样子,平日里什么事情都是:都行,都可以,你随意。

    但真要是她自己做了决定的,那就绝对不会因为他人的劝说而改变。

    比如她拒绝秋雨贴身服侍穿衣洗漱,沐浴的时候除了打水倒水其他也不需要别人帮忙,日常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眼前晃,她的房间就连秋雨进去也要先在外面敲门,不像其他人那样和贴身丫头几乎不分你我。

    说起来这种事情不过寥寥几件,但每一件都被大家记在心中。

    这样一来,自己觉得自己没喝醉的赢然继续端坐着干饭……菜,至于酒理所当然的被替换成了蜜水。

    赢然对于手里的酒被换掉的事情也不在意,继续该吃吃该喝喝,然后接着和刑无伤唠嗑。

    刑无伤好笑的看着和平日里截然不同的姑娘,倒是挺新奇的陪着。

    “我们前头说到哪儿了?”赢然眯着眼睛问刑无伤。

    “说到蚊子。”

    “蚊子有什么好说的?我们明明是在说画舫!”赢然鄙视道。

    “是我记错了,我们说到画舫。”刑无伤好脾气的应是,“说到夏日仰望星空。”

    “仰望星空?”赢然一愣然后眉头一皱,“谁要仰望星空?那简直是黑暗料理界的天花板!”

    刑无伤:?

    “仰望星空是道菜?”刑无伤还真没有听说过。

    “你不知道?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赢然啧了一声,看了一圈桌子上的菜,抬起手指着一道蒸的点心,似乎是加了蜜枣莲蓉的高点,圆圆的铺了一盘子,“这个差不多了,上面插满鱼头鱼尾吧,就是仰望星空了。”

    刑无伤想像了一下好些鱼头在盘子里脑袋朝天的样子,别说还挺形象的:“名字挺好。”

    “也就剩下名字了。”赢然摆摆手,然后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么,“我想吃巧克力冰激凌,是因为没有冰箱吗?所以我都抽不到冰激凌……”说到这里嘴角往两边下撇,那样子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巧克力冰激凌是用什么做的?可以试着做做看。”刑无伤没有大包大揽说我让人给你做什么的,因为他知道赢然口中这些名字奇怪的东西应该都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别说做不做得出来,就是材料都不一定找得到。

    “巧克力?巧克力是可可豆做的吧……”赢然脸上带着些小茫然,“可可豆在很热的地方才有,这里没有……”更委屈了。

    “我们可以去找,你还记得说过橡胶树吗?那个也在南边很热的地方对吗?”刑无伤低声劝哄,“正好可以一起找是不是?只要有一定能找到的。”

    赢然眨巴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刑无伤然后点点头,在他以为人已经被劝好之后,开口问道:“那要是找不到呢?”

    “呃……”喝醉了还能这样噎人吗?刑无伤硬着头皮保证,“会找到的。”

    “那要是没有呢?”赢然很执着,“要是压根没有怎么办?”

    “这……”刑无伤第二次被噎住了,头疼……

    赢然吸了吸鼻子,也没有声音,就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这还得了!

    “一定会有,定然会找到的。”刑无伤几乎可以说是无错的劝哄着,他向来不做这种自己都不能保证的承诺,但是这一回也不管了,总不能放着赢然哭吧。

    “是吗?”赢然一双眼睛乌黑,往日里平静淡漠的眼神这会儿懵懂纯粹,配上颇为冷艳的面容,当真是又纯又【玉】,让刑无伤的胸口狠狠一跳,不由自主的点头:“是。”

    “我不信。”赢然又开始掉眼泪。

    刑无伤:……

    “不然公子扶大小姐先回东屋里吧,守岁也没说定然要待在堂屋里。”秋雨一开口徐伯徐婶立刻跟着附和,就连曹案夫妇俩也跟着道:“那我们装些果子茶水让秋雨姑娘给大小姐和公子端进去?”

    刑无伤自然是答应,就要扶着赢然进屋,而本来要挣扎留下来守岁的人,听说能在房间里守岁,立刻就很顺从的挨着刑无伤进屋了。

    秋雨跟着进去帮着刑无伤一起帮赢然外头厚实的大氅解开,然后刑无伤把人抱上床,背后塞上大抱枕盖好棉被,放上矮桌。

    这边赢然扒拉着刑无伤,拉着人就要往自己床上拽,那一边秋雨到外头接过曹家夫妇端过来的托盘送了进去。

    “我家大小姐虽然如今性子随和了,但从小打到性子都倔,公子莫要和大小姐犟,今日更是难得娇气一回,还请多多担待。”秋雨见赢然委屈地扒拉刑无伤,差点没忍住对着眼前的男人翻白眼。

    平日里和她家大小姐黏糊的时候也没见多正人君子,这会儿倒是矫情上了。

    秋雨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出门了不忘给两人关上门。

    刑无伤:……

    他不太懂这赢家的下人是个什么意思,不,或许他懂,但就是难以置信。

    只是看看特意关上的房门,刑无伤就知道,他没有误会。

    这一屋子的人都默认要把他和他们家大小姐送作堆。

    这些人知道他是谁么?家中是否有妻儿么?有长时间停留下来的意愿吗?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

    “然然,是不是换了别个男子,你的这些下人也能把你和他凑在一起?”刑无伤不知道赢然现在会不会回答他,但他就是忍不住想问。

    “你长的好看你厉害。”赢然终于抱住了刑无伤的手臂,埋头蹭了蹭,“孩子就会好看就会厉害。”

    刑无伤听懂了,这一屋子人是看中他的皮相和他两道双修的资质,所以帮赢然拿下他,之后……去父留子?!

    不过刑无伤的关注点显然不在这里。

    只见他俊脸微红,有些忐忑地问道:“然然愿意与我生儿育女?”

    “倒是无所谓。”赢然晃了晃脑袋,有些晕乎乎地道,“随缘。”

    生孩子也能无所谓也能随缘?

    刑无伤捂了捂胸口:“然然,那我娶你可好?”

    “……”赢然松开刑无伤的手臂把坐在她床边的人上下打量了一遍,皱着眉道,“你这是求婚?鲜花呢?戒指呢?单膝跪地呢?哦,说不定是中式的,那三金呢?庚帖呢?”

    “是我孟浪了,然然别生我的气,我刚才就是没有过脑子。”刑无伤在赢然面前说话全是有感而发,稍有特意带着心思的,所以有时候会显得过于直白和失礼。

    “哦,原来不是求婚啊。”赢然又伸手抱住刑无伤的胳膊,“快上来,没脑子的漂亮大兄弟金大腿。”

    刑无伤:……

    ……………………………………

    刑无伤被拉着上了床,坐到对面都不行,定要两人挤在一起。

    然后就看赢然又开始往外头拿东西,还要扒拉东西往刑无伤手里塞,包括但不仅限于刮胡刀,牙刷牙膏套装,带着小锤子的可伸缩不求人,还有肾x宝……

    而这时候的刑无伤只是被动地接住塞过来的东西,至于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还需要之后自习研究:“然然,我已经收了你很多东西了。”

    刚说完人就被按住一顿亲,完了继续往他怀里塞东西。

    刑无伤蠢蠢欲动:想被然然一直按着亲。

    最后好不容易赢然才停手,然后一秒从刚才的兴奋直接切换成瘫在床上的咸鱼,不过这会儿不是直接瘫在床上,而是瘫在刑无伤怀里。

    “然然我可否询问你一个问题?”刑无伤整理好赢然塞给他的东西,好一会儿了,刚才试探求婚的场景一直挥之不去,“若是我正式求婚,你可愿意做我妻子?”

    刑无伤没听见赢然吭声也不追问,只是接着说道:“若是然然愿意下嫁,我定然珍之重之,绝无二心,也定然不会让那些凡尘俗世叨扰到你,你可愿意?”

    赢然依旧没有回答。

    刑无伤忐忑地等了一会儿,才发现不对,低头把怀里的人扶起来一看,别说睡着了,哈喇子都流了一滩,也就是冬日的衣服厚,以至于刑无伤这个当事人这么长时间都毫无所觉。

    已经打起小呼噜的赢然真是让刑无伤一点脾气都没有了,索性帮着她把衣服之类该脱的都脱了,然后整个塞进被窝里。

    结果他自己刚打算下床,腰带就被闭着眼睛的赢然勾了个正着,很明显这个不是故意的,就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

    “然然,你该睡了,我回西屋去睡可好?”刑无伤小心地扒拉着自己的腰带,企图让自己的腰带脱离赢然的魔爪。

    结果当然是不但腰带没有成功脱离,连人都给赔进去了。

    刑无伤有些变扭地靠在床头,赢然双手抱着他的腰,整张脸都埋在他的胸口。

    被禁锢住不能动弹的刑无伤,随手从赢然大床的床头抽了一本书过来看。

    然后看到了赢然的评语,或者说,是赢然私下里吐槽这些话本主人公的话。

    【自己明明有未婚妻,还来招惹,渣男,就应该进泔水桶!】

    刑无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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